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薪火为光
凯姆与安吉利尔。
一个是已然破灭小国的王子，是最后一任封印女神的兄长。
凯姆的因果，将确定相应的空间与地点。
一个是翱翔天际的巨龙，其历史足以追溯到公元九百年之前。
安吉利尔的因果，将用来抵达到尽可能往前的时间。
通过二者身上因果的延伸，足以在这个混沌的空间中，构筑出一条明亮的道路来。
这或许仍旧不能精准地到达那个灾祸的源头。
但对于某人而言，已经足够了。
“已经达到极限了！”
银光在无尽的混沌中，仿佛摇摇欲坠，即将被吞没的样子。
那意味着安吉利尔的因果，所提供的安全时间段，已经到达了最为纵深的地方。
“走起！”
银光陡然凝缩做一根光之针，刺破了黑暗，冲进了一个光点的定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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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呼啸声都在转瞬间结束，就好像之前那所见的一幕幕，全都是幻觉一样。
眼前突兀地一亮，他已经冲出了混沌演化的系统内部，再度目睹到了浩瀚而清爽的天空，以及脚下碧蓝的大海。
因为撒旦在他的【世界】中实在吵闹得不行，再加上祂在恶魔之中残存的巨大影响力，应安也实在不愿意让祂在掌中世界里滞留太长时间，一旦脱困，就将祂从世界里拎了出来。
不过，就连应安也没有想到，撒旦刚从【世界】里出来，就发出了相当令人困惑的发言。
“啊！！！！突然记起来，我只请了三天的假啊！咱们要在这里耽搁多少时间啊！”
俊秀的金发“少年”抓着自己的齐肩长发，发出了一声悲鸣。
……你什么时候变成遵纪守法好学生的？
应安摇了摇头：“不必担心，你想一想，凯姆所处的时代大约是1030年左右，而这个沙箱世界的起始时间是公元800年左右。”
“这边已经经过了数十次到近百次的轮回，而相联系的外界才刚刚到2003年。”
应安自然不会忘记，自己在外界还有相应的工作尚未完成。因此还在离开之前小小地内部干涉了一下，让两界的时空差距更大了一些。
“原来如此。”撒旦拍着自己的胸膛，微微放下心来。
“话说回来，你不是回家部的吗？什么时候这么爱上学了？”
应安满脸古怪，有些揣摩不透这位恶魔之我那个的心思。
“哼……后面约了明出门活动……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
猫猫歪头，我不懂什么了？
应安感觉自己就像是看了一场迷惑操作大赏一样。
先不吐槽你这个心理年龄至少千岁的家伙怎么和小学生玩到一起去的。
关键是，为啥能说得像是男女生约会一样的暧昧啊？！
然而，撒旦显然没有继续搭理应安的想法。
在他们的视野当中，一群灰色的巨大身影，正在朝着他们冲击了过来。
狰狞的角质与鳞甲，还有那独具特色的凶恶头颅。
那是一群——龙。
第574节 第八十六章灰色的正义
公元856年，伴随着伊比利亚半岛发生的地震，一座奇异的城市凭空出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群异形体，以及……巨龙。
作为这个时间线复制体中的外来者，巨龙本就属于特别强大的个体，在来到这一个缺乏天敌的世界之后就更是如此了。
只是随意地飞过天空，就能带来狂风与炎灾，是彻彻底底的天灾。
抱着玩闹一般的心思，巨龙在十年摧毁了欧洲大部分的王国。
而在接下来度过的百年之间，它们更是从来遇到过对手。
它们，是当之无愧的天空霸主。
然而，此刻的它们显得异常的友善，若不是身后的尾巴摇动起来动静太大，怕不是已经跟哈士奇一样摇晃起来，以此来表达内心的诚意。
这几头巨龙怎么也想不到，只是因为远远地见到有人影漂浮在天空之上，就糟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嗯……说无妄之灾大概也不大对，毕竟先出手的可是巨龙这一边。
但是，见到东西先去尝尝咸淡，难道不是本能吗？
打心眼里，巨龙们可不觉得是自己的错误。
轰！
黑龙的脑袋被砸进了乱岩之中，就连脖子上坚硬的鳞片，都在扭曲变形。
红龙缩了缩脖子，表示还是认怂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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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这些巨龙虽然智能不低，但显然内心看不大起人类，更不大会关注人类社会的变化与情况。
到头来，除了得到一个唤作【米德加德】，疑似国家的名字之外，应安获得的唯一有意义的情报，就是人类似乎仍旧在奋力研究着名为【魔力】的东西。
“魔力。”应安沉吟了片刻，手掌也离开了黑龙的龙角，在它的鼻尖上轻轻拍了拍，却惹得巨龙的身上一阵寒颤，鳞片张合之际，都发出了犹如金铁交加的铮铮声。
看到这个白皙的手掌，黑龙从心脏到血管都在隐隐作痛，它从来没有想到过，区区一个人类的拳头，竟然差点就将高傲巨龙的脑袋给硬生生地砸碎。
先祖在上，真的太可怕了啊！
某人颦着眉细思着，撒旦只顾着在一旁掰着手指计算着什么，三只巨龙匍匐在海岸上，感到了隐藏在这阵沉寂气氛下的大恐怖。
巨龙们对视了一眼，平静贴附着躯体的鳞片下，龙心的正在将力量灌输到它们的前肢与咽喉处。
撒旦微不可及地转过了目光，轻哼了一声。
“这个情报，我很满意。”应安的眼神凝住了，在那一瞬间，巨龙只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寒意从尾巴的末梢传导到了脊背上，令巨龙都忍不住一哆嗦。
“……你们可以离开了。”
闻言，三头巨龙先是惊喜，随即三者相互对视了一眼，金色的瞳孔中又多了一分警惕。
这个人类该不会在的它们背对着起飞的时候，突然袭击它们吧。
但想到三头巨龙的正面进攻都被对方三下五除二撂倒，对方如果真的想要袭击的话，似乎也完全没有偷偷摸摸的必要，而且人类的高手，听说还是挺看重涵养的，应该不至于这么没品吧。
见到对方转过身，似乎打算离开的样子，三只巨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压抑住了内心作死的冲动，夹着尾巴就打算起飞了。
“对了。”
红龙听到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差点翅膀就抽筋了。
它的两位伙伴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
“……劳烦以后经过人类领地的时候，记得飞高一点。”
应安扭过头，异常和善地微笑着：“我对低空飞行的巨大物体有些过敏，害怕会有什么过激反应呢。”
“是吧，了。”
把玩着手指的撒旦微微抬起头。伸直了纤细的左臂：“我也过敏。”
如同夜空中的晨星乍现，在大海之中突然爆发出了一点亮光，在下一秒，这道亮光便骤然爆发成一个巨大的光球，吞噬蒸发着的巨量的海水，兼具着为这片海域，进行了一次的人工降雨。
待到光球渐渐退却，一个绝大的漩涡在海面上塌陷了进去，宛若一个吞噬万物的黑洞，直至数十秒后，这个漩涡才被周遭的海水给填平。
“所以，如果碰到自己的族人，麻烦顺便也一起通知一下，如何？”
应安浅笑着，然而对于三只巨龙而言，这幅笑脸只会给它们留下更大的阴影……
眼见着三头巨龙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就在刚才还配合着进行表演的撒旦凝视了他一眼：“我本以为，你会杀了它们的。”
“以它们攻击人类的娴熟，你难道认为它们会是第一次吗？”
撒旦的问题颇为尖锐。
应安：“……。”
“杀死它们虽然有所意义，但和保护尚且活着的人相比，这份意义对我而言，就只是自我满足而已。”
“原来如此，和我想的不同，你也并没有那么的正义嘛。”撒旦毫不忌讳地嘲笑着。
“……正义？”应安仰起头看了一眼碧蓝而深邃的天空：“我想，我并没有资格谈论这个话题。”
他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正义的。
相反，他在事后评价自己的行为，总是用着“自以为是的善意”这几个字。
正义，存在着立场。
他至今还记得，看完赛文X第五集后的那一种毛骨悚然。
那是弱小的卡姆达星人星人与强大的博达星人之间的战斗。
正义在弱小者的一边吗？
似乎是。
在卡姆达星人的口中，他们与和其同星系的卡姆达星人处于战争状态，而且是对方率先的入侵。
夺走了卡姆达星人的守护神，一种名为“奥利法姆”的奇异矿石。
失去依仗之后，身躯孱弱的卡姆达星人自然远不是强大的博达星人的对手，节节败退。
因此，他们来到地球，想要找到被博达星人隐藏在地球上的“守护神”，也因此遭到了博达星人的追杀。
在赛文的帮助下，卡姆达星人夺回了奥利法姆，成功击败了强大的博达星人，然后重获力量的卡姆达星人发起反击，在星际战争中，两颗相邻的行星一起毁灭，无一幸存。
是不是很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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