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威严的鲜红幼月
“随心所欲……讨厌的字眼。难道真是‘大衍术’？难道那家伙已经学会了炼金术中最厉害的法术？”
“哈？那是什么？”
“那不可能！”
史提尔以粗暴的口吻否定：“我之前也说过，大衍术并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境界。虽然咒文本身已经存在，但是即使一、两百年不眠不休地诵唱也念不完的。咒文本身不存在任何可以缩短的要素，也不可能以分割的方式一代传一代诵唱下去，因为就像传话游戏一样，咒文会被逐渐扭曲。所以，寿命有限的人类，根本不可能使用那种魔法！”
“你听着，上条当麻！茵蒂克丝本来是每隔一年就要消除一次记忆，换句话说，也就是每隔一年她的人际关系就会更新一次，每隔一年她的身边都会出现新的伙伴。”
“那又……怎么样？”
萝莉控红着脸：“现在我是她的伙伴！而且今后一直都是！”
“……”
史提尔按捺住心里面的醋意，以及烧死这个混蛋的冲动，叹息道：“今年是你，两年前是我，而……三年前的伙伴，名字叫奥雷欧斯·伊萨德，关系是‘师生’。”
………………
在云空中倾泻而下的纯粹光辉之中，神国大门轰然打开！
无数燃烧着的大火球，闪烁神圣的光辉，如流星雨一样，向着地面坠落。
隐隐约约中，有悲凉的歌声回荡，那是《以赛亚书》的第十四章。
“明亮之星，早晨之子啊，你为何从天上坠落，你这攻陷列国的，为何被砍倒在地。你心里曾说，我要升到天上，我要高举我的宝座在神的众星之上，我要坐在聚会的山上，在北方的极处，我要升到高云之上，我要与至上者同等。然而你必坠落阴间，到坑中极深之处。”
大帝漠然无情的目光凝若实质，一下子定住了妄图收拢的神国之门，声音也如同祂的脸庞那般，冷肃得似乎千载不磨的岩石：“状似光明，实则断人道途之外魔！”
回荡在虚空中的吟唱之声在这句话之下，变得稀稀落落，参差不齐，庄严肃穆的神圣启示录显得极为可笑。
一个身形佝偻，手中举着一根白金权杖的伟大存在，在光明之中浮现出来。
身材佝偻，穿着一件暗红色欧洲僧侣的修道士长袍，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修士。
他是现在的罗马教皇，现在正承受着上帝的一丝意志，在和这位异界的强者对话，声音慈悲和善：“导人向善，引人入光明安宁，如何能是外魔？”
执掌北方，乃三千世界水神之宗，伏魔之祖师的帝君目光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冷硬无情：“众生命数自定，或可引导，但最终皆是自强者自胜，人人如龙！一昧以信仰以色相诱人入光明之中，与以灯火引飞蛾来投又有何区别？”
老人微笑，每一道皱纹都在绽放光明：“主以怜悯心施舍光明于无数世界，主以威严意惩治恶魔于无尽深渊，当知生灵愚昧，若真是人人如龙，天堂地狱也早就凋敝不见耳目。”
他伸手一指，光明凝结的画面中出现一个接着一个的灭世结局。
人类的进步总伴随着自然万物的大规模毁灭，尤其是学园都市定鼎科技未来这几十年一来，自然环境的大面积污染，人类在用非正常的手段掠夺着资源的同时更破坏了持续发展的规律。
长此以往，本来就微妙维持平衡的地球君说不定就在哪天炸了。
帝君目光坚定不移，凝然如万古苍天，绝非口舌所能打动：“若真如此，众生也当在自我的毁灭中欢欣鼓舞，迎接新生，善恶生死又与尔等何干？”
灵空天界的态度很明确，承袭自太上道祖的思想主张，无为而治，人类如何发展是他们的自由，好坏都无所谓，并不多作干涉。
所以他们与收割人类信仰的唯一神教迟早都会站在对立敌视的角度，雅威神——或者说上帝一直都是他们与主神空间共同的敌人。
所以教皇也不再多言，只是柔然一笑：“看我双眼！”
那是一对深褐色的眼眸，但所视之处，一切事物的色彩都在渐渐褪去，转眼间已经只剩下黑白两色，而且还在继续变浅变淡，即将被否定存在……
唯有帝君的天仙之光分毫不动，那双形之于外的道性眼睛辉映光明，却依旧湛然如天，哪里是区区圣光所能比拟。
“不如归去！”
承载了上帝意志的教皇身体在大帝一声清喝之下，双眼炸裂，随即全身炸裂，血肉溶于光明之中，归于虚无。
借助神国之门，在冥冥之中定位光明山所在的大帝缓缓从宽大的袍袖中伸出一只手，随着这个动作，天地开始旋转。
天空正旋转，大地反旋转，夹在两者之中的神国就似乎磨盘里面的豆子，即将粉身碎骨。
躲避着宇宙中最恐怖的灾难，那位在无数世界留下道统的光明神所在非常难以判断，就像灵空天界和主神空间那样，并不是单纯的空间物质结构，这些地方的构成不但涉及心灵意识，更在时间上跨越纪元。
过去唯一，未来无限。
如果以诸天算法窥测天堂的未来，看到的只能纷茫无穷的错综影象，每一种影象，都是一种可能。
如果推算天堂的过去种种，所能看见的也只有一片光明或者就像没有信号的电视屏幕上的雪花，根本无法探测到具体的位置，甚至连六道轮回都没有天堂的痕迹。
但是现在却被有心算无心，彻底暴露在诸天大帝尊神，太乙天仙的目光之中，无法再如同以前那样隐蔽。
一竖一横的两道耀眼光辉从光明中破杀而出，顶天立地的光辉十字架越来越大，几乎覆盖了天空，宛若两条纵横的光河。
一阵阵庄严浩大的圣咏再次响彻，巨大的光辉十字架，似乎将祂这个大帝当做了罪无可赦的罪人，甚至还想将祂钉在天幕之上。
看似柔和圣洁，温暖众生有情，能让信徒的心灵如被抚慰过一般，但是如果并非信徒，就可以体会得到那股不容亵渎的威严神圣。
帝君拂袖，圆融的仙光明净自在，随意一搅便破开一尊炽天使的十字架，顺便将其打灭神格，搅散神魂，然后合身一撞。
虚空开始了无限坍塌。
天界与天堂的交战战场，空间碎的连渣都不剩，时间更是断流暴走，物质能量早就连存在的意义都消失了。
星河流彩，恢弘浩瀚的宏观宇宙，渐渐被人压缩变成微观宇宙，硕大无朋的天体成为了一个又一个微小的粒子，依旧做着各自的运动。
视线缩小，一颗玻璃珠一般的水晶球被一只白皙的手掌托在手心。
远比魔禁世界更加高维的空间，以弃天帝形式具现身形的造物主正研究着手里的水晶球，或者说他在研究着里面的东西。
“每次看到你，我就有一种脱衣服的冲动……”
在同一个空间中，还有着另外一个意识。
似乎是一个女性，声音清脆而妩媚，一听就是个绝世美人。
的确是绝世美人，就算是在大千世界中，她也是第一美人。
造物主不为所动，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发情了，元始天尊。”
被唤作元始天尊的女人没有说话，倒是有丝丝缕缕的娇~喘传过来……
那是另一个女孩子的娇~喘。
“发情了就回主神空间，不要在我这里交配——噢，女人和女人之间连交配都谈不上，真是可怜。”
“我有什么办法，你自己不愿意我就只能找女人喽？”
造化真王没有在意她的挑逗，自顾自地研究着手里的水晶球：“我们都是同一个人，请务必记住这一点。”
“……”
“唔，自我即将证就上清至人，统合所有化身的道果和力量，到时候我们三个里面就是你最弱——你这个以欲望和情绪成道的大自在天子真不介意？”
那边搞得火热，似乎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那你继续，我要去准备了，型月最后一战。”
比之仙佛还要无情的造物主挥手拨弄星河，目光所到之处，洞彻事物的规律和本质，他那已经寂然很久的心灵之中也破天荒地多了一丝涟漪。
银色的发冠下，缕缕黑发随宇宙风飘舞，纯黑色的苍龙帝袍上浮现着未来的可能，种种可能。
第284节 第五十一章
“看吧，其实道理很简单的。”
在楼顶上俯视上条当麻与史提尔解救茵蒂克丝，两仪要没有任何打算帮忙的意思。
“他并不知道禁书目录已经被刺猬头的萝莉控打碎了清教留在她身上的禁止，他还以为茵蒂克丝会每年都会像韩剧主角那样失忆，奥雷欧斯找不到针对茵蒂克丝完全记忆能力的办法。”
少年怀抱着半睡半醒的姬神秋沙，有些头晕地揉了揉太阳穴：“所以他干脆找到了一个让茵蒂克丝不死的法子。”
“在人类世界中自然不存在不死的生物，但是人类世界之外呢——该隐的后裔呢？”
“他就是想利用你的血来将吸血鬼引过来，再让茵蒂克丝变成不老不死的吸血鬼。”
两仪要仰头目视方才的神国之门所在，只有烟消云散的一应晴朗夜空，圣光圣咏似乎梦幻一般地全部消失，没有留下半点痕迹，都市中的人们只是以为刚才的神迹多半是3D投影，所以也没有太过关注。
少年却心神骤提。
他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就在他心念微动的时候，一束极为凝缩，极为内敛的光芒从高空向他激射而来。
这是光明山在隐入虚空之前，对他，或者说，对姬神秋沙发出的杀招。
一束堪比红莲圣枪的神罚！
他动念时就察觉到了危险，想也没想就直接撑起最强大的防护手段。
空间系超能力与水之真意合在一起的空间结界。
一层薄薄的水膜，在面前悬浮。
这层水膜是由许许多多水分子组成的，并且在不停地做无规则的运动，不断地随机撞击悬浮微粒。
当悬浮的微粒足够小的时候，由于受到的来自各个方向的液体分子的撞击作用不平衡，在某一瞬间，微粒在另一个方向受到的撞击作用超强的时候，致使微粒又向其它方向运动。
就在这一瞬，这层水膜每一秒都在进行着数万次的震荡，而他与姬神秋沙的身影也似乎晃荡水面的倒影，分子运动导致水密度的不均衡变化，致使光线的剧烈波动。
那束小指粗细的类似于镭射光，但远比镭射光可怕的神罚光束轰击在水膜上，却被瞬间放大到了两人合抱的大树那么粗。
高密度的液体自然可以极大增加折光率，当然，他的防护手段还是以空间为基础，这里到处都充斥着空间皱褶，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让空气啊水汽啊之类的物质沿着褶皱顺向收缩，或者逆向扩大质量，可以扩大到连高倍显微镜都无法观察的地步，当然也可以万倍收缩到超高密度。
空间压缩的原理不外乎在微观层面将物质能量在维度之间进行重合或者镶嵌，远比折叠来得容易，但却是他现在对于光学武器最强的防护手段。
由于密度越大，光线传播的速度就越慢，所以光明山用来惩罚罪人的光束百分之九十九的能量都被这层膜给折散，甚至反射到高空中。
如同强弩之末的最后一点光热在接触到姬神之前，就被夜风吹散得干干净净。
慢慢睁开眼睛的少女，似一直刚睡醒的小猫那样，懵懂的表情让两仪要露出一个绅士的笑容。
他将嘴唇放在女孩儿白嫩的脖子上，舔了舔那上面的伤口，做了一个吸血鬼咬人的动作。
“烧酒，需要补魔吗？”
………………
“这其实是个盲点。”
奥雷欧斯就像是华生酱，发生了盲点。
“花一两百年的时间的确没办法完成金色大衍术的咒文，不过那是指独自一人诵唱的情况下吧？道理是对的，但有个问题。”
史提尔看了眼躺在手术台貌似会被改造成吸血鬼的禁书目录，皱着眉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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