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取代 第125章

“天明，你不该来这里。”盖聂将他护在身后时，如此说道。

很想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大约也能猜出应该是与晶宇在一起了……两人几乎同时失踪，又几乎同时现身，换了谁都会这么想吧？

盖聂并不算错！当他感觉到背后尖锐刺杀袭来，本能地勉强躲过致命攻击时，仍然心怀诧异。入体的异物带给他疼痛，也让他清醒过来。

“你不是……天明！”他略转头，对身后那明明就是荆天明外形的人说道。

那人并未回答，却露出得手了的冷笑。他的手中握着一柄细针般短剑，只是，那略露出一丝的手臂可见些微鳞片。哧一声拔出短剑，他似是要撤离。盖聂突然挥剑朝他斩去，第一剑被其勉强使用手中尖细短剑挡住。

“你到底是谁？”两剑相抵，盖聂压迫着他，并问道。

那人仍以天明的脸抬起一些，眼睛却变得尖锐而绝非天明表情。身体就在盖聂眼前发生变化……土黄色麻布童衫变成了黑色的斗篷，原本站着的孩童，身体也到了足有170公分左右的高度。而且，与先前荆天明那明郎的气氛完全不同，其身周环绕着诡异的静。仿佛一闭眼，就会发现面前其实没有人一般。

盖聂明白过来！他第二剑挥下时，再无先前犹豫。其快捷如风、沉重如山的剑势，哪里是受伤之人所完成？而对于那袭击者来说，已是死亡阴影罩头！

这时，原先罢手看着事情发生的卫庄突然从斜缝里插入。鲨齿横在渊虹斩击路线上，将之抵挡了下来，也救了那人一名。

盖聂与之对视在一起，背后的疼痛让他皱眉，他眼中的神情倒仍是镇定不已。不过，细看之下，能够从中找出一丝莫名复杂。曾经还算亲密的师兄弟，虽早知道互相是对手，也不排除因为是对手才有一种奇怪的感情在内。

“这个人是我的手下，从一开始，他的命就是属于我的。”脱掉黑色大氅，露出内里简练而华丽的武者服，卫庄扭头瞪视那黑袍人一眼，“还不滚开！”

黑袍人轻飘飘退后，至石块形成的阴影处，便隐遁不见。这神奇的藏踪能力，当真是在顶尖杀手中也不多见。

“我以为今日一战，只在你我之间。”盖聂声音沉重说道。

“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迂腐不化。这场战斗，从来就不仅仅是在你我之间。”

事实上，卫庄心头也有些不悦，这从他见盖聂被偷袭时，蹙了一下眉头就能看出……刺杀盖聂并非是他的授意，只不过，他这人心高气傲，从来不屑于解释。就像是江湖传言，墨家上任巨子为他所杀。虽然他并没有做，也没有去否认。不如说，墨家要是质问他，他恐怕还会说‘杀了又怎么样’。

知道盖聂受伤，已经战斗不了多久。卫庄也不再废话，加紧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击……

第128章月神，你欠我

‘盖聂被偷袭了？黑麒麟那个家伙……’

边与星魂战斗，感觉到另一边战场上盖聂的状况，晶宇蹙了下眉头。当初若非隐约感觉黑麒麟是个女子，他怎么会让高渐离与盗跖两人去对付她？他亲自前去，黑麒麟跳崖的机会都没有。

确实，她与盖聂所处立场属于敌对，攻击盖聂毫无疑问是对应她的身份。只是，以后若是任她这么杀人，也不是个办法。晶宇决定，找着机会，一定要给她好好地敲敲警钟。

他这里心思转个不停，视线也不在星魂那里。然而，手上一柄黑剑，仍是舞得密不透风，让星魂怎么也找不着破绽。更兼注意到他这分心的表情，把个星魂气得不轻。不是不知道自己双手合击的时间已到，再用下去，必然会出现那让他惧怕的副作用。只是，他这心头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若是平常，他倒也不会如此执着，关键就在于晶宇与他年纪相当。这一点，真真是没法让他冷静下来。

星魂从小就享受惯了别人嫉妒的眼神。小小年纪的他不仅在阴阳术学方面，达到了大多数人穷极一生都难以到达的高度。又常年位居高位，习惯于俯视别人的渺小。与他年纪相当之人，若比他差，那是应该；比他强？在今天之前，他会说，‘那可能吗？’

然而现在，他一双幽蓝眼睛也不由生出几分嫉妒。到底，他再怎么成熟，再怎么聪慧，也仍是个少年人。经历少的缺点，总是只有在这种失利局面下才会清晰体现出来。

收了对于黑麒麟心思的晶宇，无疑就从星魂体内力量开始不规则变化，看出来了其即将失控这一点。他眼睛微眯，反而一改之前防守居多状态。加紧攻击之下，让星魂想收手都不行。

“我比你强！”晶宇在打斗中故意对他如此说，“你输了！”

“胡说！”星魂怒吼，脸上表情狰狞，原本白皙的面孔上，出现了条条青筋。那一双蓝色瞳眸中，也出现了不正常的红色光芒。副作用已经来临，遍及身体的疼痛让星魂的动作一缓。眼见得晶宇黑剑斩下，他强忍体内越发激荡膨胀的力量，再也顾不得其他，倒纵而走。

晶宇剑势悬停，判断出星魂逃逸轨迹，不由皱了眉头。在其窜入人群之前，猛然丢出黑剑，携剑气袭向星魂。

黑剑化为流光，甫一脱手已然到了星魂背后。便就在此时，突然一股奇异力量乍现，形成扁球光团，整个困住了黑剑，将之凝滞在了空中。

这个过程极为短暂，下一刻光团消失，那黑剑已经开始自由落体。晶宇移形换位一般来到黑剑旁边。握住剑柄后，也不去追击隐没人群的星魂，反而纵身跃向一处高崖。以黑剑在山壁上劈砍两次，借力之下，他已经上了崖顶，正看见月神那雍容端庄女神般怡然姿态。

“你敢阻我！”他一双黑瞳凌厉地盯着月神，声音也变得低沉压抑。

“你看起来生气了，倒是让我觉得奇怪。”月神声音温吞而不见丝毫紧张惧怕，“我与他份属同门，见其危难而出手相救，难道不应该吗？”

“但……那是我要杀的人！”晶宇走近她，透过蒙在她双目上的白纱，逼视她的眼睛。

两人这般对视，月神翘了嘴角，“在我面前，故作此态，你想要什么？”

星魂身上气刃之力未去，晶宇那一剑分明便取不了他性命。至多将他重伤打入交战人群，仍是免不了被其借助纷乱人群逃脱。

“你是这么判断的吗？”晶宇失笑，他怎么能够告诉她，即使星魂逃入混战人群，他仍是有办法找到他。

“难道不是？”见他表情有异，月神有些惊讶了，“那么你先前战斗中故意那般刺激他，给他留下难以克服的阴影，又是为了什么？”

按照月神所见，如果星魂无法摆脱‘晶宇比他强’这个念头，怕是终生都再难进步。似他那般心高气傲之人，不能再度进步将会是多么大得痛苦……尤其还有一个永远压在他头上的敌人。

“我只是在想，你们那了不起的东皇教主，有没有办法帮他解除了我下得‘种子’呢？”晶宇又走近了月神几步，两人如今相距一步。月神身上清淡的气息，已经能够吸入他的鼻孔，让他微微眯了下眼睛，“当然，那只是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我没有必要为了测试这一点，而放走一个敌人。”

老实说，他有过无数的女人，天然体香的也不再少数。只是，如此贴近于自然的还是第一次遇到。仿佛她周围的空气，都会特别清新一般。

月神皱了下眉头，也不知是为他这靠近，还是他话中提到的东皇太一。晶宇则在她那微微阖动的紫粉唇瓣上看了一眼，心中升起一股渴望。

“且不说你对我的想法揣测是否正确，你阻我杀他，有着别得目的，对吧？”晶宇抬了下眼皮，微微笑了起来，“那么，我取回一点点你不在意的报酬，想来你也不会反对喽？”

早有月神与星魂两大护法明争暗斗的传言。月神会帮星魂，绝对不是为了所谓同门之谊。晶宇猜测，她是想让星魂欠下她的人情。她们这些修道之人，想来对于这些因果还是挺重视的吧？既如此，她从晶宇这里得到了好处，回报的话……晶宇向着她凑近，目标正是那水润唇瓣。

在这个过程中，他一双眼睛仍是盯着月神双眼。见其内并未有羞恼波动，然而，他终究是没有吻到……月神一个瞬间移动，已经远远离开了他。

他有些不解了，“你既然不在意，又为什么要躲？”他问道。

“那是两回事！”月神平静回答他，“我的身体，从未说过可以允许男子如此接触。”

“但是，你欠我了……”晶宇自己也觉得这么说有些无赖，毕竟两人身处阵营不同。她也从来没有答应过他什么，一切都只是他单方面在认为而已。只是，他见了她这种从未遇过的女子类型，当真是欲得之而后快。

或许，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才是人类的天性。而他，终究也还是人类……他觉得自己可以为这一点而感到高兴。

“好吧，以后若有机会，我会给你补偿。”

她在说这句话，以及先前差点被晶宇吻中，心中面上如一，不曾有过剧烈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