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送君海棠
千百年的野心筹谋,今日,全都成一场空梦。
倒在地上的人,看着那道金色道影在迷蒙视线中越走越远,心中所剩,已只有怅惘。
但,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一次,他的选择,或许仍与此时一般无二。
毕竟那条金色的光影,着实,太过耀眼了一些啊。
道门有我足够,可为何又要有他,为何?
没有人替葛仙川解说心中的这份苦闷,直到有一阵丧风吹起,伴随着阵阵丧吟,一名麻衣的青年剑者,一步一步,缓缓来到了葛仙川的近前。
“恩公传信让我不必着急从论剑海离开,依他所留印记来此找寻,为的,原来就是你么?”
“贺无怀。”
艰难的抬起视线,对上的,是一双全无感情的冰冷眸子。
丧风奏丧曲,丧剑送丧魂。
丧根本没有给葛仙川任何废言的机会,掌中利剑扬起,一颗大好头颅,就已落在了他的掌中。
而后,转身即走。
他并不知道葛仙川逗留论剑海多时,是因为不服他的丧吟剑谱,竟能胜其一筹,当然,丧也不必知道。
反观葛仙川,一代枭雄,落得个这般死法,临死被人所唤,还是个那样令他熟悉而又陌生的虚假姓名,也不知葛仙川死前,究竟是怎样一种复杂心态。
不过,只看他那双瞪得巨大的眼眸,想来葛仙川的心情,绝对算不得如何美妙……
对于慕容白等三人的重返论剑海,桓正修雅却是感到大为讶异。
“我们来接魄如霜离开。”
当从倦收天口中听闻这样一个答案以后,桓正修雅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他以道门现今与森狱之间的争战作为借口,直言让魄如霜跟在倦收天身边并不安全,倒也容不得旁人反驳太多。
但当慕容白也开了口,说出要让魄如霜搬到他那里去静养的言语以后,桓正修雅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进行拒绝。
即便他并不明白,当初将魄如霜救下以后,论剑海主席步渊渟为何会亲自露面,给自己下达这样一个命令,让他务必将魄如霜一直留在论剑海中疗伤。
“这便是论剑海的处事方针么?我却要怀疑,魄如霜究竟是被你们所救,还是遭你们所擒!”
当论剑海本届剑评的魁首与榜眼一齐对桓正修雅发出如此诛心质问,即便为论剑海之声名着想,桓正修雅也不得不领着慕容白等三人来到魄如霜的病房之内。
这是他最后的筹码。
因为他曾与魄如霜聊过一回,魄如霜自己,似乎就不愿同倦收天一起离开。
无论她是因为怎样的原因,在这对有情人之间又存在着怎样的误会。
但对桓正修雅,对论剑海而言,只要魄如霜不愿离开,这就已经足够。
可让桓正修雅着实没有想到的是,魄如霜此回的态度,与她上次竟是完全的截然相反。
她看向倦收天的眼里满是情丝,对于倦收天的任何提议,也都毫无半点犹豫的就点头应下。
显然,由原无乡代笔,偷偷送来给魄如霜的那封情书,已经被魄如霜看过。
事已至此,论剑海终于再无任何立场阻拦。
慕容白等三人,也总算成功的将魄如霜从论剑海内接了出来。
“你明日还得去参加与玄同太子的武决,不如先将魄如霜安置到黑暗道内,请慈郎暂时照顾。”
“待明日武决过后,我再领你们往漓雨幽涧去。”
慕容白笑着说道,“我那处地方,可并不怎么好找。”
对于慕容白的如此建言,无论倦收天又或者魄如霜全都没有什么异议,毕竟魄如霜重伤之躯,没法经历太久的旅途颠簸。
如果现在就启程往漓雨幽涧,明天别说是赶回来与玄同来那一场约好的剑决了,他们几个怕是距离漓雨幽涧还有大半的路途要走呢!
几个人就此往黑暗道去,正好原无乡手上玄解的问题尚未解决,还得再听一听慈郎的建议,倒也能趁此机会,将两件事情全都给办了。
魄如霜前不久曾在慈郎这里休养过一段时间,所以要再做安顿,倒也并不是太难。
“这是幻蜃珠,里面记载了包括道羌之战的真相在内,葛仙川当时吐露的自身诸多罪恶,只需送入自身真元便可催发,你不妨与魄如霜明言相告,以慰她心。”
慈郎已领着原无乡去了另一边研究银骠玄解的变化,而倦收天与魄如霜当然也有许多的私密话要说。
慕容白当然不会留在这里去打扰他们,只在递给倦收天一颗拳头大小,上有云雾萦绕的宝珠之后,便提出了告辞。
此珠自然便是有记录之能的幻蜃珠,乃是以东海蜃兽的内丹所炼,慕容白手上也不过就只几颗而已。
他将倦收天先前与葛仙川之间的厮杀来了个全程录播,有此一物,即便葛仙川已死,他也将被彻彻底底的钉在耻辱柱上,翻不得身。
听到慕容白所介绍的幻蜃珠的用法,倦收天眸子里的闪光略有起伏,最终却只抿了抿唇,冲着慕容白郑重说道,“多谢。”
这件东西对他有大用。
无论是用以消弭他与魄如霜之间的道羌血仇,又或者解决道真南北双宗多年的对立。
眼看倦收天手持着幻蜃珠走入了房内,慕容白摇头笑上一笑,便就此往外走去。
却看到慈郎与原无乡那里已然结束了谈话,慕容白问过才知,原无乡双手玄解中的隐患虽然还在,但原无乡却无论如何也不愿将手上玄解就此摘下。
“眼下时局如此,可容不得我稍有退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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