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薪火为光
御史端详着这八个字,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另外,那些被变成怪物的人,可有踪迹查出?”
“回禀大人,查过了,但这些人皆不在吾等的户籍之中。”
御史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让禀告之人浑身哆嗦,大感危险。
“哼。”御史回过头:“察!既然不在大秦的户籍中,那范围就很明确了,着重去查那些有蓄奴习惯的六国贵族,若不配合,格杀勿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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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鸟不死,仙人下凡吗?”
秦之国都,咸阳。
没有穿戴那身冠冕,一国之君的嬴政,只穿着一身黑色为底色的宽袖长衣,在自己的行宫里踱来踱去。
就在刚才,他收到了通过御史通过金人而传来的紧急消息,而那条消息,让本以为求仙之路已经闭上的他,再度感受到了一丝希望,但随即而来的,又是对于国运的担忧。
“按照仙人的说法,荧惑守心,兵祸生乱乃是天命。而要逆天改命,则要达成玄鸟不死。”
作为历史上数得上的千古一帝,嬴政自然也有着君王必备的疑心病,对于一个都未曾亲见的“仙人”,本不该如此热切。
但一来,这已经是最后的希望。
二来,嬴政自己清楚,恐怕就在夏朝的余孽施了妖法的当下,他的身体,就已经中招了。在昨日,甚至有了咳血的迹象。
从祖宗传下的典籍中,他自然也相当清楚,贼子打算通过削减他的阳寿,来破坏秦的气运。
只要他一死,自己的子嗣没有一个能够管理好这个帝国,那么早就生出乱心的六国贵族,必然会纷纷生乱。
这不仅是秦与六国余孽的战斗。
而是夏朝与商朝延绵至今的气运之争。
作为商之后裔,他非常明白,那些夏室遗民们祭祀的所谓神明,是何等的混沌。
夏室曾经有有过昌盛,但第九任君主芒在东海捕捉到的一条黑鱼,却为这个王朝的混沌与覆灭埋下了祸根。十四任君主孔甲,在这条【黑鱼】的蛊惑下,信奉鬼神,而且肆意放荡,沉湎于歌舞美酒之中。到了亡国之君桀,拜邪神所赐,文武双全,但荒淫无度,暴虐无道。最终被商朝始祖汤所击败,邪神的信仰,也被其毁灭。
然而却不料,竟然有一支祭祀邪神的夏室遗留了下来,要借着六国的遗民们来祸乱天下。
对自己的身体,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在今日不仅没有恶化,反而精神了不少,联想到御史上报中坠星上的字迹,嬴政也有了自己的判断。
即使不是仙人,对方与大秦,也是友而非敌。
无论是人是仙,都需要拉拢。
型月的天朝究竟是个什么操作,除了木野子小姐谁都不知道个详细
靠脑补吧
第65节 第二十六章巡地国师,收容万妖
嬴政曾下令咸阳附近二百里内的二百七十座宫观都用天桥、甬道相互连接起来,把帷帐、钟鼓和美人都安置在里边,全部按照所登记的位置不得移动。
对外来说,这是他为了求仙问道,而隐匿行踪。
只有嬴政本人,以及极少数的亲信来知道,这更是为了隐藏这一个地方。
在少数的亲卫护送下,嬴政穿过了某一座帷幕遮住的天桥,进入了一条暗道。
在长长的通道后,是储藏着绝密之物的一处宫殿。
但如果按照应安的眼光的话,那他对这座宫殿,会有着另外的称呼——科研基地。
这里摆放着嬴政从仙境探索后,带回的一些成果。
说来也是好笑,嬴政自己从来不缺仙缘,但却总是与仙缘擦肩而过。
与骊山老母这尊大神都有幸相识过的他,在远航海外时,曾有幸探索海中仙岛中的仙境,但传说中居住在那里的神仙和羽人早已全部不见了踪影。
少数带回来的,是一具有些破损的机械傀儡,以及巨大树桩上供奉的,一颗青色的宝石。
遗憾的是,从这二者身上并没有发现仙术的痕迹,更没有找到长生的奥秘。但想来,改造成功的机关人偶若能为其所用的话,那么大秦的国运必定能延续更长时间的想法,嬴政将其交托给了负责研究商朝科技的会稽地宫。而这座咸阳的宫殿里,则专职负责研究那一颗宝石。
“可惜啊,还是没有任何的成果。”
驱退了宫中所有的研究者,又嘱自己的数名亲卫在门外守护,名为嬴政的人,才暂时放下到了名为皇帝的重担,变成一个普通的人。
敲了敲自己的腰,长久批阅奏折,让他的躯体已经困苦不堪,而铜镜中那个有着威严脸庞的瘦削男子,其黑发之间,也已经有了大片的白发。。
“仙人……在绝地天通的现在,真的还有仙人吗?”
嬴政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了那仙气渺渺却空无一“人”的【仙境】。
“陛下,很想见到仙人吗?”
扶着栏杆,凝视着宝石的嬴政背后,一道轻而有力的声音,钻入了他的耳朵。
“还是说,所求者非仙,乃长生乎。”
在脚步声中,一道身影毫无顾忌地站在了身为帝王的嬴政之侧。
没有弯腰,也没有行礼,就好像面对一个普通人一样。
“仙人是要告诉朕,天下之大,无你不可至之地吗?”
威严冷静的声音响起,嬴政只是淡然地回过头,看向对方。
他是秦之君主,是天下共主,是功盖三皇、德过武帝的始皇帝,纵使是真正的仙人,在他大限未至前,也绝对不敢对他动手。即使真的动手,他也绝对不会惧怕。他甚至在东海海神水府附近,亲手用弩射杀了名为“鲛”的海神。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男子。光以外貌评价,只能说一句平平无奇,中人之姿。连许多求仙的方士都要比他更加仙风道骨。
穿着身看不出材质的宽大白衣,用黑色的幅巾包裹住头发,态度随意,可见对自己这位帝王毫无敬畏之心。
“山人并没有这么无聊。”应安淡淡地说了一句:“只是来见一个人而已。”
“见朕吗?”
“见一个他人口中的独夫。”
嬴政不怒反笑。独夫者,民贼也。是残暴无道、众叛亲离的统治者。会这样称呼他的还能有谁呢?
无非是那些被剥夺了富贵与王爵,在策谋着重新复国的六国余孽们。
“那仙人见到了吗?”
“见到了啊。”应安的回答不假思索:“独于心而无人宽慰,独于行而无人理解。此为独夫也。”
作为帝王,为什么称孤道寡,这是因为他们的内心,始终是孤独的。
而始皇帝,这位在中国历史上刻下着赫赫功绩,奠定了两千多年统治基础的帝王,则更是孤独。
于父,不提他在赵国做质子而从未见过父亲的童年,光是他究竟是吕政还是嬴政的历史疑团,对于一个处于猜疑谜团中的人,是残酷的。
于母,水性杨花的赵姬究竟给了他多少母爱仍未可知,但从他亲自摔死了同母异父的两个弟弟可以看出,母子的关系好不到哪里去。
于友,少年时同样作为质子而交好的燕丹,年长后相逢,却是处境不同,为了国家他不得不割舍这段私人的友谊。而这个“朋友”,也就用荆轲的行刺来“回报”他。
于子,与长子扶苏关系紧张,宠爱幼子胡亥,却也并不觉得足以担当一国的重任。
从某种程度而言,嬴政是彻底的“独夫”。
“见到了,那又如何?”嬴政似乎听懂了应安的话,坦然笑了笑。
“山人只想确认下,那件事是否值得去做。”
“何事?”
“逆天改命。”
“……天命难违”
“纵使大秦二世而亡?”
咔嚓,坚固的栏杆被失了神的嬴政一把捏碎,嬴政一时之间竟然控制不住情绪:“放肆!”
“山人并非大胆,只是讲个事实罢了。”
面对暴怒的嬴政,大风大浪见得多了的应安掏了掏耳朵:“另外,陛下的声音我听得到,别人听不到,何须如此大声。”
“……二世?”嬴政发泄完情绪后迅速冷静下来,想到具备如此异能之人,欺骗自己这个又有什么好处呢?若是要讨得好处的骗子,那该说的,自然是阿谀奉承,大秦万世不绝这样的话。
但如果眼前的仙人所说为实,那么扶苏之后,大秦就亡了?嬴政气的就想要用腰间的太阿剑把扶苏给砍了,你丫对得起列祖列宗吗?你老爹我奋六世之余烈统一天下,结果你一代就玩垮了天下?没你这样的败家子?
“如果陛下心里在记恨扶苏太子,倒可不必。”
应安一看就知道嬴政在想什么:“二世者,胡亥也。陛下的一众子嗣,包括太子,全都被逼死了。”
“怎么可能?”嬴政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判断,他再宠爱胡亥,也绝对不会将皇位传给这不成熟的孩子。
“那便得问陛下的丞相与中车府令了。”
“……”在只是眨眼间的工夫,嬴政便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没有被外部的情感所影响,只是在通过结果在推演可能性。
“荧惑守心之日,有人以坠星祭祀邪神,运用邪术引兵灾压制大秦的气运,更将大秦气运的象征玄鸟妖化为天鬼,其一部分反馈在陛下的身体上,而另一部分……自然是陛下的幼子了。”
“……你是要朕杀自己的孩子?”
“那就由陛下自己判断吧。”不再赘叙,应安转身,身影似乎在渐渐溃散:“山人非秦之子民,天下属谁,与我何关?”
“既然如此,仙人何必出山,又何必逆天?”嬴政的话似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为太平。”应安的闭上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陛下若知,不足十年,中原之人十室九空大概就知道为何我会如此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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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的朝堂,向来是嬴政的一言堂。
因此在这一日,始皇帝提出要册封国师的时候,三公九卿也好,寻常的王公大臣,三军将领也罢。只敢低头,最多好奇又是哪一位方士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了陛下的信任。
李斯作为人精,更是从嬴政自信的言行中把握到了些什么,知道这个国师只可以拉拢,绝对不能得罪。
嬴政给予国师另立一司的权力,执掌的新部门名为【朱兰】,代替帝王巡游天下,直接向皇帝负责,专司管理天下异物,按照这个国师的说法,遵秦法者皆秦民,那么无论是妖魔鬼怪,还是珍奇异兽,只要愿意为大秦出力,那都可以投靠朱兰,朱兰将会根据能力进行分配管理。
对于这种说法,大家只是礼貌地笑笑,大多觉得这个部门大概就是嬴政为了拉拢这位国师而开设的闲职。
不过当这个国师在陛下的授权下讲到某些事的时候,大家的耳朵可就立马竖起来了。
在天下一统的现在,军功爵制基本已经宣告破产。然后这位国师大笔一挥,给大家画了一张大饼,大秦之外,疆土众多,何不来取?
甚至陛下还承诺说,因为这些疆土并非本国所有,因此有功的将士们不仅能得到奖赏,功劳大者甚至允许分封。注意,是陛下曾经最讨厌的分封。这个国师居然劝陛下分封而没被陛下砍头?大家对这个国师更加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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