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司琅
“你好，凯尼斯。”
客气地打了声招呼，萨隆收起「眷顾」，徒手抓住了刺向身体的长枪。
“我叫萨隆，是个很不幸地被你破坏了大好心情的可怜人，所以你想好要怎么补偿我了吗？”
说话的同时，萨隆的双手沿着枪杆向山，扣住了凯尼斯的手腕防止她挣脱，然后左腿一摆，将膝盖撞在她腹部。
“你，呕——”
凯尼斯似乎想要回敬一些垃圾话，可她的身体却蜷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张开嘴巴吐出一声干呕。
“看来你是没想好，那么就当我半天的沙包吧。保护好自己，千万别被我打死了。”
萨隆自作主张地做出了决定，五指紧握成拳，自下而上怼在了凯尼斯的鼻梁上。
他不知道凯尼斯为什么来，来做什么。他只确认一点，凯尼斯看起来一副非常耐揍的模样，正适合用来平复宁静被扰乱后升起的烦躁。
凯尼斯被萨隆当成沙包一样暴揍，这一幕通过天空中的量产型瓦尔基里的转播，实时且清晰地呈现在了冰雪之城的大厅中的众人眼前。
“神灵凯尼斯已经加持了女王陛下的卢恩，竟然连反击的机会都很难找到...”
奥菲莉娅微微摇着头感慨道，她在凯尼斯到来后就提前做出了警告，但是没想到凯尼斯比她想象的还要难以驾驭，迫不及待地就要去找萨隆的麻烦。
更加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斯卡蒂竟然同意了凯尼斯的行动，不仅将萨隆的位置告诉了凯尼斯，还给凯尼斯加持了全部的增益向的原初之卢恩。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斯卡蒂看着投影中凯尼斯的惨状，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还以为这个自大狂妄自称为「神灵」的家伙可以帮我们摸索出一些和萨隆战斗的办法，看来还是高看她，也小看萨隆了...”
“原来如此，女王陛下英明。”
若是从前的奥菲莉娅，绝对没办法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但她现在却能感受到，主动和坦诚才是拉进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最有力的办法。
“确实，我们对萨隆的了解还是太少，除了知道他的武器和魔力性质之外一无所知，面对即将到来的战斗会陷入非常不利的境地。只是凯尼斯...”
奥菲莉娅忍不住又叹了声气。
实在是太惨了，从凯尼斯冲到萨隆面前开始，到现在已经快十分钟的时间，一直都在被单方面的蹂躏。
“请仔细看，Master。”
齐格鲁德作为未来和萨隆交战的主力，自然也被叫到了大厅来观看。作为武斗派的英灵，他更能发现战斗中隐藏的细节。
“神灵凯尼斯虽然看起来狼狈，但实际上没有受到多少实质性的伤害。萨隆...从发力动作上看，他应该已经用上了全力，是女王陛下的卢恩让这份伤害降至了的程度，通过这点可以说明，有女王陛下在，吾等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但是，亲爱的...这不是萨隆的全部力量。他的剑在魔力放出时可以挥出媲美宝具的斩击，而且他的速度太可怕了，直面他，根本没有解放宝具的空间。”布伦希尔德提醒道。
她悄然挺立在齐格鲁德的身旁，微微红着脸，手中的大枪蠢蠢欲动，但是在斯卡蒂的帮助下，目前可以成功抑制杀死齐格鲁德欲望。
“在下明白，吾爱。但是萨隆终究只有一个人，而我们会并肩作战。”
听到齐格鲁德率真的情话，布伦希尔德的脸愈发地红了起来。
“亲爱的...”
这狗粮太腻太齁人，大厅中另外的三骑女武神满是祝福地望向自家长姊，可斯卡蒂和奥菲莉娅这两个还没能届到的女人却有些吃不消。
她们不约而同地挪开视线，专注地观看起投影中的战斗，比起看别人秀恩爱，还是凯尼斯挨揍的画面更有意思。
第二百四十三章 提亚马特降临北欧
“竟然还没结束...”
奥菲莉娅在中途离开，办完事情又吃了午饭之后才回到冰雪之城的大厅，看了一眼大厅中央的投影，发现萨隆和凯尼斯的“战斗”竟然还在继续。
大厅里，斯卡蒂端坐在玉座上，目光投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斯露德、希露德和奥特琳德三骑女武神将布伦希尔德拉到角落里，叽叽喳喳地围着自家长姊说着说不完的话。
唯一还在耐心观看的，只有奥菲莉娅的从者，Saber齐格鲁德。
“Master，你回来了。这场战斗，让在下有了不小的收获，相信会对后面的战斗起到一定帮助。”
“辛苦了，Saber。”
奥菲莉娅朝齐格鲁德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向跟着自己一起进入大厅的高大男子。
“Archer，你也看看吧。最好和Saber多交流一下，毕竟从现在开始大家要并肩作战了。”
“奥菲莉娅，我只是跟你来看看，什么都还没有答应。虽然你是我的未婚妻，但是在结婚之前，还不可以擅自替我做出决定。”
将奥菲莉娅唤作未婚妻的，全世界也只有拿破仑一人。
他走近了一些，认真观察了一下投影中的战斗，然后摊开手说。
“好吧，我看到了一个没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在欺负另一位女士，要我去帮忙教训他吗？”
“请你认真一点，Archer。”
奥菲莉娅语气严肃，走上前，抬手指向投影中的萨隆。
“这个人的名字叫萨隆，他宣称要消灭北欧的人类，所以我请你来，是希望你能与我们协力阻止灾难的发生，将其讨伐。”
听到奥菲莉娅的讲述，拿破仑的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他问。
“...所有人类，是指包括村庄里的平民吗？”
“没错。”
奥菲莉娅坚决有力地点了下头。
“消灭所有人类，这是他当着我和女王陛下，以及我的骑士面前做出的宣告。”
“关于这一点，在下可以为Master作证。”
出言肯定的，是齐格鲁德。
“屠龙英雄的保证自然不用怀疑，但我还是很难相信...虽然只有一面之缘，这个叫萨隆的男人确实有失风度，但他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会做出消灭人类这样邪恶之举的人...”
拿破仑给出了自己的判断，他毕竟是泛人类史一方的英灵，还需要更多更有力的证据才能决定与理应是敌人的隐匿者一方并肩作战。
“这次喊你过来，是为了提前做出说明。证据的话，应该这两天就会出现。”
奥菲莉娅记得萨隆跟她说的「两到三天」，所以也没有指望立刻能让拿破仑信服。
但是，「证据」比她预想中的要来得更快，也更猛烈。
“Master。”
齐格鲁德的提醒，让奥菲莉娅看到了投影中发生的剧烈变化。
萨隆竟不再赤手空拳，突然取出「眷顾」，一剑将凯尼斯的上半身劈开了大半。
奥菲莉娅顾不得去关心萨隆为什么突然发难，而是连忙对玉座上的斯卡蒂喊道：
“女王陛下！请将凯尼斯转移回来，我们还需要她的力量。”
“嗯。”
斯卡蒂早在变故发生的时候就已经从玉座上站起了身，奥菲莉娅请求的话音刚落，她就已经挥动起魔杖，强行将战场上的凯尼斯转移回大厅。
“还好，没有伤到灵核。”
紫色的魔杖继续舞动，泛着翠绿的卢恩符文落在凯尼斯的身上，迅速恢复着惨烈无比的伤势。
但是，没有人去关注凯尼斯。
大厅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萨隆身上。
不约而同地，他们都感受到了山雨欲来，黑云压城的紧张。
投影的画面中，萨隆在凯尼斯被救走后没有表现出任何追击的态度，而是直接收起了深蓝色的大剑，转身面朝南方。
紧接着，一枚菱形晶体从萨隆的后背处析出，旋转着落入他的手中，随后又被他抛向身前的雪地。
看到菱形晶体钻进的雪地中，奥菲莉娅转头望向斯卡蒂，却看到斯卡蒂皱着眉轻轻摇了摇头。
女王的冰雪，没能捕捉到那枚晶体的痕迹，它落入了雪原更深处的地方。
视线回到萨隆身上，只见他闭目等待了片刻，然后猛地睁眼，张口发出一声长啸。
“——AAAAAA——”
啸声，让冰雪融化了。
萨隆的脚下瞬间化作了漆黑没有光线的水潭。
“——AAAAAA——”
他的啸声还在继续，也更为高昂，脚下的黑泥跟随着啸声迅速向南方扩张，将覆盖在上层的冰雪融化，将冰雪底层的蓝海，染成一片漆黑。
“这是神语...”
布伦希尔德听懂了啸声的含义，并轻声念给大厅里的人听。
“母亲，提亚马特...孩子呼唤你的名字，起源之海，生命之母，请于此处、此刻，回归吧...重塑创世之理...”
黑色的泥海蔓延，将北欧异闻带的南方彻底覆盖，或者说，将本来是海的范围，重新注入生命的海洋。
无数的黑色球形浮现在黑色的泥海上，仿佛即将破壳而出的生命，但是萨隆一皱眉，它们便重新被泥海淹没，让大厅里的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见到这一幕，他们知道自己的判断错了，萨隆并非孤身一人。
但是他现在在做什么？
只见萨隆皱着眉头注视着身前的海面，脸色有些难看。
难道说出现了什么意外？
确实。
有一点小小的意外。
提亚马特的头脑体在进入现实世界的一刹那便陷入了自我封印的状态，沉在混沌之潮的最底部无法上升，只能通过意识与萨隆进行沟通。
“——Aaaaa——”（想上来，抱抱萨隆）
“......魔力都用光了，暂时也没办法，我下去好了。”
话音刚落，混沌之潮便欣喜地在身前旋转出直通海底的旋涡，萨隆转头看了眼停在天上的量产型瓦尔基里，激活「王律之键·副本」，也不瞄准，随意给了一炮，然后走进身前的旋涡。
“可以回来了。”
斯卡蒂对量产型瓦尔基里下达了返回的命令，然后用目光在奥菲莉娅和大厅内的其他几名从者身上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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