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送君海棠
好在赵吏已经挪开了自己的视线,他先是看了看三七,又瞧了瞧庄内的一众鬼差们。
等发觉这些人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厨房那边瞧去时,赵吏的心中便算是略微有了些底。
他抬脚迈步,就准备要往厨房那边去看看。
可在这次,三七的态度却比方才赵吏准备去揭开王小鹿嘴上所贴的胶布的时候,情绪要更加激烈的多。
她直接就将赵吏的胳膊给拽了住,想要阻止赵吏往厨房里走去的动作。
同时嘴里还在一个劲的劝道,“这屋里热,有什么话,我们往外头说,好吗?”
可她却没有想到,自己此时显露的如此姿态,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加坐实了赵吏心中所做出的猜测。
再加上三七的力气可比不得赵吏,即便她全力去拉,也没法儿阻止赵吏的步伐距离厨房越来越近。
终于,赵吏还是来到了厨房外头,并一把将厨房的帘子掀开,瞧见了里头的景象。
不过,因为孙尚香早就带着慕容白躲在了灶台后面的缘故,所以赵吏此时入眼看到的,也仅仅只有屋里正腾腾冒着热气的那口大锅而已。
见到那满满一大锅的热水,赵吏忍不住便抽了抽嘴角。
他扭头往三七面上看来,很有些无奈的对她说道,“热?”
赵吏往锅上一指,黑着脸道,“你往屋里煮这么一大锅水,能不热?”
说罢,便又要往厨房里走去,准备靠近了看个仔细。
可三七让赵吏走到此处,看到了厨房里的景象已是无奈的很了,又哪里能让赵吏再查下去?
她索性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抱住了赵吏的一只大腿,就在地上撒起了泼。
“憨货,你做什么?”
赵吏此时越发肯定了在这厨房里必定藏了猫腻,可三七抱着他的腿死活不放,却让赵吏很难走进厨房,去查个仔细。
“哎,你放开,让我进去看看!”
看着瘫坐在地上,抱着自己大腿死活不放的三七,赵吏哭笑不得的对她骂道,“放开啊!”
以赵吏的本领,想要从三七的手上挣脱出来其实并不算难。
但因着他并不想伤到三七的缘故,所以此时,反是与三七僵持在了厨房的门口,陷入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里面。
却说孙尚香与慕容白两人,早在赵吏砸门的时候,孙尚香就带着慕容白藏在了灶台后面。
她不敢让自己被赵吏发现。
如果只是工作时间酗酒怠工,即便被赵吏捅到了冥王阿茶那里,孙尚香也并不会有多少害怕。
毕竟这么些年过来,她因着醉酒而在冥王阿茶那里受过惩罚的次数,怕是早就已有了上百回,都习惯了。
可如果被赵吏知道,她准备对一个生魂下手,玩什么先奸后杀的把戏,更教唆孟婆三七烧水将这生魂直接给煮了吃了,那她身上所担的罪责却就重了。
孙尚香不敢被赵吏知道这些,所以,她便只能与慕容白一起躲在这里,希冀着不要被赵吏发现他们两个人的行踪。
灶台后方的空间并不算大。
要将慕容白与孙尚香这样两个大活人全都藏在这里,他们两个就必然要挤在一起。
同慕容白这样一个年轻男子如此近距离的贴在一处,在孙尚香的面上不由得便掠过了一抹红霞。
再想起她方才借着酒劲所做出的种种狂放之举,只宛似个未出阁的刁蛮女孩一样,慕容白心下莞尔,不由得便记起这位在东吴历史上的种种传闻,记起她不爱红妆爱刀兵的过往经历。
“一生托巴蜀,可怜君不爱。”
慕容白心下暗叹一声,原本含有莫名神光的眸子里,也渐渐带出了些许的柔和。
那位汉昭烈皇帝一生中有过的妻子不少,但真正因他称孤道寡,而得了母仪天下的机会的,却只有他入蜀之后所纳的吴夫人。
而且,无论正史野史,那位刘皇叔虽然在赤壁战后娶了东吴郡主,也便是眼前的孙尚香为妻,但因着他其后对荆州有借无还的举动,使得这桩婚姻已然变调。
后来,在那位刘皇叔取得益州,入了蜀地之前,孙尚香更是被吴主孙权直接接回了东吴,终其一生再没有与那刘皇叔见过。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但还有一件许多人都不知道的事,被湮没在了滚滚的历史长河中。
慕容白曾有过许多好酒的朋友,所以他知道,在每一个好酒之人的心里,必定,都藏着一坛陈年的老酒,藏着一桩难以明说的故事。
今日,在亲眼见到孙尚香,并察觉出她借着酒意所彰显的狂放背后,竟还藏了另外一种浓浓的忧愁的时候,慕容白的心里,忽的便想起了这么一个历史的谜团。
那,便是孙尚香的死因。
想到就问,从来都是一种优良的品德。
此方世界与现世的历史发展几乎是一模一样,毕竟这里本来就是个架空的世界。
而且,据慕容白所知,在这冥府之地,除去阿香这么一位鬼差以外,还有个叫木兰的,似乎也是个自己所熟知的历史名人。
慕容白也算是大略摸清了一些孙尚香的脾气,所以并没有过多扭捏,直接便扭过头去,冲着她低声问道,“姐姐是什么时候死的?”
两个人的距离极近,又因着赵吏就在外头,所以他们二人都不敢大声说话的缘故,所以慕容白此时开口,却是就在孙尚香的耳边说出的话。
略显灼热的气息喷吐在自己的耳朵上,孙尚香面色不免一红,但等听清了慕容白的问题以后,在她的心里却又带起了浓浓的哀伤,使得孙尚香直接便出声斥道,“关你屁事!”
慕容白没有错过从孙尚香眼里闪过的哀伤,也没有错过藏在这一抹哀伤之下的仇恨。
据他所知,有关这位东吴郡主娘娘的死,历史上可是一共有着好些个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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