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腿泡面
“法律？”有一老妇人起身跳脚：“法律那都是帮助有钱人的，像我们这样的穷人，有什么资格跟校方谈法律？到那个时候，还不是官官相护认定学校没有责任？”
“我告诉你们，芳芳的死就是学校管理不善导致，如果不赔钱，我们是不会走的！”
顿了顿，周泽这一瞬间算是明白他们来学校闹是什么目的了。
耿青凑近他耳边喃喃着：“感情他们来学校闹，是为了要钱。”
周泽用胳膊肘戳动他，让他不要再说这种话。
深呼一口气，周泽继续劝解：“你们一直在这里闹，不光没有结果，没有钱，严重的话，你们会被警方拘留，明白吗？不管你们想要的是荣芳芳的真正死因，还是补偿，你们最好的方法都不是在这里闹！”
周泽说完，原本嚎啕大哭的人瞬间停止下来：“那你说，我们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深呼一口气，周泽声音沉沉的道：“配合警方调查，找到杀害荣芳芳的凶手。”
“可你们能查到吗？”
周泽十分无奈：“如果查不到，我辞职承担一切责任行不行？”
周泽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在他这里，就没有查不出来的案子。
荣芳芳的家人随即聚在一起，不知小声探讨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们说：“好，我们就信你的，不在学校这边闹。但你们警方，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放心，我说到做到，也请你们相信警方办案能力！”
亲眼看着他们把横幅，花圈，棺材以及纸钱全部收好离开，周泽才松了一口气。
校长连连跟周泽道谢：“周泽警官，真的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在，恐怕这些人得闹个不停。”
“现在他们走了，学校这边可以恢复平静，我们也要赶回警局继续查案了，有线索再联络吧。”
随后，周泽一行人离开学校回到警局，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钟，距离跟荣芳芳网恋对象 谈好见面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到。
等待的过程中，周泽听见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微微拧起眉头，他起身朝外走去。
他看见，来警局闹腾的人，正是刚刚学校门口见到的荣芳芳的家属。
周泽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出门询问：“不是让你们回去等消息了吗，你们怎么来警局了？”
“警察同志，我们很关心芳芳案件的进展，在家中坐立难安，想了想，还是来警局催催你们的进度。请你们尽快找到杀害芳芳的凶手，为我们一家人做主！”
说着说着，他们还纷纷跪了下来，路过的人瞧见这一幕，都纷纷开始揣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泽左右看了一眼，连忙将他们拉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既然答应了你们会尽快查处凶手，就一定会做到！你们来警局催的话，不光等的着急，还容易妨碍我们的进度。”
“没关系没关系。”荣芳芳的母亲说：“我们就在外面等着，不进去，我们等着你们的消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还是回去等吧，我跟你们保证，一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我......”
“周哥。”周小雨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话：“周哥，你现在有时间吗，来检验科一趟吧。”
顿了顿，周泽说：“你们在这里，只会分散警员们的工作注意力，你们最好还是回去吧。我要去忙了。”
说完，周泽便转身回到里面，跟周小雨一起来到检验科。
看着眼前荣芳芳的尸骨，周泽不解的询问：“是哪里有问题？”
“这里。”周小雨指着荣芳芳头骨位置说：“死者头骨凹陷的部位，我越看越奇怪。这半天的时间，我也用了很多器材去进行对比，但都太小了。”
“我觉得凶手所使用的武器，形状一定很大，重量也很足。不然不可能凿成这么严重的凹陷。周哥，你知道吗，我在脑海里大致想了一下，我觉得凶器应该跟我的手差不多大。而这种锤子，我只在工地上见过。”
“工地？”周泽微微拧起眉头思索着：“可是荣芳芳为什么会去工地呢？我依稀记得大学城内也没有什么正在建造的地方。”
耸了耸肩膀，周小雨说：“谁知道呢？”.
第479章
周泽伸手去打量荣芳芳头颅上的伤口大小，她的一大半头颅基本都呈凹陷状态，且没有重叠的砸痕。
初步推测，应该是一击而成。
想要达到这个效果，必须要武器大，人的力气也大。周泽已在脑海里联想到凶手的提醒，应该是个壮实的成年人。平日里做的苦力活很多。
“这个线索我会去调查，你再继续查查，看能不能~查到其他线索。”
“好。”
想着荣芳芳家属还在外面，周泽心里坎坷不定，也不知他们-走了没有。
然，走到院内，周泽发现荣芳芳的亲属还没离开，但荣芳芳母亲并不在，周泽询问：“荣芳芳的母亲在哪里？我想跟他谈-谈。”
荣芳芳亲属指着警队院外：“他们在外面。”
“谢谢。”
周泽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荣芳芳母亲声音：“我说你小子能不能争点气，别总觉得丢人。你姐死了也是好事，她活着我们得浪费这么多钱赡养她，这下死了，我们不光省钱了，还能再捞一笔呢！”
“如果这笔钱到手，等你以后结婚，我们就不用为你愁房子车的钱了。只要你有房有车，什么样的老婆找不到？我们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好，你可别不识抬举的！”
楞了楞，周泽不禁拧起眉头，他们此行的目的还真是跟自己想的一样！他们就是为了钱。
荣芳芳母亲的话，简直刷新了周泽的三观，为了这点钱，连女儿的生死也不顾，竟然说出她死了最好这种话，让周泽十分生气，十分愤怒！
周泽直接走出门。荣芳芳弟弟率先看见了周泽，他吓了一跳：“警察同志，您怎么出来了？”
荣芳芳母亲也随即转过身，她满眼尽是慌张，下意识别开了视线：“警察同志，是有什么新的线索了吗？”
虽对荣芳芳母亲的态度很不满，但周泽也知道，自己是警察，有些事情，不能过激的去评判。他冷哼一声说：“我算是知道你女儿在外会这么内向，不敢与他人交集，对别人唯命是从，原来是因为家庭原因。试问，在这样没有亲情的环境下生活，她怎会不自卑？”
荣芳芳母亲猛地抬起头反驳：“那是因为女儿本身就没什么用！我养育她这么多年，到最后她还不是要嫁出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难不成我还指望他赡养我们？”
“你这话说的我就很不爱听，谁说嫁出去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你自己也是女人，为何不能以身作则换个角度想想呢？如果当初您的母亲这么对您，您不会难过吗？”
荣芳芳母亲哑然，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她说：“人现在已经死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她活着的时候我也没亏待她！每个月她的生活费我从来没少给。她死了，学校本身就有责任，我要赔偿款有什么问题吗？”
荣芳芳弟弟拉着她：“妈，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姐姐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不能这么利用她的死来给自己获得利益！”
深呼一口气，听着荣芳芳弟弟的话，周泽心情稍微舒服了一些，原来还有三观正的人：“你好好听听你儿子的话吧，做人不能太自私。用着女儿死亡的赔偿款，良心上真的能过得去吗？”
“我本来还想劝劝你们节哀顺便，但我现在觉得没必要了，你根本不会心疼你女儿的死，你在乎的只是结果以及能拿到多少赔偿款。既然如此，你们继续在警局等着吧，等多久都没关系。我不会再来劝你们，也不会有任何一个警员来干你们走，你们好自为之。”
丢下这句话，周泽转身回到警局内。
周泽心里很乱，虽然知道这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重男轻女的更多，但当亲口听见这些话，他还是难掩内心的情绪。
联想到荣芳芳惨死的模样，他心里难受极了。
坐在办公室里等待的时候，耿青说：“死者家属已经都走了，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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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周泽只是轻轻点头：“嗯....走就走了吧。”
左右打量周泽一眼，耿青十分奇怪的问：“周哥，你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好。”
他并不打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只是轻笑一声说：“没有，等的有些着急而已。”
捏了捏脖子，耿青也很无奈：“也不知荣芳芳这网恋对象什么时候才来，滨州到临州也没有多远吧。”
“等着吧，反正他跑不掉。”
耿青愈发觉得周泽很不对劲，但就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毕竟他们一整天都在一起查案，也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 ..... ...
半个小时后，荣芳芳网恋对象终于赶来，他气喘吁吁的话都快说不上来：“警察叔叔，能让我看芳芳一眼吗？”
抿了抿唇，周泽有些为难：“你还是别看了，就算看你也认不出来。”
“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芳芳的死相很难看吗？不管什么样，我都能接受！”
“不。”周泽叹了一口气：“荣芳芳死后被人分尸剔骨，肉完全没有找到，只找到了一堆白骨。”
荣芳芳网恋对象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这凶手未免也太残忍了！他跟芳芳到底有什么仇，为什么要这样杀害芳芳？”
他满眼尽是痛苦，一点都联想不到，是他甩了荣芳芳：“行了，跟我来审讯室一趟，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来到审讯室，周泽询问：“你叫什么名字，年纪多大，从事什么工作？自己说出来，别等我一个一个问。”
“我叫谢雨衡，今年二十二岁，刚大学毕业，是滨州人。暂时没有工作，是无业游民，不过我经常在游戏里做代练赚点零花钱。”
“你跟死者荣芳芳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半年前。”谢雨衡道：“我跟荣芳芳半年前在游戏里认识，聊了一段时间后，我跟荣芳芳表白了，我们就成了情侣。”了.
第480章
“跟荣芳芳在一起这半年时间，我承认我很开心，可是.....可那都是幻想！”
“什么叫幻想？”周泽一时间没听懂。
“荣芳芳发给我的照片，都是经过高P后的。当时就是因为她照片很好看，我才喜欢上她。可谁知见了面跟照片是两个人，还甚至有点丑.....我一时间接受不了，就跟荣芳芳提了分手。”
“可据我所知，你还跟荣芳芳发生了关系。”周泽挑眉看他：“一边嫌弃荣芳芳长得不好看，一边又跟他发生，发生关系后一脚把荣芳芳踹了，你是不是太渣男了一些？”
周泽知道这些，谢雨衡一点不意外：“我承认，我就是渣男，虽然荣芳芳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可我来都来 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回去吧。所以我就.....我就昏了头，跟荣芳芳发生了关系，又一脚把她踹了。”
“荣芳芳就是死在那天晚上，从你所在的宾馆离开后。”周泽道：“荣芳芳离开宾馆后，并没有回到学校，她是在路上被人杀害。”
谢雨衡身子紧了紧，他很害怕的说：“我.....我要是早知道让她离开会要了她的命，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他走的。警察同志，我.....我真的没想到。我应该不用承担法律责任吧？”
深呼一口气，周泽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继续问：“你跟荣芳芳约定在哪家宾馆？”
“兴致宾馆。”谢雨衡说：“虽然大学城里也有很多宾馆酒店，但荣芳芳说，她害怕被学校同学看见，所以我们就选择外面的宾馆了。我也没在意，反正能见到荣芳芳就行。”
听完，周泽拿出手机搜索兴致宾馆，就在大学城附近，距离临州经济管理学院大概七八公里的样子。
“我听荣芳芳室友说，她平日里每天都会跟你语音连麦聊天。但你知不知道，荣芳芳在学校里很不爱说话，可能他一个月跟室友说的话加起来，都没跟你五分钟说的多。”
“荣芳芳为人十分内向内敛，在家受委屈，在学校里不受待见。”
“这我倒是知道。”谢雨衡叹了一口气：“之前荣芳芳就跟我说过，他说他爸妈对他很不好，在学校跟同学也相处不到一起去。我当时还挺心疼他来着。”
“那这样看来，你算是她最信任的人。不知道荣芳芳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在现实里有没有过什么仇人？”
仔细思索一番，谢雨衡摇头：“这倒没有，她这人都不会跟其他人有什么交集了，又怎么可能会有仇人呢？”
荣芳芳最信任的人也说荣芳芳并没有仇人，那看来这的确不是仇人作案：“在案件结束之前，你最好别离开临州。我现在就去你所说的宾馆附近查看。”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再看荣芳芳一眼，以及等案件结果。”谢雨衡深深叹了一口气：“是我对不起荣芳芳，不管要我承受什么，都是我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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