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泷
鬼谷子说完这一段话,径直离开了这个庭院,似乎根本不在意介绍、分配两把长剑,就很单纯的留给二位弟子,让他们自己选择。
而他离开后,露出了案几上两把风格完全迥异的长剑。
一把长剑极为妖邪,第一眼看上去就犹如要吞噬人血,一边是锋利的剑刃,另一面居然如同鲨鱼的利齿一般,有单独十七个突出来的小尖刃。
另一把倒是中正平和,水面波纹,好似用料铸造都极为精湛,但似乎隐隐被旁边的妖邪长剑压一头,好像不敌妖邪长剑那几近嗜血的凶威。
两把剑并排放,中正平和的那把剑气势上已经先弱了一头。
两位青年也没有任何迟疑,上前查看。
白衣青年对世上名剑都很是了解,点破来历:“居然是鲨齿?来自有名的铸剑世家徐家,因为独特的鲨鱼齿形构造,被誉为名剑克星,可折断绞断其它长剑。”
“太过凶戾,不仅伤人,还容易伤到自身。”
黑衣青年眸中却是精光大作,似乎这把鲨齿天生就是为他打造的:“师哥,武器再凶戾,也还是需要看使用它的人。”
“斧头凶戾,暴徒用之杀戮劫掠,樵民用之伐柴。”
“我们剑客,是使用剑,驾驭剑的人,而不是被剑驾驭的人,剑再怎么凶戾,也绝对不会噬主,除非那个剑客,不配握剑。这把鲨齿,很适合我。”
白衣青年也没有意见,他本身就用不惯鲨齿这类妖邪的兵器。
黑衣青年拿起鲨齿很是兴奋的打量了一二,还自顾自的点了点头,似乎很是认可鲨齿这把新武器:“师哥,看来现在,是我略胜一筹了。”
白衣青年倒是不以为意,他当然听得懂,这位师弟想要表达什么,鬼谷纵横两人,每一代都要生死竞争,活着的人,才能成为新任鬼谷。
而他这一次拿到了更好的兵器,所以说略胜一筹。
“小庄,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一位不善于佩剑风格的剑客,注定发挥不出全盛实力。”
两人取完兵器,意味深长的说完话。就日夜赶路,离开了云梦山鬼谷派,开始遵循鬼谷子的考题,前往魏国都城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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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嬴轩的野望
嬴轩此刻还不知晓,鬼谷纵横将要前来大梁,正在询问阿忠最新探查到的情报。
阿忠也是个能说的,一口茶水下肚子,解了解渴,当即话语连珠都不带停的:“公子,这一次好像被你猜中了!”
“真有身手很高超的刺客,在暗中刺杀魏国的大臣。”
“听城中百姓说,最近短短六天时间里,魏国就有五位主张与秦国和谈的大臣,被那什么玄翦给刺杀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认定,那个杀手就是玄翦的,可能是因为杀手持有黑白玄翦还被人看到了吧。”
“而且这些大臣都是死在了守卫森严的家中,不管是看家侍卫还是收罗的门客,都没有捕捉到杀手一点动向。”
“公子,你说,为什么主张和谈的大臣都死了呢?活着的话,对我们秦国来说好像更好吧?”
“我可听说了,现在魏国的魏武卒在与我们秦国的大军于阳平交战,战况焦灼拉锯,很是为难。”
“若是这帮人没有被杀,主张和谈的话,魏武卒也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嬴轩听完了阿忠的报告,明白这是魏庸已经开始让玄翦动手了。而且阿忠还是比较不懂情报的普通士兵,不知道玄翦归属罗网也正常。
所以安抚了一下:“阿忠,不用急,那帮主张和谈的官员若是不死。”
“我们秦国又怎么有机会干掉整个魏武卒呢?”
“什么?!”阿忠登时面现激色,干掉整个魏武卒?
要知道,整个战国,也就只有两个特殊军伍,一个就是魏国的魏武卒,一个就是齐国的技击兵种。
而齐国的技击基本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战绩,但魏国的魏武卒,那可是闻名诸侯。
魏武卒据说大部分都会修炼魏国披甲门的绝学,身影如铁,再加上厚重的铠甲,人均刀枪不入,沙场冲锋起来无人能敌,乃魏国甚至天下都少有的精锐步兵。
魏武卒刚建立那会,由魏国的吴起率领魏武卒南征北战,创下了大战七十二,全胜六十四,其余均解(不分胜负)这般只胜无败的奇功伟绩。
更是因为披甲门刀枪不入的功法和厚重铠甲这两个特殊原因,魏武卒不过五万人数,就创下步卒五万人,车百乘,骑三千,而破秦五十万众的奇迹战役。
五万击溃五十万,这放在任何冷兵器时期的战役里,都可以说是极其离谱的战役,但偏偏这就是事实。
后面魏武卒更是攻下函谷关,大大小小历经六十四战,夺取了秦国西岸的五百多里土地,将秦国压缩到了华山以西的狭长地带。
可以说这也是秦魏两国恩怨的由来,不过现在攻守逆也,秦国势大,开始征伐魏国,而魏国抵抗秦国最有利的部队,依旧还是魏武卒。
所以阿忠才会如此激动,若是公子当真能够埋葬全部魏武卒,那么秦国大兵压进,魏国上下将再也无力抵抗!
“公、公子……当真可以做到吗?将魏国的魏武卒给,全部……”阿忠甚至不敢将话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有点太过离谱。
嬴轩笑着叩了叩桌子:“不要着急,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他这一次过来,可不光光要收拢玄翦这位天字一等,魏国的魏武卒,他都不打算放过!
……
与此同时,大梁城大司空府邸后院,魏庸身着一袭深紫色白色云纹的朝服,神色悠然自得的洒下手中饲料,喂养着后院里几条鲤鱼。
饲料落入池中,几条鲤鱼立马从水底游了过来,开始争抢吞食着饲料,溅起了点点涟漪。
看到脚底下水池边的鲤鱼们为了他手指缝里漏掉饲料争抢的场景,魏庸那年老带皱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得色的笑容。
这样的场景,让他感觉掌握了其它生命的生死,就犹如现在他手中的权力,是如此的甘甜,让人压根不想放弃。
突然一个人影从屋檐上落下,站到了魏庸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