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日向未来
不知多少次,在离开视听教室时,和也都觉得诗羽看他的目光都十分悲凉,于是,他只能尽量减少自己本身已经很少去的视听教室的次数,正巧,高中足球联赛县预选赛的第二轮也马上就要开赛了,和也也强迫自己把精力集中在对下一个对手的备战上,每次的足球部的训练,他都是最早到达,最晚离开的,还时不时在训练完以后自我加练,每天,他都在操场上远远看着教学楼的所有灯熄灭才踩着关校门的时间离开学校,队友和教练们为他的勤奋感到惊讶,但是,只有和也自己知道,他是在逃避什么。
而就在最近几天,伦也在闲聊的时候更是朝他抱怨,诗羽和英梨梨都借口暑假前太忙,事情太多而对社团活动请了长时间的假,虽然诗羽的说法比较委婉,但是比较心直口快的英梨梨更是直接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们两个家伙,当初要做游戏,把我们拉进来的是你们,现在不明所以地把一个看上去很棒的企划终止的还是你们,要知道我们两个可不是那种平时闲着没事就可以随叫随到的人,如果你们到现在还没有那种把握,那你们就不要拉上我们啊!”
虽然这句很冲动的话被诗羽的一番理智的劝告所打消,但是当伦也向和也转述英梨梨的这番话时,一向对这类事比较淡定的伦也的脸上,还是充满了愧疚的神色。
“不过,诗羽学姐是怎么劝说英梨梨的啊?”
和也对本应该是最大受挫者的诗羽,在这种时候还能做出这种理智的劝解感到一些惊讶。
“她说,”
伦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有些话,是创作者不能向总监说的,说出那种话时对总监的权威的质疑,一旦成立,那么这个制作团队的秩序就乱套了。
看的出来,诗羽学姐很生气,但是她还是在尽力克制自己呢!”
“是这样吗?”
讪讪地挠了挠头,和也可以感觉到诗羽的那种不满,因为,这是同为创作者的他曾经有过的感受,那就是把自己的小说投到出版社去,出版社给了一个未定的结果,却又始终不给出最后结论或者是修改方案的那种无所适从的心情。
而对于诗羽来说,自己的自信之作被和也以莫名其妙的借口拒绝,那种感觉肯定更不好受。
但是,即使在这个时刻,诗羽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理智,这不禁让在同样情况下把自己闷在家里受挫很久的和也有点自愧弗如。
不过,这又进一步加深了和也的愧疚之情,和也知道,诗羽是在等待自己给她一个解释,但是,正如上次那样,和也很干脆地选择了逃避,而并没有把自己的最终这么做的原因告诉诗羽。
就在这种愧疚的心情下,和也迎来高中足球联赛县预选的第二轮,在此之前,谁也没想到,这可能是和也在新一届高中联赛的最后一次出场。
----------------------------分割线--------------------------------六月中旬的天气有些闷热,平心而论,这并不是适合踢球的日子,虽然下午四点开始的这场球赛,已经熬过了太阳最毒的时候,但是那种闷热的暑气,还是让场上的所有球员都跑了不到十分钟就气喘吁吁,为了照顾球员们的身体,裁判也特地在比赛中途设立了暂停补水的时间,但这对于高速消耗水分的场上的队员来说,无疑于杯水车薪。
但是,丰之崎的拉拉队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因为,他们的核心,新垣和也,并没有受到恶劣的天气的特别的影响,在他们眼里,和也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丰之崎足球队的上帝。
但是,只有和也自己知道,他的身体情况并不怎么好。
这几天,过多的事情让他忧心忡忡,并没有保持良好的睡眠,前一天晚上,向来在比赛之前会调整自己保证一个安静的情绪的他却难得的失眠了,诗羽责备的眼神,毫无进展的游戏,以及即将到来的比赛,在他的脑中飘来飘去,使他无法入睡,直到和也模模糊糊睡去,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而两个小时后,他就醒来参加了今天比赛前的最后一次晨训,这使得和也即使在白天稍微补了一觉,今天参加比赛前他的状态还是不怎么好,场上的脚步,也是昏昏沉沉的。
当然对于丰之崎的拉拉队以及和也的队友来说,和也今天的状态只能说是一般,并没有到那种失常的地步,毕竟,对于丰之崎来说,县预选的对手,并不能给他们造成太大的压力,只要和也能够发挥五成的水准,就足以让丰之崎兵不血刃的战胜对手。
而一般发挥的和也,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开场不到30分钟,他便传射建功,帮助丰之崎以2:0领先对手。
“再进一球,保证胜利,然后撑过半场就让教练把我换下去吧,今天的状态,以及今天的天气,真不能保证如果我踢满全场会发生什么事。”
感受着自己的体能正在以比平常快的多的速度在消耗,和也自言自语道。
“好,那么,就快点解决战斗吧!”
打定了决心的和也,在又一次接到球后,果断地选择了单干。
似乎是意识到了和也想要突破的架势,看台上丰之崎的拉拉队的鼓噪声音变得更响了,而丰之崎的对手,城越中学的防守球员们,也对试图起速的和也严阵以待,而现场的解说员的声音,也把这波进攻推向了最后的高潮:
“丰之崎的十号,MVP新垣和也拿球了,在之前的比赛中,他已经贡献了一传一射,算上上轮比赛的五粒进球,两场造七球的新垣选手,再度展现出了他在高中生阶段高人一等的能力,现在,他要突破了,城越中学,会如何应对呢?
拿球时就是一个人死死缠住新垣选手,但是这对新垣选手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吧,没错,漂亮的背转身脚后跟人球分过,新垣选手用脚后跟把球从防守球员的双腿之间磕了过去,并迅速转身摆脱了他,这种类似戏耍队友般的过人对城越的士气想必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吧!
现在,新垣选手已经正面拿球面对防守了,谁都知道,让新垣选手正面拿球起速,那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灾难,所以,这是铲球,看来城越的选手,即使是犯规也要阻止新垣选手了。”
看着鲁莽上前的对手,和也微微一笑,轻轻把球一挑,轻巧地挑过了迎面飞来的双腿,继续前进。
“过去了,新垣选手擅长的连续的突破,城越的选手没有铲到,新垣选手现在直接面对两名中后卫的防守,试图从中间挤过去吗,啊,不是,出人意料的,所有的球员都认为新垣选手将要再度上演一条龙的好戏时,他和队友上演了一个二过二的配合,轻松躲过了上抢的后卫,现在,他直接面对门将了。”
和也并没有选择自己强突,而是聪明地与队友打了一个小范围的配合,所以,当城越的球员反应过来时,和也,已经单刀面对门将了。
冷静地看着对手,和也思考着射门的角度,对他来说,他有无数种方式把球送进球门,此时,他只是想选择最稳妥的一种。
但是,鬼使神差的,在这个关键时刻,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看台,然后,他看到了,城越的球门后,那个无言的凝视着她的黑色长直发的身影。
突然间,和也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的腿也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步幅也不由自主地放缓了,但是,城越的球员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补防的球员还在做最后的努力,进行最后的放铲,双脚放铲。
和也也看到了对方的这个动作,对方这是一个毫无疑问的红牌的危险动作,而在禁区里做这种动作,结果毫无疑问是点球,而和也这时候,最重要的,是做好自己的防护措施。
但是,脑子一片空白的和也,呆呆地看着对面球员凶狠的铲球,呆呆地看着自己那有点发软的双腿被重重地踢中,然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小腿清脆的声响。
“城越的球员已经回追过来了,哦,这个动作太不理智了,他似乎是因为刚刚自己被穿裆人球分过而想找回场子,但是这是一个废人的动作啊,不过新垣选手应该有反应时间,啊,新垣选手竟然没有躲避,连跳起来自我防备的措施都没有,新垣选手被铲到在地,裁判把手指向了点球点,并出示红牌把城越的球员罚下,但是,这都不是重点,我们看到新垣选手很痛苦地倒在地上。
自去年横空出世以来,新垣选手虽然遭到了每支球队的重点照顾,但是在很多时刻,他都做出了极好的自我保护的措施,因此,我们很少有见到他受重伤的时候,但是这次,面对这个格外凶狠的铲球,他明显看上去有些准备不足,这一回,看来他是无法坚持了,现在的关键是,新垣选手的这次伤病要多久才能恢复。”
当和也听到自己小腿的那声清脆的响声时,他知道,至少对他来说,这场比赛已经结束了,虽然不知道是骨折还是更为严重的韧带撕裂,但是那种钻心的疼痛感却让他一瞬间晕厥过去。
和也抱着小腿不断地抽搐着,那种痛苦的感觉,那种仿佛整个世界都变黑暗的感觉,是他在之前的比赛中从未经历过的,因此,在丰之崎的队友们都情绪激动地为他出头,正在和对方理论,丰之崎的队医正在对他进行紧急处理时,他的头脑是一片空白,把自己的眼睛闭上,试图希望用黑暗来对自己进行冷静。
许久以后,他终于反应过来:
“啊,骨折了是吗?
我的赛季,今年的高中联赛,结束了?”
在进行紧急处理后,和也立刻被送往了医院,而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的和也,还在为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迷茫感到不安,但是,有一件事他是知道的,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必须与轮椅为伴了,而那至少三个月的恢复期,以及彻底伤愈后至少一个月的适应期,则意味着,除非队友们能在没有他帮助的情况下挺进全国大赛的最后阶段,否则,他今年的高中联赛之旅,已经结束了。
“绫濑,对不起,我好像,又搞砸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自己最脆弱的时刻,和也又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虽然和绫濑说过自己今天有比赛,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是否在看台上,不过他总觉得,绫濑一定在看自己的比赛。
想起几次绫濑来看自己踢球,第一次是高中联赛的决赛,自己在最后时刻浪费了破门良机,错失了成为救世主的机会,第二次是县预选的第一轮,自己因为心情不好而开启了地狱模式让把妹妹吓坏了,而这一次,自己又毫无防备地被人铲伤,他也不得不感慨自己真的不擅长在妹妹面前表现自己。
“不过,诗羽学姐,看来这一回,我可不能用足球和其他理由来逃避你了,话说,今天这一次,是不是我一直以来逃避的报应呢?”
而想到自己在被铲球之前看到的那个高挑的影子,和也又自嘲道,果然,一味的逃避,除了给所有人带来怨念和痛苦,什么也做不到呢!
尽管躺在担架上,尽管救护车的鸣叫声十分刺耳,但是和也却感觉到了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自己少有的那种安定的感觉。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这样子了呢?
在绫濑面前畏畏缩缩,在桐乃面前装腔作势,在自己的社团同伴身边变得越来越不负责任,即使在自己最擅长的足球的方面,我的注意力也越来越不集中了,我好像,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了呢!”
感受着双腿的疼痛,头脑却愈发清醒的和也这么想着。
“不过,在手术前后,看来可以心平气和地在病床上好好呆几天想想事情了,这样也好,算是因祸得福吧!”
和也并不知道,在自己被抬下球场,送上救护车的同时,球场里同时出现的异变,一个穿着樱桃学园中等部制服的,显然只是国中生的女孩子,泣不成声地,从球场的看台上跳了下来,在准备冲向自己的时候被球场的保安拦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消失在球员通道当中。
“哥哥,哥哥!”
这是看着一脸痛苦表情的和也的绫濑,在做出了自己平时绝对不会做的大胆举动,却最终还是无法陪在哥哥身旁时,只能用哭喊来发泄自己的那种恐惧的心情。
第二十九章:这章勉强也算是回忆杀?
诗羽并不喜欢足球,确切的说,她对所有体育运动都不擅长也都不喜欢。
她仅有的看过的几场足球赛,都是看的新垣和也的高中联赛,一开始看和也的比赛时,按照她自己的说法,她是想去了解一下那个看上去可以与自己相提并论的人,在运动这一自己并不十分擅长的领域的突出表现,以了解他身上的那种自信的感觉。
虽然不知为什么,在自己面前,这家伙的这种自信气场似乎近乎为零。
所以,当第一次现场看和也的球赛时,当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整个丰之崎足球队,甚至整个球场的观众都为他马首是瞻的感觉时,看着和也在球场上那种时而如同精灵般灵动的脚步,时而如同国王般霸气的射门,以及那种睥睨全场的眼神,挑起观众热情的双臂摆动的动作时,她深切地感受到了,在这个领域,他就是国王,在这个场地内,他有着征服一切,控制一切的自信。
而这种感觉,和自己那种独孤求败的感受又不一样,诗羽在各种领域的成就,更多的是一种没有竞争对手的寂寞的感觉,而和也在足球场上感觉,则是那种他一次又一次地率领丰之崎上演黑马神话,淘汰一个又一个强力对手时,那种感觉是不断挑战强者,不断击败敌人的勇者的印象。
和也享受那种征服对手的快感,每一场比赛的胜利,诗羽能感受到和也那种战胜强敌后,只属于胜利者的快感,而这种感觉,诗羽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在她的生命中,除了上次在轻小说出版的正面对决中击败和也,她很少有这种为了胜利而兴奋的时候。
这也许就是一个挑战者,和一个已经处在顶峰的人的心态的不同吧?
很多时候,诗羽是这么比较和也与自己的心态的。
所以,全国大赛决赛那天,并没有去现场,而是看着电视直播的诗羽,看到错失了最后的绝杀的和也,无力地躺在国立竞技场的草地上的样子,她的心中并没有为和也感到遗憾,而是一种羡慕,因为,只有失败了,他才会继续充当那个挑战者,只有失败了,他的那种追求胜利的渴望才不会消失。
但同时,她也有一丝遗憾和嫉妒,因为,那个人,最终没有达到自己的那种高度,所谓的相提并论,还只是自己那种渴望寻找同类人的一种一厢情愿,正如自己的最后一部书稿出版前,她试图寻求和也的认可,却被他以妹妹有重要的活动为由而放鸽子一样,她觉得对方,并没有把自己看做是一类人。
国立竞技场上最终失败而瘫倒的和也,也愈发证明了这一点,尽管这两次事件的相似之处并不多,但是两次主动或被动的结果,却暗示着他与诗羽自己的不同。
诗羽喜欢调戏和也的感觉,在她看来,调戏打击和自己同样等级,同样处境的和也,是她平淡无奇的社交生活中的一件重要的事情,尽管和也反抗她也许会更开心,但是现在这种对方被自己的话吃得死死的感觉,让她觉得也不坏。
所以,即使屡次意识到两人并不完全意义上是是同一类人,但是诗羽总是认为和她有类似高度的和也,也至少应该是最可以理解她的人,最可以理解她的处境的人,最可以理解她在自己的文章中所蕴含的意思的人。
但是,每次在关键的时刻,诗羽试图借用自己的文章表达出那种渴望认同的意思时,对方却没有反应,或者说,对方重视了其他人,其他事,而忽视了本该看出来的自己的隐藏的想法。《恋爱节拍器》的最后一卷如是,这个新出炉的游戏企划的剧本也如是。
霞之丘诗羽失望了,当新垣和也每次都因为其他原因把自己的想法无视,甚至在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后依然采取逃避和掩饰的态度,强行欺骗自己后,她失望了。
“所以,一厢情愿地自我认可,和一厢情愿的同一类人的认定,到这里估计就结束了吧!”
带着这样的心情,诗羽来到了体育场,想用观看他的最后一场比赛这种方法来为自己的之前的自我麻醉做一个了解。
十分偶然的,诗羽坐到了城越中学的球门的身后,而她,也亲眼看到了和也把球踢进球门,以及目睹皮球撞网时他那意气风发的面孔:
“在这种地方,这家伙倒是始终自信满满,而在我面前,他就始终是那一副无奈的模样,真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把他当做可以和我平起平坐的人的,从这个角度来说,英梨梨比他适合多了呢!”
诗羽无奈地笑着,看着球场上那个和面对自己时完全不一样的和也,起身准备离去,随后,在再度望向球场时,她感到自己的目光似乎与和也短暂的重合,但她没有在意,转身往出口走去。
随后,她听见了全场观众的吸气声,和裁判尖锐的哨声,正当诗羽为场上的异变的而惊讶时,她已经听到了解说员那略显刺耳的解说的声音:
“新垣选手的伤看上去很严重,他应该无法坚持了,他现在痛苦地闭着眼睛,抱着自己的小腿,看上去连要求换人的手势都做不出了,担架进场了,看来丰之崎要换人了,希望新垣选手好运,作为霓虹这一代年轻人中最出彩的一位,但是这次的重伤可能为他未来的职业生涯蒙上一层阴影了。”
直到诗羽转过头来,她才真正意识到场上发生了什么,那个她刚刚在心里暗自告别的对象,现在正无力地躺在担架上,那个至少在球场里可以号令四方的国王,在伤病面前和一个小卒一样无力。
诗羽有点不知所措地停下了脚步,她有一种感觉,如果不是和自己刚才的那一眼对视,一向注意保护自己的和也是不会受到这样的重伤的。
刚才的那种想要就此不把和也当做自己一类人的那种情感,此时也消失无踪了。
正当她不知应该继续离去还是选择去关注和也的伤情时,她看到了看台上跳下的那个纤细的身影。
----------------------------分割线--------------------------------绫濑是很清楚和也今天的身体状况和心理状况的,事实上,在前一天晚上偶然的醒来喝水的时候,她就听到了自己哥哥房间里那不同寻常的动静,所以,今天,她是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看和也的球的。
但是,绫濑那略显不安的心情因为和也场上的表现而放宽了不少,不像之前那场比赛一样咄咄逼人,但是和也的表现依然出彩,三十分钟内一球一助帮助球队领先的表现足以证明这一点。
尽管敏感的绫濑能感觉到场上的和也的脚步比以往有些沉重,但是她也知道十分注重保护自己身体的和也会适时地对自己进行一定调整的。
所以,当绫濑看到自己的哥哥在那一瞬间突然愣住,呆呆地接受了一个断腿的飞铲,并痛苦地倒下时,她的头脑一片空白。
看着和也被抬上担架,绫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守在哥哥身边。
到那时,球场上那个已经倒下的身影,却离她这么遥远,担架上那个红色球衣的身影,在绫濑的视线中不断变模糊,绫濑不知道这种模糊是因为自己的泪水还是不但远去的哥哥。
不过,看着和也即将被医护人员抬走,即将消失在球员通道时,不知怎么的,绫濑突然燃起了一股勇气,挣脱了担心地看着自己的桐乃的双臂,什么也没想,她从高高的看台上跳了下去,接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尽管为了模特工作一直保持锻炼,使得绫濑的身材保持地很好,她也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女孩子,但是,从三米高的看台上跳下,对于一个只有14岁的女孩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所以,在落地的那一刹那,绫濑就感到了自己的脚踝处轻微的扭动,随后,一股疼痛的感觉迅速向她袭来,但是绫濑并没有在意这些,稍微揉了揉脚踝,她还是忍着疼痛向自己的哥哥飞奔而去。
但是,她的动作慢慢变迟钝了,绫濑能感受到,即使拼命忍着疼痛,她的跑步的速度也在不断变慢,最后,她的动作慢慢从小跑变为了走路,直到最后被保安给拖住,眼睁睁地看着和也消失在球员通道的尽头。
事后回想起这件事,绫濑也会觉得有点羞耻,因为尽管和也看上去很痛苦,但是他并不是遭遇了什么生命危险,而自己,却在那一刹那失去了理智,直接从看台上跳下试图来到哥哥的身边,绫濑觉得自己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当时太担心哥哥了,从而做出了最为冲动的选择。
不过,略显害羞,是绫濑对自己的行为的唯一评价,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出了一个多么危险的举动。
--------------------------分割线----------------------------------看着那个从看台上跳下的,并不断飞奔的身影,诗羽突然觉得有点羡慕,新垣兄妹之间的那种相互之间的关心程度,她不是第一次领教,和也为了绫濑而放弃了与自己的约定,更是让她印象深刻,一贯温柔的绫濑,也可以因为自己哥哥的情况而激动到这种程度,这是一直理智的诗羽所羡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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