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蓬莱夜辉山
“罗德~你就在此自裁吧,否则我的圣枪会再一次沾染同袍之血。”
狮子王抬起了手中的圣枪,那闪耀着光芒的巨大长枪,那是属于世界的塔,也是高不可攀的神圣之物。但此时此刻罗德里特只能感觉到上面,肮脏而又恐怖的血腥幻影。
“不!王啊,你这所作所为是错误的。”
“错误?那么你认为什么是正确的呢,罗德?”
正确的...正确的?正确的!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答案呢?这份灵基在否定着回答,对于人理已经被摧毁了的现在,他被人们所相信着的可能性也被极度的弱化了。
不,不仅仅如此!而是有别的什么,还在干扰着他灵基中的答案,在告诉着他人理烧却是正确的事情,而狮子王现在所做的一切看起来是逃避,但又是正确的选择。
拯救人理是错误的,在此之后还会有更加危险和恐怖的东西出现,他的灵基无视着抑制力给予的情报,在高声诉说着危险的事实。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但是,如果就在这里承认了狮子王的屠杀是正确的,那么长久以来他们的努力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当年的不列颠又为什么,不把岛屿上的人屠杀剩下几十个,作为之后新一代岛民们的目标而活呢?!
这是对于过去理想和誓言的背叛,这也是对于自己立下的约定的反叛。
罗德里特无法接受这种事情,而他此行来的目的也只是想要让王放弃如此扭曲的行动。
“为什么不回答我呢?罗德,你一直是最聪明的人,我还以为你能够理解到的。”
狮子王无喜无悲的声音中仿佛带着一丝的轻叹,那或许是残留的人类部分的惋惜,又或者是女神单纯模仿人类的感情再现。
“自裁吧~罗德里特·萨尔蒂修。”
王,再一次的命令着骑士死去。
遵从还是否定?
罗德里特无法直言面对。
但在场的可不是只有罗德里特一人!
“哼~”
不屑的轻笑声,宛若银铃在空气中回荡。
美丽到炫目的青色战马,其身姿瞬间磨合成了幻影!
踩踏虚空的是暴风所凝聚的重蹄!
四散而开的圣青色暴风将骑士与战马融为一体~
脚踩着虚空,战马瞬间划出了一道近乎九十度的转折,猛地一下升上了天空随之向着远方飞去。只是眨眼之间的速度,已经飙升到了两百公里的恐怖暴风,撕裂开了环绕着圣城四周的沙尘暴,同时也将天空中不知何时凝聚而成的魔力块击碎着。
很显然狮子王还留有一手,若是罗德里特宣言叛逆的话,天空中的恐怖魔力将会化作王接下去的一击——圣裁!
然而可惜,罗德里特无法向王发出叛逆的话语,可不代表他的战马不会对此遵从顺意。
露丝提娅可是风精灵,是自由自在的风暴的化身,她愿意同行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罗德里特,除此之外不论是王还是御主,对她而言仅仅只是相关者而已。
“王,需要追击吗?”
“不用~他没有宣言反叛,便是足够了。”
身边的高文询问着狮子王的意见,但对此狮子王只是冷漠的回答着。
就像是她的哥哥凯一样,愿意离去的话她也不会阻拦,只要不要来妨碍她就是了。
现在的她只是为了大业而活的而已...
“不过......”
狮子王头盔之下那张万年不变的冷面,无人察觉的闪出了一丝的不安。
“让莫德雷德和兰斯洛特注意一点,罗德里特是那种对于叛徒无法容忍的存在,怕是在看到他们的瞬间只会产生一番恶斗的吧。”
“我知道了,王!我马上派人传输信件给莫德雷德和兰斯洛特知道——”
高文向着狮子王弯腰示意着,但对于他的忠诚狮子王并不看重。
为了大义的牺牲是理所当然的,而高文看得清楚这份理所当然的答案,因此他亲自动手将狮心王和加雷斯一同杀死了。
而在那之后,狮子王就知道手下最为忠诚的两位骑士,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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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那位骑士【赎罪】
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了这片异邦之地。
花之魔术师的话语依然在他的耳边回荡,但即使如此他也已经作出了觉悟。
干涸的大地,呼啸的大风。大气如燃烧般炙热,毫无生命的气息。放眼望去只有化作死亡这一概念显现的贫瘠大地,以及无数坑坑洼洼的巨型凹槽在地面上显现着。
经历了遥远、漫长的旅途。
不,称这为旅途未免太狂妄自大。因为至今为止,他始终只是在彷徨罢了。一边彷徨,一边见识了众多世界。有魅力的国度,也有丑陋的国度。可是他从未见过这般地狱!让他不禁回忆起那片曾经的贫瘠故土。
讽刺也要有个限度,与这片光景比起来,他的故土甚至都能算相当肥沃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给予我的旅途终点啊。”
他抬起了头看到的只有漫漫黄沙与焦热的太阳,天空中看不到一片云彩,本应淡蓝而炽白的天空现在却昏黄而死寂。
紧握着自己身上破旧的帆布,改以着‘卢修斯’的名讳踏上这片大地的罪人,向着沙土的方向迈开步伐。
【无论要牺牲什么,这次我一定会、这次一定、要亲手杀死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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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王的圣城卡美洛中央,此时此刻正有着和往日不同的喧嚣。
原本沉闷的王和手下们,都不会板着面工作,而是会露出应当的表情。
毕竟,对方是位贵客。
“由是,此时蒙诸位施主顾矣,圆桌骑士们。”
手持九环锡杖的身影向着身边的众位骑士点头示意。
这锡杖上有九环,晃动间声声作响尚还有佛光闪烁,即使与狮子王的神威相比也不曾多让。而那纤细的身影却犹如无数佛光显现的光源,即是身上穿着一件袈裟也无法掩盖其内在的光芒。
“.........”
只不过比起对方和蔼可亲的表达,站在僧人面前的几位骑士却面露难意,虽然不至于就此爆发。但也很显然纯粹是压抑着自己冲动的情绪,免遭暴走而已。
“诸位施主,何气顿凝矣?贫道言怪者乎?贫僧仅此圣城,已休息数日,欲辞去矣而已~”
“确实。也就是说,玄奘三藏,这是你与我等决裂的宣言吗?”
站在王之侧翼的黑甲之将,面露愁苦之貌仿佛一尊鬼煞般冷漠低语着。
那副严酷的姿态,怎么看都和善良甚至是心境祥和相反,是戏剧中常演坏人戏份的容貌。
“何必如此解兮,贫僧可不欲与公为敌兮。贫僧本亦只在此少留耳。我自天竺归来,速归还乡已成誓言而已。”
平静而又祥和的面容上看不出感情,那仿佛无欲无求的圣僧模样无法令人得到满意的答案。
对方就像是一尊无喜无悲的人偶,正常的人无法从对方的表情上判断其之善恶,甚至是其本质的想法和行动规律。
不过对方身上那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的佛光,却以温柔而又慈爱的方式,宣读着其内心的本质最淳朴的东西——大善。
“我的意思就是这话信不过啊,玄奘三藏。你已然为从者。既然如此,就没必要重复生前做过的行为。你没有回故乡的理由,也没有责任。更何况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你的故乡!你究竟要回哪里去呢?”
黑甲之将听着僧人的发言更是显得冷静却又愤怒,那愤懑的态度仿佛能将话语化作利刃一般。不过他说的倒也是事实,在此地的僧人既不是西天而去的独行者,也不是回归唐国的功臣,更不是回归佛位的圣人。
而已被世界所记录下来的,作为取经人部分的——玄奘三藏。
传说与历史的扭曲混合,使得圣僧有些迷幻却又现实。
“非以。贫僧所言非大唐之地,乃盖心想之方。贫僧乃是以乡里为期之有限而现,惟行时始有价之高僧,无人同行则觉寂寞。固,吾知此城甚矣。和、富、壮,食亦大足,桃源乡必是也。”
一言一行皆是伦法,一举一动皆若圣行,以旅途为起 点却不定以终点,无尽的旅途者。其本身便是西行的化身,是这趟旅途的再现。
“非常感谢。您能这么说,我们也感到十分骄傲。正因如此,三藏法师。难道您就没有留在这座城内的选项吗?”
站在一旁的高文出来打了个暖场,他也是不想再让圣僧摆明的阶梯被无视了。
对方要走,那自然是必然会走的,但是没必要强行把对方逼到他们的对立面。
今早些许他已经遭遇到了老友记的热情相见了,比起亲手手刃了加雷斯的痛苦,他现在更想要完成的是王之伟业的目标。
“谢、高文爵士。贫僧知君欲以礼将我留之意。然犹弃乎,此已为吾之性也,此以铭于贫僧灵基之中。贫僧当先往漠视乎。谓之,吾当以藤太亦去。仍请恕。此时蒙君之恩~ByeBye!Ciao~”
看着僧人离去的背影,挡住了黑甲之将的高温叹息了一口气。
对方就这么走了,实在是太遗憾了。
不过对方的言语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一直在说着文言文的对方,并非是无法以现代语言进行沟通。毕竟对方最后甚至连ByeBye甚至是Ciao都说了的~
对方纯粹只是想走而已,因此留不住对方的。
明明那是一位只要在场就能镇住场子,仅以言语就能活跃气氛,深知尺度不会过激也不会过度适应开玩笑的,犹如柔和却又刚猛的太阳般的圣僧。
“切,高文你这家伙还真是高看对方啊。我可是觉得那家伙走了痛快无比呢。我一直都看那家伙不顺眼的~”
满面瘪气的莫德雷德翘着二郎腿在一旁的椅子上摇摆着,那副狂躁而又亢奋的表情,简直就像是一刻都停不下来的嗑药郎一般,让人怀疑对方是不是还会摇头晃脑的开始嗨歌。
“不说你这个土豆精了,单纯守个门居然都能惹出别的麻烦(入侵者)来。倒是你阿格规文,对于那个喋喋不休的东方洋葱人,你有打算怎么做呢?没有父王的允许,是不得离开这座城的——”
换言之很简单的道理,在这里的一切都是要听从王的旨意。
即使是想要私自处理那位圣僧,他们也必然会触及到王所立下的禁设。
作为跟随着王的骑士,他们是不可以犯下禁行的,毕竟这就是他们作为骑士的生存之道。
“对此我深有同感,莫德雷德。然而王已经允许了,说倘若玄奘三藏想出城,我们也没有阻止的理由。我刚刚只是试探下对方罢了。”
阿格规文摇了摇头,那张犹如阎王爷一般冷漠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无喜无悲之意让人怀疑,对方与刚才那位强势的鬼煞之行者,真的是同一个存在吗?
“真的假的!切,难得有个从背后捅对方一剑的机会。”
不满的莫德雷德在椅子上跳了起来,虽然手中没有拿着自己的武器,但是那一副疯狂踢脚的行为很说明对方现在的状态。那肯定是十分不满王作出的决定吧,毕竟对于那种装作神秘的家伙,莫德雷德一向没有好感!
不论是梅林也好,还是她的母亲摩根也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然,她自己也是~
“不过算了,那个白痴英灵在沙漠里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