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柠檬酸土豆
一路归来，路过的国家，不少的皇帝都是礼遇有加，想要将陈小明留下来的更是数不胜数。
金钱，美人，权利，地位，许诺的一切在陈小明的眼中都是云烟。
而陈小明的心境在这般体悟之下，对于因果的理解更加深刻了几分。
不过，随之而来的时，陈小明闭目思索的时间越来越长，话语也是越来越少。
“呼，你突破了！”
睁开眼眸，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陈小明望了一眼欧阳倩，后者此刻的修为已然是突破到了化神期。
匆匆二十栽，当初的一介小女孩，此刻也是长大了，在寒刹城中，再一次见到自己父亲之时，终于明悟了己心，领悟出了自己的意境。
“嗯，是的，先生。”
小声的低着头，欧阳倩的脸上带着几分坎坷和羞愧之意，同为陈小明手下之人，当初选择领悟陈小明意境的吕亮，此刻已经突破到了所谓的修炼第二步，空涅之境。
而自己还停留在区区化神期，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嗯，稳住一下修为吧。”
手中一挥动，流光闪动之际，一枚储物戒指出现，戒指之内，陈小明早就准备好了丹药。
眼神对着后者示意，陈小明没有再过理会，而是继续闭目感悟了起来。
默默地将戒指收了下来，欧阳倩没有赌气，更不会愚蠢的想着靠自己修炼追赶。
………………
三十年沧桑，当初的帝都依然还在，只是和以前有了不同之处。
凡人界之间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修真界的变化倒是惊人的。
为了应对雪域修士，白云宗等四派结为了四派联盟，可惜，在雪域国那强势崛起的红蝶之下，区区一个四级修真国，又怎么可能抵挡的住。
等到陈小明归来之时，这茫茫天地，已然是雪域国的地盘。
和冰雪融为一体的冰墙，竖立着的冰塔，城市之内，一处处的冰雕，到处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雪域之风。
但落在陈小明的眼中，有的只是浓浓的陌生之感。
“哫！”
马车缓缓停下，陈小明佝偻的身躯从车上缓缓下来，目光凝望着身前的街道。
物是人非事事休，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商铺，只是大多数商铺已经关门，更有不少商铺店门紧锁，不知去向。
陈小明一步踏出，踏在了街道的入口处，踏进了街道之内。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的缠绕在陈小明周身，气息缠绕，落下的雪花好似在躲避一般，不敢靠近。
“你们在这里等我。”
没有让欧阳倩等人跟来，陈小明静静地一个人走着，走在这条熟悉的街道，陈小明内心颇为不平静。
出去为因，归来为果，所求因果，到头来，自己所走的就是因果。
只是，如此还不够，陈小明的思绪归来，沿着街道缓缓而去。
原本就是帝都偏僻的角落，人员稀少，再加上雪域国的入侵，以前还算热闹的街道，此刻十室九空。
“老李头…………老王头……………老沈……………”
目光一一望去，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这里有曾经陈小明所认知的人，但此刻再望去之时，室内空空，孤寂无声，桌椅上更是落了一层层的灰。
“嗯？大牛也不在了吗？”
望了一眼曾经熟悉的铁匠铺，此刻虽然没有变化，但里面的人却是早就换了，大牛一家人已经不见踪影，也不知道此刻在何处。
当初那一句走了，没有想到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摇了摇头，陈小明推开了自己的医馆，医馆之内落满了灰尘，陈小明也不在意，找到了自己的靠椅，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灰尘，直接躺了下去，微微闭目，小憩了起来。
房间之外下着大雪，而房间之内就陈小明一人，一股淡淡的波动在陈小明周身弥漫着，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向着房间以外弥漫而去。
街道尽头，马车停在一旁，吕亮和欧阳倩两人等待着，风雪虽然吹在身上，但对于他们这种修为的人而言，自然没有察觉。
时间一点点流逝，飞雪下的越来越急了，笼罩着街道的独特气息缓缓收拢了回来，躺在靠椅之上的陈小明，蓦然睁开了眼眸，脚下微微一动，空间动荡了起来，转身间，陈小明已然消失不见。
街道尽头，陈小明沐着风雪，缓缓而来，只是趁兴而来，败兴而去。
眼眸望着这漫天的风雪，陈小明对于因果的理解更深了几分。
“走，我们去一处地方。”
口中轻轻道了一声，陈小明带着两人再度离去，眼眸透过无尽虚空，仿佛看到了两个论道之人。
这雨生于天，而落于地，这中间的过程就是人生！
第233章 终悟因果
陌生的大地，密林遍布，天空之上乌云遍布，一丝丝雨水化为一片雨幕从天而降。
不远处的一处古庙之内，数道避雨的行人盘坐其内，生起了火堆，坐在火堆一旁躲雨祛寒。
雨越下越大，不过一会的功夫，就电闪雷鸣，倾盆大雨轰然而落，天空划过一条条闪电，犹如银蛇乱舞一般。
庙宇之内，一道薄衫大汉和一位白衣青年两人围在火堆一旁，相互论道。
“何为生？”
“这火，便是生。”
“为何？”
“我不知何为生，但我常听凡人说，生火，生火。想必这火，便是生。”
“何为死？”
“什么是死………死便是亡，若是人亡，则死，若是心亡，则忘………这，便是死了。”
“这雨生于天，而死于地，中间的过程便是人生，我看这雨水，不看天，不看地，看的也不是雨，而是雨之一生……………这便是生死。”
薄衫大汉眼中的迷茫空洞之色更甚，指着庙宇之外的雨水，说道。
白衣青年为之动容，站起身子，对着大汉深深的鞠了一躬。
大汉含笑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去，就见庙宇之外，一道银蛇闪动，随后一道身影从庙宇之外而来。
“何为因？”
淡淡的话语从庙宇之外飘荡而来，薄衫大汉和白衣青年等人皆是一愣。
一位佝偻着身躯的垂垂老者从庙宇之外走了进来，眼中黑白分明，一股奇特的波动流转着。
望着老者的身躯，白衣青年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之感，目光仔细的打量一番，青年神情一变，却是看出了老者的身份。
“是他！”
心里道了一声，白衣青年正是王林，虽然老者的样貌和气息变化很大，但他依然认了出来，毕竟相处了十多年，当了十多年的隔壁老王。
“陈兄，多年不见。”
老者抬起头望了一眼王林，对其轻轻一笑，缓缓走了过来，在火堆旁坐了下来。
“没有想到这小小的地方，居然还能再遇到一位道界之人。”
薄衫大汉没有着急离去，而是再度坐了下来，颇感兴趣的望着陈小明。
“在下墨智，道兄是……………”
“陈小明。”
眼前之人所领悟的意境是忘境，心亡则忘，王林的生死意境就是受到其点拨，今日陈小明来，不为其他，只为论道一番。
“为何因？”
同样的问题再度问出，这个问题，他终究没有看透。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因是因！
王林目露思索之色，领悟了生死意境的他，此刻面对陈小明的问题，沉默不语。
墨智多看了陈小明一眼，同样思索了一番，随后眼中有着空洞追忆之色。
“我曾经听闻在世间的某一处，有一种花，叫做彼岸花。”
“守护彼岸花的是两个妖精，一个叫做曼珠，一个叫做沙华。”
“彼岸花开时，曼珠守护在其一旁，彼岸花开一千年，曼珠就守护一千年。”
“等到彼岸花落之时，沙华守护在一旁，静等一千年，等到彼岸花再次绽放。”
“我不知道你问我的因是什么，但我想这彼岸花就是因！”
“凡人们常说，起因，起因，想必这起始就是因吧！”
陈小明眉头紧皱，望着眼前忽明忽暗的篝火，赤红的火焰，仿佛是一朵绽放的彼岸花一般艳丽，陈小明觉得自己仿佛明白了什么，但却又什么都没有明白。
沉默了片刻，陈小明的目光中疑惑之色更加的深了。
“何为果？”
墨智眼中的迷茫之色越发浓郁了起来，目光茫然的望着外面的天地，缓缓起身。
“彼岸花开一千年，彼岸花落一千年，曼珠和沙华守护数千年，却永远不可相见。”
“我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果，但我想曼珠和沙华应该是相见了。”
“这火生起是因，火灭是果。”
茫然的低下头，环顾了四周，一指点在了火堆之上，口中喃喃道。
“这雨生于天为因，落于地为果，中间的过程，对你而言即是人生，也是因果！”
“今日你来此，论道因果就是因，他日你因此成道，这就是果！”
墨智迷茫空洞的眼神之中闪烁一丝追忆之色，缓缓转过身子，凝望了陈小明一眼。
“陈兄，我不知道你所问的是何因果，但我听说过一句话，今日送你。”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说完，墨智抬起腿，向着庙宇之外而去，大雨瓢泼，带着几分追忆和迷茫，消失在了雨水之中。
陈小明盘膝而坐，望着眼前的篝火，火焰升腾，仿佛那朵彼岸花开花了一般，依稀间，守护的曼珠和沙华相见，遇到了一起，结成了一颗果子，曼珠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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