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灵异 第290章

作者:心中无/ma

但那股令人窒息的寒意却没有就此消散,反而演变成似哀怨诅咒似凄厉哭泣的女人冰冷声音,“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

这女人冰冷的声音在耳边荡漾,苏澈整个人在此刻如坠冰窟,哀转悲戚的哭泣声历历在耳,听的人头皮发麻,听的人浑身打颤。

以至于在这哭泣声出现后,就连盖在城墙下方白坪镇家家户户屋顶的纸钱,都如同六月的飞雪般漫天散开,洋洋洒落,阴森可怖。

“你往我身上装摄像头了?看到?你看到了个锤子!废话这么多,别给我苏某人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本事就出来和我战个痛快,你看我插不插爆你的眼睛就完事了!”苏澈用气死鬼不偿命的口吻淡然开口道。

霎时间,耳旁哀转悲戚的哭泣声和那些如同六月飞雪般散开漫天洒落的纸钱顿时偃旗息鼓,周遭寂静一片。

“真是只怂鬼,看我苏某人身边鬼多不敢现身,来玩这些虚的?”苏澈继续嘲讽道。

朱远见此情形讶异道,“发生什么事了苏先生?”

“没什么,一直不长眼的小鬼来找我玩虚的,看我们人多不敢现身直接跑路了。”苏澈直言道。

相比那些有形体,能够通过消灭怨念寄托物杀死的鬼怪或是僵尸,这种没有形体鬼,才是真的麻烦。

毕竟僵尸再多,也不见得能扛得住一个基数的榴弹炮洗地,而这种神出鬼没的鬼怪甚至要比一般的红衣厉鬼更加恐怖和难缠。

“等我找齐人手,看我不把你从白坪镇的地底下刨出来当场火化,连骨灰都给你扬了。”苏澈摇了摇头,将两盏手感冰凉冻人的鬼火白纸灯笼用绳子系好,挂在背包两边。

翻下城楼,双目凉意转暖,苏澈与朱远一同踩着老旧墙砖往远方的镇子北面快步走去。

持续观察城墙下面的白坪镇,无意识徘徊其间的鬼少得可怜,苏澈忽地想起了什么,便向朱远询问道,“老朱,有关中元鬼节的信息你知道多少?”

“中元鬼节?苏先生你在哪里听到中元鬼节传闻的?”朱远停了下来,眉头一皱。

苏澈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指着远方那扇大开的城门。

“如果我没有猜错,北门邪的灵异事件并非偶然,也许不仅仅只是北门邪,在双庆的很多地方,都因为中元鬼节的临近而正在发生某些流传已久的民间都市怪谈相近的灵异事件。”苏澈淡定说道。

朱远眉头越发紧皱,“的确如此,但是过中元鬼节这个节日的地区不在少数,为什么苏先生你能推断出因中元鬼节临近而的发生灵异事件只出现在双庆周边?”

“我猜的。”苏澈的回答很简短,只有两个字。

朱远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忘了说啥,好半晌他才缓过来。

“本来这是保密级别很高的信息,不过既然苏先生你早已涉足其中,我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

朱远整理了一下语言,“与其说是信息,不如说是我在向苏先生你透个底,中元鬼节事件的牵扯面相当广泛,我们至今无法确定所有与中元鬼节事件扯上关系的鬼怪,甚至可以说我们消灭与中元鬼节扯上关系的鬼怪都是屈指可数。

没有人知道中元鬼节的灵异事件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关于灵异事件档案建立以前,它就曾无数次的出现过。中元鬼节期间,百鬼夜行,那些存在于民间传说、历朝历代野文杂记中记载的鬼怪便会就此现身。

比如僵尸、行尸这些有形体的鬼怪较为容易控制和消灭,而诸如北门邪这类没有形体存在的鬼怪则只能在中元鬼节期间,将它们封入鬼门来阻止灵异事件的传播。”

“‘七月半,鬼门开’这句话并不是虚言,特勤五处的周探早些时候已传来消息,在江城青山精神病院出现过的问路老鬼灵异事件与中元鬼节产生了联系,不到半个月后的阴历七月半,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会上演中元鬼节,百鬼夜行的灵异事件。”

“所以这次上头给我的任务,只是尽量在中元鬼节前控制住北门邪灵异事件传播扩大化,将其收容的任务得到中元鬼节期间,等到鬼门大开才能进行。”

一口气说完大段内容,朱远的说话声又急又快,苏澈囫囵听了个大概。

“难怪那只问路鬼被鸡哥好几次撕成碎片都还能揭棺而起,原来是因为和中元鬼节产生了联系,想必东江国安找我借走尸王,也是和中元鬼节有关。”

苏澈心中暗想,嘴上同时问道,“鬼门......莫非是鬼门关?”

“如果苏先生你说的是民间传说十殿阎王,阴曹地府的那个鬼门关,那我只能深表遗憾,那玩意根本就不存在,我所说的中元鬼节大开的鬼门......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门,而是一种在中元鬼节期间偶发的灵异事件,我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到时候苏先生你见到后自然就会清楚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朱远解释完毕,脚下步伐再次行动。

苏澈心思转动,脸色沉静如水没有丝毫变化。

在城墙上没走多久,挂满送葬白幡的城楼,门洞大开的城墙依次进入二人眼帘。

朱远惊声到,“苏先生......下边的城门好像吊着什么东西,你能看清楚吗?”

“我看看。”

苏澈举目望去,能清楚的看见吊在城门上的东西,那是一个死人,一个被活生生吊死在半空中的死人。

这个死人的面部被送葬的白幡遮挡,白幡上有字,用焦黄发黑的尸油涂抹着‘北门’两个字。

第五百八十九章 北门这两个字自然是用来骗鬼的

那具被吊在城门上,脸部盖着白幡的尸体看起来十分瘦小,甚至已经开始因腐烂而萎缩,嘀嗒嘀嗒的往城门下滴落着浑浊恶臭的尸水。

这具尸体给苏澈的感觉相当怪异,就像前一秒还是被吊在城门上奋力挣扎求生的活人,下一秒就变成了腐烂严重的尸体,这两种强烈既视感交织在一起,要说多怪就有多怪。

苏澈和朱远两人在城墙上又转了一会,依然是死寂无比的局面,引发这起灵异事件的北门邪除了在苏澈摘下城楼两盏白纸灯笼的时候袭击过他一次,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再次出现过。

“去城墙下面看看,我总觉得被吊在城门上的那具尸体有问题。”苏澈放下登山绳,冲朱远说道,“老朱你来不来?”

朱远无奈道,“苏先生你都下去了,我还留在上面做什么......”

顺着登山绳爬下城墙,近在眼前的白坪镇显得十分安静,就连起先苏澈和朱远两人在城墙上面看到徘徊在白坪镇中的鬼影也没了踪迹。

城门上吊着的尸体仍旧一动不动,嘀嗒嘀嗒的往下掉落恶臭尸水,在城门正中间的位置聚成小洼。

“这具尸体果然有点问题。”苏澈昂着头观察片刻,继续说道,“老朱你看,吊起尸体的绳索上残留有不少血指印,指纹的痕迹十分明显,不仅如此,这附近地上的纸钱也被人为的清理过。”

接着,苏澈指着被周边零零散散的细碎痕迹和被吊在半空中的尸体,“一开始,那个将尸体吊上城门的人在这附近徘徊潜藏了很久,似乎在躲避什么恐怖的东西,过了一段时间,那恐怖的东西渐渐远去,他慢慢的从藏身之处拖着尸体走了出来,他的体型应该不会太大,所以拖扯尸体的动作让他比较吃力,以至于拖拽的痕迹繁复而又明显。”

顺着地面明显的拖拽痕迹继续向前,苏澈在刻意清理过纸钱的地面看到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他应该受了不轻的伤势,血流不止,吊着尸体绳索上沾染指纹的血迹就是他身上流出来的血,费劲力气将尸体吊上城门后,他一直走到了城门内部......”

聚成小洼的恶臭尸水拦在苏澈和朱远身前,苏澈从这洼尸水中感到些许危险气息,所以苏澈没有继续往前,不过他已将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猜了个大概。

“从吊起尸体到走到城门门洞的这段距离他花费了比较长的时间,所以地面上的滴落的血迹很是密集,然后......他关上了这扇被打开的城门。”

“那位当年来白坪镇摆平北门邪的王大师有点东西啊!”

看着眼前的诸多痕迹苏澈咋舌不已,在心底补充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我验证。”

“那是当然,毕竟当年来白坪镇解决北门邪灵异事件的,可是我在皇岗村鬼蜮和苏先生你说过的那位前辈,只可惜那位前辈已经仙逝多年,有关北门邪的档案信息也少得可怜,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朱远感慨着说道。

苏澈心中一动,“我说呢,那位王大师果然是东江国安的人。”

将所有苏澈指示过的痕迹全部拍照留存备份,朱远看向前方大开的门洞向苏澈出声问道,“既然已经确定当年那位前辈是怎么暂时控制住北门邪的方法,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只要关上这扇大开的城门,这笼罩整个白坪镇的鬼打墙便会就此消失?”

苏澈没马上出声回应,他转动手上的锈蚀船勾往吊着尸体的绳索投掷而出,锈蚀船勾带动登山绳将吊着尸体的绳索缠绕几圈固定住,苏澈将手上的登山绳转交到朱远手上。

“北门邪已经从这里逃出去了,现在的鬼打墙是那三个昨晚被北门邪诅咒害死的遇害者所引发,要想把北门邪逮回来挫骨扬灰,我们得先找到整件灵异事件的起源,等会我放下尸体的时候,老朱你直接把它拽过来,小心别让它落到地上的尸水里。”

“我清楚了。”朱远应道。

解开吊着尸体的绳索,朱远稍加用力将其朝自己所在方向扯动,随着苏澈慢慢放下绳索,面部盖着用尸油涂抹‘北门’两个字白幡的尸体落到朱远身前。

揭下盖在尸体面部的白幡,苏澈倒是没认出来这具尸体姓甚名谁,朱远则是瞳孔一缩,不出意外的点头道,“这具尸体是当年白坪镇北门邪灵异事件的第一个死者,即波记卤菜馆老板刘波的尸体,他死后果然也变成了和城外那三具尸体一样的鬼东西,不过盖在他脸上用尸油涂抹北门两个字的白幡到底有什么用......这我就不清楚了。”

苏澈心绪暗动,“原来如此,我最开始的猜测还少了一个环节,这笼罩整个白坪镇的鬼打墙并不仅仅是在困住白坪镇的活人,同时也在反过来作用于北门邪和死于北门邪诅咒的死人身上,这是把鬼打鬼的操作玩成了乾坤大挪移啊!不过很遗憾没有找到正主,还是让北门邪从鬼打墙里面逃了出去。”

“北门这两个字自然是用来骗鬼的,我们面前的这扇城门根本就不是什么北门,而是南门。”正当朱远感到疑惑不解时,苏澈嘿嘿一笑,踏步向前从朱远手里头拿过这块用尸油涂抹北门两个字的白幡,“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那位王大师关上了这扇城门后没过多久,被蒙骗的北门邪把这扇城门当成北门的强行打开,然后......它就悲剧了。”

“不过很可惜,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波记卤菜馆的老板刘波......”苏澈看了眼仍在溢出尸液的刘波尸体,摇了摇头,“他可能并不是第一个死于北门邪灵异事件的受害者,否则以王大师的这一通欺神骗鬼的操作,北门邪应该没机会从这个用来既能困住人也能困住鬼的鬼打墙里逃出去。”

“原来笼罩白坪镇的鬼打墙,竟然被那位前辈反过来利用把北门邪也困住了么.......”朱远脸上惊讶无比,低声呢喃感叹道,“不愧是对付这类灵异事件的专家,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默默把从朱远手头拿来的的白幡折成小块收进背包,暗自想着,“看来得到白坪镇里的波记卤菜馆和镇子北边去寻找新的线索,算算时间,勺子杀人魔也应该把那三具尸体的头砸烂了吧。”

第五百九十章 逐渐失控的北门邪诅咒

解开缠绕着吊刘波尸体绳索的登山绳,连同锈蚀船勾一起塞回背包,苏澈招呼着朱远一同跳过身前聚成小洼的尸水。

旋即关上大开的城门。

城墙南北城门全然关闭,被四堵古代城墙围住的八、九十年代建筑风格的白坪镇再度回到封闭的状态,用以困住北门邪与死于北门邪诅咒死人的鬼打墙在此刻消失。

骤然间,一股让人透心凉心飞扬的寒意从城门洞内席卷而出,眼前的景象霎时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只剩下纯粹的黑色。

不消片刻,熟悉的焦臭怪味在鼻翼间弥散,白坪镇派出所一楼停尸房重新显现在苏澈眼前。

张硕、陈元、倪平三名警员歪七斜八的倒在停尸房里,他们依然处在生死不知的昏迷状态,全身上下到处被火星烫出来的焦黑伤口现出的青一块紫一块异常囊肿,更是渗出恶臭的脓水来。

端是渗人无比。

停尸房里间没有昨晚死于北门邪诅咒的三具遇害者遗体,它们似乎仍被困在鬼打墙中遭受着勺子杀人魔无止尽的追杀。

而王戈却不知道在苏澈离开后遭遇过什么,脸色显得很难看,拿枪的手微微颤抖,苏澈给他的特制子弹被打空了大半。

“呼哧.......呼哧.......”看到苏澈出现在面前,王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一屁股栽倒在停尸房地板上,“要是苏大师你再晚一点,我怕是就要死在鬼打墙里面了。”

在王戈心有余悸的话语中,苏澈花了好几分钟,才了解王戈遭遇到了什么东西。

在苏澈独自离开后,那三具昨晚死于北门邪诅咒的受害者遗体,虽然被苏澈请来的打手勺子杀人魔追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根本无暇袭击看守三名白坪镇派出所警员的王戈。

可是除了那三具昨晚死于北门邪诅咒的受害者遗体外,王戈见到了更加邪门的东西,那是种见不到具体形状,一行动便会产生金铁交鸣声响的鬼,用王戈的话来说在遭遇这只鬼袭击的时候,仿佛就像是在被上百个人围殴一样让人惊心动魄。

不过好在苏澈交给他的纸扎丧服的确有用,他倚靠着纸扎丧服和鬼打成一片的气息,外加充足的弹药补给才苦苦支撑到苏澈破除鬼打墙的时刻。

王戈身上除了平添几道青紫冰冷的伤痕外,并没有生命危险,苏澈伸出手指在王戈身上的青紫冰冷伤痕戳了几下,痛得王戈冷汗直冒,几近当场晕厥过去,看起来这几道伤痕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但苏澈现在手头上并没有任何开光的物品,能够帮助王戈祛除身上的青紫冰冷伤痕。

接着查看三名生死不知的白坪镇派出所警员伤势,他们的心跳极为微弱,身上流出恶臭脓水的异常囊肿伤口还在持续恶化,如果置之不理绝对会有生命危险。

将三名警员的情况告知王戈后苏澈也没闲着,他从背包里清出一片空间,将两盏从鬼打墙中带出的两盏白纸灯笼放进背包,其中燃烧的幽幽鬼火似乎察觉到了背包里沉寂的两只女鬼,猛烈的摇曳颤动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得只有指尖大小,昏暗不定。

没过多长时间,从鬼打墙里脱身而出的朱远也驾车赶到白坪镇派出所,看着和苏澈呆在一起的王戈,他脸上满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苏先生,你的动作真快啊!”朱远上前走来。

以王戈从警十几年生涯的经验来看,朱远像死尸多过像活人,他面带惊讶的警惕低声道,“苏大师,这位是什么人?”

“老朱不完全是人......呸,老朱是双庆派过来处理这件案子的同事。”苏澈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毕竟编外人员也是有编制的嘛,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朱远目光古怪,王戈在他眼神注视下身体不由一凉,头皮发麻,有种被异类盯上的感觉。

“王所长,我就把老朱留在你这里负责交接工作了,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和他说就行,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一步。”苏澈一本正经的对王戈附耳道。

随后他走到朱远面前,“老朱你来的正好,白坪镇派出所有三名警员在鬼打墙里遭遇鬼怪袭击,现在情况很不乐观,如果拖延下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我就把他们交给你了!”

“对了,老朱你应该知道昨晚死于北门邪诅咒的三名遇害者与波记卤菜馆老板刘波的关系吧?”苏澈话锋一转问道。

朱远确认点头道,“昨夜死于北门邪诅咒的三名遇害者,刘全三、赵燕、刘熙是家属关系,而刘全三则是刘波的亲侄子,刘全三死后,属于刘波的直系亲属已经全部死亡。”

“原来是亲戚关系么......等一下,如果说刘全三是刘波最后的直系亲属,那么先前死亡的那个叫做文叔的老人又和他是什么关系?”苏澈忽然意识过来,他向王戈看去,“王所长,麻烦你把另一个和我做笔录的人带过来。”

王戈应声而去,把配枪收进枪袋便风风火火的跑上白坪镇派出所二楼,很快就将那名做完笔录没被放走,以为自己摊上大事的年轻粗壮男人带来。

这名年轻粗壮的男人同样姓刘,叫做刘旺,经过他的交待苏澈和朱远得知那个叫做文叔的老人竟然还是姓刘,名叫刘正文,是整个白坪镇所有刘姓人中辈分最老的。

也难怪苏澈将干粉灭火器喷嘴塞进老人尸体嘴巴里,用灭火粉尘灌满尸体腹腔的举动让围在尸体周边的几名年轻人怒火中烧,根本不给苏澈讲道理的机会。

苏澈随后继续询问刘旺,先前死于北门邪诅咒的老人刘正文是否与昨晚的三名遇害者有过近距离接触时,刘旺连忙矢口否认,口口声声说文叔上了年纪,行动不方便,平时只能拄拐走几步路,昨晚更是早早睡下,根本没有和昨晚三名遇害者接触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