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矮鹤
而后，一阵敲门声响起。
“请进。”顾恒生道，随后门开了，银灰抱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顾总，您可算回……”
他突然愣在了原地，就在顾恒生以为银灰知道他自己的妹妹偷偷用自己的浴缸洗澡这件事而且已经猜到了她这么干被自己发现的时候，就看见银灰抽了抽鼻子，满脸疑惑：“什么味道？”
哦？看来他不知道？
顾恒生暗暗思索，也对，这种事情严格来说是比较丢人的，那女孩确实不太可能和自己的近亲说。他权衡了一下利弊，最后他决定帮那个女孩保守这个秘密：“刚刚洗了个澡，沐浴液有点放多了。”
说着，他立刻开始转移话题：“最近公司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来，说说看吧。”
“哦？哦。”银灰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但他的心中依然弥漫了诸多疑惑。这个香味儿……绝对不是简单的沐浴液，有一种自己熟悉的气味儿在其中！
那似乎是……恩雅常用的熏香？
恩雅来过这里？
他这样想着，目光落在了顾恒生的桌子上。随后他瞳孔一缩，便有了一些了不得的发现。
那不是自己昨天刚给她买的《维多利亚国家地理》么？
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358节 第354章 事态
正如同在恩雅和恩希亚眼中，银灰一直是个坚强阳光乐观勤奋的兄长一般，在银灰的眼里，两个妹妹都听话乖巧天真懂事得不得了。就算偶尔有些小调皮，也是孩子性的，很可爱，而且不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他压根想不到，自己眼中乖巧听话天真无邪的妹妹，到底会背着他干出什么事情……
“顾先生……”他的声音顿时有一些迟疑，“这个……”
“怎么了？”顾恒生扭过头去，于是便也看到了那本书。登时，他暗叫一声不妙。
特么的，正常情况下这可以算是铁证如山了！
不过接着，他便在银灰发问之前，想好了解释的理由并脱口而出：“哦，我刚在楼梯口捡到的。正好你来了，待会儿走的时候把它捎到失物招领处去吧。”
说着，他端起已经凉掉了的茶杯，小口喝了一口，显得是无比淡定。茶的甜味儿让他有点不太适应，而且触碰的地方似乎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等等，不对，这是刚才银灰妹妹用过的茶杯？
哦淦……
算了，反正他也不知道，不如就这么把戏演下去。
这样想着，他淡定地继续喝茶。桌子对面，银灰心中的疑惑消散，随后很老实地苦笑了一声，道：“这就是我的书，是我买给我妹妹看的。没想到这丫头这么粗心，书丢了都没有意识到……”
“你妹妹？”顾恒生心中古井无波，脸上微微惊讶，“哪个？还是两个都来维多利亚了？”
“两个都来了。”银灰轻轻点头，“最近她俩在家里闲着也没什么事情，恰好我现在手头也有些积蓄了，所以带她们来这里玩两天，很快就会回去。”
说着，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个骄傲的微笑：“这样吧，我晚上安排一个饭局，大家都见个面，认识认识？”
这里毕竟是顾恒生的地盘，他带妹妹来这里玩，自然要和顾恒生认识一下。再者他以后也还有一些其他的安排和打算，这样认识一下也方便以后的安排。
听了这话，顾恒生眉毛一挑。
哦豁，其实我和你其中一个妹妹已经见过面了，而且是以你绝对没有想到的方式见的面……
他的心中思绪百转，但并没有表露出来。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笑容，随后对他轻轻点头：“行，我很期待。”
这些都是闲话，说完了这些，银灰也不再耽搁，开始进入正题：“那顾总，我开始了。”
“嗯。”顾恒生点头，“讲吧。”
“首先，顾总，第一件事就是公司自己的问题。因为您这一个月的时间没露面，去的地方还是维多利亚普遍认为无比危险、混乱的阿戈尔地区，而且也一直美什么消息，所以很多人都认为您出了意外。”银灰道，说着，他微微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担心您的实力，但总之现在公司上下现在人心惶惶，非常需要您来主持大局……”
“好的，我知道了。”顾恒生轻轻点头，对于今天这个情况他早有预料，也已经有了备案，“股价掉了很多？”
领导人出事，自然会影响股民的信心。有些人会迅速抛售手中的普票，股价下降也是必然。
“是的。”银灰点头，道，“就在今天的统计结果来看，比起您离开前掉了将近十个百分点，公司市值蒸发超过十个亿。银行那边也在不断催债，具体的数据我待会儿让会计给您弄一份完整的报告，总之，我们的情况很是艰难。”
“不过万幸，现在您回来了，这些问题应该都不是问题。”
他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显然，他认为曾经那个无所不能的顾恒生回来了，那么他大可不必继续担心下去。
顾恒生笑了，纵然公司市值蒸发将近十个亿，远超他最开始的预计，但也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所以他依然丝毫不慌。
“这是好事儿。”他说，让银灰大为惊奇，“说实话，我甚至希望这种事情能够多来几次。”
银灰微微有些不解：“您的意思是……”
“你繁荣的时候是个人都会想来分一杯羹，而之后在危难的时候，那些投机的家伙走了，我们才能更低成本地将权力集中在自己手里。”他如此说道，“而那些没有离开的，则是我们最忠诚的盟友。”
他丝毫不担心公司未来发展的前景，会不会破产如何。他需要的是将更多的权力汇聚在自己手中，让公司彻底变成自己的一言堂。
他希望有人能给自己建议和批评，而且往往能够虚心接受，但痛恨有人真的可以威胁到他的决策权。
银灰若有所思。
“正好，趁这次机会，以前一些想做但没钱做的事情也可以了结了。”顾恒生说着，打开了自己左边的抽屉，将一个牛皮袋子拿了出来，“我基本上整理好了，你拿去看看，先研究研究，然后把具体的数据汇总一下，做个表格，后天之前发给我。”
这是他早在一年前就想做的事情，把当年用来在龙门贷款的皮包公司们并入母公司。这当年还是魏彦吾建议他做的，当时他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才意识到这是个坑。
因为龙门独特的税法，上市公司并购时缴纳的税与母公司规模挂钩。这些小公司如果要并入他的母公司的话，需要缴纳一笔天价的税款，甚至要超过这几个小公司本来的价值。他也想过各种方法避税，可魏彦吾盯紧了他，动辄便以“失信名单”相威胁，让他根本没有找到什么好机会。
于是这些个公司就跟在后面尾大不掉，每年都要向银行缴纳海量的利息，并且在龙门养了一大批吃干饭的闲人，没有任何产出，全部都是真金白银的损失。
顾恒生早就想处理掉它们了，但奈何之前被盯得很紧，没有机会。现在他股价暴跌，虽然依旧要掉一块肉，但起码比之前要好得多。
没辙，被魏彦吾这么坑了一波。不过问题不大，被坑走的，我迟早在龙门身上全赚回来！
PS：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删掉标签啊，我现在看着那个标签感觉好尴尬啊，作者明明是一米八多人高马大的壮汉啊……
第359节 第355章 卡兹戴尔局势
“好。”银灰点头，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毕竟这些又不需要他亲自去做，让下属们加班完成就是了。
褒奖话说绝，加班费管够，他们自然拼了命地去完成那些需要加班才能完成的重任。
对此，拥有大约三年管理经验的银灰早已驾轻就熟。
很快安排好了公司方面的事情，现在，顾恒生终于有时间关心一下外部局势了：“维多利亚现状怎么样？”
“很乱。”
收起了自己手中的报告，银灰拿出了另一个本子：“在北部边境出现一支自称‘深池’，嗯，被描述为‘幽灵一般’的部队，正在攻击维多利亚的各路贵族私军。虽然这其中确实有那些战败的丢人贵族的夸大其词在其中，但仅看她们的战绩，确实不可小觑。”
“而且，卡兹戴尔那边也要打起来了。虽然现在双方看上去都还挺克制，但打起来只需要一个理由，以及就看最后谁先动手了。”
顾恒生的手指轻扣桌面，他没有管那什么“深池”，在他看来估计那边的冲突规模不大，就是封建王朝里例行的小规模叛乱。边境的小贵族腐朽懦弱费拉不堪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但只要维多利亚当局真的重视起来，剿灭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所以他注意力的重点，还是放在了卡兹戴尔那边。
“特蕾西娅，特雷西斯，我记得这对兄妹是叫这么个名字的，对吧？”他对银灰说道，而后者点了点头，道：“是这样的，老皇帝执意要将皇位传给特蕾西娅，而一些贵族们则支持特雷西斯。”
“你觉得这两人谁的赢面更大一些？”顾恒生忽然问道。
银灰迟疑了一下，他认为顾恒生是在考验自己的眼光。但仔细思索之后，他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说不好。”
“哦？”顾恒生眉毛一挑，这让银灰登时紧张了起来。不过他随后变成了微笑的表情，道：“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就是听听你的观点，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对错和答案。而且这一个月我都不在，也不清楚那里的情况，你说说，我听着。”
银灰的表情轻松了一下，他接着思索了一阵，还是摇头：“这个真不好说，现在还是初期，局面就已经非常复杂。而且双方都还没有动作，暴露的东西很少，我们缺乏信息，所以不太好判断。”
“那就讲讲双方的情况吧。”顾恒生五指交叉，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在我看来，特蕾西娅的赢面本来应该是很小的。”银灰说道，“她是一个女人，虽然能力超群，但毕竟会受到偏见。她的理念也过于软弱，倡导种族平等、和平共处什么的，实在是不合时宜。现在混乱分裂的卡兹戴尔需要的是一个手腕强劲的领袖来统合各方力量并与反对派决一死战，特蕾西娅目前看来并没有这份魄力和决心。”
“这是她的弱点，不过她也并非完全的一无是处。她的个人魅力配合她的理念，让她有了惊人的号召力。她甚至吸引到了一些国际上的支援，比如在雷姆必拓，就有一支名为‘巴别塔’的组织宣布加入了特蕾西娅的阵营，而且好像和她的关系还很密切……”
“这个‘巴别塔’是干什么的？”顾恒生问道，“军火组织吗？还是雇佣兵组织？”
“呃……我没太在意。”银灰道，“按照情报来看似乎就是个感染者同情组织，不过应该只是一个皮，内部应该也是一支佣兵组织。但如果是真的的话，我想不到这种组织加入她的阵营有什么用。可能就真的只是同情心泛滥，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卷入一个怎样的火坑。”
“嗯。”顾恒生没有太在意，他抬手，于是自己的茶壶和杯子都自动飞了过来。他亲自用火焰能力加热，给银灰泡了杯红茶，同时道：“继续说说特雷西斯吧。”
“好。”银灰接过茶，没有道谢，自己喝了一小口润润嗓子，随后继续道，“至于特雷西斯……我认为他现在维持的是一种‘表面的强大’。即便有相当多的贵族支持他，无论是军事支持还是经济支持——其实后者也是军事支持，他可以以此招募巨大的雇佣兵——但他并不能很好地运用这份力量。”
顾恒生轻轻点头，随后提出了自己的猜想：“他没办法平衡好贵族之间的矛盾，分配好每个人想要的利益，所以现在他们看上去一团和气，实则矛盾重重，甚至根本不听特雷西斯的指挥——可能并没有明着架空那么严重，但现在特雷西斯阵营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声音，来指挥这个庞大的联盟。”
“他们臃肿而低效，所以面对特蕾西娅的队伍，他们纵然更加庞大，可就好像一个虚弱的胖子一样不堪一击，我说的对吗？”
“您的智慧和真知灼见让我无比佩服。”银灰微微低下头去，“事情确实如您所说，而且我认为，特雷西斯的情况可能要比我们想象得更差。特雷西斯这个人似乎并不乐意当傀儡，他招募了不少雇佣兵为他效力，准备夺权。他们现在内耗很严重，如果这么持续下去，甚至爆发冲突的话，很可能这个脆弱的联盟会直接散掉，然后让特蕾西娅……”
“但也有可能他夺权成功。”顾恒生道，“不一定非要流血冲突嘛，可以达成协议，许诺好处，然后让其他几方退出权力的中心，只剩下他自己的声音就好了。至于清算，以后再慢慢做也不迟。”
“嗯……可能性很低。”银灰斟酌着，提出了反对的意见，“特雷西斯如果真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之前会混得那么惨……”
“或许是人家在隐忍也说不定。”顾恒生微微一笑，随后给出了自己的评价，“总而言之，胜负手就在特雷西斯身上。如果这个家伙本事足够强或者及时放弃，那么他的联盟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他不够强却又不放弃，让自己的联盟内耗，那么特蕾西娅就会成为最后的胜者。”
“是的。”银灰点头。
“宛如菜鸟互啄。”顾恒生道，“关注这个特雷西斯吧，看他到底是不是个草包。不过我感觉我们可以提前准备一下投资特蕾西娅了，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和那帮人联系上。”
第360节 第356章 还书
另一边，恩雅在离开了之后，立刻狂奔向自己的房间。顾恒生买下的这座大厦空房间还很多，而银灰的权力也不算小，起码给自己妹妹一个休息室绝对没什么问题的。
然后……不出顾恒生所料，虽然这里并不能说巨乱，但单看桌子上那密密麻麻而又无比凌乱的摆放，就知道这个姑娘平时一定是个不怎么收拾的主儿。幸亏这里并非她的卧室，不然怕不是可以看到满地的内衣裤袜凌乱地互相交叠在一起，让人走一步路都无比困难。
回到房间，立刻把门反锁上之后，恩雅才终于恢复了一点安全感。
接着，回忆了一下今天的遭遇，她顿时委屈得想要哭出来。
亏大了，真的亏大了，我的清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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