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谁可以证明？”白歌问。
“是……”
少年突然卡住了，无法回答，有一瞬，他的视线看向了黑暗里。
“bingo……”圣龙打了响指。
神月抿着嘴唇，眼中有无言的叹息。
“你当然无法回答，因为跟你在一起的玩家，都死了，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如人间蒸发……”
白歌抬手遮着自己的半张面孔，他藏着愉悦在偷偷的笑。
“还需要更多的证据么？我一一给你罗列出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通关
“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完美的犯罪。”
“更何况，你的计划更是漏洞百出。”
“的确，若是玩家死在了游戏空间，而游戏空间入侵现实，确然可以将你的存在隐藏在这样的大事件之下，然而你的运气不好，遇见的是我。”
“我救了你，也能毁了你。”
白歌问：“知道为什么圣龙在给你做人生指导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说吗？”
“……”对方麻木的没有半点反应。
“因为我知道你的软弱和怯弱从何而来，你的暴戾和杀意又因何而生。”
白歌蹲下身捡起断裂的右手。
“掌心，八处针状伤口；手背，三处刀伤。”
“你的走路姿势很不稳，可能膝盖和脚踝受过伤。”
“脸颊上有淤青，大概膝盖上后背上也有相应的伤痕。”
“普通人管这叫什么来着？对……校园欺凌。”
“你连恢复品都买不起，可见欺凌你的人并非是普通人，而是玩家。”
“弱者被欺凌，被欺凌者更加软弱，有受到过多少伤害，心底便会蕴藏着多么强烈的杀意与恶意。”
“夺取胜利果实是顺带，而杀人才是真正的目的。”
“你的报复成功了，他们死透了。”
白歌问：“现在觉得痛快么？”
“痛快。”
少年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当然痛快。”
“那三个混蛋都是人渣你知道么？他们本来就是一群没什么底线的人，还偏偏获得了玩家的身份，当初他们拉入我伙，我以为是会得到群体的照料。”
“可他们实际是怎么做的？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夺走我在游戏中的全部回报，眼看他们被喂的越来越肥，越来越强，而我自己呢！我只有一件垃圾装备而已！”
“在现实被欺凌，在游戏里也被当成炮灰，我真怕自己有一天死在哪里都没人知道！”
“我想退出，想离开，可他们说了，如果我敢逃走，等他们强大到可以无视法律后就杀我全家！”
“我能怎么办！”
“我要他们死！！”
他紧握着左手，痛恨的吼叫声椎心泣血。
“那你复仇成功后，就早点离开，而你偏偏来了这里。”白歌神色趋于平淡：“贪婪还是愚蠢。”
“我想要力量，如果我有你们那么强，我还要看他们的脸色？”少年咬着牙关：“弱肉强食！我不想被吃掉，就只能壮着胆子去赌更多！”
“赌徒思想，所以你输的彻底，也将自己变成了野兽。”
白歌凝视着他，这曾经怯弱的少年此刻就像是褪去了羊皮后的饿狼。
“我还没输！”
他咬着牙关，低下头哀求道：“放过我一次好吗？你救过我一次，这次放过我，我一定将来会报答你的！我也是被迫无奈，我只能那么做，谁都帮不了我，我不杀他们，他们终有一天会杀了我的！”
白歌讽刺的笑了笑。
他懒得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对旁边的三人挥了挥手，而他自己迈入了黑暗大殿深处。
“——交给你们了。”
听到这句话的三名玩家各有不同反应。
神无惑摸了摸光头，他犹豫的说：“我……算了吧。”
神月默然。
圣龙则是走近几步，他并不畏畏缩缩。
“放过你，且不论那死了的三个人。”
“今晚在这场骚动里被害的普通人，你怎么赔他们的命？”
“你赔得起吗？”
“从一开始这问题就跟你可怜不可怜没有半点相关，曾经的你是被害者，而如今的你是加害者。”
圣龙看着他，犹如盯着一头危险的野生猛兽，即便它现在虚弱也不能掉以轻心，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我，我只是没有选择……”
“你没选择？”圣龙质问道：“蛇夫宫，三名玩家都已经死去，即便你无法独立攻略游戏，也可以在攻略失败之后，立刻澄清一切弥补损失……而你不言不语，反而来这里捡便宜，你觉得……你是没有选择才这么做的么？显然不是，你是贪婪。”
“我……”少年百口莫辩。
“放弃吧。”
“连我都看得懂……你一点也不可怜，至少现在的你一点也不值得可怜，而是可恨，可恨之人披着可怜的皮博取同情，只令我觉得可笑。”
“禽兽之诈变几何哉？徒增笑耳。”
圣龙讽刺人的本事一如既往的犀利。
“你……你们不打算放过……那你们也没有资格审判我！”
玩家低吼道：“你们现在不能对我怎么样！只有法律才能审判我！”
圣龙笑了，笑的好生讽刺。
“你难道是在期待未成年人渣保护法？”
“逗我呢？你这罪名足够枪毙一百年了吧。”
“不过你放心，我没打算杀了你，我还不想背负杀人的罪。”
“但说实话，我也觉得很麻烦，不知道怎么处置你，这件事还要国家机关来处理……不出意外，你下半生绝不会好过。”
他冷淡道：“做好吃一辈子牢饭的准备。”
突然。
大殿深处传来了枪击声。
清脆的枪鸣声响起，随着一声惨叫声以及什么倒塌的声音。
大殿深处突然绽放出了十二色的光华。
只见天穹顶端突然亮起了黄道带星图的星辉，十二星座阵列。
白羊金牛双子巨蟹狮子处女天秤天蝎射手摩羯水瓶双鱼座的星图同时点亮。
星光照亮了整个大殿，并不刺目的光辉引导向了同一个方向。
星光凝聚，阳炎升腾。
所有的异象在刹那间收拢，连光芒也一同吞噬殆尽，只留下了熠熠生辉的馈赠之物。
白歌迈着步子从大殿深处走了回来。
他随手拎着十二宫的通关奖励，仿佛拎着菜市场里买回来的菜似的，就那么单手提着，毫无虔诚和半点尊敬。
这物品牵动着所有人的心神，而持有者的态度却显得毫无尊重。
“只是什么？”神无惑好奇的打量着。
白歌随手将这匣子丢给了他：“送你了。”
“卧槽！这么贵重，我我我，我不能要！”神无惑急忙红了脸。
“完美级装备也不要？”白歌反问。
“这，这，这个……”
“不要给我好了。”圣龙冷不丁道。
一念老脸一红，把匣子赛到自家妹妹手里：“妹啊，你拿好，你有资格拿着，我就不贪这便宜了。”
神月平白得了装备，不知该不该拿。
“走了。”
白歌也不理会其他人的反应，就这么走向大殿外。
“就这么走了？”
圣龙在意的并非是装备，而是深深看了一眼那少年。
“没事。”白歌目光偏移，余光中有蓝色电芒一闪而逝：“会有人来处理的……再说，这种麻烦事，你想管吗？我可不想，快乐就完事了，我今晚已经很累了，想找个地方睡觉。”
“我家挺大的，要不要来做客？”
“可以。”
四人各自聊着天离开了。
并不知道情况的少年以为自己被放过了。
他跌坐在地面上，内心不知是什么情绪，可能是感激，可能是恶毒的咒骂，但这一切也与白歌他们没了关联。
当他抱着自己断裂的右手来到了宫殿大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