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破案之我能看见凶手 第118章

　　目前三位死者和其妻子的社会关系已经调查清楚，其中自然还包括三名女性的联系人，可从这上面看，压根就没有任何可疑人物。

　　家暴受害者的另一半一般都拥有极强的控制欲，出门与人见面基本属于不可能，那么她们要怎样联系？

　　不通话或是发消息，能商量成吗？

　　周泽目光轻闪，忽然间就注意到了其中两张打印出来的截图中，似乎有点不对劲。

　　“周哥？”耿青好奇的看着周泽，按理来说，现在也算是找到了一部分的线索，他也该布置接下来的行动了吧？

　　可周泽却是紧盯着这两张截图，随即猛的把这两张纸抽出来，一手拿起一支笔，在上面一道道的画圈。

　　“周哥，你干嘛呢？”耿青越发傻眼了，这到底是发现什么？

　　“你看。”周泽把两张纸并列摆放，道：“这一点虽然细微，但并不是毫无痕迹，这条消息发布于上个月4号，第一个前面有一个级窄的空格，我们先假设，这是数字1。”

　　随后周泽按照时间顺序指向第二条，并不算长的诅咒贴文中，第二个文字后面同样有个不易察觉的空格，他提笔在上面写了一个3。

　　看到这里，耿青再傻也该明白了，指着周泽画过的地方细细数了一遍，惊声道：“十一个数字，电话号码！”

　　“快去查。”周泽起身和耿青一起朝网侦科走去。

　　在拿到这个隐秘的号码之后，网侦科的同事第一时间调出了该号码的所有使用记录，很快就道：“周队，这号码的归属地并不在临州，而且使用时间已经很长了，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半年前，这个号码的使用地还在外地，常用联系人的定位也在外地，但是……”

　　同事调出另一个页面道：“周队你看，在上个月月初，这个号码的归属地虽然没有改变，但是使用地已经变成了临州，同时这个号码的持有人另外办理了一个手机号码，使用地还在原来的地方。”

　　周泽蹙眉道：“应该是嫌疑人在网上购买的号码，查这张号码近两个月的常用联系人，归属地不用管，重点是点位。”

　　“是！”

　　不过短短两分钟，接连五个经纬坐标就已经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随后转化成地图定位，看得一清二楚。

　　耿青惊叹道：“周哥，你可真是神了，这几个定位和刚才的好几个IP定位都是重合的！”

　　“别愣着了，叫上大伙立即出发！”

　　周泽果断下达命令。

　　耿青大声应下，先一步冲出门叫上还留在队里的几个同事，两两一组立即展开行动。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这个时间天才刚亮，几个犯罪嫌疑人别说外出了，甚至都还没睡醒，就被迅速带回了局里。

　　看着并排坐着的五位瘦弱女性，大家都眉心紧皱，这五个人都面黄肌瘦，也就上司公司老板钟海鹏的太太面色还好一点。

　　站在审讯室外的周泽，面色更加难看，这五位女性，其中两名的罪恶值都是1000，还有三人是500。

　　其中第一位死者潘永生的妻子段文香，在短短两夜一天的时间里，罪恶值就已经从500变成了1000！

　　另外一位，是养尊处优的钟太太。

　　剩下的三个人里，方继军的妻子许慧脸色最难看，好像在着急些什么。

　　见状，周泽又皱眉了。

　　看样子，她们似乎确实就是联合交换杀人，可是第一名死者潘永生遇害的时候，段文香并无异常，在出现了接下来的两名受害者之后，段文香的罪恶值才变成了1000。

　　那也就是说，段文香的老公潘永生死后，她才开始对下一位的老公下手，方继军和钟海鹏之中，至少有一位是被她杀害的。

　　如果按照这个规律来判断，那么钟太太也是在钟海鹏死后，才开始动手的吗？

　　如果说，段文香和钟太太都是在自己的老公死后，才开始对下一个目标进行杀害，同时许慧也是在她的老公方继军死后，才这么焦急的似乎要展开什么行动，那么第一个死者潘永生又是被谁杀死的？

　　钟太太杀了潘永生，段文香杀了钟海鹏，然后她们合谋杀了方继军？

　　又或者是，还有一位凶手没有被查出来？

　　“嫣然.. ........”周泽咻然转身叫住正要进去审讯的郑嫣然，沉声道：“立即派人去保护另外两位家暴受害者的丈夫，最好是能够带回警局！”

　　郑嫣然愣了愣，用力点头道：“好，我亲自去。”

　　1组的王明跟上去，苏鹏本来也想跟上，不过他更想看看周泽接下来要怎么审理案情，于是留了下来。

　　周泽又道：“耿青，你和张聪一起去查查从潘永生死前一天起，到今天凌晨，段文香和钟太太，以及许慧的行踪。”

　　“只查她们三个？”耿青有些惊讶，不应该全都查吗？

　　“嗯。”周泽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独自一人走进了审讯室，在五名女性的对面坐了下来。

　　五名女性都直愣愣的盯着周泽，可是她们的定力跟周泽的定力压根就没得比，短短三分钟过去，她们就忍不住偏离视线，在偏离之中，彼此与彼此之间的目光难免对上，紧接着就都心虚的移开了。

　　周泽暗笑，都是第一次预谋杀人，真以为自己是混迹江湖多年的江洋大盗，还能伪装的很完美？

　　破绽百出。

　　“段文香女士，是你杀害了钟太太的丈夫钟海鹏，是吗？”周泽缓缓问道。

　　听到这话，段文香陡然之间绷紧了神经，双眼瞪大死盯着周泽，很快就移到一边不敢再和周泽对视，浑身也一阵阵的发抖。

　　在桌子底下，钟太太轻轻碰了一下段文香，随后沉声道：“这位警官，我是受害者的家属，我觉得，你的猜测很没有道理，毕竟，在我和老钟结婚的这十几年来，从来就不认识这位段……段女士对吧？我没见过她。”

　　“呵。”周泽盯着钟太太道：“钟太太，许慧的丈夫方继军 ，是你杀害的，是吗？”

　　钟太太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往旁边看了一眼，随即嗤笑道：“警官你在说什么？我们都是死者的家属，而且我们互相都不认识，你胡编乱造是不是也要有证据啊？”

　　周泽笑而不语，又看向早已经惊慌到不行的许慧，问道：“下一个要动手的是不是就轮到你了？你的目标是你右手边两位女士中，谁的老公？”

　　之前听到周泽的话，五名女性都还能坐得住，现在周泽再开口，几个人就都震惊了，尤其是许慧，大喘着粗气猛的站起身来，连身下的椅子都碰倒了，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发出巨大的响动。

　　“交换杀人，你们倒是会玩。”周泽冷笑一声，不等她们如何反应，出来之后直接冲着守在门口的钱涛和苏鹏吩咐道：“把她们都分开，我要单独审许慧。”

　　钱涛立即转身招呼其余警员，进去一个个拉出来，留下许慧一个人呆在这里。

　　在等着的时候，苏鹏好奇的看着周泽，但是踌躇了好半天才道：“那个，周队？”.

第207章

　　“嗯？”周泽回过神来，他还在想，杀害潘永生的凶手是不是还没有被发现。

　　刚才他在问问题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这五位犯罪嫌疑人，附和之前那对开夜宵摊老板夫妇口中的犯罪嫌疑人倒是有，就是许慧，可许慧的罪恶值只有500，也就是说，她并没有杀人。

　　段文香又并不是潘永生的杀害者，难道是钟太太吗？可钟太太并没有那么瘦，个子也相对较矮啊……

　　苏鹏问道：“周队，你是怎么准确猜出她们之间的顺序的？”

　　“按照死者死亡的顺序猜的。”周泽偏头看向分别被带出来的四个女人，叹道：“我们在查案的时候，往往只会关注受害者的家属在案发时有没有可疑行为，但是在案件过后却没有过查探，她们几个正是抓住了这一漏洞，想出了这么一个瞒天过海的高招。”

　　“周队，那你是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吗？”苏鹏又问。

　　周泽摇摇头，坦然道：“老实说，如果不是网上忽然炸开了锅，我不会这么快就想到这上面。”

　　在渔轮爆发以前，周泽想的都是凶手究竟如何做到毫无痕迹的，可能确实有把目光放在这上面，但是在没有足够的依据下，他下意识的没有在这方面大胆假设。

　　也算是个教训了，由于长时间以来太过依赖系统，导致在没有足够明显的提示下，思考的不够全面。

　　这时候，审讯室只剩下许慧一个人，周泽给了苏鹏一个眼神，苏鹏内心暗喜，28跟着周泽一起走了进去。

　　“许慧。”

　　周泽才一开口，许慧就浑身一个激灵，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你目前还没来得及杀人，但我想，你已经做好了杀人的充足准备，是吧？”周泽缓缓说道。

　　许慧张了张口，可还是闭上了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周泽之所以要单独审许慧，就是因为看出了她心理素质十分薄弱，再加上很有可能是在准备杀人的过程中被带回来，心理压力无疑是最大的。

　　还没有轮到自己的那两个，唯一害怕的，可能就是回去之后会再度遭受家暴，当然目前警方已经正式介入，所以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

　　两个杀了人的，现在是已经得到了解脱，并且自认为做的是善事，否则刚才也不会那么坚定。

　　而大家之所以不说，就是为了不出卖所谓的‘队友’吧。

　　见许慧不说话，周泽淡笑道：“许慧女士，你可以不说，但是你们已经犯罪的事实并不会更改，现在只有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才有可能从轻处理。”

　　“我，我……”许慧越来越慌张，可挣扎了半天，还是梗着脖子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

　　砰！

　　苏鹏一巴掌拍在桌子伤，怒道：“许慧，你不为你自己想，你总该为你的孩子想想吧！”

　　许慧一僵，浑身上下抖得越来越厉害，紧接着目光反倒变得越来越坚定了，道：“我就是不知道，你们要抓我，要么拿出证据，要么就把我放了，把我们都放了！”

　　“天真！”

　　周泽冷道：“你们是不是都认为，杀了你们的丈夫，才是对孩子最好的保护？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现在正在做的事会对你们的孩子造成多大的影响？以后他们长大成人了，遇到同样的问题，是不是也会做出像你们一样的选择，从而毁了自己的一生？”

　　每听到周泽的一句问话，许慧的身子就抖一下，重铸的心理防线也在不断击溃。

　　苏鹏看准时机，趁热打铁道：“自己的妈妈遭受了家暴，不是选择报警自我保护，也不是拿起法律当武器去自我抗争，而是和别人联合起来杀了自己的爸爸，许慧，你问问你自己，这孩子是不是完了？”

　　“没有，没有！”许慧终于爆发了，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指着周泽和苏鹏大声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要不是为了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在那个恶魔身边呆这么多年？”

　　说到这里，许慧已经彻底失控，起身大叫道：“那个恶魔不仅毁了我，他也已经毁了我的孩子，他该死！为什么不能杀他？啊？只有他杀了人才可以杀了他吗？他毁了我和我女儿，我就不能想办法杀了他吗！”

　　“他就是个畜牲，我的孩子，已经不是个正常的孩子了，她现在那么阴暗，那么懦弱，我心疼啊！”

　　许慧大力敲打着自己的胸口，‘噗通’一下跪地大哭。

　　周泽和苏鹏对视一眼，他们又何尝不知道家暴受害者有多么无助和恐惧？

　　挣扎、痛苦，是她们的日常生活，当警察的人已经看得太多了，真的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也真的明白。

　　可是，这都不是杀人的理由。

　　周泽叹道：“他或许真的是一个畜牲，可难道你觉得，让他痛痛快快的死了，自己还背负上一条人命，孩子有一个被谋杀的父亲，和一个杀人者的母亲，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吗？”

　　“难道不应该是勇敢的报警，给孩子做出一个正确的引导，勇敢保护自己的同时，告诉孩子遇到危难和不公还可以找警察，而不是抛下自己的未来和人性去杀人吗？”

　　“难道你觉得以故意伤害罪起诉一个家暴者，让他在社会上身败名裂，在监狱里接受改造，在今后的人生里再也抬不起头，你觉得这样不痛快吗？”

　　周泽说完，充满犹疑的看着许慧，他看过许慧的资料，也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优秀女性，怎么有杀人的胆子，就是没有报警和反抗的胆子？

　　许慧整个愣住，猛的抬头看向周泽，眼底一片混乱，随后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可是……”

　　一看到许慧这个犹犹豫豫的样子，苏鹏就又想拍桌子，周泽见状伸手拦住，走过去扶起许慧，温和道：“许慧，你还没有杀人，一切都还来得及，你的女儿也还有机会，她可以接受心理辅导，警方也能帮你安排，可是还有其他家庭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的，不应该承受这一切。”

　　“你站出来，用这个案子警示那些和你同样遭受痛苦的女性同胞，告诉她们，法律或许还不够完善，可是公道和正义是一直存在的，让她们知道，她们和她们的孩子的人生，都能够再度走上正轨，好吗？”

　　“是江雷，下一个死者是江雷，我不杀他，发起人也会杀他！”许慧大声喊出一个名字，坐回椅子上，趴在桌上放声大哭。

　　周泽暗松一口气，回头示意苏鹏跟他一起出来，再吩咐门口守着的警员为许慧安排一个心理医生，帮助后续的案情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