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就像阳光
实际上,琉夏并没有明确的想要给他们报仇的想法,感情淡薄的他从没有愤怒、悲伤之类的情绪,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完成作为人子的义务罢了。
他的父母是被人杀死的。
在警察找到两人尸体的时候,尸体全身上下都仿佛被野兽噬咬了一遍,变得伤痕累累、不堪入目,甚至于,就连四肢都被人为的斩断,摆成了‘卍’字的模样。
死法非常猎奇。
“初步判断,杀死这对夫妻的人应该就是最近在观布子市闹得很凶的‘连续杀人魔’,对方有在杀死死者之后,对尸体进行噬咬的习性。”
有着一头黑发,穿着正式的棕灰色西装,看上去大约二十来岁,下巴上蓄着短短的胡茬的男性做出推测。
他放在桌面上的樱花纹章上,樱花图案中只有低端的叶子涂成了黄色,樱花本身还是素银色,樱花的左右各有一道黄色的杠。
琉夏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那纹章,目光一掠而过。
警部补,在这种地方警局已经是很高的职位了,‘连续杀人魔’的事是他在调查吗?
“这是对方在这几个月内做出的第四起和第五起犯罪事件,不过,瓶仓先生,我不觉得这是应该在11岁的孩子面前讨论的问题。”
一边这么说着,秋巳大辅一边看向了面前的两人。
瓶仓恭平,死者中丈夫的弟弟,现年30岁,经营着一家小型的工作室,小有资产。
瓶仓光溜,死者中丈夫的儿子,现年11岁,两年前与死者夫妇断绝关系,没人知道他现在住哪里,在做什么。
这对叔侄是死者中丈夫唯二的亲人,都具备着继承遗产的权利,因此今天也一起被叫了过来。
“真…真对不起,警官,我只是想不到我的哥哥就这么死了,有点激动……”
瓶仓恭平似乎有些紧张,拿起口袋中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将额头浮现的虚汗擦掉的同时,也挡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对了,冒昧问一下,我哥哥留下的遗产能……是由光溜继承吗?”
瓶仓恭平的声音有些颤抖,语气也有些干涩,嘴唇也有些发白。
秋巳大辅也没有在意,只是径自挥了挥手,“谁知道?死者遗产的事又不是我来管,我光是要想方设法找出凶手就已经很头疼了。”
“不过,按照法律规定,在配偶和父母都不在人世的情况下,死者的子女确实是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那大概就是由这个孩子继承吧。”
以小孩的身份,就算当面询问也打探不出多少的情报,他也不怎么在乎那两个人留下的遗产,因此琉夏没有多留的意思,和瓶仓恭平一起走出了警局。
“光溜……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警局之外,瓶仓恭平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眼神有些躲闪,似乎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但最后,他咬了咬牙,还是张开了嘴。
“其实,你父母的死我也要负责,是我告诉他们,那个地方有黑道最近进口的新药……是我害了他们!”
将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瓶仓恭平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下定了决心,脸上浮现出了些许不自然的愧疚。
琉夏看着不远处略显喧嚣的鸣笛声,目不斜视,眼角的余光则在不经意间将瓶仓恭平的反应全都看在了眼中。
秋巳大辅和瓶仓恭平。
这两个人在这件事中都具备着各自的价值。
要为他的那对父母报仇的话,这两个人应该都可以起到各自的作用。
第2章 遗世独立的少女
从两年前和那对父母断绝关系之后,瓶仓光溜改名为仓密目琉夏,依靠自身所具备的‘未来视’的能力,成为了暗中活跃于观布子市的一名杀手。
两年间完成大小任务十数次,在地下世界闯出了不错的名声的同时,任务的报酬也非常可观,不仅让他彻底经济独立,甚至让他拥有了足以打通关节,购置武器,探查情报的财力和人脉。
所以,那对父母所留下的那点遗产他是不怎么在乎的,再加上他们常年负债累累,一进一出之下,继承的遗产甚至连他自己所拥有的资产的一半都比不上。
琉夏是个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
如果那对父母留下的遗产真的价值惊人的话,哪怕他早就和他们断绝了关系,但实打实的利益摆在那里,琉夏也不会傻到去拒绝。
他的感情系统异于常人,在无法理解‘感情’的情况下,他连一丁点的‘感性’都不具备,他的理性永远保持在最大值。
这就代表着他永远不可能被‘一时的冲动’所控制,只会通过衡量利益得失,来决定一件事需不需要去做,一种东西要不要去接受。
绝对的理性,造就的就是完全的现实主义者。
…………
观布子学园。
这是观布子市一所公立学校,虽然是一所公立学校,但升学率相当不错,足以和私立学校分庭抗礼。
现在是10月1日的早晨,学生们从周末假期中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到了周一,又到了要上学的日子了。
黑桐干也来到1年A班的门口,下意识的向熟悉的桌位看去,却意外的发现,今天,两仪家的大小姐并没有来上学。
她的桌位空荡荡的,别说人了,连一本书都看不到。
“你说两仪式?”
被他询问的学生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般的回答道:“她今天请假了,大约是生病之类的事情吧,哎呀,真不愧是两仪家的大小姐,家里的仆人只是来说了一声,学校就立刻同意了,真让人羡慕……”
两仪家是观布子学园的校董之一。
身为两仪家的大小姐,两仪式在学校里备受瞩目的同时,也有很多不适合拿到台面上说的特权,让她即便表现得异常孤僻,完全一副生人勿近般的气场,将所有人都阻拦在自己的世界之外,也依旧没有人胆敢在她面前挑刺,也没人敢在背后说她坏话。
“是吗……谢谢你。”
黑桐干也点了点头,向对方礼貌的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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