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咸鱼仙
似乎除了詹金斯和他的猫以外,每个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并不时做着记录。翻译们更是汗流浃背的做着实时翻译的工作,这可不是轻松的事情。
“我记得听温莎小姐又或者亚莉克希亚讲过,实时翻译是按照小时计费的,一小时就能拿到半镑,属实是厉害的工作。”
他很快就神游天外,虽然还在下意识的听着人们的讲话,但实际上想着的是完全无关的事情。
“我现在也可以算是有钱人了,布莱妮前些天还说我对自己太吝啬,衣柜里的衣服都没有几件。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大方起来呢......比如增加巧克力的伙食费?”
他完全将自己的猫看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将为猫增加伙食费,算作为自己的消费。猫“听到了”詹金斯不自觉发散的想法,顿时眼睛一亮,差点猛地点头。
“喵~”
它仰着头充满渴望的叫到,詹金斯立刻摸了摸猫咪的小脑袋,现在可不能随便发出叫声。
眼睛不自觉的看向周围,女王伊莎贝拉让10位有继承资格的贵族作为背景板,参加了这场会议。再加上那些本来就因为政务而有资格前来的继承人们,现在在场的菲迪克特利继承者,至少有15位。
詹金斯的眼睛看到了温莎小姐,她也是被女王伊莎贝拉邀请来的,就坐在詹金斯前方不远处。即使只看背影,也能够看出温莎小姐在认真的记录和聆听。
这让詹金斯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虚度光阴的负罪感,但这种感觉伴随着地面的震动顷刻间便消失了。
“不好,地震!”
他心中一惊,快速站起身将膝盖上趴着的猫塞到口袋里。
“不要惊慌,按秩序离场!”
与此同时刚才正在讲话的萨尔希二世大声说道,这次地震的强度不算大,但震源绝对就在诺兰市区。就算是坐着不动也能感觉到地面的晃动,因此多数外地来的人们都有些惊慌。
地震暂时中断了今天的会议,但好在市政厅的房屋质量相当好,除了匆忙向外走时的拥挤,地震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现在差不多四点左右,等到一众人都来到市政厅前的广场,谁也无法确定是否还有余震。因此简单的商量后,今天的会议便暂时结束。如果情况允许,明天继续开会谈判。
“最近半年诺兰地震频发,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诺兰市的市长萨克斯·鲁托先生挤到女王伊莎贝拉前,一边擦汗一边解释。但没有人在意他,相反,一些迷信的人则认为,三王会谈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地震,这大概预示着这场会谈不会以好结果收场。
原本第一天会议结束后,还要召开一个盛大的酒会庆祝这件事。但鉴于今晚可能还有余震,酒会的事情也被推迟了。
女王伊莎贝拉邀请詹金斯到她居住的宅子共进晚餐,詹金斯其实是想要回家和姑娘们一起吃的,但站在他旁边,被他牵着手从市政厅中带出来的温莎小姐却直接替他答应了下来。
一边和女王说话,温莎小姐一边冲詹金斯微微摇头。詹金斯于是知道了这是不能推脱的晚宴,只能点头答应。
回家换了身衣服便去赴宴,晚餐的餐桌上只有女王伊莎贝拉和詹金斯两人,宅子的餐厅硕大无比,但因为意外的地震让附近的煤气管道出了故障,因此餐厅内只有桌上的三个烛台还在提供光亮。
分别坐在长餐桌两端的詹金斯和一头银发的老人,都只能看到对面坐着一个面目模糊的黑影。而为他们上菜的仆人们,则小心的弯着腰推着餐车,行走在黑暗中。
这有些像是恐怖故事中阴森老宅里发生的事情,詹金斯拍掉黑暗中猫咪伸向桌子的小爪子,一边拿起刀叉准备切牛排。
“所以,为什么不多点一些蜡烛呢?”
最终他主动打破了晚宴开始以来的沉默问道,他很好奇这一点。
“很快月亮就会从乌云后露出来,到时候就亮堂了。”
对面的老人说道,同样拿起了刀叉。她上了年纪,牙齿对付不了牛排,因此吃的食物和詹金斯不一样。
“所以我就直接发问吧,您邀请我来做客,应该不只是为了请我吃饭吧?”
他一边切割淋了汤汁的牛排一边问道,黑暗中前爪扒着桌檐盯着那块食物的猫咪的眼睛在发光。
“詹金斯,这种时候你不应该直接发问,而是应该在黑暗中和我比较耐心,然后等待对方先一步的说话。”
女王伊莎贝拉苍老的声音,和餐厅中黑暗古怪的氛围格外的契合。
“这算是什么特殊的规则吗?”
他明知故问。
“不是明文规定的规则,这是千百年来贵族们公认的礼仪。我知道你在平民家庭长大,有些事情只靠说,是说不清楚的,你需要自己去学。”
类似的话昨天萨尔希二世也说过,因此詹金斯只是点头,但又意识到对面的老人眼神可能不好,于是开口道:
“我知道了。”
猫无声无息的窜上了桌子,因为詹金斯将切下来的第一块小牛排放到了一旁的碟子里。按照家中吃饭的规矩,这是属于巧克力的。
“今天找你来,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三王会谈正式开始,我有心在这之后,对全国宣布我选定的继承人。”
她的声音依然那样平淡,仿佛刚才说的是对餐盘中食物的评价,詹金斯抬了下眼睛,然后继续去对付自己的晚饭:
“是的,我知道了。”
“你难道不好奇吗?”
“即使我好奇,我想您也不会将心中的结果说给我听。”
詹金斯说道。
“你现在的表现,比刚才好很多。”
对面黑色身影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但詹金斯认为那是伪装出来的。
“我打算选择你。”
谎言,这是谎言。
詹金斯嘴角微微弯起,心中嘲笑着对面老人的行为。但她做的还不错,如果那不是有谎言神职和温莎小姐的提醒,他说不定可能也许应该小几率真的会认为自己是那个被钦定的幸运儿。
“那么为什么不选择温莎小姐呢?如果我不是参与者之一,以旁观的角度来看,她除了血统以外,在各方面都优于我,是更好的选择。”
他这样问道。
“这是在试探我吗,詹金斯?”
对面的声音依然不慌不忙,但还是回答了詹金斯的疑惑:
“不,我不会选择杰西卡,她的确很不错,但可惜是个姑娘。”
这句话居然也引起了谎言神职的反应,这可出乎詹金斯的预料:
“哪个观点有问题?难道......温莎小姐其实是男性?”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但仔细想想刚才那句话,会引发谎言的点似乎只有一个——“我不会选择杰西卡”。
詹金斯皱起了眉头,这其中的可能性太多了,也许继承人里还有名字为杰西卡的女性,也许连温莎小姐都被女王伊莎贝拉骗了。
但不可能是温莎小姐从头到尾都在向詹金斯说谎,詹金斯自信自己作为谎言之神不会被骗的。
心中想到了昨晚萨尔希二世的提示,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做进一步的试探,但抬头向着长桌另一端望去的同时,却听到老人发出了“呃呃呃~”的奇怪声音,同时似乎做出了掐喉咙的动作。
“怎么回事......糟了!”
他忽的站起来绕过桌子跑向老人,同时大声喊道:
“快来人,女王陛下中毒了!”
门外侍立着的仆人们听到声音先是迟疑,但听到瓷盘坠地被打破的声音后,便立刻端着烛台闯了进来。他们和詹金斯差不多同一时间到达了女王伊莎贝拉附近,此时的女王陛下已经痛苦的伏在桌面上,詹金斯小心翼翼的在昏暗的光线中抬起她的头,在老人痛苦的哼声中,试探了一下鼻息然后摸了一下脖颈的脉搏。
“愣着做什么?别告诉我这里没有医生!”
他冲着一旁的仆人喊道,于是有人立刻跑出门去喊医生。这期间,詹金斯指挥着仆人给女王伊莎贝拉进行催吐,同时让人将现场的饭菜全都封存起来,然后又命令看管好今晚负责做饭的厨师和买菜的佣人。
同时命令女王伊莎贝拉的贴身侍从去请道格拉斯·杰罗德公爵尽快过来,然后让宅邸庭院中的皇家侍卫队长前来,让他封锁整个宅子,不能让任何未经允许的人出入。
“是否要通知卡尔法克斯场?”
那名长相坚毅的前陆军军官问道,他在詹金斯面前站的笔直,脸上是严肃的表情。
“先去找现在正在诺兰的六位公爵,然后去找市长萨克斯·鲁托先生,让他们请警察来。记住,这件事不允许外传,至少在陛下苏醒前不能外传。”
詹金斯吩咐道。
詹金斯安排这些事情的同时,随着女王一行人从贝尔迪兰来的医生,提着自己的诊疗箱也到了,他先让人们将女王陛下转移到卧房,然后进行了简单的诊断,最后得出了和詹金斯肉眼观察一样的结论:
“是中毒。”
拉里尔德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看起来儒雅英俊的方脸中年人,是那种看起来就很可靠的人。他虽然专业技能很强,但受限于这个时代的工具和手段,也无法立刻诊断出这是何种毒素。因此只能按照传统方法,继续刚才詹金斯的催吐,同时也使用了放血的手段,企图让血液中流淌的毒素流出来。当然,他也不忘让仆人们准备牛奶,拉里尔德医生虽然不知道重金属,但也知道有些中毒可以用牛奶缓解症状。
不知道是毒素的量很少,还是及时的催吐有了效果。在公爵们和市长以及警察到来之前,女王陛下居然成功的苏醒了一次。但她的脸色依然发青,显然并不是没事了。这次的苏醒看起来不会很长,老人的状态很糟糕。
“现在是九点四十五,您昏迷了二十一分钟。”
见她醒来,掐着怀表的詹金斯立刻说道。
“您这是典型的中毒症状,但不用担心,您不会有事的。”
汗流浃背的拉里尔德医生紧接着补充道。
刚刚苏醒的女王伊莎贝拉环顾床的四周,然后听取了詹金斯刚才的安排,脸上勉强露出了笑容:
“你的安排很好。”
她小声的说道,脸上的皱纹像是小山一样堆叠着,平日里她脸上几乎看不到这样的皱纹。
“都靠过来,所有人都靠过来。”
她忽然又向着屋子里喊道,这时门口传来了焦急走路声音,一转头居然是罗切斯特公爵,这时国内现存最年轻的公爵。
“我是第一个到的吗?”
他满脸大汗的说着,整个脸涨得通红,像是直接跑进来的。
“快过来,陛下有事情要说。”
詹金斯招呼道。
包括医生、仆人、公爵、詹金斯和猫在内,所有人都聚集在床边,床上躺着的虚弱老人说道:
“为了防止意外,各位作为见证人,请听我现在立下遗嘱:本人伊莎贝拉·简·密德尔顿在此声明,今晚这件事和詹金斯·威廉姆特无关,他是我邀请的客人,没有机会给我下毒。如果我不幸因为这卑鄙的行为去见死神,那么我的王位将由荣耀的密德尔顿家族的后裔,詹金斯·瑞丹普特·威廉姆特继承......”
这之后稍嫌啰嗦的个人财产分配,詹金斯没有仔细去听,他心中一边摸着肩头的猫一边心中徒生怀疑。
首先不需要任何质疑的一点是,面前的老人在过去和现在,都没有任何的打算将王位传给詹金斯。今天的中毒事件尤为蹊跷,而且在立遗嘱的时候,如果罗切斯特公爵不在,那么这里的见证人身份就不够,但偏偏罗切斯特公爵居然第一个赶到。
詹金斯虽然不清楚公爵住在哪里,他只与这位年轻的公爵在欢迎南国访问团的码头上见过,但他这么迅速的赶来,的确有疑点,但硬要解释似乎也是说的通的。
此刻的詹金斯耳边听着有些啰嗦的遗嘱,眼睛看着垂死的老人,心中想到了前不久的那次码头刺杀。
现在想来,当时的女王伊莎贝拉在温莎小姐开口劝说前,执意按照原计划举行欢迎仪式尤为可疑,而当时支持他的也恰好是罗切斯特公爵。对于那刺杀,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和在场的其他人无关,因此仔细想来,那天的码头上,除了詹金斯、暗处的枪手以及天上好心的鸽子以外,应该没有人知道枪手的真正目标是詹金斯。
毕竟,中枪的人是已经死掉的维克特姆,很显然当时因为猫引起的短暂混乱,他是被无辜击伤。
“所以,当时女王伊莎贝拉不符合常理的将所有人留下,并不是因为想靠这种手段置我于死地,她不知道枪手的目标是我。而在不知道枪手真正目标的情况下,她的目的是......”
按照当时的站位以及常理来判断,一旦出现枪手,枪手的真正目标,应该是当时码头上最有价值的人,这当然是女王伊莎贝拉本人。而非常恰好的是,当天詹金斯就站在女王陛下的旁边,中枪的维克特姆既有可能是“不幸”替詹金斯挡了枪,也可能是替女王挡了枪。
枪击并非女王伊莎贝拉安排的,她下意识的以为自己是目标,也是有很大可能的事情。
“所以......她想让自己被子弹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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