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薪火为光
忍者,是无名之人。
作为某些人隐匿在黑暗中的工具,他们在官方层面,甚至找不到相关的出生证明,是彻彻底底的隐形人。
因此,就算是将他们押送到警察部门,他们最终面临的结局,也与所犯下的罪行无关。
所以,在让心月通过幻术,从那个暗杀者的口中得到真相的那一刻起,这些忍者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下来了。
更杀人诛心的是,应安将他们用粉尘爆炸给炸了个半死后,还将他接下来会如何布置现场,营造一个内讧,背叛者取得任务目标远走高飞的剧本,再制造一些小细节把他们的身份泄露出来,让联盟上层更加猜忌他们主人,甚至还可以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拱一把火。
在念力的束缚下,忍者垂死挣扎着。
本来,就算任务失败,也能坦然赴死的他们,此刻却是满心绝望。
他们的死亡不仅毫无价值,还会成为联盟刺向主人的一柄尖刀。
不止如此,他们还将背负叛徒的污名,永世不得翻身,连带着子嗣都将被忍村排挤,可能都活不到成年。
应安嘴角勾动着一抹冰冷的笑容:“丧生于你们刀下的亡灵,他们的愤怒与怨憎,你们就好好体会吧。”
他松开了对两人的头部的念力控制。
夜蝠神情悲哀地低下了头,就像是对一切都已经绝望。
他又扬起了脸,腮帮子微微鼓起,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的样子。
嗤!一枚银针,从他的口中激射而出!
在所有人都认为夜蝠已然绝望的时候,他陡然出手,就算要以自己身死为代价,他也要抹除掉这个最大的威胁。
“挺好……。”
应安感叹着举起右掌,掌心向外之间,中指疾往那枚细针上弹去。
铮的一声轻响,碰上微显青铁色的指甲,浸染着剧毒的细针倒卷而回,声音竟然比强弓硬弩还要劲急。
“大……哥。”
一旁的“泥”愣愣地看着自己信赖的队长,头颅无力地垂倒了下来,尤自睁大着眼睛。
倒转而回的细针,直接从他的眉心贯穿而入,只在他的双眉之间,留下了一个细小的紫色针孔。
“想必,看到这具尸体,你叛徒的身份,也就坐定了吧。”
应安收回了自己的手掌,脸上的微笑依旧是那么的和煦。
……
夜蝠满心绝望地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丸,自杀了。
心月用非常细致的火焰,将他的每一寸血肉和骨骼,都燃烧成了随风飘荡的粉尘。
而在后院里,被阿呆的“重水”给捆缚住的一众浪人,忍受着浑身麻痒的感觉,都已经束手就擒。
让霍恩海姆用催眠术使他们自己吐露罪行之后,应安先是模糊了他们一部分的记忆,并将埋尸的这个想法,深植到了他们的潜意识里。
从这一日开始,他们每天都会感到寝食难安,只有到那个埋尸的地方挖开再填上之后,才能填补这份心中的不安。
至于之后的事,那就应该交给君莎去处理了。
【说起来,这些忍者到底是在找些什么?】
霍恩海姆在进行了记忆上的操作后,对这些人的行为表示不解。
“具体不清楚。”应安摇了摇头,就算是夜蝠的脑袋里,也没有所寻之物的具体讯息,他们所接受的任务,只是找到一具骸骨,并且把骸骨上的东西全部都带回来。
【奇怪,什么骸骨值得他们这么大费周章。】霍恩海姆挠了挠头,奇怪地问道【而且,他们为什么这么确定骸骨会在这家温泉旅馆里?】
【吉野旅馆,搜索报纸条目……吉野俊岸,缩小查询范围……】喜欢看新闻报纸兼打游戏的查尔斯却是有了发现。
【六个月前……金黄市拍卖所,最大成交额成交物品,一枚黄金护身符……物品所有人——吉野俊岸】
“也就是说,在温泉旅馆建造的时候,吉野俊岸到拍卖所卖掉了这个护身符,得了大笔的资金?”
想到心月曾经说过,红莲岛曾经被岩浆所吞没的事,应安隐约察觉到了这几件事情间草蛇灰线的联系。
“或许,这个护身符,和那具骸骨之间有着什么关联吧。”
【查尔斯,你有存储过护身符的照片吗?】心月转过头问查尔斯,言语间对这件事颇有上心。
查尔斯思索了片刻,直接用自己的眼睛当作投影屏幕,将一个金镶玉的饰品投影了出来。
或许是保存地不够良好,又或者是在地下埋藏的时间过于长久,这个饰品外面的类似古篆一样的纹路,也已经被磨灭了大半,就算中央白玉上残存的印记尚且清晰,这种像被老鼠偷吃过的乳酪一样的残缺花纹,大致也无法辨认出原先的形态了。
【这个印记……是源氏的家徽。】
心月不愧是曾经在凤王宫里任职(混吃等死)的巫祭灵兽,对这些古代家族纹章竟然相当熟悉,一眼就辨识出了这个装饰品所属者的身份。
【而且还是金镶玉这等规格,在整个朝堂中,能有资格拥有这等殊荣的人都是极少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源氏,原本也是皇室的一支,素受皇室的信赖,在成立幕府的初代将军得势之前,朝政上的军权,向来是由源氏掌管的。
不过,似乎是由于源氏出了好几任权臣的关系,到后面甚至有源氏子弟为了独断朝纲而发动叛乱,因此将军之职才得以交付他人。
为何属于这等上流人士的随身饰品,会出现在红莲岛上?
原本对忍者寻找的秘密不怎么关心的应安,此刻也提起了几分兴致。
因为这个世界的历史太过割裂,他对这种隐藏在历史中的谜团,就越发地着迷起来。
“看这些人挖地三尺的劲,如果骸骨真的埋在这里的话,大概早就被他们找到了吧。”
应安慢悠悠地用念力挪动着忍者的尸体,在因爆炸而显得狼藉万分的走廊上布置着“团队内讧”的场景,心里却在快速思考着。
“假设,吉野俊岸真的是在挖温泉旅馆的时候找到的护身符……以人性来考虑,在找到这种宝贝的情况下,一般都会继续挖下去吧。”
那么,在挖到骸骨的前提下,真有人会将这骸骨供奉在温泉旅馆中吗?
这可不是辟邪,而是招邪了吧!
应安重新从口袋里翻出了那一条沾上血污的丝巾……红莲岛、温泉大屋、海洋……还有火山。
仔细端详着丝巾边缘的图画,应安发现在火山的图画上,三道象征温泉的弯曲弧线下,还有着淡淡的三根竖线。
本来以为是温泉的图案,这时在看,就成了点燃着的三支香。
……
考虑到图案上的距离,应安一行沿着温泉旅馆后院开辟出来的路前行。
在有心探查的情况下,这一行拥有超能力的人与神奇宝贝,个个都称得上是冒险小能手,而且几乎还都是各自领域的专家。
大约二三十分钟后,应安就在山坡的狭道旁的树丛里锁定了一个不起眼的洞穴。
黝黑的洞穴之中的温度比之外面要高上很多,活跃的火炎力量让查尔斯感到不大舒适,主动缩回了精灵球之中,心月则是欢呼雀跃着,成为了一行人的导路先锋。
在收拾了这几个忍者后,心月的心情一度大好,就连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很快,漆黑的洞穴之中就透露出了丝丝光明,洞穴墙壁上间隔数米就抠出一个凹陷,里面点着材质不明的蜡烛,释放着晃动的微弱光泽,释放着淡淡的异香。
随着深入洞穴,里面的温度越发高了,有超能力支撑着的霍恩海姆也流下了热汗,有些体力不支起来,忙不迭地回到了自个的精灵球内。应安的脚下也不再是相对平坦的岩石,而是换成了一阶一阶的楼梯,逐渐深入着火山的底部。
“这里……似乎是原来就有的天然熔洞,然后才进行了扩大。”应安摸着发烫的岩壁,感受着上边刀劈斧斫的痕迹。
【如果是纯粹人力来挖掘,那就要花不少功夫了,恐怕连查尔斯也不能在短期内做到。】
霍恩海姆吞食着补充水分用的能量方块,也应和他的想法。
就算是有着不菲身价的温泉旅馆老板,想要从零开始挖这样一条隧道,那可也是太过奢侈了。
【快到了。】心月将鼻子抵在岩石上抽了抽,形态竟然神似二哈一样地憨傻【妾身闻到金属的味道了。】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应安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钢铁铸就的厚实大门。
钢铁铸造的大门被应安猛地徒手推开,视野之内,顿时被一片赤红所充满。
这里已然是火山的底部,或者说就位于火山口的正中。
不知是何时的喷发才形成了这样一个巨大的熔岩洞,其顶部的穹顶就是冷却之后的岩浆岩,打破它应该就能直接看到天空。
石壁上面安放着许多盏长明灯,将这个岩洞内映照得有种朦胧的明亮感。而在空洞的的中央位置,在安静流淌、缓缓沸腾的岩浆河上,一具身形高大的骸骨就这么摆放在祭坛的中央,旁边还摆放着几件严重风化了的武士盔甲。
“这就是他们想要找的骸骨?”应安皱着眉头,一步步走上了祭坛。
心月紧跟在他的身后,在看到祭坛上的骸骨后,她眨着自己那双修长的凤眼,似乎有些不确定的样子,身形敏捷地蹦上了祭坛,围着那一堆风化的盔甲踱着步子,不时从嘴中呼出一朵朵美丽的火花。
【怎么可能,居然是他?】
在辨识出头盔上的标识后,心月往后一蹦,惊吓中呼出的火花差点就将祭坛都点燃起来。
“怎么,心月你认识?”应安好奇地询问道。
【只是听说过罢了。】心月的眼神,也显然很是疑惑【但妾身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病死在当时的京都了啊,怎么尸骸会出现在这里?】
【对了,你会测骨龄吗?】
“呃,应该可以吧。”虽说应安以往没有试过,不过一直以来学习的医学知识这时候起到了作用,在念动力的作用下,以光之生命体的视力来代替X光,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他随意拜了一拜,将骸骨的左手掌骨放在掌中端详。
“年纪挺大的,我估计生前至少也要六十岁以上了。”
应安在测算一番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么,应该没有错了。】心月的声音也随之肯定下来【他是源家的第九任家主,也是当时京都护卫军的统帅,不过他在五十多岁的时候,就退隐在家,并把统帅与家主之位,一并交给了他的长子。妾身本以为,他是年老病终,却不料这个男人竟然死在这座岛上。】
【倘若是他的话,妾身恐怕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了。】
心月突然打翻了放在一旁的头盔,以及破烂的甲胄,用她的九条尾巴在上边绞动着,正当应安以为她是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兴趣的时候,心月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果然,在这里啊。】
缠绕着金色火焰的尾巴,从盔甲内侧的夹层中,抽出了一个卷轴样的东西,递到了应安的身前。
“这个是……藏宝图?”应安伸手接过,神情颇有些奇怪。
【这可比什么藏宝图要珍贵多了。】心月没好气地回答道【若不是失去了这东西,后面的源氏也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
应安听心月说得郑重,也收起了心里的小觑之心,伸手将这卷轴慢慢舒展开来。
“……银色之羽?!”
将卷轴伸展到最末端,一枚闪耀着银色光泽的羽毛,静静地镶嵌在上边,仿佛在诉说着神话时代的沧桑。
【你还真是挺博学的,看来倒不用我来解释了。】
心月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金色火焰【与我继承的火种相似,这片羽毛,就是洋流之神洛奇亚大人的信物。】
“原来如此。”应安抚摸着这一片柔软的银色之羽,神情有些微妙:“皇室继承凤王火种,而源氏则继承银色之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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