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火酒颂
这孩子看他的目光怎么那么凶?
柯南回神,连忙道,“东田教练不是讨厌池哥哥啦。”
步美皱眉,“可是十年前……”
“十年前,东田教练说池哥哥不适合打网球,其实是因为不想池哥哥做职业网球选手,对吧?”柯南看向东田越,“那个时候池哥哥会训练到很晚,我想训练已经超过了他年龄对应的强度,但是东田教练曾经因为好胜心太强而导致眼睛受伤、永远无法站在职业赛场上,而从今天对我们的训练也是对应年龄适当安排,因此,他的训练不是东田教练安排的,而是他自己进行训练,东田教练大概是在他身上看到危险的好胜心,担心他走上自己的老路,所以才说了一些过份的话……”
“那为什么不直接说呢?”牧野靖彦不满道,“为什么宁愿打击一个有天赋又努力的孩子的信心,也不直接跟他说清楚?”
柯南一愣,随即低声喃喃,“原来如此。”
“怎么了?”灰原哀疑惑低声问道。
“他以为牧野教练跟东田教练这些年闹别扭,是因为十年前听到了东田教练说的那些话,”池非迟道,“不过他们好歹在一起工作了好些年,牧野教练很清楚东田教练这么做的原因,他只是无法接受东田教练这种处理方式。”
“是啊,我想那个时候,牧野教练也在关注池哥哥吧,”柯南点头承认自己之前确实是这么猜想的,“那位老婆婆说比赛第二天的晚上和一个教练擦肩而过,那个人大概就是牧野教练,我还以为牧野教练是因为不满那些话、觉得东田教练耽搁了池哥哥,所以才对东田教练有意见……”
“因为我有预感,我劝说不了非迟,”东田越突然出声,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的训练强度不仅超过了同龄人很多,而且基本已经到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一开始我看到有天赋又努力的孩子,也觉得很欣慰……”
那个时候,东田越是打算把池非迟当成唯一的弟子培养的,觉得自己没能站在职业赛场上的心愿可以由学生继承,而且那个小家伙绝对可以大放光彩。
在第一年池非迟来训练的时候,东田越虽然觉得训练强度太高,但态度没有太强硬地制止,或许有过,不过没能说服池非迟,反而被池非迟说服了。
“‘努力不好吗?反正我的训练并没有超过身体能承受的极限,不是吗?’只是这句话就让我没法反驳,”东田越一脸挫败,表示作为教练他太难了,他不是没想过好好说,而是说不过,“到了第二年他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能在继续下去了,也跟他谈过好胜心太强的问题,结果没一次成功,反而我都有些被他说服了……”
谁能理解他当时有多难?
这边跟池非迟谈了,他热血沸腾,满心都是:没错,年轻就应该努力,好胜心强没什么不好的,好胜心是人类前进的动力。
等事后冷静下来,又满心都是:不对啊,好胜心太强也有危害,他是为了劝那孩子的,怎么反而被说服了?
到了下一次去谈,又重复这样的老路。
柯南瞥池非迟,看看,看看,你这家伙把教练逼成什么样了,好脾气老好人都能逼得冷脸说出‘你不适合,我不想教你’这种话。
池非迟没解释。
这是两种不同的人生观念。
一个觉得应该循序渐进,在合适的时期做合适的事,保全自身,注重未来。
另一个觉得人生就该趁着年轻有力气,去争、去拼。
无法说清谁对谁错,或者说,两者都没有错。
东田教练曾经的经历导致了有前一种观念,而对于原意识体而言,努力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自己愿意拼,又有什么不对?
他至今都觉得原意识体那个时期的想法并没有错。
记忆里,东田教练曾经问过:好胜心太强,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某一次比赛输了呢?
大概是想给原意识体打预防针,担心原意识体输了之后受到更大的打击,心里过不去。
而原意识体当时说的是……
“我不会输,如果输了,大概会有些不甘心,然后下一次赢回去,再再下一次赢回去,一直赢到对方无法挑战我为止……他就是这么说的,”东田教练也想起了当年池非迟的话,心里万分无奈,所以他当时又被打鸡血了,“我又被说服了,甚至还同意他加练,也就是那次对练赛前夕,一直到比赛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不能这么下去了,如果他真的愿意继续下去,我也不会阻止,只不过我不会再教他,就算他觉得我是个坏人也好,当那天他站在比赛场上争胜的时候,让他为了赢想冒险的时候,能够想起我这么一个坏人,想起我说过的话,多少能够犹豫一下、考虑到后果的话,那也值得了。”
“那为什么不会是我想起您、就更想证明您的想法不对,我可以一直赢,我可以让您后悔,反而更拼呢?”池非迟反问道。
他这不是杠,而是提出一个可能。
如果不是因为原意识体的目标本来就不是职业网球选手,搞不好还真会走这个极端。
东田越怔了怔,然后陷入了沉默。
是啊,他那么说,如果起到反效果怎么办?
又又又一次突然觉得池非迟说的好有道理。
那是不是他错了?等等,他要捋捋,他当时是怎么想来着……
第674章 精力旺盛,可以加练【池非迟生日快乐加更】
见东田越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柯南大概能感受到东田越当年有多难了,试图挽救在被池非迟玩坏边缘徘徊的东田越,“但至少池哥哥现在没有那样,对吧?”
东田越点点头。
“因为非迟哥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职业网球。”灰原哀出声,见其他人看过来,一手撑着下巴,神色有些懒散,“我之前打过电话给教母,她说那段时间你不仅在训练网球,还在学习骑马、射击、拉丁文,从小在学的钢琴也还没有放弃,之所以每一年只有暑假或者寒假过来,是因为另一个假期要去学习别的,教母说,她当时还觉得是你兴趣广泛,多学点东西打发时间也好,不过听我说了,她才想起来,你在这之前去过英国,有人说了一些不太好的话,你大概只是想证明给那些人看而已。”
她想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去提那段过往,池加奈也没告诉她那些人说了什么,但她大概可能想象,绝对会比东田越当年说的那些话更伤人。
伤人到池非迟那几年可以拼命地学这么多东西。
就算池非迟没在网球俱乐部压榨自己的体力和精力,大概也会在马场、在钢琴教室、在射击场甚至其他地方这么做。
灰原哀不知道池非迟两世为人,只是又想起池非迟的骑射,心里不免感慨。
那时候,她只觉得精彩、厉害,却也没想过背后是用多少汗水堆砌起来的。
这还只是她能了解到的,背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就连池加奈也不清楚,池非迟到底什么时候学习了格斗、做菜……
“是这样吗?”东田越惊讶看向池非迟。
“我以前就跟您说过了吧?”池非迟道,“不是为了职业网球去的,我有我自己的理由。”
“呃,我还以为你只是口不对心,”东田越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毕竟你那个时候的训练……”
“不过不管怎么说,你看不清自己学生的心意、还对一个孩子说出那种话,未免太过份了一点,”牧野靖彦道,“我也坦白说了,非迟的背包确实是我拿的,跟马渊那小子的原因一样,我有话想跟非迟说,不过总有一个家伙拦着我,我实在找不到机会,就拿了背包,想等他在俱乐部四处找的时候,找机会跟他说两句话,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找到了背包,我去停车场,也不是因为要开车出去买东西,而是想在他离开之前跟他谈谈,结果他的车胎被扎坏了,就想帮他找出是谁在恶作剧,之后再说那些事,结果东田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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