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俊采星驰
见倪小贤毫无挽留的意思，阿海把膝盖上的餐巾往桌上一扔，推开椅子站起身，丢下一句“告辞”，转头就走。
阿占起身拉住他，正要挽留，身后忽然传来倪小贤的声音。
“菜我已经点好了，两位确定不留下吃一点再走？”
阿海转头十分坚决地拒绝道：“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不起，后会无期！”
刚转头，就听到一句让他差点跪倒的话。
“这餐是你们约我出来的，要走记得把账单结了。”
王八蛋！简直欺人太甚！
阿海转身要去跟倪小贤理论，却被阿占给拽住，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倪警官，我和阿海有急事要先走，红豆，你陪倪警官慢慢吃。”
说完不动声色地朝红豆眨了眨眼。
红豆气恼地瞪了阿占一眼，心里埋怨两人又把自己单独留下。
阿海折回来从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原本18他根本没打算离开的，没想到演戏演砸了，生生被倪小贤给逼走了。
临走前，他对着红豆笑了笑。
“你不是说是倪警官的影迷吗？别忘了跟他要签名啊！不然我们这一顿就算白请了。”
红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她现在突然觉得倪小贤气走阿海真的是非常解气的决定。
这家伙嘴实在是太欠了。
阿海和阿占一走，红豆本来是想起身换到对面去坐，没想到倪小贤很绅士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主动起身坐到了对面。
侍应生把菜一道道端上来。
鹅肝、松茸、鱼子酱……全身餐厅里最贵的菜。
红豆暗暗吃惊的同时，心里忍不住同情起阿海的钱包。
刷卡结账的时候他估计得心疼死。
当然红豆也没有忘记正事，一边吃饭一边就和倪小贤聊起了正事。
“倪警官，你真的准备把那幅画还回去？”
“要不然红豆小姐帮我介绍买家？卖出去我给你20%提成怎么样？”
看着倪小贤一本正经回答的样子，红豆不禁有些气恼。
真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买家介绍给你认识，你带警察把人直接给抓了，哪里还有什么提成。
“倪警官，我们三个的情况，契爷应该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实不相瞒，我们原本计划做完这一票就彻底收手的。”
倪小贤端起酒杯，好奇地看着红豆。
“然后呢，在法国买个酒庄，过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们就想找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其他暂时还没想好。”
“红豆小姐看过金镛先生的《笑傲江湖》吗？”
“看过，不过我更喜欢玛格丽特的《飘》。”
“红豆小姐误会了，我不是在跟你讨论文学，而是想说《笑傲江湖》有一个很出名的情节，衡山派的刘正风想要金盆洗手，最后换来的却是家破人亡，他一个正派人士尚且落得这样的下场，更不要说你们三个了。”
红豆喝了一口红酒，放下后朝倪小贤微微一笑。
“这个我们自有办法，就不需要倪警官帮忙操心了。”
“我是不操心，但是朱警官很操心。”
提到朱江，红豆脸色微变。
“契爷对我们三个的好，我们一辈子都会记在心上，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他。”
倪小贤耸耸肩。
“就怕你们没有这个机会了。”
“倪警官什么意思？”
“曾雄是你们干爹，他什么为人你们应该很清楚，薄情寡恩就不说了，关键他这些年做了那么多违法的事情，虽然没留下什么把柄，但毕竟纸包不住火，总归有人知道他干了些什么，这些人留着就像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如果是我，肯定会想办法让这些人永远的闭嘴。”
红豆正要开口反驳，倪小贤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红豆小姐，其实你们自己也清楚最后曾雄会怎么对你们，所以才会想着这么早就退休，可是你们想退，曾雄就一定会答应吗？”
“我们这些年帮干爹做了那么多事，退休这件事我们早就说好的。”
“所以我才说你们肯定退不了，难道你们一点都没有察觉，最近一年多时间，曾雄让你们偷的画数量太多了一点了吗？很明显他是想要榨干你们最后的价值，然后借警方的手也好，他自己动手也好，总之你们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那我们跟警方合作就会有出路了吗？没有证据，就算我们愿意给警方作证，你们能把干爹抓起来定他的罪吗？”
“所以我才需要你们配合，要不然你以为我真的是贪图这一段丰盛的晚餐才坐在跟你说这么多？有这时间，我早就通知法国警方把你们三767个都抓起来了。”
见倪小贤直接摊牌，红豆也不再伪装。
“干爹确实是在利用我们不假，但倪警官又何曾不是呢？”
“被曾雄利用，你们最后绝对不会有好下场，而被我利用，至少我可以保证你们三个可以全身而退，这就是区别。”
“关键我们怎么相信倪警官不是在骗我们？”
“那么不相信我，总应该相信朱警官吧？”
想起电话里朱江确实说过，倪小贤是个值得信赖的人，红豆稍稍迟疑了一下。
“倪警官，就算我们告诉你委托我们偷画的人是谁，你们抓到他就能拿到干爹的犯罪证据了吗？”
“红豆小姐，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要抓他吧？这里是法国，我一个港岛警察是没有执法权的，而且你以为我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帮法国同行擦屁股的？我要抓的是曾雄。”
“怎么抓？”
“很简单，你们这次没偷到画，曾雄肯定会让你们再去偷一副，得手之后你们直接带着画回港岛，亲手把画交到曾雄手上，这样一来他犯罪的证据就有了。”."
第330章 不出所料
晚上红豆回到公寓，打开门屋子里黑漆漆的，开灯后发现阿海和阿占都不在。
确定两人没有躲起来故意作弄自己，红豆坐在沙发上，拿出大哥大正要给阿海打电话，忽然门口传来一阵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
阿海和阿占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炸鸡和啤酒。
看到两人把一堆吃的放在茶几上，红豆惊讶地问道：“你们没吃晚饭吗？”
阿海没好气在沙发上坐下。
“为了能让你和大帅哥约一次会，我银行卡直接刷爆，就这些还是我和阿占街头卖艺的钱换来的。”
阿占打开纸袋，拿了一罐啤酒拉开递给红豆。
红豆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喝，他拿回来自己喝了一口，放下后就问红豆和倪小贤谈得怎么样。
“你们真的去街头卖艺了？”
阿海拿起一块炸鸡，边啃边说。
“骗你的，那家餐厅虽然很好，但一顿饭还吃不穷我，赶紧说正事。”
红豆板起脸，嘟嘴说道：“所以你们根本不是出去买东西，你们一路跟踪我回来的对不对？”
阿占举了举手里的啤酒。
“厉害，这都被你发现了。”
阿海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也开了一罐啤酒。
“你以为我们喜欢跟着你？要不这样，谁知道那个倪小贤会不会派人跟踪你，我可不想一觉醒来门口就站着几个警察。”
红豆无奈地耸了耸肩。
“如你们所愿，我跟倪警官什么都没谈，就聊了聊电影、文学还有法国的一些风土热情，他准备在法国买一个酒窖，我跟他推荐了几个地方。”
“他买酒窖干什么〃「？”阿占好奇地问道，虽然这并不是重点。
“他说要储一批82年的拉菲，说这酒以后会越来越值钱。”
阿海一边吃炸鸡一边冷哼一声，
“港岛警察工资都那么高了？还买酒窖，回去我就向廉政公署举报他……对了，那幅画他怎么说？”
“除非我们说出买家是谁，要不然他就物归原主。”
“你不会真跟他说了吧？”
红豆无语地抱手。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说认真的，要不是这次他坏了我们事，你真跟他谈恋爱我们都不反对的。”
阿海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抱枕朝自己飞了过来。
幸亏他反应快，及时偏头躲过。
阿占拿了一块炸鸡，帮忙评理。
“我觉得钵仔糕这次说的没错，你们两个在一起确实蛮般配的。”
红豆气得直翻白眼，真的想不理面前这两个混蛋了。
阿海继续问道：“你们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就说了这么点事情？”
红豆两条丝腿叠在一起，两手扶着沙发。
“要不然呢？”
这次她有自己的打算，并不准备把同意跟倪小贤合作的事情说出来。
“很好，不愧是我们的红豆妹妹，那顿饭花了我那么多钱，你要是吃两口就走那真的亏大了！”
阿海一脸肉疼的样子，弄得红豆直接都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