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滴白浊
他确实被系统的真身吓到了，但也仅仅只是如此，深呼吸个两下，便又重新恢复了冷静。
“我现在很好奇，你本尊的另一头，是不是被你的创造者掌控着。”
“如果我给出肯定的回答，你会做什么？切断与我之间的联系，然后把我丢出去吗？”系统，或者说演奏者笑着反问。
没有人喜欢受制于人，过去只是没有机会，但在解云飞成就完人境界的当下……
“放心，我可不会干卸磨杀驴的事情。”
解云飞认真地回应着。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神色也不见丝毫变化。
作为青年的分身，演奏者能够清楚地察觉到对方的真心。
可也正因为如此，她反而有些困惑。
“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
解云飞笑了笑，他和系统相处的时间，若是将无何有境还有厨艺空间的光阴也一并算上，几乎堪比普通人十数年的光阴。
在某些方面，系统甚至比菲菲、小芸和小雪还要了解他，称呼一声知己也丝毫不给过。
面对朋友的时候，解云飞可从来不会报以不必要的警惕之心，更何况，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要摆脱系统。
“如果你回答是，我接下来可能会顺着你的本体，也就是那根脐带跑去和把我带到现世的大佬见上一面。”解云飞轻声解释着，脸上的表情却带着些许古怪，“毕竟，有些事情，我希望从她那里得到回应。”
演奏者听罢先是露出恍然的神色，自己的创造者究竟有多少事情在瞒着宿主，系统虽然不知晓，却也有所察觉。
而以她对解云飞的认识，尚未实现进阶前，对方或许会选择默许，但在成就完人的境界后，很多事情便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不过紧接着，演奏者便摇了摇头，“十分可惜，你要失望了。”
“我本体的另一端并不在我的创造者手中，而是位于箱庭的某处禁地深处。那里的危险程度，丝毫不亚于你过去见到的一级感染者，甚至可能接近零级感染源，也就是某座‘上世’。”
系统自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她也没有办法对解云飞撒谎。
听到这样的回答，解云飞倒也没有露出沮丧的表情，只是耸了耸肩，“这样啊……”接着便岔开了话题。
不过无论是他还是演奏者，又或是其余三具分身，心中其实都明白，未来的某一天，他与系统的创造者必然会相遇。
倒不是所谓的命运，仅仅只是因为……
把玩着掌心的炉石，解云飞却没有立刻将之捏碎，反而犹犹豫豫了数次，最终收入进厨艺空间。
与通过法则，也就是星之痕返回现实世界的方法不同，炉石的回城效果，不仅被设定了返回时降临的地点，就连时间也与恩赐游戏直接绑定。
说的简单一些，便是如果解云飞捏碎炉石，那么，返回此世虚空的他，将出现在现实世界的午夜零点十分。
这无疑是冥王给的福利，保证现实世界不会因为解云飞的失踪而混乱。
但或许是出于直觉，又或许是成就完人时与虚空的交互还未彻底消散，解云飞总觉得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会需要这块石头。
“该走了。”
看了一眼远方正向王宫废墟靠拢的诸多魅魔，解云飞随手留下了一个还会再见的信息，而后便化作流光，与天空中只有他能够看到的‘深渊完美调和’融为一体。
……这是一次不算漫长的旅途。
前后只花费了五天时间，解云飞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现实世界的外侧。
与旅途中作为风景见到的单一位面不同，现实世界的形状稍稍有些奇怪——既非球形，也不是平面结构，而是由无数形状不一、颜色错杂的碎片拼合而成，有些像捏成团的纸球。纸球的外侧，则笼罩着一层透明的薄膜。
薄膜内，是解云飞一直没有机会进入过的箱庭世界。
除此之外，还有一根如触手般蠕动的黑色河流，从现实世界与箱庭世界内延伸而出。事实上不止是这两个世界，几乎所有的位面，都有着这样一根通往虚空不知名处的结构。
若是放在过去，解云飞自不可能认得类似的事物，但在与深渊接触后，他却第一时间明白了河流的真身。
神话传说中冥河、黄泉、地狱之河……
以生灵所在的世界为源头，向着四上世之一的地狱流去。
这时候，河流中，一道白色的光芒浮现，光芒逆流而上，在与现实世界接触到的瞬间猛地跃出。
直到这个时候，解云飞才看清光芒的真实模样——一艘浑身上下被笼罩在耀眼光晕中的战舰。
“哟~”
下一瞬，维内托的身影出现在甲板上。
“我家那位托我给你带个话。”
“……大佬请说。”解云飞一脸乖巧。
过去就知道维内托厉害，而在成为完人后，解云飞对于所谓的大佬又多了一分了解。
仅仅只是存在于虚空中，就足以诱发一阵又一阵的恐怖波动——这还是维内托明显收敛了的结果，若是完全松开限制……
解云飞表示自己这样的小萌新，真心惹不起对方。
维内托显然看出了解云飞的从心，掩着嘴轻笑了几下，“放心吧，也就是在世界之外，我们这些家伙能够动用全力，换作，喏，你所在的这片世界，哪怕是我这样站在顶点的存在，也必须遵守最基础的规则。”
虽然这么解释着，但解云飞却听出了维内托的不以为意。不过也对，眼前这位怎么说也是一位数，而且还是其中的强者，绕开规则限制这种事，不是能不能，而是想与不想。
维内托也没有打算在自身实力的话题上聊太多，停顿了一下后，便直接复述起了冥王的话语。
“首先恭喜你成就完人之身，并且超额完成了与我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