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威严的鲜红幼月
…………
“咳,就女仆而言,我十分羡慕挚友家中的女仆长。”
从百货商城出来的两个人,又跑到海德公园,大片大片的绿色植被中,一条清澈的河水,看起来很普通……
在一个寸金寸土的大都市里能做到这个程度就不错了。
中间的九曲湖面还有许多候鸟,包括那种喜欢在梵蒂冈大广场上用看智障的眼光看人的灰色鸽子。
浅紫色的少女轻轻捋了捋耳边的长发,呼吸有点急促。
他们从肯辛顿花园一路步行过来,本来就身娇体弱的帕秋莉现在是走一步喘口气,好在咳嗽的声音不是那么频繁。
真寻担心地看着她,刚才还跟在两人身边的女仆貌似因为看帅哥走神而跟丢了,所以他不得不自己动手,一边抚摸她的背部顺顺气,一边叹气:“我深有同感,你这个女仆的确有点不像话,不过最好的办法不是换女仆,而是你要自己健康起来啊!”
帕琪的长发在河风中调皮地扬起,扑在他的脸上,极为淡雅的香气蹿入鼻子,害得他连忙转身打个喷嚏。
“抱歉,我对香水有点过敏……”
因为准备面见笔友,所以在身上洒了点香水的少女听到这句话相当羞赧,脸又开始红了起来。
“咳,能不能说说你的病是什么情况?”
女孩被转移了话题,有点自怜地摸着胸口,叹了口气:“老毛病了,什么办法都用过,还是没办法……”
她这个毛病应该是当初成为魔法使的时候留下的病根,魔法无法治愈,就更别提科学上的医疗手段。
“是肺的原因?”
少女不好跟他解释,这要涉及魔法和炼金领域,他又听不懂而且还会笑话自己是中二病,肯定会说什么看哈利波特看多了。
这种嘲讽,在来往的书信中随处可见。
不过见他一脸真诚关心的样子,也不好直接拂了他的好意,只好硬着头皮:“当初转换生命形态的时候出了点状况。”
眼皮子颤了颤,少年微微点头,眉毛倏然拧在一起,貌似在思考什么,这个样子让帕琪一阵惊讶。
说好的嘲讽呢?
说好的拍拍脑袋,然后一脸宽容笑意的样子呢?
这个家伙在思考什么?
他……信了?
他就信了?
“为什么不信?”
淡笑的少年帮她拿过手上的提包,依旧是白底浅紫为主的风格:“以前是没见过面,所以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他忽然看向湖面,听着远处传来的喧嚷人声,眯了眯眼睛:“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了,帕秋莉·诺雷姬是一个不会说谎的女孩子……”
不会说谎的女孩子脸色一下子又红了。
真寻现在不是在撩妹,他这些行为举止,言谈话语全是出自习惯,是的,自从记忆开始解封后,他的这些行为就渐渐带着一些莫名的经验,比如如何轻易获得女孩子的好感,比如如何低调且不露声色地刷好感,这些都是手到擒来的技能。
最关键的是,他自己还不知道,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所以现在聊得起劲,也撩得开心:“我知道,帕秋莉是个认真的好女孩儿……”
淡紫色的女孩儿羞羞地低下头。
要死了要死了!
这个死人……
不是有女朋友么?
为什么又要来撩拨——啊,算了,打住打住!
帕琪,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别多想啦!
忽然,背上感到一只手又推着她,少年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走了,女仆的工作我来做吧,照顾好你是没问题的,咱们去那边看看所谓的演讲者之角,我可是好奇了很久,这些英国人不知道莫谈国事这种说法么?”
第140节 第二十三章 小紫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海德公园最负盛名的就是所谓的“演讲者之角”。
作为英国民主的历史象征,市民可在此演说任何有关国计民生的话题,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今。
……我知道你们在作比较,年轻人,你的思想很危险呐!
不要做比较,入乡随俗知道不!
不说这些让人觉得不舒服的事情了。
男女之间,可以用两个汉字来形容——凹凸!
一阴一阳才是王道,要是两个都喜欢被动或者两个都很要强,对话基本无法展开。
看一看典型。
春日和阿虚,龙儿和过儿——呸,和大河,还有还有,春日野家的兄妹,以及高坂家的兄妹——等等,话题忽然变得糟糕了起来。
大致上就是这个意思,性格上,需要一方可以包容另一方,关系才会发展得起来。
就像现在,来自东方的八坂真寻苦笑摇头,因为身边的笔友正以一种非常认真的姿态和表情向他讲解魔法的本质。
在书信中浅尝辄止的帕琪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谈性大发,或者说喜欢上了给人当老师,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哮喘病人。
少年只好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而且还要时不时地点点头,虽然这些东西在现在的他看来是一听就懂的东西,不过好为人师的帕琪还是举了几个干巴巴的例子……
好在他装作天资聪颖,可以举一反三的样子,还让女孩以为自己多厉害呢。
小脸上有些亢奋的神色。
“口渴了吧。”
等她停顿一下,咽了咽口水,少年人笑眯眯地拿出一杯饮料递给她:“喏,嘴皮都说干了……”
“姆Q——”
自觉有些唠叨的帕秋莉连忙捂住嘴,非常不好意思地脸红,接过饮料,把脸扭到一边:“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嗯。”
在这个问题上不做深究的少年,眼含笑意,把她被风吹歪的睡帽弄正:“我知道,你只是找不到可以和你交流的人而已。”
又被说到心窝子的少女快走几步,走的时候小小地喝了口饮料,似乎是橙汁的东西在嘴里酸酸的,回头瞧了一眼默默跟上来的少年,又觉得甜甜的。
心里叹了口气的帕秋莉挽了挽发丝,低声道:“我们去哪里?”
他闻言低头看了眼地图:“凯旋门还是威灵顿?”
“就去东北门吧,你不是想见一下白金汉宫么?”少女瞧了他一眼,又背起双手,脚步忽然变得轻快起来。
淡紫色的娇小身影在九曲湖边的林间小道,淡薄的身影似乎要随时淡出这个世界。
这个孤独得只要有一个聊得来的人就会变得喋喋不休的少女,这个知识渊博,好像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泡在图书馆里的少女。
看得他忽然莫名地心疼。
像个小女孩一蹦一跳地往前面走了几步,又愁眉苦脸地退回来,看向他。
真寻奇怪地问道:“你这是?”
她忽然伸手牵住他的衣角,往旁边躲了躲,咳嗽几声,小声说:“我现在有点怕风了……”
少年点点头,侧过身为她挡住河风:“那我们干脆绕个圈子……”
………………
俄罗斯,莫斯科上空。
最上空。
浩瀚的云空之上,平流层,星火周流,奇怪的雷电密布,在瓷蓝色的空中刻画一条条银光闪烁的电蛇,狂舞的电蛇中,一道紫色的身影数隐数现。
不同于帕秋莉的淡紫色,而是至尊至贵的紫。
两仪成其根,八卦为其裳,紫云成其冕。
千年前便已经位列东瀛大妖怪的妖怪贤者,见证了神代时期的末路,也曾经跟随那位天上地下第一猛人学道学法,筹划了第一次伐天之战,随后千年隐居不出,只是将她觉得有用的超常规存在接引入那个妖怪的乐园,极东之地的幻想乡。
不论是即将走向灭亡的神明,还是驻世数百年的吸血鬼和魔法使。
因为,她需要非常多的,非常强大的助力来对抗笼罩在大千世界所有文明头上的那个庞大阴影。
在她从外界的一点感触中,已经有无数的世界被人强行纳入掌控,变成了一个个注定的无聊世界。
“造化之主啊……”
低声呢喃着那个印刻在记忆最深处的名字,那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梦魇。
自从用最极端的手段逃出原来的世界,关于食蜂操祈的记忆就已经在世界规则的作用下基本消失。
除了,灵魂最深处的那个男人的身影。
空明肃杀的双眼,无情无识,只有对事物本质的探求欲,只有那种让她最害怕最厌憎的理性……
似乎只要是可以研究的,无论是什么,他都不会手软。
在成为八云紫以来,她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提升自己的力量,她需要力量来直视那个宛如梦魇一般的身影。
直到千年前发现,无论自己如何提升力量,都不会有击败记忆中那个人的可能。
而且,统合四大的造化之主只会越来越强。
这个时候,她的师尊安倍晴明就告诉她一个办法,那就是暂避锋芒,在这个世界开辟出一个半独立的世界,以躲避来自宇宙之外探寻的目光,然后不断地积蓄力量。
“紫啊,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的努力都是有用的,不会是无用功。”
当时,师尊是这样神色莫测地对她讲。
当时,正在思索的她浑然没发现那位大阴阳师眼中的戏谑和嘲弄……
千年以来,她就在不断地积蓄力量与警惕外来者的日子里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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