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雨季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中年男人怀着觉悟点了点头。
浅神家曾经也和两仪家一样,是在当地很有影响力的大家族。
但是到了藤乃这一代,他们早就衰败了。
在藤乃6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带着她改嫁到分家的浅上家,浅神家的祖宅就此也就荒废了。
浅神羽舟在那之后看来也过得并不好。
从服装神态就能看得出来,他现在也是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年社畜在社会中摸爬滚打。
罗真没有提及任何日常寒暄,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浅神先生,你是故意让藤乃得了无痛症的吧?”
“是的。”他早有准备的回答。
在罗真感到藤乃又微颤了一下后,男人继续说着:
“浅神家的祖上曾经靠异能风光过,那已经是这个时代不需要的东西了。但我的女儿藤乃天生就有强大的异能,能不碰到东西就把物体扭曲。所以被乡民当做了诅咒之子。”
男人诉说的很平静。
说来可笑,如果早个三百年,藤乃应该会靠自己强大的天赋被当地人敬若神明。和浅神的字面意思一样,被当做接近神明的人物崇拜。
但到了现代,她就只能成为被忌讳的对象,人们只会在恐惧之上进行迫害。
所以男人继续说了:
“这个时代已经没有浅神家存在的余地了。所以在发现女儿得了视神经脊髓炎后,我就让医生开了特殊的药物,让那孩子感觉不到触觉了。”
虽然浅神羽舟自己没有任何异能,但浅神家似乎还是流传着一些控制异能的方法。
所以虽然很半吊子,他还是姑且封印了藤乃的魔眼。
但这充其量是一块窗户纸,任何一点契机就会被戳破。
在藤乃的触感被遮蔽的期间,她的魔眼依然在不断强化。
药物的麻痹终有一天会失效,到时候藤乃如果无法控制魔眼,那才会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
浅神羽舟自己也明白这点,但这个男人还是选择逃避了。
他没有承担女儿能力的勇气,只能做这种非常姑息的应对,从此就和她们母女分道扬镳。
“两仪先生,我明白您叫我来的意思。”
中年男人卑微的低下了头。
罗真是通过两仪家的渠道找到他的,然后通知了他在今天这个时间来到学校。
在和藤乃的母亲离婚后,这个男人没有保留任何财产,只像个浮萍一样孑然一身。
所以罗真原本想如果他逃跑不来的话,就自己去把他抓来的。
但在被找到的时候,浅神羽舟没有任何异议的接受了,就像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似的。
他望着躲在罗真背后的藤乃,再次深深弯下腰:
“藤乃,一切都是我的错。”
“……”
藤乃沉默不语。
只有男人继续说着:
“如果你想报复我,我随时都准备好了。只要你能接受,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浅神羽舟闭上眼睛,像是死刑犯一样挺立着。
这个男人接受了家族留下来的业障,也有自己迫害了女儿的觉悟。
所以完全没有以父亲自居,只像是个卑微的犯罪者。
罗真握着藤乃冰凉的手:
“就像他说的,你想怎么做都可以,藤乃。”
“……”
被罗真抱着肩膀带到面前后,藤乃依然迷茫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藤乃几乎没有6岁前的记忆,连自己为什么会得无痛症都忘了,自然对这个父亲更加陌生。
对她来说,就算知识上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也没什么亲近感可言。
而如果说他是造成自己无痛症的罪魁祸首,藤乃也没什么实感。
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罗真轻飘飘说了一句:
“啊对了,我还要说一件事。浅神先生,你的女儿我就收下了。”
“老师!?”
藤乃听到罗真的话,比之前都要惊讶的回过头。
罗真继续说:
“当然现在还不会结婚,但我想等藤乃毕业后就娶她。而且现在也和实际夫妻没两样了,所以让我叫你一声岳父吧。”
“老师……这种事情,您都没有对我说过~!”
藤乃又羞又喜,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成为罗真的女人是一回事,听到他亲口承认自己的地位又是另一回事。
对藤乃来说,罗真亲口说要娶她这件事,比什么都要高兴。
在高兴的都快忍不住眼泪的时候,藤乃看到自己父亲复杂的表情。
自己16岁的女儿和她的教师有了关系,还在他这父亲面前公布,这心情不复杂才怪了。
不知怎的,看到他一脸酸甜苦辣并存的表情,藤乃心中泛起一阵阵愉悦。
这反而让她冷静下来,也想好要说什么了。
“谢谢您。”藤乃礼仪端正的一欠身。
她的一举一动都有十足的教养,笑着继续说:
“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所以您也可以不用自责。感谢您生下了我,父亲。”
“……嗯,嗯。”
男人连连点头,眼泪顺着皱纹滴下:
“谢谢,谢谢……谢谢你……!”
他就这么不停鞠躬,像是感激着藤乃的大恩大德,一直道谢。
被亲生父亲这么郑重对待的藤乃有些困扰。
但又像是什么根深蒂固的病灶被清空了似的,明媚的笑着。
七月:对自己的孩子用敬语,客气的像外人一样的父亲,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冈崎直幸??(??ω???)?
父母和孩子这种关系真是微妙,这也是我觉得的藤乃和她父亲最好的和解方式了,大家能接受的话就好(??ω?`)
然后就快进入下一卷了!可以走走迦勒底主线了!刀片投的越多更新就越多哦,谢谢大家支持!??ヽ(°▽°)ノ?
第38章.师生纯爱情?【本卷完】
欢乐的学园祭过去,狂欢一样的一天结束了。
有趣的是,在这一整天里礼园的学生大多都很活跃。
因为这是难得能在学校里见到父母的日子,无论是从小就读的纯血派还是高中才入学的野孩子,见到家人后情绪都很激动。
但是到了下午,知道祭典快结束的时候,很多女孩都抱着父母哭了。
全封闭制的住宿生活毕竟会感到寂寞。
在刚开学的新鲜感过去后,女孩们理所当然的会想念家人。
静音也是,白天还对罗真抱怨老爹,下午就哇哇哭成了个泪人,嗓子完全不比未来视差。
顺便一说,两仪家的母亲也来了。
严肃的父亲虽然没来,但母亲能来这件事本身就代表了父亲的意思,式也略显僵硬的招待了她。
除此以外还有黄路家的母亲,黑桐鲜花的父母,再加上藤乃的生父,罗真这一天基本把准岳父岳母都见了个遍了。
女孩们经历了害臊又开心的一天,当天在回到两仪家之后也还兴奋的要死,当晚还开了睡衣派对。
等到她们横七竖八的睡了一地后,罗真才总算解脱出来。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窗台上眺望着半缺的月亮。
悄悄跟过来的根源式倚靠在他身上,语调轻柔:
“兄长大人的心中,现在在思念谁呢?”
“也没特别的谁,就是家人吧。”
罗真回答的很坦然。
今天见到了那么多丫头们作为女儿的立场,罗真自然也受到感染。
在爱因兹贝伦的家里,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父母。
阿哈德翁虽然是自己的爷爷,但他也打从心底里把自己当做圣子,那份慈祥和宠爱是建立在崇拜之上的。
整个爱因兹贝伦家,真正意义上把罗真当做家人的人,说不定只有爱丽丝菲尔和莉洁莉特。
自诩很成熟的罗真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渴望父母的一天,有些害臊的挠了挠头发:
“我有点想我家的女儿妹妹和Saber她们了。式,我要回去了哦。”
“好的,我会和兄长一起去的。”
“但式还要上学啊?”罗真说:“她好不容易和母亲相处融洽了,把她拐走的话我不就成坏人了嘛。”
“就用在学校住宿糊弄过去就好。而且兄长您难道觉得,可以拦得住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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