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天师 第880章

"一切皆为法，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在这生死一刻，寇自清忽然领悟了金刚经的智慧之言，只是身为道人却参悟了佛经也是有些怪异。茶葭抽出了一把剑正是飞仙剑，也是这个阵法当中的绝仙剑，她似乎连用法力意念驱使剑法都做不到了，只能和普通人一样用手持剑。

“你为什么不在我开启万仙剑阵的时候攻击，还有你的斩仙葫芦是摆设吗？”

“在你读条的时候打也不一定能破防，至于斩仙葫芦，它缺少了飞仙剑……”

寇自清随意的说道，茶葭沉默了一会儿道：

“当你进入这个棋盘阵法的时候，就已经无法阻止我施展万仙阵了，但是斩仙葫芦，就算是缺了一角，你也可以用自己的法力去弥补，它斩不了真仙还斩不了我吗？”

寇自清没有说话，和氏璧缺了了一角用金子补上了，不只是丑也价值大跌，但是就算如此它也是传国玉玺。同样的，寇自清完全可以把英灵殿金丹融入洞天葫芦，化为斩仙飞刀的另外一把飞刀。

他没有做这么做，原因有很多，既不想杀了师傅的女儿，也是因为斩杀了她也没有把握破开万仙阵，最终只是两败俱伤的死亡而已。

茶葭有些生气道：

“这等成仙之机你也不去争，太感情用事了，就算是两败俱伤只要没输就有机会！”

寇自清没有说话，不管师父是不是棋子，但是是师傅养育了他甚至为了他舍弃了妻女，他争是可以争，却没必要抱着死一起死的想法，毕竟是师傅的骨血。

说法迂腐也好，软弱也罢，终究还是感性占据了上风。

茶葭气息似乎变得更加微弱起来，终于不在废话一剑刺入了寇自清的意识当中。寇自清没有人生回马灯，只是犹如机器停摆一样，意识陷入了黑暗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寇自清的意识从黑暗中浮上心头，抬头一看，天地已经不是棋盘的阵法空间，而是华山的山峰，依然是大雪飘落，月光朦胧仿佛先前的一切是做了一场梦。

寇自清很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况，被斩了的肉身，元神，法力，意志重新归位而气机圆满，质量更上一层楼，天师的法力就和金子一样，不断的提炼无限接近于纯金，但是不成仙法力永远无法百分之百的纯度化为仙气。

法力的变化和挂在腰间的洞天葫芦相比，那真的是微不足道了。寇自清清晰的感受到了洞天葫芦已经弥补了缺陷，真正的化为了仙器，葫芦里面的冬天一黑一白两道飞刀化为太极，衍生出一道完整的仙气灵机，让寇自清吸收的洞天灵气当中蕴含了一丝仙萃。

“斩仙葫芦完整了？为什么？”

有了完整的仙器在手，寇自清一跃成为了仙人之下最强的天师，孙悟空再怎么神通广大遇到强大的仙器也是苦战吃瘪，对于人类来说，不管是科学还是玄学，强大的武器永远比落后的甚至赤手空拳强大的太多了。

“你醒了。”

茶葭的声音响起，寇自清就看到她战在悬崖旁，身上已经堆积了许多风雪，语气当中都有一丝颤音似乎普通人被冻到一样。寇自清惊讶的发现茶葭已经没有了丝毫道行，身体都已经退转了，如果不是身上的道袍还保留着几分力量，她会和普通人一样直接被冻死。

“茶葭……这是怎么回事？”

“我遇到了最坏的情况，因为你第斩仙葫芦的主人，我用飞仙剑杀不了你反而被它夺回了飞仙剑，重新化为了仙器，护主之下斩仙刀气已经斩了我的道行，灭了我的元神，只留下了意志和肉身。”

茶葭的话很是淡然，寇自清却是心中一沉，没了道行和元神，天师活不了多久！茶葭的意志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转首嫣然一笑道：

“你要死的时候我没为你掉一滴眼泪，我要死了你倒是为我难过了。”

“我是真没想杀死你的。”

“我知道，因为父亲的关系你爱屋及乌而已。我其实也预算过这种情况，但是我要具现出诛仙四剑，就算借助陆昆的仙力也不行，非要有媒介，而我只有飞仙剑是仙器，可以承受诛仙四剑力量的具现。”

茶葭不归还飞仙剑的原因也有这个关系，可惜斩仙飞刀的根基洞天葫芦早就认了寇自清为主，她可以压住飞仙剑为己用，但是用飞仙剑的力量去杀寇自清却不行。

时也命也。

茶葭真的是大彻大悟了，或者说她要的也许真的只是想赢寇自清一次，证明她的努力和资质也有资格成仙而已。当然后来知道了自己和他的宿命后也明白两个人生死之战是必然的事情，不管她有没有怨气都是无法避免的。

“茶葭……”

“你就是我的人劫，我也是你的劫难。其实相比鼓动劳寻真和图家老头这样的阴谋，我有更多恶毒的计划，比如让你爱上穆零露，图雉或者其他女人，然后让她们惨死，破你的心境。因为我察觉到了你的最多弱点就是对女人的感情，甚至我也可以自己去接近你，让你爱上我，然后在背后捅你一刀，远比现在这样的斗法更加轻松和容易。”

“……”

“唉，可惜了我的剧本啊，你知道吗，穆零露并非她父亲的女儿，而是穆广志的，这是穆广志一生唯一的污点。也会是我让她跳楼自杀破你心境的关键，是不是很有趣啊？”

寇自清愕然，原来还有这么一重关系？难怪当初觉得有一些不对劲。茶葭咯咯的笑了起来道：

“女人恶毒起来是远超你想象的。你感谢寇伯庸吧，他把元神残留的道行给了我，让我有机会超越你一步先成为真人，也是他设置的陷阱压制了我的邪念。先前我问你我们谁是善念谁是恶念？其实我只是在骗你，我就是恶，我明白这点的。你才是陆昆的善，因为他的善是来自于那没有机会实现的爱慕之心，所以你被金叶祖师抽取了出来，所以你才会如此多情，对恋情的追求不下于仙道。”

“……”

“一切都结束了，我最终选择顺从命运也是因为我反抗命运啊，我才不想成为陆昆复活的庐舍啊！！！”

“茶葭你要做什么！？”

寇自清感觉不对，茶葭面对云海一跃而出，任由已经化为凡人的身体和意识坠落悬崖，寇自清想要救人却被一道阵法阻挡，阵法破处后，已经再无任何机会了。

第4章 缘分的尽头

寇自清找到了茶葭的遗体，那法宝道袍给以了她最后的尊严，并没有让她摔的血肉模糊，但是依然无法抱住茶葭的性命。当然以其说茶葭是死在地球的重力之下不如说她是死在斩仙飞刀的护主反噬之下。没有了元神和道行，修道者的肉身也会退转为凡人毕竟不是真正的仙人，做不到永不退转这种境界。

“茶葭……”

寇自清用冰封法术化为冰棺把茶葭的尸体冰封了起来，然后腾云驾雾飞向了老家古风观，古风观中有着他的纸人，察觉到了他的到来默默开门不用寇自清说什么，纸人已经召集了几个守山的豆兵开始在后院挖坑，很快师父寇伯庸的墓碑旁边多了一个坟墓，寇自清把茶葭埋入其中然后竖起了墓碑。

“师妹茶葭之墓。”

墓碑也是一件法宝，可以让冰棺的法术持续数百年，当然古风观也无法占据这杨家村群山那么久，等寇自清成仙后，就会把这个道观都带走，一如鸡犬升天神话中的那样。

“师父，我会再找到师母的坟墓带过来的。”

泪水在寇自清眼眸中打转，虽非他杀了茶葭，但是最终她却是因为他而死。他落泪并非单独因为茶葭，也不是因为师傅血脉断绝而是命不由己的一种感伤，师傅对他的培养，茶葭对他的恨意一切感情其实都是命不由己，一切都掌握在两位仙人当中，只是数万年前仙战的延续。

在茶葭死后，她当初遮掩的天机已经消失，寇自清凭借着自身的望气本领已经明白了师娘也已经过世了，在师傅过世后的一年，茶葭其实有本领炼丹延寿的，可是师娘却拒绝了，自愿断药而亡。

再伟大的力量也只能作用在还活着的人身上，所谓的复活倒不如说复制出另外一个人而已，所以陆昆身为强大的妖仙也无法复活当年死去的主人，对普通人来说复制和复活没区别，对仙人来说却是毫无必要了。

寇自清在古风观带了几天，给杨郅留下了一个福运的符箓，只有他这等天师才能制作的符箓，从此杨郅一家会获得平安，长寿两大福气，至于财和禄寇自清并没有给，不是不能，而是四运齐加也不一定是好事情，杨家并非十世善人，可以享受那等洪福齐天，命格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