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半葵
＃ 434 随你的喜好！
方向感，是非常奇怪的东西。它确实存在，却不可捉摸。
要是拿个比方来形容它，那就好像是死宅的妹子……
哦。
这个是真的不存在。
一个人突然进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不论他的方向感再强烈，也无法在一瞬间界定东南西北。
正是依照这个常识，吴洋才询问阿芙妮这个问题。
吴洋不知道阿芙妮和夜莺长得如此相似，究竟是不是一个偶然。但他使用假设性原则，假设阿芙妮就是夜莺。
那么，以一个新身份出现在吴洋面前，却大胆使用同一张脸的夜莺大师，会不做准备吗？
她肯定做了十足的准备。
吴洋从履历上下手，肯定无功而返；询问一些常规问题，她也必然对答如流。
但是……
大门朝哪里开，这个问题就很刁钻。
方向感是一个空间上的概念，只有长久生活在这方空间里的人，才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即便夜莺拥有阿芙妮的全部记忆，她能回想起镇政府门口是什么样子的、门口周围都有些什么建筑物。
但她不会知道门口正对着那个方向，因为她从来没有去过那里，人类也不会去记忆“大门朝哪里开”这么无聊的问题。
“怎么了？回答不上来吗？”
吴洋看着阿芙妮，露出了笑容。
“我确实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吴洋，”阿芙妮抬眼看去，“你怎么发现我的破绽的？”
“废话！你这张脸！当我瞎啊？”吴洋哭笑不得，“像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
阿芙妮仍然不满意，她又问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有是有，不过我不够了解老城主布鲁多，所以不知道算不算是你的破绽。”吴洋翘着二郎腿，“前些日子，我去拜访老城主的时候，他言语之间暗示我多多挽留你，还说你‘身世清白、来历清楚’。”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是苏美尔领主的家臣，我没有任何污点。”
“……你这人说话自己不觉得别扭吗？你一个苏美尔领主的家臣，跑到我十步领主手底下当城主来了？怎么，我和苏美尔领主是亲家啊？”
“……”
阿芙妮微微一愣，又说不出来话来。
“我吴某人是新人领主，现在需要的是经验丰富、干事老练的老干部来辅佐我。你一个新人领主，又是别的领主的家臣，布鲁多为什么要我挽留你？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建议我架空你、疏远你，扶植一个在阿克塞尔要害部门工作多年的老干部来协助我。”
吴洋一点一点分析着。
“但是我不熟悉布鲁多，假设这个布鲁多是个看见美女就腿软的蠢材，那么他的建议说得过去。所以这个只能算作疑点，不能算是证据。”
阿芙妮微张着嘴，瞪着眼睛看他，“吴洋……你这么聪明的吗？”
“不过是简单的逻辑推理而已。”吴洋也看着她，“那么，阿芙妮小姐，你是夜莺吗？”
“哼——”
阿芙妮也翘起了二郎腿。
只不过她的仪态比吴洋优雅很多，浑身的气势也比吴洋凌厉很多。
“我是夜莺，更是持有‘幻化’之名的魔王！”
她的额头上忽然伸出犄角，浑身缠绕着漆黑的魔力。
……
……
根据以往数次冲击得出的经验表明，魔族是一个拥有高智商的种族。他们个体之间的差异并不明显，同样是两手两脚一个头，他们的贵贱主要由双方的社会地位、个人实力划分。
可以说和人类十分相似。
只不过，魔族是长角的，偶然还有长尾巴的。
眼下，这个自称“夜莺”的女人，竟然在吴洋的面前暴露了她的犄角！
怎么说？
是看不起吴洋这个勇者咯？
吴洋没有处理过类似事务，一时没了主意。他看向左右，可是伊贝尔等人没比他吴洋强到哪里去，一众人集体沉默了数秒。
大老鼠固然没有经验，但他自有阅历加持。他默默将自身调整到战斗状态，浑身力量蓄势待发，体表隐隐散发出厚重、凝练的光彩。
“……”
阿芙妮——或者说夜莺看了他一眼，没有其他表示。
大老鼠很强。
可是阿芙妮并不弱。
一个魔族能成为魔王，要么家里有钱、自身实力爆炸，要么家里很穷、自身实力爆炸。
反正不管怎么样，没实力是不可能成为魔王的。
“嘛，你们尽管放轻松。我虽然是魔族，但是并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你们大可以去查阅一下历史资料，在过往的数次冲击中，身为魔族却为你们人类的生存而与同胞战斗的，可不在少数喔？”
阿芙妮的语气十分平静。
“或许你们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感化我、策反我，让我成为你们人类的助力。”
这个说法……
有点新鲜。
然而生为有思维、有欲望的智慧生物，有什么奇怪的想法都不应该觉得奇怪。
这就好比在冒险者大陆上还有把水牛角顶在脑袋上冒充魔族，自诩为“追随者”、把魔族视为最高贵种族的傻哔人类。
眼下的这个魔王，恐怕也是比较特立独行的那一类。
吴洋问道：“某种方法，具体是什么方法呢？”
“嗯——谁知道呢？”
阿芙妮加重鼻息，暧昧不清的做出回答。
“……”
“……”
现场的气氛，又一次陷入凝滞。阿芙妮又是自称魔族，又没有表现出足够的恶意，吴洋一时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他招招手，把蒂亚叫到身边问道：“蒂亚，诺诺呢？”
“三个月前回来过一次，现在又不知道去哪了。”
“能联系到她吗？”
“我和她恒定了一个感应魔法，只要用特制的粉末在我的手心画出符文，诺诺的手心也会浮现相同的符文——利用这个手法，可以把诺诺叫回来。”
在西之国，诺诺给吴洋科普了“无旗帜兄弟会”的些许情报，他知道诺诺为了消灭魔族奋斗不休。
如今这个局面，倘若有她在场，理应会得到最好的解决。
吴洋让蒂亚召唤诺诺，又转头对阿芙妮说道：“阿芙妮，这事之后再议，我们先假装无事发生过，怎样？”
“随你喜欢。”
阿芙妮完全没有意见。
作者留言：
PS：emmmm..
＃ 435 高考分数线
吴洋很顺理成章的邀请阿芙妮吃饭，阿芙妮在情理之中的接受邀请了，随后两人更是理所当然的在花园里谈笑。
勇者和魔王谈笑风生，完全没有毛病。
就是蒂亚一直在一边说“0分”、“0分”什么的，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花园里白色的秋千上，吴洋和阿芙妮肩并肩坐着。
吴洋仔细看了看阿芙妮。
仅从容貌来说，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是穷凶极恶的魔族，她理应是被保护着的那一方。吴洋移开目光，突然说道：“阿芙妮小姐，在我的认知中，你们魔族应该是一种残酷、嗜虐的种族。”
“这是偏见。”阿芙妮眉目平静，“我不能否认，魔族中的确有对鲜血和杀戮狂热的人存在，但是我们魔族同样食五谷，大致上和你们人类没什么差别，只不过更加纯粹一点而已。”
“纯粹？”
“纯粹。”
吴洋并不能理解阿芙妮嘴里的纯粹是什么，但他也不是很在乎。他又问道：“既然你们不是一个残酷的种族，为什么好好的魔王城不呆，非要在冒险者大陆上搞‘冲击’。过往十七次，次次都给大陆造成了严重的创伤！”
阿芙妮依然很冷静，“只是资源的问题而已。如果我们的目的是称霸大陆，你们也没有抵抗的机会。”
“……”
在阿芙妮的科普下，吴洋终于明白魔族入侵冒险者大陆的原因。
在很久很久以前，魔族只是一个“人类亚种”，他们和其他亚种一样，和人类共同生存在这块大陆上。
甚至还携手封印了灭世魔龙巴哈姆特。
正如阿芙妮所言，魔族比人类更纯粹；又正如翠绿神所言，纯粹的人比较容易成神。
远古时代，魔族一直保持这绝对的力量压制，对各种能量的理解也更加透彻。数万年之前，魔族有大贤者通古博今、法贯天地，他成功坐化飞升，上了云端当神明。
但他很快发现，成为神约等于成为咸鱼，固然得到了无尽的寿命，但不管怎么努力，他的实力再也没有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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