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凯威尔斯
第七百五十九章 洞穿
两颗手雷用一次爆炸，以及哭哭手雷那至今未停歇的枪声缓解了地面的压力，让局面迅速平定了下来，失去了几名海盗大师的阻挠，空中的护卫舰以极快的速度被灭杀干净，要塞鲸和招租号的火力得以转移到地面的丧尸群上，X激光和两种炮弹如犁地一般清扫着战场，极速削减着丧尸的数量。
“使用者代理人【亚子】，您的领袖【墨澜】召唤出的防御塔已经完成了经验累积，由于现在是战斗状态，你可以随时使其停止攻击，进入为期30秒的升级流程，是否现在升级？”
在杀灭僵尸的过程中，不断发射二连炮弹的kokodayo小老塔又一次填满了自身的经验条，由于莫岚并不在场，亚子作为他的代理人，接受了来自系统的升级提示，她环视了一圈周围没剩多少的丧尸，不多犹豫，立刻选择了升级。
“第二次进阶升级已开始，正在抽选一位随机的四星干员……”
半空中的小老塔狐耳一僵，当即被一阵球形的金色辉光包裹，和之前一样开始了升级流程。
没过多久，小老塔的头顶忽然多出了一个代表【萨科塔】族的天使光环，毛茸茸耳朵的下方长出了及塔中段的偏马尾粉色长发，炮管肉眼可见地延长了不少，就如同加装了延长枪管一般。旁边还悄悄延伸出了一根用作装饰的百奇小饼干。
亚子认不出这是吸收了谁的力量，但若莫岚在场，他第一眼就能猜出来，毕竟即使在2030年，明日方舟依旧只出了一个四星的远程非治疗萨科塔族干员。
“已抽选到【安比尔】，防御塔的攻击速度/伤害/攻击距离提升30%，获得天赋技能【精确打击】：你的射程范围中幅提升，攻击超过你未受技能加成时，原攻击范围之外的敌人时，有10%的几率使其眩晕1秒。”
“防御塔获得主动技能：【雷达定位】：释放技能后的一分钟内，防御塔的攻击力提升40%，攻击范围翻倍，但在攻击超过释放技能前攻击范围之外的目标时，攻击的前后摇都将略微增大。”
四星狙击干员【安比尔】，以其在全明日方舟游戏中都堪称绝活的超远距离打击闻名，继承了她的力量后，原本射程就不俗的小老塔进一步变长，已经可以适应正常的近距离太空战（拦截那次是近的过分了）了，其威力已经超过了群星宇宙的绝大部分常规科技动能炮台，正式成为了招租号的绝对主炮。
30秒的升级没有出现任何幺蛾子，幺蛾子是在小老塔升级完毕，一头粉色秀发随风飘扬的同时，才从战场的一角飞起来的。
此时，所有的丧尸群已经被清剿干净，战场回到了寂静当中，而就在此刻，战场的远方传出了一连串的响动。
那是升降舱门打开的声音，推进器喷射的鸣响，装甲剐蹭金属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爆响。这一阵响动透过大地传了过来，在众人的脚下衍生出一阵不安分的抖动。
他们扭头望去，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正从那个方向缓缓抬升，盖住了后方那一轮造就黄昏的红日，让天空在一瞬间暗了些许。
那是一艘巨大而残破的巡洋舰，比广告位招租号这样的护卫舰大了不知多少倍。它原来的外形应当是一艘棱角分明，与现代战机有三分相似的冷硬巨舰，但如今，一侧的舰翼已经被激光和舰炮撕扯开来，只留下裂口狰狞的断根，满是炮孔和斑驳裂痕的装甲在起飞时发出行将就木的撕裂声，透过有害的大气传入众人耳中，竟有几分声嘶力竭的错觉。
这是一艘【巨鸟级】巡洋舰，在《星战前夜》原作中是属于加达里合众国的产物，它是海盗团的上一艘旗舰，在一次不算成功的洗劫行动中被重创败退，在接下来的时光里一直没能修好，只能简单地焊接一下裂口，重新布置一下各式系统，即使如此，其也只能达到“勉强可以起飞”的级别，超空间引擎无法修复，护盾无法启用，大半武器系统依旧处于宕机状态，以至于连怯湾自己，也没有将其当成一张能打出来的底牌。
这首残破的巨鸟级，是如今已经神魂俱灭，将身体也捐赠给了卫洛的【阿努比斯神】，让在场的最后几名海盗偷偷撤出去，组织躲在地下维修库内的维修员们强行开出来的。
他原本的想法，是可以让这艘船成为打击敌人士气，提供有限的火力支援的保障，但如今，他自己已经和地上的丧尸一同走远，而这首随时处于崩裂边缘的巨大舰船，也如同被怀氧巨兽拉出去的海盗团据点一般，成为了一个笑话。
亚子面无表情地抬起右手，五指紧握，空中的要塞鲸迸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嘶吼声，将自己那锋锐的巨角瞄准了舰船，开始在空中不断加速。
察觉到了眼前鲸鱼的来意，巨鸟级的炮台颤颤巍巍地转过来，想要做一些有效的还击，但广告位招租号的侧面打开了一扇舱门，上百根贝塞里安石合成莴笋导弹呈天女散花状飙射而出，从要塞鲸的身侧穿行而过，和X激光一同覆盖上了这艘巨鸟级的表面。
如同鞭炮炸响般急促的炸裂声中，小老塔的顶端浮现出一个雷达的标志，已然是开启了技能【雷达定位】，延长炮管瞄准敌人的方向飙射而出，巨大的炮弹犹如狙击枪子弹一般，在空中划出一条精准的直线，轰击在了巨鸟级的炮塔之上，其狠狠砸凹进去，在内部迸发出冲天的火光。
在来往的激光与炮弹中，要塞鲸优雅地上下翻飞，穿过燃烧的暴雨，精准地，迅猛地，让那锋锐坚硬的巨角撞上了巨舰前方的舰桥！
【破冰独角】！
“刺啦——”
如同被拳头狠狠砸中的纸质模型一般，巨鸟级的舰桥向后折叠，凹陷，在金属的绝望悲鸣中被洞穿开来，要塞鲸那巨大的身躯贯穿了整艘舰船，让这艘巨舰在天空中无助地颤抖着，停下了一切的活动。
最终，从巨鸟级的后方穿出，留下了一个贯通整艘船只的通道。
黄昏的辉光从那大洞中投射下来，照亮了刽子手级和他庇护下的船员们，这小小的光圈持续了片刻时光，直到整艘船颓然落地，回归这片废墟的怀抱。
在一连串的震荡过后，大地终于陷入了难得的寂静当中，只有身后怀氧巨兽那震颤的鼾声，还能从听觉上证明时间的流动。
外场的一切到此为止了。
“过了有一小段时间了。”接受完捐赠的卫洛给好心人阿努比斯神送的长刀整了个刀鞘，跨在了自己的腰间，看了眼时间，有些担忧道：“他们那边是什么情况？”
“我这边能看见他们的状态，能确定的是，三人都还活着。”亚子手指轻动，看着要塞鲸钻入傀儡专用的个人空间当中。
“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啊？”卫洛挠了挠脑壳，“难不成墨老哥那边的福利待遇不行？”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担心。”亚子将双手藏回宽大的袖子中，转过头，平静地看了一眼卫洛。
“墨澜大人曾经和我们聊天时，说过这样一句话：他的无尽空间之旅里，最得意的事情有两件。一件，是他永远能让自己的敌人生不如死，而另一件……”
“是他从不让并肩之人失望。”
第七百六十章 悲伤的青春岁月 5K
时间向前转动，倒退回【死寂单间】生效的一瞬间。
莫岚刚刚将手中的【手雷三兄弟】抛掷出去，【魔豆之袋】尚未脱手，眼前的景象便在一阵天旋地转中改换了模样，从黄昏下的舰骸平原，变成了一处死灰色的朦胧矮丘。
……艹，早知道先丢魔豆之袋出去了。
之所以用“朦胧”来形容一个地方，是因为这篇土地呈现死寂冷灰的矮丘正被一个巨大的穹顶所包裹，让莫岚联想到一部被称为《穹顶之下》的美剧，区别在于那座穹顶近乎透明，而这座穹顶却如同《黑暗之魂》系列中的雾门，由阴冷深沉，如干冰一般不断向下流动的灰雾组成。
而在灰土之上，处处可以看见形态各异的植物残骸，他们被尘埃覆盖，显出与土地别无二致的死灰色，看上去如同骸骨化石，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感，似乎这里曾是一片繁盛的草原，却在未知的灾难洗礼下，化作了如今这样的死寂坟场。
莫岚收回【魔豆之袋】，看了一眼身后已处于戒备状态的小老弟和星极，忽觉一阵恐怖的压迫力从天而降，压在了自己的背上，浑身上下都如同绑了沙袋一般，多出了几分沉甸甸的滞涩感。
莫岚抬起头，在自己的状态栏上看到了和小老妹那时一样的属性削减DEBUFF，只是更加严重，足足削减了35%之多。身边的星极和小老弟都是一样的反应，莫岚见状，立刻环视一圈四周，最终在矮丘的下方，距离他仅有几十米的位置，看见了穿着动力装甲的【怯湾】，以及他手下的那一批海盗大师们。
星极当即拉起天球仪，准备沟通星辰，衍生出一种随机的【星座守护】形态，但她手中的天球仪勉强亮起了一瞬，便如同被吹熄的蜡烛一般黯淡了下去，不再有任何反应。
星极的瞳孔猛地一缩。
联系不上。
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在那穹顶的遮蔽下，星极那足以穿透地壳沟通星辰的仪轨，彻底失效了。
这个事实让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她此刻的感觉，就如同一只被抛出了水面的鱼，这种失联的恐惧感让她浑身发麻，用一个不太应景，但或许恰当的比喻：就像是《星际争霸2》中被切掉了辫子，与卡拉断连的星灵。
莫岚看出了她的状况，对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用担心，随后将视线放回了怯湾身上，这个人似乎很有礼貌，等到这个时候，他才主动开口道：
“【死寂单间】的拉人标准取决于敌人整个团队的综合战力，照以往的比例，它至少可以一次性拉进一个战术中队的教国士兵。”怯湾的面色很平静，“但这一次，居然只拉了你们三个人。”
“你会知道为什么的。”莫岚背上的激光发射器自上而下滑动，准备给怯湾的脑门上来一发狠的。
但就在这时，莫岚听见自己的背上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声响，像是有什么湿润的软组织正在摩擦，拉丝一般。
莫岚转过头，发现自己背后的微缩聚焦激光发射器的下半部分，不知何时忽然蒙上了一层细密的绿色霉菌，将小半个激光器都给腐蚀了个干净，不能用了。
……不是，哥啊，我刚把你装上去还没用一回你就吃瘪了？
贝塔冲击和Build天才形态拉胯都没你快啊？
吐槽归吐槽，这一刻，莫岚基本已经正式确定了【怯湾】这只绿色狐狸的灵能外身是什么了。
他示意小老弟和星极不要动，一边仰着脑袋回头，一边眼睛向下斜视，保持着一个有些滑稽的姿态，看向了下方的【怯湾】。
“这次随机选到的地形很不错。”怯湾平静道：“如果放在以往，我可能还得让我的兄弟先挖个坑让我们站下去。”
此刻，他的身边已经多出了一个通体屎绿色，身上处处是竖条纹的灵能外身。
【青春岁月（GreenDay）】。
来自《JOJO的奇妙冒险》第五部的替身，效果是传播一种特殊的霉菌，被这霉菌感染的人，只要向下移动身体，就会被恐怖的绿色霉菌腐蚀身体，下的越快越深，腐蚀的程度就越大，直到整个身体都被彻底腐蚀，撕裂，是一种极为危险的替身。如果有人带着霉菌跳楼，那么落到地上时，他就已经是一团绿色的霉菌黏液了。
在原作中，这种替身不仅可以分辨敌我，只对敌人生效（原作中全程没有对队友赛可造成任何伤害），还能附着在断肢上，让断肢进行移动，战术多样，压制力极强，在整个JOJO系列范围内都可说是第一梯队的强力替身，最后主角团能将其击败，还是全仰仗当时的布加拉提体质特殊，被只对有机生命生效的病毒屏蔽掉，不受影响，才找到了获胜的机会。
……没错，按理来说，这个灵能外身，应该只对有机生命生效，而无论如何，一台微缩激光发射器，都不应该被分类进【有机生命】的范畴内。
“你现在应该在想一件事。”怯湾和身侧的海盗大师们一动不动，沉声道：“为什么这个【青春岁月】，居然可以腐蚀无机体？”
“是的。”莫岚坦然道，“我的确在想这……”
他说到一半，没有说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在减血，很少，但的确在减。
他没有任何向下移动的动作，但他却在被霉菌影响，受伤。
为什么？
他花费了一秒的时间，反应了过来。
……自己在【说话】。
峡谷迅捷蟹的口器，是依靠左右开合来发声的，而此刻，他的脑袋扬起，所以，他的口器在说话时，两边是朝……
斜【下】方移动的。
……可这并不应当。
原作中，【青春岁月】对于【下降】的判定，根本就没有这么严格，人说话，开枪，身体的部位的确都会不可避免的【下降】，但这种级别的下降，根本就不会触发【青春岁月】的霉菌判定……
哦。
莫岚明白了。
他明白【翠绿通道】，是凭什么洗劫教国舰队，残杀经受过多种灵能外身应对训练的教国军人们的了。
眼前【怯湾】的这个【青春岁月】……
“我的【青春岁月】。”怯湾平静道，“将【判定范围】加强到了极限。”
“你的炮台会被腐蚀，你说话时嘴巴向下移动会被腐蚀，你呼吸肺部移动会被腐蚀，你眨眼，眼球下移，……也会被腐蚀。任何形式的下移，都会触发我【青春岁月】的腐蚀。”怯湾抬了抬下巴，“你背后的姑娘，或许很快就会因为心脏搏动时，收缩扩张导致的【下移】而死。”
莫岚没有回头，小老弟直接将它的视觉共享给了他，在莫岚身后，星极的脸色有些许苍白。她被罗德岛通讯器召唤过来后，身体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数据化，心脏不会被霉菌直接消磨，但也并不会像莫岚，小老弟这样没有呼吸和心跳，她的血量正因此以平缓的节奏向下跌落，并不多，但如果持续较长一段时间，她的确会因为心脏跳动而死去，被送回到泰拉世界复活。
“没有事。”星极察觉到小老弟的视线，平静道，“我还能撑很久。”
她没有撒谎，半数据化的体质极大地削减了这种疼痛，她苍白的脸色，源自于与群星失联的不适感。
见状，莫岚没有慌乱，而是自下而上将先锋盾丢了出去，在小老弟帮助下将其装备在星极手边，用回复效果抵消伤害，随即向【怯湾】丢出了【红桃K】的榴弹，看着榴弹在半空中被霉菌晕染，化为了绿色的尘埃。
他召唤出编程者魔法书，让魔法书面向下方打开，丢出了魔法箭，火焰药水，活动假人，前两者被腐蚀，而释放后者的【指令】在半空中化作霉菌被腐蚀，意味着技能指向这种概念也在控制范围内。莫岚试着放下钳子，计算了一下伤害，若是强行飞过去，自己很可能在半途被秒。自爆也无法可解，因为他随时可以释放新的霉菌。
对任何物体，甚至魔法造物，乃至释放原力法杖的【指令】都能进行腐蚀，导致其失效的概念级霉菌，旁边十多名兜底，水平等同于后梯队玩家的海盗大师，看上去，这是一个完全不讲道理的必败之局。他们站在下方，仰视莫岚等人，却凭空多出了几分俯视的错觉。他们并没有急于出手，而是很高兴看着将自己的海盗团毁于一旦的敌人窘迫的模样。
但莫岚依旧没有慌张，原因很简单，如果他的力量真的强到了无解的级别，星狐教国被洗劫的军方舰船，便不会只有那么一点了。
他在刚才释放技能的时候，着重观察过，在技能释放最密集的那一瞬间，【怯湾】明显地皱了皱眉，像是有些头疼。
他有原版青春岁月无法企及的恐怖判定范围，但同时，他也有一个原版所没有的缺陷。
怯湾的【霉菌】腐蚀，很可能是要消耗他的精神力的，有着他自己的上限，他无法无止境的腐蚀物体，这就是他的限制。
“我想你应该猜出来了。”怯湾忽然道：“是的，霉菌能腐蚀的上限，取决于我的大脑负载，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要你放心。”
他说着，按下了自己护甲上的按钮。
他的动力护甲骤然弹了开来，露出了里面装着的五个球形玻璃容器，每个容器里，都放着一颗连通着管道的大脑，顺着线路，一路连到他的后脑勺。
“……我的负载量会比你想的大一些，你不用担心杀死我。”
……这也行？
仔细一想倒也不奇怪，他挖了一个辐射世界的遗迹，这个游戏里的很多科技的确就是完全不讲道理，带有狂野的荒诞感。系列经典《新维加斯》的扩展包《旧日蓝调》里，甚至有主人公的脑子被拆走封装，主角自己还能行动自如，找回脑子的时候还要和脑子吵架，劝它回到自己脑袋里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