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纯天然的颜色。”墨丹青说：“别小看我对颜色的辨识能力。”
“少年白而已。”
“那也不可能成堆长。”
“我未老先衰，头发先白，总比掉头发秃头好，不对吗？”白歌继续胡诌。
“……你透支生命力了？”墨丹青十分敏锐的发问。
“是啊，我天天爆肝的。”白歌微笑着说：“用爱发电也是透支生命呢，熬夜猝死不也是吗？”
“青丘有寿元果……”涂山小月静静的说：“我可以替你要一枚。”
“那，代价是？”
“告诉我理由。”
白歌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摇了摇头，温和一笑：“算了吧，我的生命是自己愿意支付的代价，不值得可惜，我也不后悔，更不该被拿来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其实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说明自己玩家的身份……如果说谎糊弄过去，迟早会被察觉到异样吧，干脆不说了，这极有可能是一个陷阱。
当白歌温和笑容浮现之时，其他三位同学都深感吃惊，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细腻的温柔吗？
墨丹青默默不语，有所推测。
鱼龙舞若有所思，轻哼一声。
涂山小月表面平静的颔首微笑，可平静的态度下却是快要崩毁的理智。
指甲撕裂了衣角，刺入掌心染着少许殷红。
这一刻，她嫉妒的发狂。
第一百九十五章泛舟夜谈（上）
时近傍晚。
一行人抵达了南海城的码头，码头上停靠着一艘巨大的龙船。
从外观看去十分豪华，虽然和现代游轮无法比较，但可以容纳近千人。
抵达了龙船之上，甲板上倒是空空荡荡，并无人影。
神龙令一共十五枚，从天色来看他们是最后抵达的，因为当他们上船后，龙船便离开了港口，不再停留，可推测出其他收到了神龙令的人已经待在了船舱内休憩。
龙船上一位负责招待众人的船员介绍道：“此行去往神龙岛路程稍稍有些遥远，以龙船的速度也需要航行近一夜时间，天亮前不久才能抵达神龙岛，各位若是疲惫可以在房间内休憩，龙船内的空荡客房可以随意使用，使用神龙令便可以打开，不过请记得使用时，将房间从内部锁住。”
三人各自找了一个房间，墨丹青随手挑选了一个二层的客房。
白歌就选了他右边的房间，涂山小月选了白歌对门。
鱼龙舞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也在涂山小月的左手边选了一个客房。
因为她是龙族，没有神龙令，所以房间还是涂山小月替她打开的。
龙船的客房很豪华。
相当于现代的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水准，各类家具一应俱全，有酒水和瓜果。
客房上有一扇窗户，从二楼上看得见夜色深沉的大海，听得见海浪的声音。
白歌待了半个时辰后觉得有些无聊，于是便推开了房门，准备去甲板上转悠两圈。
他的随身物品都携带在包裹中，倒也不怕丢东西。
只是他也留了个心眼，在门的缝隙间留下了一根白色头发。
离开了房间后，白歌走到了甲板上，却不料这里已经有人提前占好了位置。
隐约看去，那是一道熟悉的背影，但似乎又有些陌生。
影影绰绰，雾里看花。
白歌走近了几步，不确定的问：“墨丹青？”
“是我。”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朦胧。
缓缓转过身来，在沧海月色的倒映下，朦胧的光影散去。
一袭墨色长衣的墨丹青站在那儿，好似被风雨吹皱的水面。
“你这是怎么了？”
白歌像了好一会才想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怎么像是被和谐了一眼……暗牧加马赛克？”
“我快晋级为大妖了，只差半步之遥。”墨丹青解释道：“妖族的力量大多来自日精月华，你应该听说过中元节帝流浆……在月光下，部分妖族的妖力会受到影响，这里的月光很好，我的妖力也因此有些活跃，所以连样貌都不太能维持稳定。”
“你是画皮妖吗？”
白歌忍不住吐槽道：“身形都是假的，自己给自己画脸？”
“丹青之妖……本就是水墨纸画，哪有什么真实的模样？”墨丹青望着沧海明月：“踏入大妖境界后，才能完成彻底的化形，在此之前，所谓的模样都是妖力画出的丹青笔墨。”
“所以才叫墨丹青么，简单直接也颇有意境。”白歌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你是丹青之妖，作画能力应该一流，想要画本子的话，一定高产赛母猪吧。”
“本子？母猪？”
墨丹青不太喜欢这种比喻：“粗鄙之语。”
“也是，让你去画本子太浪费了，还不如去做里番原画呢。”白歌笑着说：“那我不打扰你看月亮了，原本就是出来逛一逛。”
“等等……”墨丹青开口说：“我有事想说。”
白歌停下脚步，他说：“你可以多考虑一会儿。”
“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可以把名字借给你，替你隐瞒真实身份，在暴露身份之前，我会配合你……”墨丹青说：“但我有一个要求。”
“自然，天下并无免费的午餐。”
白歌点头：“但说无妨，只要我力所能及且不违反我的原则。”
“助我成大妖。”
墨丹青说道：“你只需要答应我这个条件。”
“你不是已经只差临门半脚了吗？”
白歌意外道：“境界的提升，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你答应不答应？”
墨丹青却只问了这一个问题。
“……行吧。”
白歌有点不太乐意的点了点头：“具体要我怎么办？”
“暂时你不需要在意，等时机来临时，我会告诉你的。”
墨丹青却没愿意说明白，径直的走过白歌的身侧。
“海风冷，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当他走过白歌身边的瞬间，白歌的视线余光瞥见了朦胧光影遮掩下的面庞。
那张脸庞……虚无一物。
……
白歌吹了一会儿的海风过后回到了龙船二楼，在走廊拐角遇上了涂山小月。
“睡不着的话，来我的房间喝杯茶吗？”
涂山小月主动邀请。
白歌离奇的沉默了一会儿，打量着狐狸精微笑的神情。
这令他回想起第一游戏中的学妹水玲珑，当初也是这么骗着自己喝下了昏睡红茶……
白歌点了点头：“好。”
涂山小月推开房门，微笑道：“进来吧，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客房，有点可惜。”
“如果这是你的闺房，我反而不可能进来，并不可惜。”
白歌进门前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房门，那截白色头发还在。
客房的柜子里有茶叶和茶具。
涂山小月作为妖国第三公主，地位决定修养，琴棋书画乃至茶道都有所涉猎，从泡茶的手法来看就知道她受过最专业的教育与培训。
奉茶人很讲究，而喝茶人只是普普通通的等着茶水半凉后一饮而尽。
“还不错。”白歌说：“只是味道淡了点，我更喜欢肥宅快乐水。”
一句普通的评价却令涂山小月流露出灿烂的笑容。
除了白歌的灵魂之外，她也十分欣赏白歌不为外物所影响的纯粹心境。
换做寻常人，绝对诚惶诚恐的回礼，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然而不论煮茶奉茶者是谁，这都只是一杯茶，一杯茶……没有那么重的分量。
“茶喝完了，我回房了。”
白歌说完便要起身，待在这么一只漂亮的狐狸精面前，这叫人头大，这谁顶得住呀？
“真的就喝杯茶而已？”
涂山小月端起茶杯，樱色的嘴唇轻轻抿了一口茶杯，螓首微微下垂，而狭长的眸子却抬起打量着白歌，这个视角当真是有着勾魂夺魄的美与媚，令人惊艳的同时恨不得大喊几百遍‘awsl’。
小老妹你在暗示什么！
白歌重新坐下，将视角拉下下方的桌案，看着桌子上的茶器，问道：“你想谈什么？”
“唔，那就谈一谈只有两个人间才能说的事吧。”涂山小月不经意间换了个坐姿，露出一小截象牙白的小腿，说话的同时发着福利。
“你想说的事，难道是双排上分吗？我的亚索贼溜。”白歌以莫大毅力将视线移开，以手扶额，摆出一副中二度爆表的遮脸姿势挡住视线。
“并不是。”涂山小月竖起食指：“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你还不死心吗？”白歌面无表情的说：“我说了我不做舔狗……”
“才不是包养的交易，那可不是交易！而是我的梦想啊梦想！”涂山小月鼓着脸颊反驳了一声，旋即轻咳一声，将话题纠正回来：“这一次交易，我拿十年的寿元果做回礼，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慢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