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泯冬
北广虽然是一线城市，不过规模和繁华程度都比不上秦海，四点多钟的街道安详静谧，一个行人都看不到，很久才会有一辆汽车快速从空旷的马路上驶过，被路灯留下一路变换的影子。
从酒店里出来。
两个女孩都穿上了爬山准备穿的保暖厚衣服。
这个时间大多数店铺都已经关门了，找个喝东西的地方非常不容易，她们沿着人行横道，一路谁也不说话的慢慢的走，最后居然真的找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肯德基。
推门进去。
两个人点了热饮，然后坐在了角落的座位上。
一路上周南心都没说话。她坐在那里，低着头用吸管轻轻搅拌咖啡，表情因为热气遮挡看不清楚。
秦若张了张嘴。
不过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过了很久，周南心才喝了一口咖啡，轻轻趴在桌子上。
“你喜欢唐洛多久了。”
“你误会了……”
“别骗我啦，我又不是傻瓜，你那么自爱的一个人，怎么会愿意答应跟一个不喜欢的男人一起玩脱衣扑克，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我在，你不好意思拒绝，之后才发现，原来你你真的喜欢他。”
周南心下巴垫在胳膊上慢慢说道，脸上带着笑意，却一点都不让人感到开心。
那个表情有些难过。
就好像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被别的孩子抢走了一样。
秦若想为自己辩解一下，但她终究无法反驳自己做过的任何一件事，于是她慢慢低下了头，看着咖啡上的奶花，眸子渐渐黯淡下去，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
“对不起。”
“你们做到哪一步了，是不是……什么都做过了。”
周南心努力平和的把这句话问了出来，但声音哽咽了一下，还是暴露了她的状态。
秦若点了点头，不敢看她。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些事情解释下来……
超对组？
超能力？
那些东西离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太遥远了，她不想，也不能把这些关乎到国家安全的秘密告诉一个远离这一切的普通人。
所以只剩下了愧疚。
周南心笑了笑，抬起胳膊抹了抹眼睛，又吸了吸鼻子。
秦若赶紧把纸巾递给她，不过少女没有接，只是看着秦若从不离身的那个长条盒子。
那里面是一把刀。
以前秦若打开来偷偷给她看过的。
长刀没有护手，缠着红布，刃口锋利的可以斩断金属。
她刚入学的时候班里就有许许多多的猜测，一个美丽，神秘而强大的美少女，总会格外引人瞩目。
“其实若若也和唐洛一样是超能力者吧，从你来的那一天，我就觉得你可能是某个特别厉害特别厉害的神秘组织派来的间谍，要执行某件任务才伪装成学生的，只不过没想到你不是为了什么东西，而是唐洛。”周南心问。
“原来你都知道了，我是被派来联姻的，对象就是他。”
秦若低着头说道。
以前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唐洛常常会开些关于联姻的玩笑。
而这一切的核心就是超能力，一旦周南心真正意识到超能力的存在，所有的碎片连接成一条线，那玩笑可就不仅仅只是玩笑了。
看来超能力的秘密暴露了，被唐洛，又或者被自己。
秦若的手动了动。
触碰到口袋里的某个黑色器械。
那是记忆清洗工具，只要照一下，再加上心理辅导，今天晚上的事情就会被周南心统统忘掉。
可是她不想现在就这么做。
她有愧疚。
所以想陪这个强忍着坚强的女孩多说说话。
“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今天晚上，我知道的一切都会回答你。不过我最后会清洗掉你的记忆，让你忘掉这个晚上……对不起，这是我的工作，我的人生属于这个国家。”
秦若轻轻叹了口气，把黑色的签字笔样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周南心红着眼睛看着桌子上的那根笔，她感觉自己有点害怕，不过还是坐正了，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记忆清洗……会疼么。”
“不会。”
“我会忘掉唐洛，或者关于他的一些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