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薪火为光
在大秦的朝堂上,作为军方的新秀,王翦一直对太傅非常好奇。
倒是没有其他特殊的原因,应太傅和陛下的关系,对于君臣而言,有些亲密到过分,甚至有个大臣偷偷地说道,陛下和先王好像都没有这么亲近。
但若说,太傅想要靠着陛下的信任成为一个权臣,那又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要是想成为权臣的话,哪里有不去当丞相,而去当太傅的道理呢?
虽然这个太傅管的有点多,但他是处理完相关的问题后,就把相关的权力甩了回去,回自家大宅研究丹青事业去了。
这种生活,可真是让他羡慕。
太傅到达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加快,甚至快到了让他吃惊的地步。
掰着手指算,也不过两三天的时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们大军开拔后,对方就一直跟在后面一样。
对于王翦的委婉的疑惑,应安随口扯了个日行千里的法术,将其忽悠了回去。
然后王翦就在犒赏三军大会上,看到了某人的各种骚操作。
概括下来的话,就是分地。
让王翦吃惊的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太傅就带着自己属下将韩国的可耕之地计算了个大概。
按照功勋,韩国的耕地被细致地划分给了军士们。
如果说,这还算是相对正常的操作的话,那么给韩国的野人们分地的操作,就相当让人困惑了。
士兵们有功得到土地,这些韩国的野人们对于大秦又有什么功劳,凭什么拿到土地?这种行为难道不会引起士兵们的而不满吗?
不过王翦好歹还记得,太傅全权代表着陛下的权威,因此决定在旁边合格地当一回观众,要是太傅真的看不住场子了,他再出手给太傅兜住局势。
在听闻这个消息后,军队中的确响起了不少不合时宜的声音。
碍于大秦的法律,又有刚刚得到土地的欣喜,到底冲淡了些他们的不满之情。
面对千军万马的无声质疑,王翦发现这位太傅当真是冷静地过分,就好像是这将近十万人的军队,这顺利灭绝一国的武力,在他的眼中也不过了了。
太傅不紧不慢地告知着眼前的军队,如果在军队中因为伤残而退役,依旧可以获得军功。方法便与这些土地息息相关。
这些韩国的野人,或者说未来秦国的新人民的土地,都是围绕着他们这些士兵的土地周边,如若能够顺利让这些新的子民融入秦国,强化文化认同感,这就同样算是军功的一种,此言一出,让不少的秦军都双眼发光。
他们有的本就年纪大了,有的则已经有了些小伤残,他们最担心与舍不下的,就是离开军队变成不被需要的人。如若太傅的话是真的,那么在安全的地方也能获得军功,这对他们自然是天大的好事。有谁能打包票自己在军队里能一直顺风顺水呢?想到这些野人们的土地,最终也会变成他们的功绩,他们的不满也就降低了很多。
在料理完这些问题后,应安还得面对一个王翦还没想好怎么搞定的摊子。
因为镇魂歌而昏迷的韩军有三万余人。
怎么处理这些俘虏,就是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在这个口粮有限的时代,养俘虏可是基本不可能有的事情,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一来是无法负担起这么巨大的支出,军队也无法看顾到这么巨大数额的俘虏,二来就是为了消灭赵国的有生力量。
“嗯……种地去吧。”
王翦就看到太傅在大秦新出产的镇纸上列出了许多天书一般的符文(数学公式),口里念念叨叨着什么八出十六进之类的东西。
最终还是拍板,打散这批军队,让他们去种田去。
因为是暂时还处于戴罪立功状态,所以第一年的收成的赋税会比其他人要高上三分之一,但是按照计算,还是处于有点赚的程度。至于怎么唤醒他们,则需要让他们的家属来领人,并签订保证书,还需要将自己的孩子领回去祭祀一天,不断向陛下求恳。
至于那些没了父母的士兵,则要分批进行洗脑式军训,以及大规模的土地政策宣传才行。
“方案就这样吧,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我再修补一下。”
仔细想了想,感觉基本没什么漏洞了之后,应安就把这样方案甩手给王翦,自个儿回去休息了。
最近,似乎有新的魂体意识,要穿过绝望之渊了,不知道是谁,是否有着那份资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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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三百年里,应安这个第八号当铺所接待的客人,还真算不上多。
毕竟,即使只是单纯的客人,也要在梦境中跨出绝望之渊的干扰,才能来到这个亚空间内。
这样的人,要么是人中圣哲,要么是人中豪杰,都是坚毅如铁之辈。
当然,即使是这样的圣哲与豪杰,也未必能够与魔女的悲叹之种达成共鸣。
像是他所记得的李耳、伍子胥、孙膑、扁鹊、赵武灵王等人物,勇冠三军的有之,智算千里的有之,但都没有能够承担魔女绝望的资质。
这次的是……
穿着一身黑色的祭祀用服(可以参考秦时明月里的东皇太一的服饰),应安扫视了一眼来者。
一眼就能看出的,是颇为强大的血煞之气,是在战场上冲杀陷阵的悍将与智将。
“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
对方的容貌大约是三四十岁的样子,在迈进这间无论从那个层面上来看,都与战国时代的风格不怎么相符的大宅后,他总是下意识地想要抽剑。
遗憾的是,除非应安应允,否则来到这里的客人,既无法带来任何的实物,也无法带走任何的实物。
刀剑这种东西,当然也包含在内。
“你就当做是一场梦境吧。”
应安优哉游哉地坐到自己的沙发上:“自赵武灵王后,你倒是第一个到达了这里的赵人呢。”
“先王?”身着赵国服饰的男子在听到赵国第六代君主,也是赵国第一雄主的名字时,难免有些惊讶。
“已经作古许久了吧。”应安泰然道,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拿着一块纯白的玉佩:“一代雄主,在临终前竟然只能在梦中吃一顿饱饭,也真是值得叹息。”
“那么,告诉我吧,客人。”应安掌中的玉佩,漂浮在空中被传向了男子的方向:“你的名字是?”
“……李牧。”
第256节 第二十七章天元
战国四大将中,秦赵各占其二。
白起已没,廉颇投魏,秦赵要想分出个胜负,就是王翦与李牧间要定一个输赢了。
如果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这场仗倒是还有的好打。
只不过,值得叹息的是,赵国在赵武灵王之后,已经失去了统一六国的机会。在长平之战伤筋动骨的情况下,如今还摊上个沉溺美人而废立太子的蠢货赵王,哪里还有与大秦对抗的本钱呢。
更不要说,嬴政那家伙,还从那艘外星战舰里学习了些机械工程学的技术,虽然不至于像另一个世界的大秦一样,在这个时代就点出坦克的技术出来,但是开始批量化生产的铁制兵器,以及望远镜之类道具的发展,也足以在不平衡的天秤上落下更加沉重的砝码。
想到这里,应安看着李牧的眼神,都有些同情了。
神对手不可怕,最惨的是自家还是猪队友。
而坐在对方的李牧,这时候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首先,他作为赵国的大将军,对赵国王室的徽章之类的东西不可能不熟悉。
这块玉佩上的痕迹做不得假,的的确确是先王赵雍的东西。而且他也听说过,在沙丘宫中被饿死的赵武灵王在临死前,却有着一声“好美酒,谢神君为吾送行”之语。
如若先王并不是饿极发生了幻觉,而是真有其事的话,那眼前之人,就是先王口中的神君吗?
李牧不喜言鬼神,但你要说他不畏鬼神,那放在这个时代,存在的可能性是相当的微妙。
想到这里,李牧赶紧起身躬身行礼。
“赵国李牧,见过神君。”
“嗯,将军也信怪力乱神之论吗?”应安摆了摆手,李牧就感到一股柔和的力量轻轻托住了他弯下的身子,让其重新坐回了位置之上。
“牧本不愿信,但有时不得不信。”
“倒是诚实,你能到这里也是有缘。”
应安笑道:“你能到这里,也是有缘,若有什么疑问或者需求,也是可以在这里获得解答……前提是你付得起等值的代价。”
李牧本想说,自己没有需要,毕竟要求一名神君为自己解答,代价必定不菲,而自己还得留着有用之身护佑赵国,可不能冒险。但转念一想,那前几日传到赵国的,让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忧心忡忡的消息,他又有点感觉喘不过气来,内心急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且问神君,我赵国国柞为何呢?”
“哈哈哈,这个问题的代价,你可承受不起。”应安挥了挥手:“不过作为客人第一次的提问,山人倒是可以友情告知一下,赵国国运的转折点,马上就要出现在赵国的后宫之中了。”
“赵国是衰是亡。全凭你们赵王的一念之差。”
李牧登时脸色大变,眼前神君的说法,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是衰是亡,对方一言断定,无论国君做出怎样的选择,赵国都无法兴盛起来了吗?
他虽然不想相信,但是联想到赵悼襄王最近的打算,他又有着一身浑身被刀剑顶住的感觉。
赵悼襄王最近正与某一个赵氏宗族的公子,争夺一名娼妓,甚至还流露出要把娼妓纳入后宫的想法。这一点与神君之言两相对比之下,明显这个娼妓,就是赵国衰亡的祸根。
本来苦劝赵王不听,李牧还打算就此作罢的,但是听到眼前的神君这么一说,他哪里还能冷静地下来。
他决定,就算是遭到赵王的反对,他也要亲手杀死那名娼妓。
“那神君可知,有何方法,可以延续我赵国的国柞吗?”
“涉及国运之事,兹事体大,将军可要想好了,一个不小心,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应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幅姿态像极了街头闹市里的算命先生。
“不知要付出何等代价?”
李牧完全没有任何的顾虑,就好像自己的安危也好,家族的命运也罢,在那国家的命运前,都不足道哉一样。
这一份沉重而哀婉的情感,使得仓库中的某一颗宝石,发出了喜悦的共鸣声。
应安的表情略有诧异,显然就算是他也没有料到,有一枚【魔女之胚】响应了李牧的情感。
与【悲叹之种】不同,【魔女之胚】是孵化者实验失败的产物。源于那些与孵化者结下契约,但是在身死之际,却未有完全绝望的灵魂晶体,这些未完成版本的【悲叹之种】没有产出能量的价值,也无法蜕变为魔女。但实体化的灵魂又难以解脱,最终只能作为富豪贵族把玩的道具。
就在前几日,沉迷把玩驱动器的王翦也来到了这里,同样与某一枚【魔女之胚】产生了感应。
该说,不愧同为战国四大将吗?
响应了王翦的,是【越女】。(越女剑应该都知道吧)
响应了李牧的,是【息夫人】。(桃花夫人,春秋四大美人之一,算是女性自立的先锋?)
因为【魔女之胚】无法供给魔力的缘故,只能当做量产驱动器黑晶的插件来使用。(类似危险扳机和熔岩拳套这种强化道具)
应安直直的看向李牧,对方也无法从那黑色的面具后,辨别出神君的真实想法。
“昔日文王拘而演周易,以圣哲之躯负姜尚八百步,方得安周八百载天下。”
李牧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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