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矮鹤
于是恶魔可耻地点了。
但可惜，顾恒生不清楚这中间的弯弯绕绕。他疑心恶魔投得这么快，肯定有诈。
所以，他得狠狠地坑它一笔，确保自己万无一失……
第400节 第396章 收服
嗯，通灵之术本来就是为了让物质界的超能力者（比如自来也这种强大的忍者）能够顺利和那些处于灵体界（比如圣地妙木山）的生命（比如大蛤蟆们）签订协议才创造出来的，现在用在这里也很正常。只不过妙木山的协议都有一份模板，相对公平而且可靠，顾恒生这里没有，就只能完全自己杜撰了。
出于对这个恶魔的不信任，顾恒生拿出了一份之前准备好的，满是陷阱的奴隶协议，递给了它：“签了它，然后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恶魔上上下下仔细阅读了一遍协议，接着毫不犹豫地就签署了这份协议。没有犹豫，没有讨价还价，也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行动，就像完全被打怕了一样。
但只能说，恶魔和人的价值观是不同的，屈服于一个凡人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可耻或者可憎的行为，在过去的岁月里他无数次这么做过。
但他苟命的本事一绝，无论那些契约者后来怎么样了，大发慈悲放他一条生路也好，被他设计杀死也好，寿终正寝也好，被仇家弄死也好，总之他们都挂掉了，而恶魔一直活了下来。
所以这一次他也坦然接受了自己被一个比自己强大的凡人奴役的命运，他现在几乎拥有着无尽的寿命而凡人之中最长寿者也不过三百年，他完全等得起。
于是它签订了，而且随后，顾恒生的脑海里便响起了一个谄媚的声音：“主人？”
那是他完全听不懂的发音，但顾恒生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他想不理解其实也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毕竟这个恶魔确确实实是在用灵魂向他表达自己的忠诚。
唯一让他惊讶的是，这居然是个女声。不知道是因为恶魔也有性别，还是因为它认为这样的音色更加可以更加取悦顾恒生。
如果说是后者，只能说它猜的还不算错。
“你是什么人？” 顾恒生直接开口问道，对这个恶魔并不客气，也没有像对待耐奥祖那样要求对方不叫自己“主人”而叫自己“好友”。他甚至没有解开轮回绝境，这个技能还在源源不断地汲取恶魔的力量反哺给他自己，这让顾恒生很享受，所以没有解除。
恶魔暗恨于顾恒生的行为，它的力量毕竟在源源不断地流失，但不敢有任何其他的异动。它只是谄媚地笑着，在脸上扭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然后将自己的信息和盘托出：“我是一个游荡的灵魂，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世界。我的记忆有一些缺失，但我可以保证，我是个好人……”
游荡的灵魂……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么？
也对，它这个样子，画风和本地人差距太大……也不对，如果说每个人的英灵虚影是他种族原型的具现化，那么强大的萨卡兹们的英灵虚影，会不会就是这样的恶魔呢？
这个恶魔，会不会就是某个强大的萨卡兹术士死后，利用某种神秘的手段保存下来的灵魂呢？
顾恒生脑海里有很多疑惑，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寻找一个萨卡兹感染者，然后寄宿在她身上。”恶魔回答道，“我没有实体，无法直接对现实世界造成影响，所以要办一些事情的话，就只能先这么做了。”
“这个小姑娘是一个很合适的寄宿体，所以我想和她共生。不过她现在感染的程度还是太低了，而且她的本能也在排斥着我的进入，所以我没有成功。”
倒是和自己猜测的一样，毕竟它那鬼鬼祟祟的动作也暴露自己的目的。
“寄宿之后，你会抹杀她的意识？”顾恒生微微皱眉，他想起了伊芙利特之前所说的“噩梦”。或许完全寄宿之后，伊芙利特本来的意识就要在噩梦之中永远沉睡，再也醒不过来了。
那照这样的话，自己当初在阿戈尔做的噩梦，还有曾经那些和自己一样，在秘制源石溶液里培养出来的孩子做的噩梦……
他不由得一阵后怕。
“也可以不抹杀，也可以不抹杀。”恶魔连声说道，“不过那样的话，我能发挥出来的力量就要比原来小很多，没办法更好地为大人您服务……”
“不要抹杀她的意识。”顾恒生道，“如果你做不到，放弃她，然后我消灭你。”
恶魔低下头去，心中暗恨，但不敢有任何反对的情绪：“是的，主人！”
“这场实验是你暗中设计的吗？”他接着问道，而对此，恶魔摇头：“并不是，我的主人，我只是捡漏。设计这一场实验的另有其人，它就居住在这个实验室的地底……”
“多深？”
“大概……几十方尺？我不太懂得主人您们的长度单位……”她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但依旧尽可能地为顾恒生描述了这个幕后主导者所处的位置，“但绝对是凡人就能抵达的地方，我在这里潜伏了很久了，我见过有些人去最深处，和那个存在见过面。”
“它强吗？”顾恒生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恶魔比较了一下，摇头：“应该……不会比您更加强大。”
“好。”顾恒生微微点头，“我知道了，你继续在这里待着吧。记住我的要求，平日的时候我不会管你，你可以和往常一样，拥有自由。”
说着，他撤去了轮回绝境。然而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一次撤销这一招之后，他并没有感觉那种强大的力量失去。那炽烈的力量似乎依旧留存存在他的体内，强化着他的躯体。
这股热量逐渐消失了，而顾恒生感觉，自己对灵体界的感知，似乎更加敏锐了一些。
他望向眼前的恶魔，它似乎比之前弱了许多。而后他又打开系统，【源石技艺】那一栏依旧是【优良】，并没有发生什么明显的变化。看来这强化的幅度也极其有限，并不能让他的力量产生质变。
不过……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永久存留的情况？
难道说……因为对方是灵体？
PS：你们说，这都好几个月了，下一个活动会不会就是第八章预热了？
第401节 第397章 地狱的阶梯
一时间，顾恒生竟然有些后悔和这个恶魔签订契约。早知道就一直开着轮回绝境把它给吸死算了，啥玩意儿手下都不如自己强来得实在的……
但木已成舟，他也不可能违背自己契约上的内容。懊悔已经晚了，他于是也没再多想，收起系统，道：“地底的入口在哪儿？”
“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我可以指路，但主人，我不敢去。”它畏畏缩缩地说道，“地底的那个家伙非常强大……”
“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好。”他说，“你说明地点吧。”
恶魔眸光闪动，在她看来，或许者又会是一个被它坑死的“主人”……
顾恒生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个恶魔想坑自己一把，只不过既然知道了下面就是幕后黑手存在的地方，他总不可能一声不吭什么都不管，总得下去看看才行。
毕竟这也是关系到他自己的秘密啊。
根据恶魔的指引，避开沿途的摄像头，顾恒生很快找到了那个向下的通道。它已经被铁门封死了，但他用影分身，很容易便跨了过来。
他顺着台阶缓缓下去，同时不时地用电磁力扫一圈，来避开可能的陷阱。
然后他就发现，这片地下的磁场似乎被扭曲了。他在这里找不到太多可以用作参考的东西，电磁力波动的规律和之前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它们有时候显得像个人，但接着又不知道变成了个什么鬼东西。这些电磁反应连续不断地变换跳跃，让他没有任何头绪。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下面确确实实有一个非常强大而且危险的东西，正在等待着他的到来。待会儿遭遇的很有可能是一场恶战，他必须做好准备才行！
他一步一步地向下走，感觉自己仿佛在迈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他在不断地接近，意识也在不断地下沉……
“站住！”
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声，让他险些转身直接一套连招把她送走。但他硬生生压制住了自己这个冲动的决定，扭头，就看到塞雷娅站在楼梯口，穿着全套的作战防护服，眉头紧锁，望着他。
他就是因为认出了塞雷娅的声音，才没有立刻开始反击。
他也有些好奇，塞雷娅是怎么发现他的？
万幸，顾恒生现在戴着统御之盔，所以她暂时应该没认出她来。她现在态度很是谨慎，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但并没有立刻开始攻击。
楼道里的氛围，逐渐有些剑拔弩张。
半晌，终于，竟然是塞雷娅先开口了：“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还是先退走吧。下面很危险，如果你下去，很有可能就没办法活着回来了。”
嗯？
顾恒生微愣，记得塞雷娅是莱茵生命的安保科主任来着？这样的一个人，发现自己潜入了实验基地，还是这种明显藏着秘密的地方，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将自己绳之以法或者就地抹除，而是劝告自己？
她……
顾恒生不清楚，如果他是出现在其他地方被塞雷娅抓到的话，那么他上面猜想的一切都会发生。但可惜，他是在这个通往下方的通道里出现的，于是便给了塞雷娅更多的猜测。
外人，还有大部分研究基地的员工都不清楚，塞雷娅这个安保科的主任，保护的并不是实验基地不被外人攻破或者实验体的骚乱，而是保护科研员们不要被声音诱惑然后踏入这个阶梯。毕竟他们是秘密实验，人数本来就不多，所以任何一个研究员的意外死亡，对她们都是难以忍受的损失。
塞雷娅是这样的守护者，而不是外人猜测的那样。她的意志宛如大地般坚定不移，无人能够改变她的思想，所以她不受下面那个邪恶的声音影响，也就能够很好地保护这些人。
她在想，这个可怜的外来者，恐怕是被下面那邪恶的声音给迷惑了心智，所以才会放着其他有价值的地方不去，而专门来这里？
塞雷娅甚至已经可以预见他的结局，他会和前几个被声音引诱的科研员一样消失在地底的深处，再也无法回到人世间。
虽然他戴着的那个头盔很唬人，但归根结底，他也是个可怜虫啊……
顾恒生想了一下，随后摘下了头盔。
立刻，塞雷娅的眼眸中显现出了极大的震撼：“顾……恒生？”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她这幅惊讶的样子，顾恒生笑了笑，道：“你没有听说吗？我就是明天要正式访问这个实验基地的领导。哦对，你作为安保主任，难道没有保护我安全的任务么？”
塞雷娅盯着他一阵看，似乎是想确认他说没说谎。她随后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道；“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刚才检查了一下，明明门都没有开。你是不是听到了……”
“我有一些特殊的手段可以绕开那些东西。”顾恒生笑道，“你也见识过了，不过，我也很好奇，我应该没弄出来任何动静，你是怎么察觉到我的？”
“直觉。”塞雷娅微微蹙眉，“我感觉外面有什么东西经过，于是从梦中惊醒了。然后我过来，就看到了你。”
“我劝你不要下去，底下非常危险。”
直觉？
真的是直觉吗？
顾恒生的余光望了一下下方，看来那个家伙不太愿意自己下去呢。
“我知道下面有危险。”他轻轻点头，“但我还是要下去，放心，我逃命的手段还算不少，想活着归来肯定是没问题的。”
“最好不要。”塞雷娅皱眉，“很多人下去之前和你一样充满自信，但最后他们全都死了。”
她无比固执，让顾恒生不由得眉毛一挑。而随后，他便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的话呢？”他说，“我的实力和手段你又不是没见到过。”
塞雷娅盯着他看，半晌，才缓缓说道：“我不确定你现在的意识是不是还是清醒的，很多人下去之前都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等到下去却会突然发狂，随后毫无目的地狂奔，最后迷失在地底深处。”
第402节 第398章 地底发生过的事情
顾恒生眉毛又是一挑，他记得当时恶魔说有人下去过然后回来了，为何塞雷娅会这么说？
难道……实验基地有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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