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腿泡面
挂断电话后，周泽便继续去排查。
晚上七点钟，安惠打来电话说饭做好了，让他赶紧回去。
周泽将手边工作交给耿青后，就连忙赶回家。刚打开门，除奶奶外，沙发上还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周泽十分好奇：“妈，这位是？”
安惠将手中汤放在桌子上，与周泽解释：“周泽，这位是保险业务员。我跟你爸之前就商量过给你奶奶和安心办个保险，但一直被事情耽搁着没办。这次你奶奶正好来了，索性就直接办了。”
安惠嘿嘿一笑：“现在办理保险业务可方便了，都不需要去保险公司，人家就有上门服务。”
上门服务？
周泽一瞬间茅塞顿开，他想到了五名死者的共同之处！
他朝坐在沙发上的奶奶走去，给奶奶(赵吗好)一个大大的拥抱：“奶奶，我也很想你，但是我这几天真的很忙，不能陪您吃饭了！等案件结束，我一定去乡下看您！”
说完，他讲怀抱松开：“奶奶，我就先走了！”
说完，周泽转过身大步离开家良。
直到周泽身影消失，奶奶都未反应过来：“这.....这孩子是怎么了？”
周泽一边跑下楼一边打电话给耿青等人：“都先回警局，我想到了答案！”
等周泽回到警局时，其他人也均都到齐：“周哥，你到底想到了什么，怎么这么急将我们叫回来？”
“当然是想到了五名死者的共同之处。”周泽指着黑板说：“保险业务员，快递小哥，送奶工，办理宽带人员，社区服务志愿者，他们都可以上门服务！”.
第349章
周泽一句话，点醒了在座的人，耿青猛地一拍手：“对呀，这年头保险业务员，都是可以上门办理业务，快递小哥送奶工办理宽带人员以及社区服务志愿者那就更别说了。周哥，你也太聪明了。”
周泽松了一口气：“只是偶然，刚才我回家的时候刚好看见我妈找来了保险业务员为我奶奶办保险，我这才想明白.....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调出他们的工作记录，看看他们有没有去过共同的地方。”
众人异口同声的喊着：“明白！”
与五名死者工作单位接触后，他们得到了五名死者生前的工作记录，果不其然，他们找到了五名死者去过的共同地方——星河小区。
星河小区他们并不陌生，是位于临州南区的一处老式小区，其小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建成，已有四十年的历史。
因老式小区，小区内并没有监控设备，地理位置偏僻，人口流动鱼龙混杂，无疑是作案最好之处。
赶往星河小区路上，周泽不断翻阅地图，脸色十分难看。
周小雨察觉周泽的不对劲，她低声询问：“周哥，你怎么了？脸色为何这么难看？”
深呼一口气，周泽道：“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星河小区距离尸体案发地点都很远，其中最近的南区水库都要十五公里。在去往南区水库路上，有不少监控，不可能做到发现不了。”
“周哥，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我们就快到星河小区了。等见到凶手，我们就能明白了。”
顿了顿，周泽点头将手机关上：“你说的也是。”
来到星河小区后，他们按照地址，找到了五名死者共同来过的一家住户门前。
周泽上前敲门，其余人躲在一边随时准备逮捕。但当门打开时，他们都愣住了。因为来开门的人，是一位身形岣嵝，头发苍白行动缓慢的老人。
周泽定睛一瞧，这位老人头上有一千罪恶值，他的确是凶手没错。只不过，他是如何做到杀害五名年轻人，又将他们送到各大水库河流的？
恐怕连拴住死者的石头都搬不动！
深呼一口气，周泽出示了警员证：“我们是警察，请配合调查。”
老奶奶眸光微微颤动，她好像一点不意外警方能查到这里。她稍稍朝后退了两步：“你们进来吧。”
好家伙，他们刚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以及中药味。
前脚刚进去，后脚有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扑腾扑腾从屋内跑出来：“奶奶，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家里来了这么多警察叔叔？”
老奶奶将孩子抱在怀中：“别怕别怕，他们不是坏人，你先去屋子里看会电视吧。”
孩子的额头光秃秃的，没有一点头发，且脸色也十分苍白，像是生过一场大病一般。
周泽看见这孩子时，心里差不多就有了答案。
周泽并未在屋内走动查看，他走到沙发上坐下，眸光淡淡的凝视着老奶奶。
这眼神看似柔和，却充满了立减，逼得老奶奶不敢与其对视。
她拄着拐杖行动缓慢走到周泽面前坐下：“警察同志，您想要我配合调查什么？”
周泽将手中的文件打开：“一个月前，一位送奶工在清晨送奶途中失踪。三个星期前，一位社区服务志愿者上门送福利时失踪。半个月前，一位电信局办理宽带人员上门办理宽带业务时失踪。一个星期前，一位保险业务员上门办理业务时失踪，三天前，一位快递小哥在送快递途中消失。”
“这五人，并非是单纯的消失，我们在昨日以及前天，都分别在临州各大水库找到了他们的尸体，并 且也查出了他们生前都共同去过一个地方，就是我现在所在的这里！”
周泽将文件放下，身子微微向前倾：“奶奶，您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吧？”
老奶奶咯咯一笑：“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们警察都很厉害，早晚会查到这里，我也没想躲。你猜的没错，人是我杀的。”
众人惊愕，他们都没想到老奶奶会这么快认下罪行。
咽了咽口水，周泽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杀人取心脏，是为了自己的孙子。”
老奶奶点头：“是呀，都是为了我那可怜的孙儿.....”
老奶奶眸光渐渐红了，“我这孙儿，是我儿子的老来得子。我们家穷，我儿子四十岁才讨到老婆生了孩子。本以为我们一家人会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没想到，在我孙子两岁那年，儿子儿媳出门买奶粉路上，出了车祸一起走了。”
说到这，老奶奶声音哽咽了起来：“为了我的孙子，我一直坚强的靠微薄退休金生活。但是老天爷对我们一家人太不公平了！我孙子三岁那年发了一场高烧昏迷不醒，去医院检查后，医生说，我孙子得了白血病！”
老奶奶伸手擦干脸上的泪水：“别人都说，这病不光难治，还要花好多钱。我到处借钱，给人下跪乞讨借钱维持我孙子的病状，但都没用。”
“我借了钱，还不起，导致没有亲戚朋友再愿意帮助我们。无奈之下，我想到了一个土方子，那就是用人的心脏做药引给我孙子喝！”
周泽眉头紧紧的皱着，“所以你才设圈套杀害五名无辜的人，取走他们的心脏？”
“无辜？”老奶奶嗤笑一声，整个人略有些疯癫：“他们无辜，那我的孙子就不无辜了吗？只要能救我孙子的命，哪怕要我死都可以！”
老奶奶与他孙儿的经历让人心疼难过，可这并不是残害他人生命的借口！“你孙子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周泽眸光怔怔的看着老奶奶：“你有没有想过，这些被你无辜杀害的人，他们也有家人。他们的身份也是孙子儿子父亲。你因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药方，毁了五个家庭，你这不是在救你孙子，而是在害他！”
老奶奶极力反驳：“我没有！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
第350章
“为他好？”周泽愤怒的斥责：“就算他的父母都不在了，但起码还有你这个奶奶陪伴着他成长！他才五岁，就算得了白血病医治不好，可多多少少还有一段日子能渡过！但你呢？你随意杀害无辜生命，等待你的将会是法律制裁，你坐牢后，你的孙子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一个五岁的孩子，先后失去了所有的家人，你难道还要说，你没有害了他吗？他生命中最后一段光阴将是无人陪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听了周泽的话，老奶奶浑身都在颤抖，她激动的哭了起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我想他好好活着，这没有错.....这没有错......”
“我不可否认你爱他的心没有错，但你的种种行为大错特错！你害了你的孙子，害了五个家庭，你身上的罪孽无法洗清，这一切.....~也无法挽回。”
老奶奶这才恍然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她哭了许久，周泽也没再说任何，只看着她发-泄情绪。
过了许久，老奶奶才冷静下来，她如实交代了犯罪过程：“警察同志，你猜的没错。他们四个，都是被我杀害-的。”
周泽楞了楞，四个？她为什么会说自己杀的人是四个？
站在身后的耿青等人也发现了问题，正准备开口，被周泽拦住。周泽本就心里还存在疑虑。此番若不等老太太说完，可能无法完全印证：“你继续说。”
呼了一口气，老太太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她继续叙述：“我这幅老身子骨，无法出去，就只能选择这种上门服务。他们每次到我们家时，我都会很热情的邀请他们进来喝一杯水。我在水里放了一些安眠药，等药性发作的时候，我就用菜刀将他们胸膛破开，取出心脏....他们四个人的心脏，都被我拿来配中药熬煮给孙子喝了。”
“老奶奶，您杀了四个人，对吗？”
“对.....”突然，老奶奶发现问题：“不对，是五个.....我年纪大了记性有些不好，是五个！”
“老奶奶，你已经暴露了。要我告诉你，到底是哪里暴露的吗？”周泽靠在沙发上，戏谑的看着她：“第一，杀人犯法可不是小事，不会有人记错自己到底杀害了多少人？死者人数明明是五人，你却三次说自己只杀了四人。第二：五具尸体分别被扔在不同的水库已经河流，其中最近的一个案发现场距离您这里共十五公里。”
“按照您这身子骨，可能连石头都搬不动，更何况是搬尸体呢？再加上你不会开车。细想下来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你有帮凶！”
老奶奶瞪大了眼睛，随即别开视线：“不！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没有帮凶！”
“你的眼神以及举止都出卖了你，你最好如实交代，你的帮凶是谁，不然等我们自行查到，后果将更加严重！”
老奶奶猛地摇头：“我不能说.....说了我孙子就没命了，我不能说！警察同志，反正经我手的有四条人命，我就是杀人凶手，你们讲我抓获交代了就好了，别再追问了行不行？”
“不可能。”周泽意识到，老奶奶的帮凶不是一般人，他更不是自愿帮老奶奶杀人，而是跟老奶奶达成了一种交易或是威胁。迫使老奶奶不说出真相。
周泽也抓住了老奶奶的弱点，也就是她的孙子：“老奶奶，如果你今天说出了帮凶是谁，那么你被逮捕后，我会帮你孙子找到医院治疗白血病。让他得到妥善照顾，绝对不会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顿了顿，周泽继续补充：“我可是警察，难道你都不相信警察了吗？”
老奶奶十分诧异的看他：“真的吗？你真的会妥善照顾我的孙子吗？”
“我说到做到。”
老奶奶踌躇许久，终于愿意说出真相：“其实一开始，我根本没有帮凶，我只为了得到心脏，那些尸体，我都放在了储藏间.....在我杀了第二个人后，有一位年轻男人找上门来。他说他知道我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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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光没有报警，还帮我处理了尸体，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给我孙子买点好吃的.....所以警察同志，我真的只杀了四个人，用了四个心脏，第五个死者的事，我根本不知！”
“那你杀害的四个人，分别都是什么人？”
老奶奶细细思索，念叨着：“一个是办理宽带人员，一个是社会服务志愿者，一个是保险业务员。”
“那快递员呢？”周泽想不通：“经过我们的调查，死亡的这位快递员也曾给你们送过快递！”
老奶奶紧紧攥着拐杖，她蓦了一会儿后，有了答案：“我想起来一件事情....帮我处理尸体的那个年轻人，说在网上给我们买了点东西。第二天的确有位快递小哥来送，但我没杀他，他送完就走了。”
....... .... ...
周泽意识到案件的复杂性，老奶奶的确是杀人犯没错，但她在行凶过程中，也被人利用了。
可问题关键就在这里，从五名死者死亡时间来看，帮凶在老奶奶杀了第二个人后出现，但快递小哥却在最后死亡。
周泽认为，帮凶应该是盯上快递小哥很久，他故意接近老奶奶，帮他处理尸体，再杀害与他有仇的快递小哥。将一切都推到老奶奶身上，自己掩盖了一切。
不对.....这个想法刚总结出来就被周泽打消。
老奶奶行动不便，帮凶应该能想到这一细节会被警方发现，导致所有推卸责任不成立。
到底是为什么？
深呼一口气，周泽满脸深沉的再度询问：“老奶奶，你还记得那个帮凶长什么样子吗？”
老奶奶点头：“记得，那个年轻男人长得很清秀，身型跟你差不多，短头发.....差不多就是这样。”
周泽汗颜，这说了一堆等于没说：“你先跟我们回警局吧，回警局后去跟画像师说。”
“警察同志，我可以跟你们走，但走之前，我能跟我孙子说几句话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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