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祈耳喵
从少年时期开始,即使不用特别的努力,肯尼斯也能轻松而完美的解决任何问题。因此他便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被人们看做“天才”这一事实。
人和人之间的才能只有差距的。因此自己不需要骄傲也不需要自大,因为那只是理所当然的事实。
被称为神童的肯尼斯,从小到大从未碰壁过,也没有为极限烦恼过。不仅继承了代代相传的魔术刻印,自身也拥有与之相衬的世间少见的才华。一直集他人羡慕与嫉妒与一身的肯尼斯却没有一点满足感和成就感,这对他来说只是人生的必然罢了。
因此,如果出现非常少见、且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意外”的话,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混沌,是对神的秩序的一种侮辱和亵渎。
他眯起狭长的眼睛,低声喃喃着:“还好最后拿到了这个……就召唤最强职介的Saber吧。”
说着,他便将如同红宝石一般闪烁着光芒的叶片丢进了法阵的正中心。
有他相助的话,夺得胜利便是理所当然之事了。
在同样的深山小镇远坂宅邸的地下工房里,那时也在进行同样的仪式准备。
“素之银铁,地石的契约!我祖我师修拜因奥古——”
远坂时臣一边朗声念咒语一边描画魔术阵,用的不是祭祀品的鲜血而是融化的宝石溶液。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远坂毫不吝惜地用光了积蓄的填充了魔力的宝石。
在旁边守护着的是言峰父子——璃正和绮礼。
绮礼目不转睛地盯着放在祭坛上的圣遗物。
乍一看只是一个破碎的车轮碎片……但它曾经却是那位太阳神之子所驭战车的一部分。
如果召唤出来的英灵是他的话,就已经赢了。
现在,绮礼终于明白了时臣自信的原因。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艾因兹贝伦城中,卫宫切嗣正在检查描绘在礼拜堂地板上的魔术阵的完成情况。
“这样没问题吗,切嗣?”
“也许你要失望了,不过Servant的召唤本来就用不着那么大张旗鼓的降灵仪式。”
切嗣一边仔细检查用水银描绘的图案有没有歪扭和斑驳的地方,一边解释道:“因为实际上召唤Servant的不是魔术师的力量,而是圣杯的力量啊。我身为Master不过是作为联系英灵和这边世界的纽带,然后提供给他在这个世界实体化的魔力就够了。”
“不,切嗣。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爱丽斯菲尔以困惑的眼神看着切嗣:“为什么不用族长大人交给你的那个圣遗物呢?他应该和你的相性很好啊。”
曾拜托人从康沃尔寻找的亚瑟王的圣遗物,最终还是没有找到。
作为替代,他们找到了【那位】的圣遗物。
岛原之乱的首谋者。虽不被认定为是正统的圣人,但的确曾被作为神之子所供奉的,远东的英雄。
“不用了,爱丽。我和那种高贵的‘圣人’大人划不来。”
切嗣却只是摇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近乎嘲讽的笑容:“那种天真的孩子,是不可能理解我的。向神明祈祷就能拯救所有人什么的……”
最终他还是摇摇头,闭口不言。
天草四郎时贞。那位被当做圣人崇拜的神童,曾经试图拯救所有人。
然后,他失败了,最终谁也没有拯救到。三万七千人反抗军连同他自己一同都被幕府军斩尽杀绝。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到,明明一个人都没有拯救……却被人们传为英雄。
何等可笑的一生。何等可笑的英雄。
没由来的,卫宫切嗣对这个人充满了强烈的抵触感。接近憎恨、却饱含着某种未知的恐惧的抵触感。
——绝对不能召唤这位英灵。
以近乎决绝的态度,切嗣缓缓站起身。
他眼前的祭坛上,空无一物。
“这样的话,准备就算大功告成了。”
那一天,在不同的土地上,针对不同对象的咒语咏唱,几乎是在同时进行的,这是巧合到已经不能称之为偶然的一致。
无论哪一个魔术师,他们所期待的夙愿都是一致的。
围绕一个奇迹,为了得到这个奇迹,血腥地彼此残杀的人们。他们对时空另一方的英雄们发出的召唤,现在,正在大地上同时响起。
“宣告——”
这个时刻才是身为魔术师的自己被考验的时刻。如果失败的话连命也要丧失。韦伯切身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可是他一点也不害怕。
追求力量的热情。奔向目标不懈的意志。如果从这一点特性来说,韦伯.维尔维特毫无疑问是个优秀的魔术师。
“——宣告!
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遵从圣杯的召唤,倘若遵照这个旨意和天理,汝立时回答——”
围绕全身的魔力的感觉。只要是魔术师就无法逃脱的,体内魔术回路循环蠕动所引起的恶寒和痛苦。
韦伯一边咬紧牙关忍受,一边继续咏唱咒语。
“——在此起誓。吾乃世之善者,除尽世之恶者。”
切嗣的视野变暗了。
背上所刻的卫宫家世代相传的魔术刻印,为了援助切嗣的法术,作为单体开始各自咏唱咒语。切嗣的心脏,在脱离他的个人意志的次元内,开始急速跳动,宛如疾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