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耳铃铛
两边一开始以中央大道为界东西对垒,但是很快局势转变,三领联合军发动了速攻,听说是埃里克侯爵亲自上阵,拿下了维多利亚阵营的一块前沿阵地,以此为突破口,王女军形势急转直下。
之后战争的发展就有了质的变化,或者说完全从牌局变为了绞肉机,随着战斗的白热化,伤亡人数每天开始成倍的向上涨,圣城之内血流漂橹。
现如今的战局已经比较明朗了,维德王子派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彻底的击溃了王女的军队,军团指挥官阿卡特侯爵见势不妙带着维多利亚王女下令后撤,并发动了一个大咒术,咒术范围内每天浓雾弥漫,人行走在其中总是会突然改变位置,只有早晚会有一段时间迷雾消退恢复正常。
现如今的王女军残部听说就躲在迷雾深处,王子军则在接真他们的下落,总之现在哪里都不太安全,绝对不要出门门就对了。
“等等,你怎么这么清楚这些?”
听了克劳详细攻略的罗亚感觉有点不对头,这年头又没网,修道院修士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普通民众知道哪边是哪边估计就顶天了吧?
“这个......”
克劳听了罗亚的问题开始吞吞吐吐起来,良久之后在两人审视的目光下才说了实话。
“其实我之前是王女军后勤队的一员,溃败大撤退的时候没跟上队伍,只能拿着补给自己回修道院了,你们吃的面包就是我那时候顺手带回来的。”
呵,合着你还是个掉队的炊事员?
罗亚与诺艾尔望着满脸尴尬的修士与手中的面包颇为无语,据克洛称,他跑回来的时候附近就开始起雾了,要不是食物多运气好,他都回不到这座小修道院。
正嚼着赃物的两个人自然没批评他的意思,罗亚咽下面包喝了口水,觉得应该问一下克劳的立场。
“你之前在王女的军队中,这么看你是支持维多利亚王女的了?”
“......嗯,算是吧。”
克劳思考良久给出了如此含糊的回答,让罗亚与诺艾尔都是一愣,正常来说作为教廷人士,克劳不应立该旗帜鲜明的站在王女这边,提到邪教头子维德就恨不得当场杀了吗?
有古怪!
罗亚双眼一眯,开始详细地询问起来,然后便得知了一个震撼的事实。
“维德王子不是邪教徒?”
“不是啊,维德王子是异教徒,但不是邪教,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跟随了。”
克劳修士如此回答着,脸上是实打实的迷惑,诺艾尔和罗亚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发愣。
邪教徒和异教徒,看着挺像但实际上却差的很远,不少异教徒的能力能够为生活提供很大便利,是被原初女神教默许的,但是邪教徒就完全是两个概念了,那是一定要杀干净的东西。
维德王子是异教徒,这与罗亚之前看到的历史记录明显是不同的,少年脑中电光一闪,明显地意识到了什么,他伸手拦住想要说什么的诺艾尔,转过头郑重的向克劳道:
“修士,能请你详细的讲一下这场战争的原因吗?"
“当然可以。”
中年的修士点了点头,随后叹息一声。
“这要从两位殿下的母亲说起了。”
第七十四章见证者倒计时(3K)
洛克街42号。
罗亚与诺艾尔此时正在小修院孩子们平时用餐的矮桌两边相对而坐,彼此都有些沉默。
他们刚刚听完一个有关于这个国家王子的故事。
维德·希兹克里特,王族双子之一,生来天资聪慧,从小就展现出了很强的学习能力,超凡天赋 哪怕是在变态辈出的天使家族也是数一数二。
如果是按照故事里的标准剧情,这个第一顺位继承人的王子这么牛逼,要么是标准的龙傲天爽文 ,带着教国拳打奥斯丁,脚踢异种人,要么是察觉到人类的极限转而不做人了彻底黑化,也就像是后世史书中记载的那样。
然而现实是,哪个也不是。
维德王子人生的前十二年是爽文开局,生活四平八稳,人生幸福美满,然而这些到他十三岁那年时却变了,整个变成了虐主文。
一切原因来自维德与维多利亚的母亲王妃玛丽。
玛丽王妃,出身自北海领的子爵家,家里并不富裕,在当时的王子莱恩举办十六岁生日会时与他结识,两人迅速坠人爱河,不久之后莱恩力排众议与玛丽结婚,两人婚后生下一对双胞胎,那就是维德与维多利亚。
玛丽王妃由于出身低微,所以尤其能体会民间疾苦,喜欢小孩子,性格与世无争,平日最爱去圣都内的各个孤儿院、小修院参观捐款,有时还会亲自上课,在民间的评价极高,深受民众爱戴。
然而就是一个这样的好人,却有一个不能见人的秘密,那就是她其实是名超凡者,且源质并非正规的三大源质,而是归属于异教。
维德与维多利亚十三岁那年,这个秘密由于一场意外而暴露,教廷圣座的妻子居然是异教徒,这件事震动了整个教廷高层,一时间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玛丽王妃成为了众人攻击的对象。
在这场风波之中,圣座莱恩也被卷人其中,玛丽更是成为了王族的软肋,具体的权力斗争过程无人知晓,最后的结果就是玛丽淡出了世人的视线,被送到了圣都的修道院隐姓埋名生活。
从那以后两个孩子便与自己的母亲虽在同一个城市却分隔两地,再也没有见过面,原本这种情况能够在维德登上王位时改变,然而可惜的是,时光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维德王子十五岁那年,圣都内爆发了一场流行病,戒备森严的王宫自然没有受到波及,但是维德母亲所在的修道院却在疫情区内。
814年3月,玛丽病死,这位一生行善受世人爱戴的王妃走的无声无息,没有哀悼,没有葬礼,就如同不曾来过这世间一般,只有维德与维多利亚成为了她存在过的标记。
这件事情深深地刺激到了尚且年幼的维德。
没人知道那个听闻母亲死在了宫外,最后却连尸体都见不到的十五岁孩子的心情,也没人知道他那时想了些什么,人们能看到的只有他的行动,他勤奋学习,努力修炼,与以泪洗面的维多利亚相比仿佛不知道母亲过世的事。
曾经围攻过王族的贵族们、落井下石的投机者们松了口气,赞他明是非,懂大义,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越是压抑的沉默,爆发时才越是凶猛而难以抵挡。
维德没失忆,他只是在磨刀。
他把所有愤怒与悲伤磨成了锋刃,一磨便磨了四年,818年3月,母亲忌日,他出刀了,一刀便砍掉了半个教国。
攻击过王族的贵族,辱骂过玛匪的主教,没有一个人逃得过他的屠刀,他没给任何人辩解的机会,就像他们当年没给过玛丽一样。
如果只是杀人,那么即使再如何合理,维德也不过是一个沉浸在复仇中的杀人鬼罢了,可是事实却截然相反,维德不只是有行动,他同样有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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