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魔王的礼赞 第551章

作者:祈耳喵

周奕有些讶异的看着门口畏畏缩缩的少女,露出了有些惊奇的表情:“有什么事吗?别在门口站着,有话进来说。”

“藤、藤乃?诶嘿嘿……哼哼……”

听着周奕对浅上藤乃的称呼,黑桐鲜花便揶揄的看向周奕:“啊呀,这称呼……话说原来老师你真的和藤乃认识啊。”

“老师是……曾经帮过我的人。”

浅上藤乃低着头走进周奕的办公室,轻声说着,向着周奕鞠了一躬:“当时没有来得及道谢……总之,当时的事……十、十分感谢!”

“没事,反正也不麻烦,麻烦的我也不会帮你。”

周奕耸耸肩,实话实说:“我应该算是帮过你两件事。第一件事就算了,那个不用道谢……晚了几个月遇到你,非常抱歉。而至于第二件事……”

说到这里,他便瞄了一旁好奇的看着自己的黑桐鲜花,不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那个啊,也不用谢。”

周奕温声答道:“不会伤害任何人的纯真心愿,即使换一个人大概也会帮你完成的吧。”

他是发自内心的这样说的。

毕竟藤乃所渴求的仅仅只是找到当年国中时遇到的那位学长,能够远远的见他一面而已。对于周奕来说的确是举手之劳,但若是只凭藤乃自己的力量去做,却可以说是很难完成……或者说,没有奇迹的话就完全无法达成。

这小小的、纯真的愿望,简直就像是日光下的薄雪一般,朦胧脆弱到近乎虚幻的地步。光是看着就让人不禁心生垂怜。

就算遇到她的人不是自己,但若是有人能明白她的愿望且认识黑桐干也,想必也不会吝啬于那几分钟的时间为她完成心愿吧。

对于这方面,周奕所秉持的理念,是有限的怜悯。

只要不影响到“周奕”这个意识的集合体的利益,也不会伤害到自己以外的他人,那么他就是一个乐善好施的好人;若是违反后一条的情况下,他则会进行一番仔细而细致的评论,才会决定是否出手帮助他人。

虽然这种善恶观并不纯粹,但周奕认为这至少没有什么错误。

不了解就去拯救,那就和架着老奶奶来回过马路一样可笑。

“不用向我道谢,藤乃。”

周奕严肃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以你自身的意志向我求救的。拯救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这并非是鼓励藤乃的话语。

他是真的这样认为——自己帮助藤乃,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正好在那里、以身为人的道德准则响应了藤乃的呼救而已,无需承受多余的谢意。

周奕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他唯一的长处就是能理解他人。

或许正因如此,周奕才会总被孩子们投以信赖的目光……因为他正是年长者的朋友,年幼者的英雄。

他的意识里住着成百上千的英雄的残影,而他的复刻魔术也能读取到对方的记忆和痛苦……因此周奕可以是任何人的理解者。因此,他偶尔兴趣使然的行善,自然也不会像那种暴力的施舍者一般,将自己认为是好的、正确的、理所应当的救赎一股脑的赐予他人。

他并非是从自己的角度去理解对方的痛苦,而是在对方的角度承受同样的痛苦。

以浅上藤乃举例……最粗暴无理的拯救法,就是见到她的时候把正在羞辱她的混混全部杀死,把她从她的父亲手上夺走。但那至多只能保全她的身体而已。若是再想的细致一点,说不定会在一年以前就将混混干掉,直接避免这种未来的发生。

——但这些,全部都只是基于“浅上藤乃是个普通的女孩”这样的理念而产生的居高临下的怜悯而已。

浅上藤乃自己并不把自己所承受的屈辱当做屈辱,因为她所承受的是比那苛烈百倍的痛苦。正如同给缚以重枷的人以手帕擦拭汗水,给黑面包都吃不起的饥民施舍一顿肉食一样……真正引起她的痛苦的,是她感受不到痛觉这件事。

若是要预防她的疾病,至少要从她被浅上康藏抚养、她的母亲在父亲死后改嫁开始才有希望。而已经到了现在的话,解决她的病症的唯一方法就是治疗她的无痛症,然后宣泄掉她心中积压的压力,并对她进行教导,加强她对于自己的能力和感情的控制力……唯有这样才能彻底避免悲剧的再度发生。

“但因为老师,我才会被救。”

藤乃对此意外的固执:“我还记得当时的交易……治好我的身体之后,我还欠您一个约定没有还。不,加上见他的那次的话,欠了两件事。但之后就找不到老师你了……如果现在有什么事是我能做到的话,就算是……”

“你好好的活下去老师就知足了,藤乃。遇到什么问题、或是控制不了眼睛的话就来找我就好,找不到的话就去找鲜花,她会带你找到我的。”

周奕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冲着她伸出一个大拇指:“‘即使是如此这般的痛苦也好……也要去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这是你的朋友说过的话吧。还记得吗。”

“……是由子说的话。”

浅上藤乃不禁微微瞪大了眼睛:“老师怎么会知道……”

旁边一直安静的听着的黑桐鲜花眨了眨眼,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听到这里,她终于大概明白了过来——浅上藤乃和周奕之间发生了什么、她的这位朋友曾经遭受过怎样的事情。

但她却聪慧的没有开口说出来,而是装作没听见一般保持了沉默。

虽然她不清楚藤乃的遭遇,也不知道藤乃现在的感受。藤乃会在她面前毫无隐晦的说这种事是对她的信任。但若是自己发问的话就等同于让藤乃再度经历一遍回忆的痛苦。

黑桐鲜花是一个极其聪明、可以说聪明到异常的少女,她并不会对朋友做出这种失礼的事情。

她望着周奕,目光一时有些复杂。

这个一直眯着眼的男人,简直就像是全自动化许愿机一样……他清楚的知道所有人的欲望,和他们心中所存的美好。

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贝奥小姐会对周奕如此依恋,为什么橙子小姐也对他格外温柔。

他毕竟是任何人的理解者。越是找不到同类、越是怪异、越是孤独的人就越喜欢周奕……在他身边就越能感到安心。

他们所求的,也只是安心而已。

作者留言:

今天依旧是一更……感觉答辩过了之后突然熬不了夜了(趴)

明天也差不多是一更,毕竟要吃整一轮的散伙饭,说不定晚上还会喝点酒……但愿别喝迷糊了就好(远目)

等毕业之后,我试着把更新时间挪到白天试试看……全勤+白天更新,这个就是七月份的目标了(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