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修真界的妹子都想抓我怎么办 第2046章

作者:九木立日

大元老还算礼貌,主动站起来将一只手放在胸膛上对夏毅行礼,示意夏毅坐在他对面,夏毅照办了。

“我这次前来弄出的风波虽然大,但我还是要说我不希望介入法神界的任何纷争,也不希望任何纷争将我主动卷入,我听闻你们帝国的士兵拥有以血脉聚合力量的能力,还请细说。”

“有的确是有,不知大人你问这个作何,你应该清楚这是我们帝国最大的秘密,虽然你的确没有恶意,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你还是个外域人,我不敢保证你是否有入侵的意思。”

“我还看不上法神界这点东西,更看不上你这小小帝国,达成目的后我会马上离去,你还能有自信的缘故不外乎是你在此地能够聚集血脉之力,我怕的就是这个,但不是怕你们,而是怕仙族。”

“仙族……还真是好久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了。”

帝国的大元老叹了口气,这样一来夏毅的目的就很好猜了。

“你想要攻打仙族?”

“不是想要,而是已经成功了有一半了,知晓如何破解血脉之后,我自会收拾仙族,不要你们一兵一卒之力,我也不会贪图你们一草一木。”

“我姑且相信你的话吧,本想靠门口那群家伙试探试探你的实力,没想到连冰山一角都试探不出来,我也就不献丑了,我们帝国的这个帝字可不是乱叫的,道法帝时期我们一族的先祖曾统领人族大军,你应该知道法神界几乎位于初始星域和新辟星域之间吧。”

“这我倒是知道。”

“在当时,法神界便是人族边疆,先天一族在当年虽消声灭迹,但仍然隔三差五骚扰我们,先祖大人虽未在青史留名,但确实在边疆一直待到他自己逝去,而下一代是谁相信你比我清楚。”

“仙族之祖?”

“正是,他叫帝昭,乃是道法帝的亲传弟子之一,也是铸帝与造帝之后,被授帝姓,只有成为道法帝亲传者才有资格改姓为帝,以曾经的姓为名,帝昭原名昭代,和当今仙族并无直接血缘关系,昭代因犯下大忌被道法帝罚在边疆守卫五万年,而昭代所犯下的大忌便是铸人。”

“铸人……这恐怕指的不是机关人吧?”

夏毅无言一笑,造的是谁非常清楚,就是仙族,他虽为仙祖却和仙族连血缘关系都没有。

“当然,他认为人族的血脉或许就和炼器一样有杂质,虽然武道能使人百炼成钢,但若是直接以精钢铸器岂不是更好,他太想要做出什么贡献了,来到边疆后见到守护边疆的大军数次击退先天一族,由此产生了创造兵器人专门用于守护人族的想法。”

“所以……仙族一开始是兵器人?”

兵器人,这个说法有些过分,但也符合仙族一直觉得自己是守护者的观点,且根据不久前中央宫主说过的话,夏毅能分析出来仙族现在也依旧把自己当做是守护者,中央宫主提到过早年时期许多人根本不把仙族成员当做是人,对仙族成员的牺牲觉得是理所当然,没有葬礼,没有吊唁,损坏的兵刃下场只有丢弃这一个。

“兵人,最早期的仙族的确被如此称呼,聚集血脉之力的手段来自我们军族老祖,军族在当年主要负责领军,凡军族之人皆擅带兵之法,现如今的各种军中技巧都是军族早期设立,且凡是训练完成的人都要喝下军族成员的一滴血。”

“我们是靠血脉聚力,但并不靠单一的后代,凡是饮下血者,为人者,都可以万众一心共进退,力量还是自己的,我们只是给予了一个沟通的桥梁,这也是人族在道法天开疆扩土如此之快的重要力量之一。”

帝国的大元老谈论起这些的时候表现得很是自豪,主要是这些事平时也找不到对谁说,夏毅这个来自域外,对历史知道一些的亚神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也就是说,实际上血脉聚力本应该是人族大军的标志性力量?”

“正是如此,没有其他种族比我们还适合这种手段,我们彼此之间易于沟通,能感同身受,能同仇敌忾,强大,团结,因此无敌,可自从人人甘愿奉献的时代过去,还有谁会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力量交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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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点好好说说,我一直很好奇为何历经艰难之后反而会越加不团结,原因到底是什么?”

法神界是曾经的人族边疆,因为封闭的原因不被太多人知道,这个帝国倒是一直延续了下来,靠着聚集血脉的力量,本土势力基本上很难彻底摧毁帝国。

而帝国一旦有了喘息之机,结局便是如今日般,直接成为一方掌舵人。

“我们边疆倒是一直和平,外族之乱不进道法,道法再乱也乱不到边疆啊,主要还是道法帝当年的一些举策也引起了部分人的抗议,当年为了扩张,为了进军,为了驱赶先天一族,道法天的巅峰是用无数人牺牲小我换来的。”

“这种牺牲小我就体现在如果天赋不足,就只能成为给他人聚集力量的芸芸众生,可能性都不给,因为天才太多了,多到一般的天才都只能沦为凡人,道法天巅峰时期谁不想问鼎帝位,再加之和平了太久,扩张的路也慢慢停下。”

“人们的内斗最终便开始于思想上,关于这些我族记载不多,但我们军族老祖有自己的看法,他觉得不想成为将领的兵非好兵,但也有人认为最起码在还是兵的时候要听命令,不要为了邀功而抗令做出自认为正确之举。”

帝国大元老很明显也继承了军族的特征,培养出了帝国千万雄兵,但肯定还是比不过仙族的,仙祖可是铸造双帝之子,还是道法帝之徒,有多高的天分可想而知,他甚至把自己对器的理解用来触犯禁忌,虽然他最终成功了,但可惜有些东西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哪怕他是一片好心,哪怕仙族刚诞生之时也对人族充满忠心,但某些人的行为的确让人寒心,前线兵士死无人问,后方小人风光大葬,哪怕是换成夏毅,夏毅也会觉得不公。

“所以实际上仙族就是死脑筋,不懂变通现在都还在坚守道法帝的意思?”

“我不是很清楚现在的仙族,但仙族是无法反抗人族大义的,他们为大义生,为大义死,自出生就被烙印下不变的忠诚,他们的血脉如此,各族血脉荣于一体,而又以军族血脉为主,相当于每个士兵都有曾经的将领那般浓郁的血脉,每个仙族人能供给的力量和提升的力量都比一般人强太多。”

“他们的大军是无敌的……因为他们就是我人族的大军,我们对外最强的力量。”

帝国的元老说起这点也很是无言,仙族的存在的确让人非常矛盾。

“玄黄当年到底做了什么,法神界当年又是为什么让仙族叛逃分离?”

“和人帝兵符有关,人帝兵符是大军统领的随身之物,常年沾有我们人族的英气,昭代创造仙族之时为了防止仙族反抗,更是将兵符的气息融入了第一代仙族人的血脉中,仙族无法反抗兵符,因此仙族叛逃后夺走了兵符,夺走了对边疆大军而言最重要的物品,边疆封闭,邪物自入之。”

“那仙族这叫为了大义?”

让敌人关算是哪门子的大义!

“其实……还真是大义,道法帝随同武帝而去后,各界域都想掌人族大权,内斗不断,直至乱战,是先天一族的入侵才让人族停止内斗暂时进入和平,自那以后人族再也没有任何大规模的内斗,那之后最大的一次便是仙族与玄黄的一战。”

“仙族叛逃的原因我算是懂了,估计仙族当年也挺悲愤交加不得已而为之,那么为何要和玄黄结仇?”

“因为玄黄公开表示过愿意接受并帮助任何带有善意的先天一族。”

“就因为这个?”

“对,仙族当时可能就记在心里了,直到无数年后玄黄从一个普通界域变成了人族圣地,中土神州拥有全星空最多的神,有成帝之姿者全人族最多,且同属于一族,简直就是第二道法,这样的界域一旦掌权会发生什么?”

“会……纵容先天一族。”

夏毅考虑良久,说出了一个既真实又准确的答案,玄黄是一个温暖的界域,玄黄相信生灵都是美好的,给予万物同等的机会,此乃道法自然,不争不抢修我心。

如果在和平年代,有这样的星空霸主或许是一件好事,但在威胁常在的星空绝对不是,如果非要让夏毅选,夏毅即便是背弃良心也必须得承认,被仙族统治的星空要更为稳定得多。

仙族的血脉,从法神界夺走的族器,夏毅已经得知了来龙去脉,大元老讲述得很详细,看得出来许多事情就连他自己也在疑惑,他也需要有人来一同论道。

“但我们还是帮了玄黄,首先是和仙族的关系,其次才是因为玄黄的做法,我们作为人族边疆,实际上内部也不怎么认同玄黄的做法,我们给万物以文明,谁给我们以岁月?”

“龙族失去对荒古天的掌控,就是因为对人族的纵容啊!而玄黄一族继承了太多龙血,也继承了龙族的宽容,这也导致仙族愈加觉得玄黄是个危险因素。”

帝国大元老作为带领帝国崛起之人,对这些事物的看法倒的确比夏毅要长远一些,夏毅低下头沉思,种种问题种种答案都终究汇聚到了一起。

一个直面每一人的最终考题,从诞生之初就存在于生灵内心的本能,那便是存续下去,无论如何都要存续下去,将自己的存在一直一直一直复制下去,因为万物皆奇迹,生灵当为首。

“为了存续下去,就可以不顾一切吗……”

夏毅哑然,这已经不是为了什么大义不大义了,若是连存续下去都办不到,就失去了一切,还何顾一切?只能不顾一切。

“纵使茹毛饮血,我们本就是这么过来的,为了继续存续下去也不介意再做一次,所以和你说了这么多,要帮忙解放人族边疆吗?法神界将来或许用处大着呢,教会的存在完全就是祸害!”

帝国大元老说到最后都强行想让夏毅帮忙,夏毅耸了耸肩,考虑几秒后竟果断点头。

“你用历史把我说动了,没用妄言,没有欺骗,这点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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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法神界只是法神界,那么夏毅还是打算按照原计划不去干涉,但眼下看来法神界的历史并不简单,居然是古老的人族边疆,道法时期所扩张的最边缘之地。

因为法神界曾经没有多少灵气,因此所有生存在法神界的人都以武道为主,也慢慢找出了其他利用灵气和天地之道的办法,那就是魔法,以魂力为主,控制天地道力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而不再是以自身为熔炉炼化天地道力。

对于魔法而言,天地万气过体而不存,他们只是媒介,对修士而言天地万气容纳体内,是容器,媒介和容器的差距长远来看还是很大的,魔法是一种并不完美的手段,在弱小时或许远比修士强大,聚气修士还难以自身诞火之时,魔法师已能驾驭冰与火,能控制风雨雷电。

但容器会随着容纳的东西增多而逐步膨胀提升,但媒介始终都只是媒介,到了高境界的时候,媒介会因为过于强大的能量穿过身体而导致自己受伤,但容器早已经将自己都化作天地万气的一员,直至连天地都容纳其中。

魔法的渊源基本上就是以人人可使用,且尽可能发挥出较大的威力为目标出现的,比起修炼要快很多很多,或许百年就能出贤者,但圣尊却平均要花上千年才可成就。

不过至少,比起魔法在高境界的提升无门,道法的路再长也至少还能走下去。

去往教会的路上,帝国的大元老和夏毅讲述起了关于魔法的事情,他以炼体为主,魔法会得不多,魔法是高起步低成长的路线,而炼体是起步低,成长高。

炼体苦多,有多苦不必再多言,未到武皇之时几乎被练气修士按着打,夏毅也是深有这种感受,一旦被拉远距离是真的难受的要死,幸亏他早就预见了这点,勤学苦练青云九诀弥补自身劣势,不过仍是经常落下一身重伤。

没办法,他得想方设法靠近敌人啊!

“我认为魔法更适合大范围推广,作为一种良好的自保手段它足够优秀,对修炼之人要求不高,而道法哪怕比炼体容易,也还是需要点天赋和悟性,天赋都还好,悟性这东西才是最难明说的。”

天赋至少可测,悟性说不清道不明,高悟性之人可以卡死在瓶颈上,而低悟性之人也能因为一朝顿悟原地飞升。

“悟是一种成长,一种随时随地都在思考的证明,在我看来活着便是一种悟,甚至任何一个问题都没有唯一的答案,并在一次次错误中领悟,直到找到自己为何活着。”

夏毅毕竟也算是修道的修士,也悟得了许多天地之理,还算是有些见解,但帝国大元老就不行了,他的眼界和大局观都多多少少有所欠缺。

“所谓的初心?”

“呵……哪里有什么初心,初心能一成不变就好了,那只是一种情怀罢了,亦或者是古人所言的初心和我们所理解的初心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夏毅早就察觉到这个问题了,初心太难保持了,夏毅的初心就是善良,他希望看到人人和乐,希望看到身边人都在笑,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欺骗背叛,蓝天白云常在,不悔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至死都能笑着走。

可实际上有多少人活得生不如死?

“我不是很懂,但不得不说如今这个时代的确艰难,无帝之后终是衰落至无神,再过不久,如果我们活得够长,或许有生之年就会迎来无圣纪年,真希望那一天最好不要到来。”

“谁都不希望,但若是那一天到了,能做许多力所能及之事就好了。”

夏毅回到过十万年前,清晰的感觉到了天地的差距,后世简直就宛如活在雾中,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是啊,不过先天一族跌落得比我们还惨,这应该是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了吧。”

“嗯……或许吧。”

夏毅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迟疑,帝国大元老没有说什么,因为他感觉自己就是问了也不一定听得懂,他虽通晓历史,但历史始终是已经过去的东西。

“到了,前方就是教国圣城,很安宁是不是?这么大一个城池居然连卫兵都没有,虽然教国做出的过分之事有很多,可实际上倒也没迫害过什么异教徒,是全法神界最宁静的土地,没有杀戮与犯罪,可我总觉得这里的人们笑得很僵。”

帝国大元老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到教国圣城,他和夏毅从半空中落地,直接走进没有卫兵看守,也没有城墙保护的圣城之中,圣城主要以白色为主基调,建筑物不是白石就是白木,光是身处其中就能感觉到一种源自内心的祥和。

夏毅仔细的打量周边路人,大家都有说有笑,对着彼此嘘寒问暖,三句不离愿神眷顾,自出生就存在的信仰改变了他们的生存方式,夏毅并不觉得他们笑得很僵硬,只是笑得太简单了,似乎笑容才是他们的最为平常的一种情绪。

“在地狱待久了,看天堂当然奇怪,我不知道他们的灵魂是否自由,但他们并不感到不公,对神的信仰让他们毫无恶意,可我并不认为这适合生存,恶意是必须的,因为那是最基础的本能。”

若对万物仁爱,那自身便不用存在,失去了爪牙的生灵就像是草木般任宰任割。

“我也是这么想的,教会虽然没什么大错,但教会的方式简直就像是在养猪,不知艰苦历史,不关心苦难的未来,只在当下尽情的欢乐。”

帝国的大元老的看法不无道理,人族在道法天巅峰时期过得太顺利了,对很多事物都觉得理所当然,其实从根本上来说,能存在,能作为一个人降生就已经实属不易。

“暴力是祸之根源,却又是存在下去的必须因素,说来也是可笑,教会夺去了人们的暴力因此有罪,我甚至也觉得他们的确有罪,我也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暴力是罪,没有暴力也是罪,到底什么才不是罪,或许生下来就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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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国圣城的中心,这里存在着全法神界最大的神殿,庄严肃穆的神殿外不停有人进入其中,人民在祈祷,神职者在向神祷告,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小小的过失,一次未能控制住的怒火都是罪孽。

夏毅站在神殿外,只觉得这是一种压抑人性的方式,但也正因为如此,整个教国才能这么的祥和,在教会的统治下法神界不知道度过了多久的祥和时光,这明显应该是正确的才对,可夏毅总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帝国和所有反抗教会的势力打乱了和平,带来了战火与死亡,高唱着自由的歌声制造杀孽,痛骂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背弃自己的神,教会和夏毅想象中洗脑人民的神棍有些不一样,即便是被恶意对待,他们祈祷的内容也多半是请求神救赎自己,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招致这个下场。

没有人祈祷神去惩罚罪恶,因为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罪恶,是他们自己有罪才遭遇不公被残忍对待。

“我说,我们真的要摧毁教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