作者:祈耳喵
随便是谁都无所谓,但Rider、唯独Rider——韦伯不希望他记住那样幼稚、笨拙而平庸的自己。
“——哎哎哎,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嗯嗯?”
但这时,伊斯坎达尔却突然把手摁在韦伯的脑袋上,一边胡乱左右摇晃着一边露出饱含歉意的天真笑容:“啊呀呀,我知道布塞法洛斯肯定没有驾驶台上面那么安稳,不过你姑且就将就一下嘛。”
“不对,Rider!你看清楚,我这里已经没有令咒了,我已经不是Master了——”
韦伯抬起头来,下意识的反驳道。
但他才说了一半,布塞法洛斯突然回过头,用鼻子发出响亮的嘶鸣,仿佛在大笑着发出嘲讽一般。
……我被一匹马鄙视了?
被布塞法洛斯喷了一脸水,韦伯茫然的瞪大了眼睛。
“你看,小子,布塞法洛斯都在嘲笑你啊!”
看到这一幕Rider乐呵的咧着嘴,露出了没心没肺的笑容:“你今天可真奇怪啊。是心情不好吗?要不要回去陪我玩游戏?”
“……喂,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我是在跟你讲道理,我现在已经没有令咒了……”
“哈?不是Master……那又如何?”
Rider困惑的挠了挠头:“就算你不是Master,但你是我的朋友吧,没事瞎跑什么啊。”
这句伴随着和往常一样的笑容说出的话语,一瞬间将韦伯心中拼命保护着的某个东西击碎掉了。
下意识的,韦伯的泪水夺眶而出。与Rider对视着的视线顿时模糊一片。
源源不断涌出的泪水让韦伯感到难以呼吸,喉咙中往外嘶嘶地吐着空气,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低下头抹掉自己的眼泪,只是就这样梗着脖子、极力睁大双眼,看着那个模糊的巨大身影,哽咽的问道:“我……我的真的可以……在你身边吗?”
“你都已经与我共赴战场那么多次了,现在还说这种话干什么。真是笨蛋。”
征服王嘲笑着少年,将手从他脑海上移开,轻快的拍了拍他那瘦弱的肩膀。
“你不是与我同乘一车、共同面对敌人的男子汉吗?那么,你就是朋友。”
微笑着,Rider以他那粗犷而低沉的声音慢慢念道:“所以啊,小子——从现在开始,挺起胸膛,为自己而战吧。”
那一瞬间,韦伯忘了之前的自卑。
今天以前的屈辱、对明日的胆怯以及面对死亡的恐惧——这些东西一股脑的,全部都被Rider那野蛮的话语全数揉碎。
“Rider……”
少年喃喃着,似乎听到了一阵涛声。
亦或者说,那涛声或许一直就在他的胸中回响着。
没错,不可能会失败的。
只要自己和Rider在一起,与王一起并肩前行,走在永不终结的远征之路上——那么,无论多么不可靠的双脚,都将踏上世界的尽头。
而自己,只需高举王的战旗,高声赞颂他的荣光。
“请让我和你一起战斗!Rider!”
不由自主的,冲动的话语脱口而出。
“好!”
Rider畅快的大笑着,隆隆的声音将韦伯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
随后,他将凶狠的目光转向了一边的周奕和Archer,抓住了布塞法洛斯的缰绳:“不如现在,就对第一道令咒作出回答,如何?”
“哦?你现在就要和我战斗吗?”
一旁双手抱在胸前,笑眯眯地围观这一幕的周奕轻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反问道:“你也说了吧,只有三成胜算。但那时你刚刚和大流士交战完毕、又维持了这么久的军势的结果。我劝你回去补充一下魔力,说不定胜算还能高上那么一点。”
“不对。现在和之前情况不一样了,领王。”
从容不迫的,Rider咧开嘴角,坐在布塞法洛斯上高声宣告:“你可不要小觑我喔。虽然此刻魔力告急,但如果只是再维持一场战斗的话还是足够的。现在的伊斯坎达尔,可是前所未有的绝佳状态。”
“的确。”
闻言,周奕挑了挑眉头,承认了下来:“再过一段时间的话,维尔维特的令咒的强化就要减弱了吧。”
事实上,尽管Rider的储备魔力已经见底,但从周奕的视角来看,他身上滚滚翻腾的魔力却反而比刚才更多了。
韦伯自以为“白白浪费”了的三枚令咒,实际上已然产生了它的效果。
如果令咒不被用于扭曲Servant的意志,是以两者的共同意志为基础而发动的话,这就不单是什么强制力,而是成为了辅助Servant行动的增强手段。比如说切嗣曾经对Archer使用的“空间转移”或是“宝具增幅”一样,令咒有时会颠覆魔术的常理,使近乎于魔法的奇迹成为可能。
尽管使用方法堪称挥霍,但没有丝毫违背Rider的意志、连续发动的三枚令咒,最终还是对Rider生效了——只要Rider的行动旨在“胜利”,他的所有行动就能得到超乎寻常的强化。
从这点上来说,Rider刚才真的没有丝毫夸耀。
因为,他现在的确正处于前所未有的绝佳状态之中——
“——不,不对。”
伊斯坎达尔缓缓摇着头,否认了周奕的说法:“和那有些关系,但并不绝对。”
“我之所以说我处于绝佳的状态,并不是因为我个人的状态如何……而是因为我的勇士们刚刚夺得一场胜利,士气正旺;是因为我的朋友刚刚从自卑的阴影中走出,急切的渴望一场胜利——更是因为我的征服之路,正要于今日起航!”
自豪的、骄傲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向着他的对手宣告:“若是之前只有三成胜率,现在的伊斯坎达尔已然有了必胜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