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空无尘
只见辉夜高高举起手中的剑，一种连空气都要碾碎的恐怖威压开始向着四周扩散开，她用居高临下的眼神地望着妹红。
“那么，作为‘临别’的一击——”
下一秒，辉夜轻飘飘地一剑落下，妹红直觉得全身传来一股令人憎恶的熟悉感，那是被撕裂的感觉。
第四十七章 原来如此
“怎么可能……！”
又一次在火焰中重生的妹红带着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地瞪住了辉夜，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你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力量！”
“嘿嘿，为什么妾身就不能有这样的力量了？”
辉夜十分恶意地笑着，仿佛是对于妹红那种吃惊的目光感到了享受的滋味，她舔着微红的嘴唇就像是在品尝这份愉悦一般。
“你有些太小看妾身了吧？”辉夜掩嘴笑了笑，随即又一正身子道：“不过话说回来了，你的存在也令妾身感到惊讶呢。”
“蓬莱人。”一字一顿地道出了妹红的真身，辉夜眯起了眼，脸上笑容也逐渐转冷：“妾身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地面上居然也出现了蓬莱人，毕竟蓬莱之药可不是什么廉价物呢。”
“哼！叽叽喳喳地吵死人了啊！老子就是蓬莱人，你有什么意见吗？”
感受着火焰将自己的身体“缝合”，妹红嘴角的笑容也愈发冰冷，虽然不知道辉夜到底为什么会有着远超预期的实力，但是那都无所谓了。
现在她只想把对方烧成灰，不过在这之前——
“喂，混蛋，老子有件事情想要问你啊。”
浑身升腾起的火焰虽然嚣张狂傲，但却意外地透出了一股平静，似乎是妹红刻意压制的结果。
她冷冷地望着辉夜，语气前所未有的冷静。
“为什么，你要选择藤原家？”
“嗯？”辉夜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有明白妹红的问题。
“啧，听不到吗？混蛋辉夜！”妹红环抱着双手，炙热的红瞳又增添了几分暴躁，嘴里不耐烦地问道：“老子问你为什么要选择藤原家作为牺牲品。”
“牺牲品？啊，你说的制造蓬莱之药的事情啊。”
辉夜眉头扬起，随即又落下，脸上尽是无聊的神色，兴趣缺缺地道：“妾身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啊，无聊。”
“回答我！为什么！”
“吵死了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辉夜面露不悦地摇摇头，不理解地说道：“你啊，走路的时候，会注意道不小心踩死的虫子吗？”
“……”妹红呼吸一窒，瞪圆着双眼望着辉夜，但却没有说话。
“不会，对吧？”自问自答的辉夜摊了摊手，无奈道：“对吾等而言，那些人尽是蝼蚁之辈，难以入眼的虫子，这样的家伙就算发生了什么，你会在意吗？替代品要多少有多少，不如说被妾身选上作为‘祭品’的他们，还是光荣的呢。”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妹红低下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一切都是偶然吗？偶然地选择了藤原家，偶然地为了自己牺牲掉它，还有那个男人也是一样。”
“算是吧。”辉夜点点头，表情里既然没有对无辜之人的愧疚也没有对计划达成的喜悦，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正好地，那些人被愚蠢的皇家选择来监视妾身，而妾身也当然地选择了他们而已。”
辉夜歪歪脑袋，显得天真又无辜：“妾身并不同情他们，知道吗？愿望这种东西呢，如果太过强大的话，就会变成欲望哦，被自身过度的欲望吞噬的笨蛋们，谁会在意呢？”
“当然，”辉夜话锋一转，她瞥了眼手中的长剑，用暧昧的语气嘲笑道：“将那些人的‘欲望’激发成为名为深渊的无底洞的也是妾身，就这点来说，似乎有些做的过头了呢。”
“但是，也就仅此而已，”辉夜笑意收敛，神色一冷，道：“妾身绝对不会同情弱者，更别说是虫子了。”
“……虫子，吗？原来如此。”
妹红掩面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笑声中有着痛苦，自嘲，明悟，还有一丝丝渐变的愤怒。
“这样啊，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呵呵呵呵呵……”
妹红的反应让辉夜露出一脸古怪的神色，只不过还没有等她开口，对方却先了一步。
“我终于明白了，辉夜，你……不，辉夜姬。”
妹红止住了笑声，一双酝酿着愤怒的眼瞳逐渐恢复平静，但眼底却有着说不出暗流涌动。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家伙会说你身上哪里有些奇怪，现在我也看出来了呢，现在的你，比起我记忆里的那个混蛋来说，似乎更加令人讨厌一些啊。”
“……”
现在？记忆里？辉夜怪异地看着妹红，对方的话里怎么总是出现尽是她无法理解的字眼。
“真是没救了，老子我啊，”妹红咧开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现在的我居然觉得记忆里的那个家伙还要更可爱一些，比起你来呢。”
“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哈哈哈，看来我也真是堕落到无药可救了，居然会觉得仇敌可爱，呵。”
自言自语的妹红没有理会辉夜，而是沉浸在自我的宣泄中：“你，辉夜姬，哼，简直就像是被奇怪的怪物附身了一样呢，一样的恶心，令人作呕！腐烂的味道到处都是啊！你这混蛋！”
“……呵。”
辉夜冷笑一声，此刻她已经在没有兴趣去听妹红到底想要说什么了，现在她只将对方当做一个疯子。
“哦？要动手了吗？”
注意到辉夜的动作，妹红毫不在意地展开双臂，仿佛在欢迎对方一般：“那就来吧。”
对于前方持剑相望的辉夜视若无睹，妹红自顾自地吟唱起了古老的歌谣：
“生、生、生、生，生的开始即是黑暗；死、死、死、死，死的终结即是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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