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嘶……这琴酒，真活该遇到我这种二五仔。”白歌按着眉心：“刀剑我教不出什么来，唯一能教她的一招就是时代变了，只不过这个世界似乎没有枪械文化。”
也是，八百年前的传承到现在，哪来什么的枪。
车辆抵达了，缺乏蒸汽动力，这里仍然有代替的物品。
白歌对这种程度的科技水平不感兴趣，他走下车辆，来到了目的地。
从摇篮都市的偏院地区抵达中央区域仅仅只用了三十多分钟。
他的记忆力很强，并且有地图，几乎不会迷路，行走十几分钟便在近郊位置找到了一座庄园。
侯爵的家产自然丰富，哪怕什么都不做，留下的财富也足以惠泽后代。
但没有了贵族爵位也保不住这份财富。
来到庄园前方，庭院里透出些许花红绿意，这座都市里几乎没什么绿色植被。
门外有一名女仆在恭候，她大约三十多岁，五官温和，双手布满劳作的痕迹。
“欢迎来到采佩什宅邸。”女仆露出礼貌的笑容：“阁下就是新来的剑术老师吗？”
“看上去太年轻了点么？”白歌问。
“不不，我虽然不明白，但有剑术指导愿意来就很感谢了。”女仆摇头说。
“……你们这里难道会拖欠工资？”
“怎么会？只是因为大小姐被教会圣骑士断言过……”女仆张了张口：“您还是去问问大小姐吧，请进。”
白歌随着女仆走入了植物园，行至花园。
骤然间听见了凌厉的挥剑声。
花丛之中，一名银发的女子正在挥剑，剑光刺目，近似凌厉。
每一次挥剑都将遍地的花瓣卷起，似乎是运用了魔力，看似的确很炫目。
但哪怕是白歌这类不懂剑术的人，也能明白她的评价十分真实。
平庸，扎实，但除了基础之外就没什么了……白歌推断即便自己去报个少年宫学剑练三个月，之后荒废十年，重新拾起来练一个月，大概也能做到这个水平，不是天赋的问题，而是太普通，缺乏变化，完全都是基础。
“这位就是大小姐，菲莉丝·采佩什。”女仆介绍：“您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不用了。”白歌默不作声退后一步。
“不比这么拘谨，大小姐不是那么严肃的人。”
“不是，我想说的是……”
白歌一拱手：“教不了，告辞。”
……她水平比我高，教个鬼！
第四百七十二章暗流涌动
“请留步。”
银色的女子迈步而至，她的身材偏高挑，腿长腰细，几步已经拦在了白歌的面前。
白歌和女仆的对话被她听的很清楚。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菲莉丝·采佩什，既然阁下接下了剑术指导的委托，为什么要离开？”她抿了抿嘴唇，不自信的问：“我的剑术已经惨不忍睹到令人绝望的地步了吗？”
白歌意识到她误会了。
她一定是认为自己挥剑的过程被白歌看见，并且得出了‘此女菜的一逼，退婚流开局也救不了’的结论，这才决定放弃剑术指导的身份。
“这个其实不太好说。”
白歌摸了摸下巴：“这件事我很难给你解释，总之，我也不想白赚工资。”
实际想法是他不懂什么剑术，随便说说就必然会暴露，与其到时候被主动赶出去，不如自己退出去更合适。
但他的说法并不能令菲莉丝满意。
“距离圣域演武只有一个月不到了，我的时间不充分，这时候也找不到别的剑术指导，就连一起练习的人也没有……”菲莉丝的确是被逼到了极限，三次落败导致家族名声下跌，不少贵族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如今早已门可罗雀，连剑术指导都请不来，她咬着牙关：“我会提高一倍的报酬！”
“这不是钱的问题……”
白歌难得实诚了一次：“我只是发现，我可能教不会你什么。”
但菲莉丝仍然不信，她扬起剑锋，朝着白歌发起挑衅。
“那请阁下跟我交手，如果阁下的实力真的不如我，我不会强求什么。”
“但也请你不要放水，如果阁下赢了，我会答应你一个合情合理的要求。”
“我以采佩什家族的名义保证。”
白歌离开的背影停顿了。
他饶有兴致的问：“你确定？”
“我决不食言。”
菲莉丝强调了一遍：“只要你的要求合情合理。”
“可以。”
白歌不会放弃这么合适的谈判机会。
……
交手在花园中开始，贵族家并不缺乏兵器，两人手中的都是并未开刃的武器。
白歌以相当普通的姿势站在那里，开口说。
“你先攻吧。”
这个态度令菲莉丝觉得异常的不适。
那无防备的姿势是怎么回事？连握剑的姿势都不对……这是在小看自己么？
虽然自己实力一般，但好歹也是从皇家学院毕业的，哪怕剑术实力一般，无法通过圣域演武，但也足以担任普通贵族家庭的剑术指导。
她暗暗窝火，望着白歌，心中认定了他的傲慢。
年纪轻轻就获得了剑术指导的名号，他一定有着相当的才能。
自己因为才能平庸，只能不断靠着重复的练习来缓慢增长实力。
真是恼人，如果自己多一丁点的才能，也绝不会承此屈辱……
——我要赢！
菲莉丝低沉一喝：“开始！”
信号发出的一瞬间，她挥出手中钝剑，缠绕着魔力，斩碎细锐之风。
菲莉丝手中的兵器是细剑，最早出现于十五世纪的法国，剑身细长，宽度只有两三厘米，重量大约一公斤，并不算沉重的兵器，单手也能轻易挥舞。
著名蒙面侠佐罗使用的兵器就是细剑，是流传度极高的西洋兵器。
自然，论杀伤力，这种武器的实用价值略低，更加偏向于决斗。
主要的攻击方式是‘刺’，因而细剑的攻击方式十分优雅。
但你要真的说它多么优雅，作为东方人的白歌也并不这么觉得。
刺剑的攻击方式本就十分单一，并不是用来挥斩的兵器，任何基础的动作都有必然轨迹，如果不能快的令人反应不及，就根本不足以一击奠定胜势。
菲莉丝的刺击已经很快，在她的眼中，白歌的动作几乎全都是破绽。
但他也并未没有动作，而是挥下手中的重剑。
他选择的是双手重剑，属于沉重且不好使用的兵器，本身对上刺剑就有着足够的劣势。
双方各自出招，仅仅一次交锋。
剑与剑相撞，一声清脆碰撞。
菲莉丝半跪于地，她双目震惊，看着脱手的刺剑，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的目光有些干涸和呆滞，败北早已习惯，只是仅仅一招就输，从未有过。
“看你这样子，似乎连自己怎么输的都不知道吧。”
白歌将沉重的兵器抛下。
“是我技不如人……”
菲莉丝低着头承认了：“果然是才能不足啊，怎么练习都无法填补天生的差距。”
“你在想桃子？”
白歌翻了个白眼：“哪来的才能差距？你那只眼睛见到我刚刚用了绝妙无双的剑术了？是剑神一笑还是天外飞仙，又或者是夺命十三剑？你想多了，这就是一记平A竖劈，没任何技巧。”
“诶？”菲莉丝不理解：“那为什么我的武器会脱手……”
“力道的差距。”白歌说：“双手重剑的重量几何，你手里的刺剑重量几何？碰撞在一起，你手能不麻？兵器能不脱手吗？”
“就，这么简单？”菲莉丝愣住了。
“不然还能多复杂。”白歌敲了敲脑袋：“打架呢，要动脑子，战术足以弥补力量和技巧的不足，你用刺剑，速度占优势，面对重型武器必然想要先声夺人，攻击轨迹有办法判定，我也不需要跟你拉开距离，只需要想办法举着重型武器，不退反进，强行跟你拼一招。”
“如果你后退，你未必躲得开；如果你前进，那肯定两败俱伤，而且你伤的比我重；如果你防御，那你的兵器肯定脱手。”
“只是简单的战术布局罢了，哪来的什么技巧？”
“在我看来，你缺的不是技巧和才能。”
“是智商。”
白歌一脸认真，玩游戏必须动脑子，打架更要动脑子和灵活思维。
“战术，即便没有一流的技巧和实力也能赢么？”菲莉丝突然意识到了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与其苦练也没有长进，不如选择更直接有效的提升：“请先生教我！”
……
与此同时，有人暗中勘探这一幕。
“明明刚刚那一剑就能斩了她。”
“即便是没开锋的兵器，也足以击断她的颈骨。”
“为什么不这么做？是故意取得对方信任，还是给予别的暗杀者威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