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杯半可乐
你的想象力难道还比不上佟师妹和赵海崖她们了吗?
不会把不会吧。
要知道现在就藏在这附近的轮回之主就曾是天尊啊!
解除限制器的白怜开始畅想过去。
如果将那场战斗的入场券申请资格提高到仙帝境界……
倒也不能说不合理!
因为只有这种级别的战斗才能将“众仙之地”打烂。
考虑到轮回之主离开仙界的时间,那场战斗爆发的年代之久远也将远超她一开始的认知。
那许是数十个纪元前的事。
当然,所有的猜测都需建立在徐磐没有撒谎的基础上。
白怜面色阴晴不定之际,季商显然不能接受徐磐的说辞。
“可笑至极,徐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
嘶吼时,他手中汇聚的那把光剑迸射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如同天上降魔主。
山海在哭泣,星空也失了色泽。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季商手中的剑在颤抖。
这算什么?
路在脚下原本本是一句鼓励人的话。
可当它出现在这时,就如同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尖刀。
既然路在脚下,那这么多年来星罗坞追求的又是什么,星罗坞的追求又是什么,那些为之死去的人意义何在,星罗坞前辈的信念算什么,他努力想要做出的改变又改在了什么地方?
季商有太多问题想问。
他低头看了看左右。
他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漂浮于空中的空旷废墟。
倘若事事为真,这里存在的价值又是什么?
晚风吹过他的脸颊,这风竟比在北泸洲上空吹了十万年的寒风还要冷。
冷得季商从深水中醒了过来。
不可能。
绝无这种可能!
“没用的,徐磐!我是一个异类,身为异类的我,能走到这一步付出的代价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我这一生,在困苦中崛起,在磨砺中翻转,我也早就做好了在极尽燃烧后划破夜空的准备!”
季商面目狰狞。
他的身体颤抖,那剑上的流光照亮了他的身体。
他在燃烧,就像一颗飞速掠向大气层的流星,即将爆发出最耀眼的光彩。
“你是想拖延时间吧?我绝不会让你如愿!”
“没错!”
大长老厉喝声援,他的反应比季商还要激烈。
他守护了星罗坞两千年,他始终相信星空古路的存在,他决不允许有人否定星罗坞的存在!
“你毁我星罗坞,今日纵然身死道消,我也要夺你寿元!”
神光闪烁,周天星辰皆入其身。
【长明星破灭咒】
以肉身为烘炉,熔炼诅咒目标生机的血印。
至此,整个星罗坞都化作了血海绝狱。
天风不再呼啸,这里似乎变作了寂静的真空世界,诡异的恐怖感四处弥散。
可这完全吓不到徐磐。
他状若无意地往某个空处看了一眼。
“我确实是在拖延时间,不过……也罢,先解决你们再说……”
迎着血色星空中落下的万里长剑,徐磐甚至脚步都没有挪一下,只是轻轻抬起手中的道源金柱。
平静就此被打破。
一圈蓝光散开,将他笼罩了进去。
在尖利刺耳的呼啸声中,“火流星”与道源金柱撞在了一起,从大长老身体里激射而出的血印也直奔徐磐额头而去。
整个世界都沸腾了。
巨大的风暴席卷四方,没人能看清发生了什么,神识也探不进去。
长帝姬一把抓住了白怜的手:“白怜,我们现在出去吗?”
白怜咬了咬牙。
她看得出来,徐磐之所以说这么多,一大原因就是想彻底摧毁星罗坞众人。
否定你的信念,继而否定你的存在!
“再等等……”
她反握住长帝姬的手。
她想看看徐磐是否还藏着更多话。
那家伙这么自信,不至于这一下就被干死了吧?
长帝姬轻轻点头:“嗯。”
她内心依旧忐忑不安,不自觉地就往白怜身边一靠。
但才走了一步,一阵风刮来。
长帝姬回头一看,就发现一只“鸟翅膀”正竖在她和白怜中间。
青鸾挑衅似的看着她。
想装弱博取白师姐的怜爱?
我一屁股坐死你!
长帝姬:“……”
步清宵:“……”
这都啥时候了,还在这秀恩爱,迟早遭雷劈,小心合道之时打不开门,无法顺利突入新境界!
步清宵将目光重投向星罗坞。
十息过后,风暴虽然没有停止,那粘稠的灵力大潮总算是散开了。
她第一时间将神识探了进去。
破开重重迷雾,只见徐磐正一脸淡定地站在原地。
他身上看不见任何伤痕,就是衣服都没有褶皱。
而在离他半丈远的地方,季商正单膝跪地,鲜血横流。
大长老就更凄惨了,他耳目不明,神魂黯淡,犹如风中残烛。
“不可能,为什么你一点事也没有?”
大长老激动地往外吐血。
徐磐依旧盯着空处,他说:
“你们修炼的功法,掌握的法术都与道源金柱同源。除非你们能成仙,否则无论你们如何挣扎,也不可能冲破道源金柱伤到我。”
“……”
季商一怔,他死死地盯着那根蓝色柱子。
【道源金柱,是用于镇压星空古路上出没的妖邪的神物】
他想起徐磐说过的话。
不可能!
他再次施展法术。
现在他和徐磐很近,近到他施术的那一瞬间就能击中徐磐。
事实上徐磐也没有反应过来。
但季商的希望还是落空了,他竭尽全力的一击落在道源金柱发出的光上就和蚊子叮石头一样,一点波澜也没有掀起来。
不可能!
季商强忍着痛苦再次发起进攻。
他不能承认。
如果拦下他攻击的是道源金柱,那就说明徐磐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真实之墙背后的世界不是他想要的世界。
人有时候糊涂点没什么不好。
“假的。”
“都是假的。”
“就算你手中所持之物是仙器,我也要打碎它!”
季商一次次被击退,一次次又重新冲上去。
他的眼睛红了,那是被鲜血染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