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咸鱼仙
黑色的粉尘从中桌面飘出,连成墨线飞向蜡像馆中的蜡像。詹金斯整理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卡牌,将【精灵的自由之风】【狂化的精灵树之心】放到一旁,然后将总计三十张的【维持稳定】拿在手中。这些【维持稳定】部分是通过托梦的方式让精灵小姐获得的,部分是通过【联姻】卡牌的效果获得的。
“人之脓爆发,王国覆灭。”
活雕像宣布道,声音没有了刚才的情绪化,此刻听起来极像是差分机的说话方式。
“不,王国还没有覆灭,我还有方法。”
詹金斯将全部的【维持稳定】卡牌抛向桌子中央。
原本只是普通效果卡牌的【维持稳定】,在进入牌桌中央后,重叠在一起,像是一张大网一样,压向那张散发着黑色光芒的【人之脓】。
“我使用三十张【维持稳定】。”
“没用的,【人之脓】一旦爆发,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挽回。”
“但现在它只是在爆发,并不代表真的爆发了。我作为男性国王,对全国施加【维持稳定】的影响,让人们待在家中,保持心平气和和乐观,并让民意代表到街道发表演讲,宣扬真善美和骑士精神。”
“没用的,人之脓是灾厄之兽。”
活雕像重复道。
“不,【人之脓】只是一张卡牌。”
詹金斯的眼睛像是在发光,他单手扶着桌子看向牌桌中央。金色的光从他的手中流出,【人之脓爆发】同样想要染黑那三十张【维持稳定】,但却根本做不到。同样的,【维持稳定】也想要压制【人之脓爆发】,但它们甚至无法阻止这张牌的力量向着牌桌外的蜡像馆宣泄。
“你太小瞧我了,这场牌局,你掌握了最终解释权,因此我甚至无法通过解释卡牌的力量,来影响对决的走向。”
詹金斯说道,看着双方卡牌的力量对峙。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的确是三十张【维持稳定】占了下风:
“但其实有一点,你一直不希望我意识到。那就是不管发生了什么,牌局终究不是现实,因此必须按照牌局的规则进行。所以,即使现实中【人之脓】不可能被人类的想法压制,但在比现实更加唯心的牌局中,只要合理,所有事情都能实现。而是否合理,似乎并不只是全凭你来判断。”
他深吸一口气:
“国家的统治不可能用一场牌局来还原,但我真的经历过,即使是波及全世界的疫病,也总会被合理的治理压制下去;即使是千年难遇的灾难,也总会有那么一群人冲出来......我说的太多了,但你要明白,不要小瞧人心,也不要小瞧我所知道的历史。这一局,是我赢了。”
第两千一百二十六章 献祭
单方面宣布自己获胜后,詹金斯的眼睛微微眯起,继续看向桌面中的“斗争”,现在依然是他洒出的那些牌占了下风:
“人之脓的爆发,是人性之恶的爆发。相应的,如果能够压制人们心中的恶念,那么就能阻止人之脓爆发,这就是我的想法,而且很合理。这三十张【维持稳定】,一方面来自我自己的阅历,一方面来自于公主的实践教学,这是两个世界的结合,是两个世界共同的手段。我自认为不是一个好国王......”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但我认为,这些足够压制人之脓。”
“你认为这也很合理?”
活雕像问道,它的目光不再看向牌桌,而是看向从牌桌延伸出的密密麻麻的黑线,那些线正让蜡像馆中的蜡像产生了全新的变化。
“当然不合理。”
他的右手按在了桌子面上,身体微微前倾:
“但不要小瞧人类的力量,我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国王,但我身边聚集着全心全意帮助我的人们。牌局中,虽然主角是我和西露芙小姐,但牌局的王国中,我们的身边应该也有那些全心全意效忠王室,或者全心全意想改变社会的人吧?”
奇异的光芒出现在詹金斯的周围,【无冕之王】的徽记显现在他的头顶,原本只有巴掌大小,但很快便变大,直至覆盖了整个桌面。
“差分机想要靠牌局证明我不是人类之王,未免想的有些简单。”
他轻声说道,语气并不着急,他知道这牌局是自己赢了。【无冕之王】的徽记扩大到整个桌面,而【无冕之王】则直接刻印在了【维持稳定】的卡牌上。
“我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国王,但这并不代表我认为自己真的没那个能力。”
他扶着桌面直起腰站起身,看向对面的活雕像。后者似乎打定主意不再开口,甚至不再关注桌面上最后的战斗。
“人之脓的爆发,最终因为国王的措施而被制止。从纪元初的元年到第十年,两位国王为王国奉献了几乎自己全部的力量。”
詹金斯说着,只留下魔剑卡牌和两张象征物卡牌放到左边,其余没有使用的卡牌放到右手边:
“国内局势变化,各种灾难接踵而至,社会发展让贫民生活更加痛苦。但即使是这样,短短十年间,我们的国家飞速进步,从上一次毁灭中不断重生。十年解决不了太多问题,十年堆积的问题,也需要更多的十年去解决。但两位国王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
他其实并不是想要刻意夸奖自己:
“十年的时间虽短,但民众也已经知道国王们的努力和决心。因此,当第十年的最后一个冬季,国王忽然宣布要最大力度的维持稳定时,即使人们心中再不怎么情愿,他们还是这样做了。因为人们知道,国王的存在就是这个时代的秩序,即使向往其他的事情,他们也知道秩序才是生存的第一位。
于是,人之脓的爆发,仅仅出现在有限的少数个体上。更多的民众响应了国王的号召,尽量思索一些美好的事情,压制自己的恶念。
在第十年的最后一个冬季,因为人之脓爆发,王国遭受了很大的劫难,这甚至蔓延到整个世界,让世界差一点再次跌落到末日之中。但因为无冕之王,因为那位戴着王冠的无冕之王的努力,即使灾厄之兽的力量恐怖,但人们最终还是在带领下,来到了第十一年。即使面对的是废墟和亲人们的尸体,但日子总是要继续下去的。
人们可以被打倒,但也会继续站起来。如果小瞧了人类本身,那么就真的是太可笑了。”
詹金斯拿起了那三张没有被使用过的卡牌,对活雕像说道:
“第十年结束,年终总结结束,王国进入第十一个年份。这场对局很不错,但是我们赢了。”
【人之脓爆发】的卡牌依然在发挥力量,【维持稳定】也依然在对其进行压制。但就和詹金斯说的一样,牌局结束了,人之脓在爆发的那一季即使其占据了上风,但却没有占据完全的上风,因此王国没有在第10年毁灭。
按照规则,是詹金斯赢了。
他看着从桌面飞出的黑色的线,问道:
“离开的门在哪里?”
“在这里。”
活雕像指向自己的身后,他身后的那面墙上,不稳定的闪烁着白色光芒的门已经出现了。
只是在詹金斯和精灵小姐动身前,他们周遭的空间忽然产生了新的变化。灰色的雾突如其来的从桌面上喷出,一瞬间便模糊了视线。
詹金斯感受到了眩晕感,并非是因为灰雾,而是因为周遭的空间在变动。
他扶着桌面,飞快的帮助精灵重新理顺灵。精灵小姐顾不得抱怨詹金斯刚才的行为,猛地站起身。
灰雾散去,蜡像馆像是整体扩大了至少一千倍。即使大部分区域仍然在黑暗中,但那黑暗是可以看到的黑暗。
因为空间的变化,门的位置似乎去到了几千米以外的远处。但更为严重的则是,这座蜡像馆中所有的蜡像,都捂着自己的脖子动了起来。黑色的流质从他们的指缝中流出,落到地上,像是脚底积起了一滩黑色的墨迹。那些黑色的流质像是活物一样蠕动着,覆盖在蜡像的身上。
眼前的景象,就是人之脓爆发。
“你想要违背规则?牌局结束,我们要离开这里。”
“你的确赢了,但只有我宣布牌局结束,牌局才能结束。”
依然坐在桌边的活雕像说道,桌子并没有因为空间的扩张而扩张,因此身处广阔空间的中央,他们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到对方。
活雕像从红色的意外事件卡牌中取了一张,看也没看就丢到了桌面上:
“牌局没有结束,是因为第十年第四季出现意外,那是最为危险的一张出现了。”
卡面上写着【梦幻现实】,卡面的图案则赫然就是这间面积扩张前的蜡像馆:
“这是所有事件卡牌中最为可怕的一张,其效果则是让这张牌出现前的最后一次事件,由牌桌显现,出现在这间蜡像馆中。而最后一次事件,就是【人之脓爆发】。救世者,我没有违背丝毫的规则,包括蜡像馆的扩张,也是这张牌的效果,与我无关。”
“但这张牌现在出现,难道不是你在搞鬼吗?”
西露芙小姐呵斥道,但对方闭口不答。
“那么我们要如何才能结束这次事件?”
詹金斯问道。
“很简单,人之脓爆发,直接污染了这些蜡像。只要你们解决这里的所有雕像,那么就算是事件解决。”
目前爆发的人之脓,还没有完全污染蜡像,因此詹金斯不知道一个完整的人之脓怪物究竟多强。而且,人之脓的可怕之处根本不在于那些怪物,可怕的是传染性,可怕的是人之脓相互融合后产生的真正源自于灵魂本质的扭曲力量。
西露芙小姐抓住了詹金斯的胳膊,同时伸手将白金色代表她血脉的卡牌从空中捞到手中:
“现在没有别的选项了,献祭我吧。”
周围湿哒哒的声音是黑色流质不断滴落的声音,那些从灵魂和身体的孔洞中流出的,不仅在污染蜡像本身,也在污染这个世界。地面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层黑色的菌毯,这些恶心的东西中,似乎也在诞生生命。
“在第十年第四季,人之脓的快速爆发,形成了人性之恶的军队。”
活雕像发出了毫无感情的声音,随着它的叙述,蜡像馆的面积进一步的继续扩大,那墙上的门,几乎已经远的看不到踪影了。
【梦幻现实】并不仅仅是让蜡像馆中发现王国中发生的事情,也是让蜡像馆和牌局中的王国重合,因此才会出现面积扩大的现象。
现在这里几乎等同于一座平原,詹金斯甚至在远处看到了高大建筑物的影子。也许几十分钟后,他们便要在这里去面对一整只的黑色流质军队。
“世界树,请献祭我。”
西露芙小姐扯着詹金斯的袖子,詹金斯摇了摇头。
他摸过精灵小姐手中的白金色卡牌,一下按入她的胸口:
“你的生命,还是自己留着吧”。
随后将【精灵的自由之风】【狂化的精灵树之心】首先丢到面前的桌面上,跺了一下脚,将企图缠绕他靴子的黑色流质踩碎:
“不要太小瞧我,怎么说我也是世界树幼苗。”
詹金斯说道,将右手边没有使用过的卡牌,全部洒向桌面。这些卡牌都是因为詹金斯的出现而出现在牌局中,代表着他的阅历,是他的一部分:
“我是世界树幼苗,我是世界树祭祀的后裔。还能有什么象征物,比我自己更加的能够代表精灵?”
洒向桌面的卡牌上方,荡漾起了一层绿色的光芒,与另外两张象征物卡牌上的光相互勾连。
“献祭!”
第两千一百二十七章 古老军势
“献祭!”
詹金斯说着,而活雕像在这一刻也站了起来:
“你休想!”
话语虽然彻底的毫无感情了,但依然震动着这处空间。
“你也休想!”
白色的剑痕斩向活雕像,它没有闪避,让剑痕在它的金属身体的表面留下一道巨大的撕裂:
“你上当了!你主动对我动手了!”
那雕像高呼道,身边的黑色流质的流淌速度骤然加快:
“违反了规则,你就要......”
桌面上绿色的光芒终于强盛到了极点,随着那些象征物卡牌全部消失,翠绿色的光点冲向漆黑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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