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的祈祷
纽卡斯尔用力推着叶洛就走进去了,三两步便跨过了门口那片用来换鞋的地毯,直直地冲进了伊丽莎白女王的房间。
叶洛抱着小光辉,猝不及防之下被推着连续快走了好几步,跃过洗手间和厚实的衣柜,对伊丽莎白女王的整个卧室顿时一览无余。
“……”
扫眼望去,第一个感觉就是,乱。
作为伊丽莎白女王的卧室,里面的各类家具和摆设看起来都很昂贵,整体布局看起来也很舒服,但是令人不忍直视的是,房间里面真的很乱。
整个卧室都乱糟糟的,包括靠着墙壁中央放置的那张欧式双人床,帘子没有拉起来,左右的床下都扔着一堆一堆的衣服和玩偶。
厚重的书桌看起来价值不菲,上面乱糟糟地堆着不少书本、饮料瓶和精美的零食盒,横置的多人沙发和化妆台看起来同样乱糟糟,铺在上面的垫子和毯子全部都揉成皱巴巴的样子。
卧室里面也没有看到衣帽间,厚实的衣柜倒是横亘在墙边,叶洛扫了一眼过去,正巧和一个目瞪口呆的舰娘对上了眼神。
谢菲尔德正扶着一扇打开的衣柜门,一只脚跨进去,一副准备藏在衣柜里面的模样。
她是因为听到了纽卡斯尔的声音才扭过头扫了一眼,原本只是想判断一下会不会影响到伊丽莎白女王起床,没想到直接见到鬼了!
真的见鬼了!
那是谁?
眼熟到刻进灵魂深处!
纽卡斯尔推着叶洛走进来,像是预料到了谢菲尔德的处境和反应一般,向她露出了一个颇为戏谑的笑容。
“谢菲,真巧,你也在这里啊。啊,这位是来家里做客的客人哦,你紧盯着别人做什么,是认识的人吗?”
谢菲尔德微微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叶洛,尤其仔细地对着他的脸颊猛瞅了好半天,动眼睛、动脑子、动鼻子、甚至动直觉,这才终于确定下来,这是她们的那位早已逝去的指挥官。
极度震惊之下,谢菲尔德感觉自己的四肢同时发软,跨进衣柜的那只脚顿时拌了一下,她跌跌撞撞地向后一倒。
双腿岔开瘫在身前,谢菲尔德坐在地毯上,双手勉强支在身后撑住身体,她睁大眼睛,喉咙中蓦地挤出了一道平生最为尖锐的悲鸣。
“噫!!鬼啊——!!!”
那一声尖叫刺耳无比,像是坏掉的喇叭在尖锐地鸣笛,又像是背靠的墙壁另一端忽然有人在用电钻打孔,仿佛在用尖锐的指甲直直地划过黑板,连房间中的灯光都震颤了一下!
正缩在床铺中酣睡的伊丽莎白女王直接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睁大双眼,满目茫然:“啊?什么?怎么了?地震了吗?”
纽卡斯尔堵住小光辉的耳朵,平淡地说道:“真是失态,你还是一个优秀的皇家女仆吗?”
小光辉伸手勉强捂住叶洛的耳朵,很难受地说道:“好吵,好吵哦。”
胜利迅速蹲下身来,惊叹道:“指挥官快看快看快蹲下看!快快快快!”
叶洛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被小光辉捂住的耳边还在嗡鸣震颤,脑子里却翻来覆去地想着另外一句话。
嗯……居然真没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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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42967465
pS:看!
第三十六章 你刚才露出来了!
伴随着谢菲尔德的一声尖叫,伊丽莎白女王瞬间便被彻底惊醒,一下子便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地震了?朕的城堡要塌了?朕的女仆呢?
伸手摸索着打开吊灯,伊丽莎白女王懵懵懂懂地左右环视着,一眼便看到了正瘫坐在地上的谢菲尔德,抱着小光辉的叶洛,笑容戏谑的纽卡斯尔,和蹲着身体的胜利。
“……”
什么啊,原来是在做梦啊。
谢菲尔德是一个冷静而又帅气的女仆,声音总是沉着淡定,应变和处事能力都很优秀,在家里和纽卡斯尔负责管理的地方差不多一样多。就算是在恶作剧被当场抓包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发出那样丢脸的声音,更不会做出如此不雅的动作。
纽卡斯尔则是现在城堡中的女仆长,永远维持着淡定和从容的神态,不管什么紧急的情况,让人看一眼就可以安心下来。就算是偶尔腹黑的时候也不会摆出那个表情,她是女仆长,要为其他人做出表率的。
胜利没什么好说的,她擅长乱入任何梦境和场景,并且没有一点违和感。不就是看看谢菲尔德的裙底吗,如果是她的话,直接上去掀开看都没什么意外的。
最古怪的是,叶洛是什么鬼呀,莫非是指挥官的鬼魂从海底飞回来了吗?如果是,那也太真实了,一出场就抱着萝莉。
哦,萝莉还是刚捡回来没有几天的小光辉,喜欢萝莉,更喜欢新萝莉,完全符合叶洛的人设。
什么啊,要是指挥官真的还活着,哪一天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大概就会是这个造型吧。
没错,当时叶洛消失之后,有一部分舰娘坚信指挥官只是去别的地方办事,总有一天会重新归来;而有的舰娘却认为叶洛已经死掉了,毕竟当时真的是在哪里都找不到,除了在身上绑个石头跳海之外哪还能有别的可能。
伊丽莎白女王和谢菲尔德就属于后者。
尽管由于那段记忆比较模糊的原因,绝望的情绪远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浓郁,那份悲伤却是无论如何也磨不去的阴影。
自从港区崩塌,率领着皇家的舰娘们踏上环球的旅行之后,伊丽莎白女王已经好久没有梦到过指挥官了,没想到今天又梦到了。
不优雅的纽卡斯尔,惊慌失措的谢菲尔德,从海底跑回来的指挥官,乱入的胜利和小光辉,真是奇怪的梦境。
伊丽莎白女王伸手揉了揉眼眶,素白色的毛绒内衣暖烘烘的,令人不由自主地便有些发困,她的脑袋上还扣着一顶红白色的圣诞帽,漂亮的金发乱糟糟地搭在肩膀上。
圣诞节虽然还有一个多月,她也期待过好久了。
将被子掀开扔到一边,伊丽莎白女王晃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她赤裸着双脚走了两小步,站在床沿的边上,遥遥地张开双手。
虽然自己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是伊丽莎白女王认为自己此时应该带着睥睨的神色和威严的目光,手握权杖,身后摆放着辉煌漂亮的皇帝椅,面前则是久别重逢的谦卑仆人——而且还是带着罪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