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俞风千山
展露在诸人面前的,无不都是辉煌闪耀,气质出众的模样,那是将英雄一词背负在身的绝世存在。
银灰色长发披于身后,身负华丽战甲,背负大剑显露在世的男人。
——Servant之Saber,齐格飞。
黑色的犀利碎发,皮甲上透着健壮肌肉线条,鹰隼一般锐利眼睛的披发男子,仿佛能洞察人心。
——Servant之Archer,阿拉什。
粉毛遮盖整个视线,手足皆透出锐利狂野气息的甲胄,略显呆滞但却杀气凛然的人工生命体,即使还未出落成熟但一袭婚纱似的白衣,即使身为狂战士仍然让人我见犹怜。
——Servant之Berserker,弗兰肯斯坦。
在场的魔术师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一道又一道或英俊,或魁伟,或强势,或凶悍的英灵于此地降临,一下子见到这么材料......咳咳,见到这么多同为战友的英灵伙伴们,台下的陈公台都有一种上去拥抱这些战友的冲动。
但是所有人的视线落在最后一道光束之下时,却没来由的齐齐愣了一秒。
最后一人??
嗯?那把不实用的配剑,那道红色的披风。
身为尤格多米雷尼亚族长的达尼克,下意识的多看了最后一位从者几眼。
粉毛,银色的盔甲,红色的披风,以及那基本上不用的装饰性长剑。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那双诱人的虎牙。
实在惹人浮想联翩的一位女士......女装大佬??!
Servant之Rider,查理曼十二勇士之一的理性蒸发骑士,阿斯托尔福参上!!
身为Rider的御主,病娇御姐塞蕾尼凯·爱斯科尔·尤格多米雷尼亚眼睛都看直了。
眼瞳深处好似在发光。
如果不是现在旁边有诸多从者以及同族兄弟姐妹等人的注视,这位参加圣杯战争既不是为了荣耀,也不是为了根源,仅仅是想和Servant尽情欢愉的执念之徒,早就已经带着阿斯托尔福回家,然后抵达人生巅峰了。
——真是一个极有个性的Servant存在啊。
而王座上的达尼克表情怪异,但是还得硬着主持了下去,随即对着弗拉德三世躬身行礼,恭敬开口。
“王啊,他们就是我们黑之御主召唤的从者们。”
紧接着,一挥衣袖——“也就是王的部下。”
“嗯。”
弗拉德三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寻求圣杯而响应吾之召唤的众人啊,先作为黑之阵营取得属于我们的胜利吧!”
“是!”
英雄们声带振动,唤出共鸣的自豪之音。
满意的听到了答复,弗拉德三世转头对着达尼克说道。
“接下来,就由本大公来进行召唤,达尼克你可以闪开了,这次是不同于往常的特殊职阶召唤。”
“啊咧??”
什么叫做特殊召唤??身为尤格多米雷尼亚家族的当家,达尼克眼神之中划过一丝狐疑,虽然他明面上对罗马尼亚的王者,弗拉德三世毕恭毕敬的,但是到底要如何使用令咒来操纵这位Lancer,也只有他自己才会明白的事实。
可是——
为什么这位看似全权交予自己来操纵的王者,为何还要在召唤一个从者??
传说中第八个从者么??
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达尼克看着那平日里不苟言笑的Lancer,罕见的嘴角带笑,和众人打了一个亲切而不失礼貌的招呼之后,从看台上走下来,来到了召唤阵的旁边。
“呐呐......那位领袖先生是大叔的从者吧?那弗拉德三世先生他现在走下来是要干什么?”
“从者还能召唤从者么?这么好玩!”
天真无邪的阿福,先是好奇挠了挠头,回应着自己master的召唤,然后拉着旁边的独角少女,不断的询问着。
刚刚来到现世,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的berserker弗兰肯斯坦,十分排外的她,猛然被一个陌生的人抓着自己的肩膀,感到十分的不适。
而且这个人居然长得比她还“可爱”,即使是狂战士,少女的排斥性下意识还是让她不停的张牙舞爪。
“哈......蛤......”
“啊咧?你这孩子是青蛙吗?呱呱??”
阿福突然更加好奇,相比较于自家master那无比变态的表情,似乎这边的小妹妹更好玩一点欸!
“那是berserker,她应该不会说话吧,rider。”
老好人的archer,作为波斯的大英雄,同为也是牺牲自己射出救世一箭的勇者,他十分和善的为阿斯托尔福解释着。
但是。
却得到了来自肯娘的强烈抗议,胳膊不断在两人眼前摆动着:“我......会......说......话!”
“噗嗤!!”
“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啊!”
此时此刻,即使是古代波斯的救世勇者,都忍不住捂嘴轻笑,确定了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实。
他们家这次的berserker啊,不仅破天荒会说话,而且似乎还没意思到自己似乎可爱到了极致。
没有在意降临此世的从者们,彼此之间的友情互动。
穿刺公一个人走到了大厅的中心。
望着所有人的视线,齐齐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
因为天降圣杯而产生了些许黑化的大公面无表情,依然稳坐钓鱼台。
眼神深邃,璀璨如星。
淅淅……
在地上倾洒水银制作成降灵术所通用的术式阵法。
按照弗拉德三世的想法,以花瓣和魔力结晶作为辅引。
一大块一大块价值连城,足以让某位金色女神出卖节操的宝石,就这么壕无人性的成为魔力驱动的开关。
就连身为冠位魔术师的达尼克,看得都有些胆战心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现实的问题。
穿刺公和角落头的陈公台示意,军师缓步走出。
所有人目不转睛,看着这位一白一黑两道身影踏着花瓣走到了召唤阵的中央。
然后,抬起了手!!
“Caster,召唤从者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但是吾这次定位的从者是此次圣杯战争独有的ruler,以大圣杯之名召唤独属于吾等黑方阵营的ruler,你应该能胜任这项职责吧。”
“恕我直言,这应该是作弊吧,大公阁下。”
“是的,但是大圣杯的意志告诉我,时钟塔所属的红方阵营,似乎有着更为挂壁的存在,这是保险,也是最后的杀手锏。”
“好吧,明白了。冒昧的问一句,您打算召唤的从者是哪位英灵??”
“救世圣女,贞德·达尔克。”
“哦哦哦,明白了,尽我所能。”
“开始吧。”
风开始吹动,吹在两位貌合心离的英灵身上,卷起了一地的寂寞。
将一切算尽,甚至提前召唤ruler的大公,这辈子万万想不到的是——
某位常年辅导战场杀神的军师,不仅专注于各项定点爆破的奇妙姿势,最重要的是,他的手总是有点歪。
△
「圣女心中只有善良、谦虚、诚实、质朴,以及信仰。只有这些。」
By某神学者的话。
卢昂的集市广场。
……叫骂如同遥远国度的歌声,虽然并不会令人太过在意。但如果要说不痛,其实是骗人的,但这对于圣女来说并不是无法忍受的程度。
心里不觉得害怕,而是怀着壮志未酬或悔恨这类情绪,来自法国的村姑沉默的走向了通往地狱的旅途。
因为不喜欢被拖拽,所以直直地向前走。
贞德下意识摸了摸胸口,但原本在那里的十字架已经被狱卒没收,没了寄托心灵的东西,稍稍有点难过。
正当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位金发碧眼的少女小跑着奔过来,恭敬地递出看起来应该是临时刻出来的木制十字架。
小声地道谢之后,对方竟然泪流满面地跪了下去。
这是为了圣女,也是为了信仰。
虽然有很多人在叫骂,但也有人为了传说中救国的圣处女的落幕而感到惋惜。
终于到了目的地。
双手被反绑在背后一根很长的木棍上,捆绑的人可能认为绝对不会被挣脱,因此绑得并不是非常牢固,但是却很有技术的在不伤其身体的情况下,尽可能的摆出认真的姿势。
——也许异教徒当中也有美学的体现吧。
圣女心想,都到了这步田地,也没必要逃跑。
主教朗读完最终判决内容,火把就被丢了过来,在脚边开始延烧。对于认为天主教中肉体消失最是恐怖的信徒来说,这应该是最严重的刑罚方式吧。
火焰渐渐灼烧皮肤、烤焦血肉、焚化骨头,不断反覆唱颂着主与圣母之名。
──但你的祈祷是虚伪的。
内心深处的一股没来由的情绪,直到此刻终于毫无顾忌的爆发出来。
被自己的暗黑人格所唾弃,咒骂,乃至不屑,这让得贞德觉得这非常不可思议。
因为,在她的观点当中,祈祷没有真假之分,祈祷只是祈祷,不会因为祈祷的对象不同而改变本质。
虽然很想这样说,但喉咙发不出声音。
眼前突然闪过以往的情景,纯朴的村庄、平凡的家族,以及拋下这一切离开的愚蠢自己。
愚蠢吗?嗯……或许很愚蠢吧,因为「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自己比周遭的任何人都更理解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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