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不准欺负芽衣！”琪亚娜恼怒的瞪八重樱，“就算是第三律者，也是我的芽衣！”
八重樱困扰的看向沈靖。
沈靖则思考了很久，忽然道：“律者小姐，能否和我单独聊聊？”
“哦？”雷电芽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当着你的老师朋友们的面说的吗？”
“人总有些秘密，律者小姐，也许我能让你心甘情愿拯救长空市呢？”沈靖瞥了眼同样露出狐疑表情的德丽莎等人，“困居在芽衣姐的身体里也不是你所愿吧？”
八重樱忽然感觉这一幕好像刚刚看过。
……
走在无人的千羽学院音乐教室，这里是一片废墟的校园里为数不多还屹立着的大楼。
“芽衣姐好像很熟悉这里的环境。”沈靖在空旷的座位上坐下。
他和雷电芽衣避开了所有人的视野，因为接下来要讲的东西不太能让圣芙蕾雅知道。雷电芽衣则飘到了音乐教室那座白色的橡木钢琴前，抚着白键露出回忆的表情。
“我和琪亚娜原本就是千羽学院的学生，是转校到圣芙蕾雅来的。”雷电芽衣玫红的眼眸瞥了他一眼，微微冷笑，“你可能理解错了一件事，我并非独立人格，而是雷电芽衣的律者人格，本质上，我和那个胆小鬼是同一个人……我并非困居在雷电芽衣的身体，如果你想说什么‘给我另一个身体’最好省省吧。”
沈靖皱了皱眉，“你看出来了？”
“那个叫八重樱的，也是律者，对吧。”雷电芽衣漂浮到沈靖座位上，毫不在意的在他面前桌上坐下，重叠起优美的大腿，也不在意沈靖是否能从这个角度看她的裙底，“真正的律者一旦近距离接触，是可以相互感应的。但她和我不同，她虽然也觉醒了，但力量仍然收拢在律者核心里。”
“她和律者核心是两个人，我想可能是她的律者核心存在另一个人的意识吧，这很正常。”雷电芽衣语气颇为傲慢，“但是我不是，我就是雷电芽衣，迟早有一天，我会彻底主导这具身体，让那个胆小鬼明白，力量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会被人尊重。”
沈靖意识到雷电芽衣的状况的确和八重樱不同，她将自己的表人格称呼为胆小鬼，也就是说她是承认自己和表人格只是分属“意识形态”的不同，而并非像八重樱和绯狱丸那样完全是“两个人”。
那么对绯狱丸的利诱在这里就不现实了。
但是——
“但你既然看穿了这些，还愿意跟我出来，是想看我能抛出什么条件吗？”沈靖冷静的看着她。
雷电芽衣笑容发寒，她此刻穿着其实很性感，雷电让她的衣物烧的支离破碎，反而有一种后现代主义的穿搭美感。
她端坐空中，抬起被黑丝丝袜包裹的纤细脚尖挑起沈靖的下巴，歪着头打量这名镇定自若的男孩，轻启樱唇，“我很有兴趣，你没有使用任何手段，却能够让那个在八重樱体内的律者乖乖听话……我对你能展露多少能力，非常期待。”
沈靖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被人挑起下巴了。
【因为你的身高就非常适合被这种女王气质的女孩子挑下巴啊，】莉亚语重心长的说，【女孩子其实都有一种对男孩子耍流氓的冲动的，但是她们都忍住了，可是靖靖你这么可爱，大家都忍不住，你要学会谅解啊。】
【我记得小林家那些太妹这样做的时候，莉亚姐你都气的发飙了。】沈靖忍不住道，【你不能因为芽衣姐更符合你的审美就区别对待。】
【不是区别对待，】莉亚怅然若失，【只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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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更新晚了几个小时，因为下班回家差不多三点了……对不起啊对不起
我决定写个番外给大家补偿一下，嗯，主线缓缓
第60节 第九章 和你一起毁灭世界
“律者是人类不能容许的生物，但人类却又总是迷恋律者的力量。”雷电芽衣逗弄着表情凝重的男孩，“天命如是，圣芙蕾雅如是，逆熵如是，你又有什么特殊之处？”
沈靖沉默了会，随后抬起头，八重樱从他身边化身而出。这一幕让雷电芽衣瞳孔放大，她身为律者，完全能够监控到周围空间的崩坏能反应，八重樱刚才明明待在不远的教室外望风看守，可没有任何预兆的，就出现在这里。
“量子传输？”雷电芽衣吃惊的皱起眉头。
类似的技术现在也不是没有，严格来说女武神装甲就是这种产物。女武神装甲在正常情况下存放在量子空间，战斗时通过手环召出直接穿戴。
但是将物质进行量子解构是很烧钱的工作，至今也只对第二代及以上的女武神装甲使用。换句话说量子空间并非能够当成“储物戒”用的方便工具，它目前仅仅适用性极少，除了女武神装甲，一般也就给女武神存放一些极为珍贵或者特殊的武器。
比方说德丽莎的十字架就因为身为神之键具有唯一性，也同样花巨资进行了可以装填入量子空间的设计。
可这些都是死物，没听说过量子传输能够传送活人的。
“这是我的秘密之一，绯狱丸，来见见你的同胞。”沈靖注视着雷电芽衣瞪大的美眸，“同样作为律者，你们应该有不少共同语言。”
八重樱古怪的笑起来，“共同语言？侵蚀之律者和雷鸣之律者，你听说过强者对弱者有共同语言吗？”
人已经换了，看起来在万年前的上个纪元，绯狱丸比雷之律者要强得多。
“原来不是律者核心诞生的意识，而是从上纪元苟延残喘的杂种啊。”雷电芽衣笑容依旧冰冷，“虽然我并不知晓过去的历史，但仅凭想象也知道，你的同僚至少死的像个战士，唔……而你却躲在人类的阴影里舔舐伤口，像条野狗。”
刚刚还出言不屑的绯狱丸立刻炸毛，“我可是毁灭了上纪元的最强律者！你这嘴上没毛的小屁孩懂什么，这个时代和我曾面对的文明比起来弱爆了！”
“哦？不反驳你是苟延残喘的逃兵吗？”
“逃……逃兵！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要不是这个叫八重樱的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这个时代的文明我早就毁掉了！何至于跟你一样被人类把持命脉！”绯狱丸双手叉腰龇牙咧嘴。
“果然，你这副被人戳中了伤口而暴跳如雷的模样，根本就是断了腿还冲人狂吠的狗狗而已嘛。”雷电芽衣歪了歪头，挑起眉毛，“与人类委曲求全的杂种。”
绯狱丸出离愤怒了！
沈靖急忙抱住就要冲上去抓烂雷电芽衣俏脸的粉狐狸，绯狱丸一边用力跺他的脚一边气的想骂娘，但又骂不过雷电芽衣。在如何挑起别人愤怒这项上，高贵冷艳的第三律者远比沈靖挺早就觉得脑子不太好使的侵蚀之律者强，而且强太多了！
“你放手！让我弄死这小婊砸！你让我弄死她我把八重樱的身体还给你！”
沈靖犹豫了一瞬，但还是抱紧她，“我觉得你不是芽衣姐的对手。”
“我不是她的对手？你是看不起我曾经毁掉三片大陆的功绩吗！我跟你讲我作为律者大杀四方的时候那一代雷之律者就是个废物你知道吗！这一代更废物！我不是她的对手？”
“你不是死了之后才大杀四方的吗？”
“你非要和她一起欺负我吗！”
雷电芽衣噙着笑容看着这场闹剧，随后突然打断，“这就是你想给我看的？你想跟我证明，你已经完全拉拢了侵蚀之律者？”
“还没有，不过很快。”沈靖抬起头，“我更想表达的是，她之所以乖乖听话……”
绯狱丸恼怒的抬起头，“谁乖乖听话了！”
沈靖没理她，“她之所以和我同盟，是因为她没办法抵御我的封印，而我承诺以后给她一个新的身体。我不怕她失控，因为她想活下来，相比起律者毁灭人类文明的任务，她更想活着。”
沈靖盯着雷电芽衣，“但是你呢？”
雷电芽衣似笑非笑，“你觉得，我是哪种？”
“绯狱丸是上纪元的律者，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在这个时代，我相信她比起自取灭亡，更愿意体验新生活。”沈靖无视了绯狱丸大喊“你放屁”的话，也无视了浮在空中的芽衣小姐美妙的裙底，“但是芽衣姐你是这个时代的第三律者，你本来应该有毁灭人类文明的欲求。”
“本来？”雷电芽衣素手轻轻敲着桌面，注意到他的用词很值得考究。
“律者往往诞生于痛苦、愤怒等一切对人类绝望的时机，这个时候她们才会被‘神’注意到，从而赋予力量。”沈靖顿了顿，“但是芽衣姐你不同，来之前我看了第三次崩坏的资料。”
“那份资料我记得是加密过的。”
“是布洛尼亚从天命资料库拷贝出来给我看的，说这很重要。”沈靖说，“芽衣姐你并非天然律者，而是被植入征服宝石，即‘雷之律者核心’的人工律者。你只有‘神’赋予你的毁灭文明的责任，却没有——”沈靖伸手把她调皮的脚丫子拨到一边，“对人类文明的憎恨和绝望。”
雷电芽衣沉默了。
“你只是需要憎恶人类，但你并不憎恶。”沈靖终于下了决断，“身为律者，你天生具有反人类的人格，但是作为雷电芽衣的里人格，你对人类并无憎恨。所以这才让你如此矛盾，你心甘情愿隐藏在芽衣姐的表人格下，因为你知道如果真的让你作为主导……你也不知何去何从。”
绯狱丸一头雾水的盯着眼神逐渐冰冷的雷电芽衣和眼神越来越亮的沈靖。
她觉得这些东西很重要，但她什么也听不懂。
“师弟，有时候把人的秘密讲的太过透彻，只会让人反感。”雷电芽衣微笑起来，笑容格外的凌厉，“你知道让一名律者反感会怎样吗？”
“芽衣姐不用摆出一副被冒犯的样子，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重点。”沈靖笑了笑，“芽衣姐未来需要的我想应该是和主人格彻底融合，让自己化作真正的第三律者。但是成为律者就够了吗？芽衣姐愿意放弃身为‘雷电芽衣’的一切，转而成为无牵无挂的‘第三律者’吗？”
沈靖下意识的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比如，琪亚娜师姐？”
雷电芽衣怔住，然后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芽衣姐不可能愿意，正因为不愿放弃，所以才甘愿让出表人格。”沈靖理所应当的说，“但我可以帮你，我可以承诺，无论你日后是否成为第三律者，亦或者是否站在崩坏或人类一侧，我始终站在你这边。因为我是泽国民，对我来说人类或者崩坏并无多少区别。我只看‘作用’，强大的‘第三律者’比弱小的‘雷电芽衣’对我更有作用。”
“你可以理解为，无论世界发生如何转变，只要芽衣姐愿意，我便永远是芽衣姐的朋友。”沈靖想了想，“如果有一天第三律者需要毁灭世界，我就帮你把琪亚娜抓过来，然后和你一起毁灭世界。”
一瞬间，教室里寂静无声。
雷电芽衣怔怔的看着把利益诉求讲完，然后喝了口水，觉得自己说的没什么问题，便露出满意笑容的沈靖。
犯规了啊。
沈靖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是雷电芽衣只是有点恍然的注视着他。他好像在等待回复，澄澈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雷电芽衣再一次发觉，原来他真的是一个很纯真的孩子。
他自信的以为自己充满心机，满口都是“价值”“逻辑”“利益交换”，可他拿出来作为代价的，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宝贵的品质。
——“无论世界如何变化，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雷电芽衣只觉得心跳有点发快。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这不就是古人口中的……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样的话。但雷电芽衣想从沈靖身上确认到哪怕一丝一毫的随意，可是并没有。
他很认真，不是说什么情话，也不是抑扬顿挫的赌咒发誓，他只是注视着雷电芽衣的眼睛，说“我们是朋友”。
“就、就凭这个……就凭这个想让我出手拯救长空市吗！”雷电芽衣慌乱的移开视线，“我我我……”
“这就当是，我们合作的盟约。”沈靖补上一句，“归根到底我还是人类，不忍见到一座城市覆灭，数十万人死亡。以后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对吗师姐。”
他想的是自己已经如此诚恳，连“实际掌握一名真正律者”的条件都摆了出来，很明显他已经不可能站在“人类”这一方，所以雷电芽衣应该和他组成同盟了。
但雷电芽衣现在满脑子都是“上邪！我欲与君相知”或者“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
“好、好啦，芽衣做就是了……”雷电芽衣盯着沈靖用人畜无害的神情哀求的可爱模样，强行忍住把他抱起来一起飞到天上去作法的突兀点子，自己化作雷电迅速腾空。
紧接着长空市所有人都感受到一声傲气十足的“滚！”雷电芽衣的声音随着雷之律者对电磁的掌控性传达到长空市所有带有广域广播的位置！
属于律者的权能瞬间扩散，笼罩了整个长空市！除了遵从拟似律者召唤已经踏入城市的先驱崩坏兽们，其他正准备攻入城市的兽群纷纷止步，发出不甘的吼叫后，还是遵从本能退却。
……
穿着第三代女武神装甲“影铁”的丽塔挥舞镰刀，将两具闯入住宅区的崩坏兽瞬间切开，然后回旋刀刃，将天上飞过的鸟型崩坏兽径直斩落。
“影铁”是专为清理战场设计的机械系装甲，能通过注射强化激素和神经递质，强化丽塔的骨骼，让她有着堪比生物系女武神的爆发性力量和速度。
严格来说到了S级的级别，已经没有所谓“系”了，每个S级女武神无一例外都是全才，和神州的战姬相似。这是因为到了S级想继续强化崩坏能已经非常难了，与其试图提高崩坏能等级，不如强化自己的战斗力。
而“影铁”的配套武器也同样是为了清理战场而设计，只要在战斗中获取一点目标的基因样本，就能解读出对手所有的生物数据并同步改变装甲的战术模式。更危险的是，这柄武器还会根据目标的基因序列，针对性地调配出毒素瓦解敌人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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