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秦太子 第138章

　　而这些官员，天高皇帝远，作威作福，盘剥国民，这还算好的。

　　有的甚至开始养私兵，擅改税率，自定律法，犹如一方土皇帝。

　　以前莫哲也处理过一些，但割了一批，又来一批。

　　说到底，人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多样的，要求所有人都一样纯净、清廉，根本是天方夜谭。

　　制度上的设计，可以最大限度延缓这种趋势，但也只是延缓而已。

　　所有的一切都在腐朽。

　　国家，也有自身的生老病死。

　　后宫，莫哲坐在窗前，眺望远方。

　　“陛下，在想什么？”千夜温柔地搂住莫哲的脖子，把柔软无骨的身子，贴过来。

　　“我在想，以前上学时，我的梦想是什么。”莫哲忽然用一种飘渺的语调，说道。

　　“陛下以前的梦想是什么呢？”千夜真心好奇地眨眨眼睛。

　　“忘了。”莫哲说。

　　千夜有些遗憾：“怎么可以忘了呢，人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莫哲笑，将她搂到怀里，坐在腿上。

　　千夜揽着莫哲的脖子，近距离吹着香气：“算了，陛下现在只要想着臣妾就好了。”

　　“你这么说，可是要担上惑主的罪名的。”莫哲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千夜似乎没预料到莫哲这个小动作，愣了愣，脸一红：“那你来治我的罪啊。”

　　“看我将你就地正法！”莫哲说着，压了过去。

　　“呀~”

　　宫闱深深，春光无限好。

　　又是一个早朝。

　　房玄龄弯着腰，因为年龄的关系，他的腰已经再也直不起来了。

　　他看着空荡荡的龙椅，接连叹了三口气。

　　“丞相这可不好，对着龙椅叹气，可是对圣上有何不满？”

　　朝堂上的风凉话，最近也越来越多了。

　　房玄龄懒得和这些人争辩。

　　下朝后，拖着风中残烛的身躯，拉过一个内侍官，说道：“请去禀报陛下，老臣有急事求见！”

　　内侍官为难地看了老丞相一眼：“房老，陛下在后宫，你看这……我们这些下人，怎么好意思打搅呢？”

　　房玄龄也知道有点为难人，但实在没办法：“就当老朽拜托了！”

　　说着，颤巍巍的，就要拱拳行礼。

　　虽然只是一般礼节，但堂堂一个当朝丞相，这样的礼，内侍官也是受不起的。

　　“房老别！我去看看吧，你……哎……就怕见了，也没用啊！”

　　莫哲和千夜胡天胡地中，忽然有人通报，丞相房玄龄有要事求见。

　　真是郁闷了，大秦国泰民安，能有什么要事啊？

　　把衣服往千夜身上一搭，就要起来。

　　“陛下，不要走嘛~”千夜抱上来，把下巴放在莫哲肩膀上。

　　莫哲心底又是一股莫名的热流，神情一阵恍惚，但还是甩甩头，清醒了一下：“房玄龄劳苦功高，忠心耿耿，还是去一下比较好。”

　　千夜嘟着嘴，看莫哲穿衣走了。

　　一条漆黑的触手，突然从身下翻了出来。

　　舔舔嘴唇：“看来还需要时间……”

　　翻了个身，侧躺在床头。

　　看着陡然之间变得空荡荡的床铺，却莫名觉得有点寂寞。

第179节 第七十七章 你想多了

　　与房玄龄的这次谈话，不出所料不欢而散。

　　老人一个劲地说千妃是妖妇，腐蚀帝心，惑乱主上。

　　莫哲非常生气，但看对方一副，骂两句就要受不了吐血身亡的架势，也不好说重话。

　　房玄龄的年纪确实太老了，实际上，如果是年轻时的他，必定会想其他更迂回的办法，不会如此当面顶撞。

　　因为顶撞只是满足了自己的忠诚心，却对事情毫无帮助。

　　没有任何结果的谈话结束，莫哲拂袖而去。

　　而这，也是与房玄龄的最后一次对话。

　　房玄龄去世的消息，传到宫内的时候，莫哲正枕在千妃大腿上，看后花园里云起云落。

　　消息传来，莫哲愣了几分钟。

　　“陛下，你怎么了？”千妃有些担心地问。

　　莫哲没有回答。

　　天上的云，又飘走了一大片，形状陡然变得很陌生。

　　“又一个人，走了。”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长生不老的命运，除了永远给国家机器当一个齿轮外，还需要面对的，就是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己而去。

　　从相识，到相知，到同心，到别离……太多太多了。

　　感觉就像是，自己抛下了许许多多的人，独自一个人，走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但实际上，却是自己被许许多多的人抛下，他们，都离开自己，到了自己去不到的远处。

　　莫哲闭了闭眼睛。

　　“千妃，我想去一个地方，随我来吧。”

　　千夜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莫哲带着千夜，来到大秦骊山陵。

　　骊山陵是一个巨大的陵墓，外九层，里九层，八十一条盘龙驻守四方。

　　无数水晶似的棺材，整整齐齐排列，犹如商店陈列的橱窗。

　　商店里摆着的，是对人来说的商品。

　　而这里，摆着的，是对国家来说的商品。

　　用完，即扔。

　　大半的水晶棺，都已经空了。

　　莫哲默默往里走，千夜眨眨眼睛，一言不发跟在后面，想说什么，却没找到说话的机会。

　　“这个冰棺，是孔明的。”莫哲指着一个空荡荡的水晶棺。

　　“叫醒他的时候，我还是太子，当时还一直担心，驾驭不了他。”莫哲的自称，不知什么时候，渐渐回复到了“我”。

　　“陛下，我们回去吧，这里有点阴深深的。”千夜有点茫然，忽然感觉事情有点失控。

　　莫哲到底想做什么？这个行动不在剧本中啊！

　　莫哲却不理她，自顾自走着，来到另一个水晶棺旁，站定，伸出手，抚摸着空荡荡的冰棺，冷冰冰的边沿。

　　温柔的动作，像是在回忆某个情人。

　　“陛、陛下……”千夜再一次说道：“我们回后宫吧，我想到了，我可以和你玩一个特别棒的游戏，陛下，我会让你开心起来的。”

　　千夜妩媚地吐着香气，甜甜的味道，充斥骊山陵，让这冰冷的水晶陵寝，也带上了一丝热度。

　　“或者，你想在这里，也可以哦。”千夜巧笑着靠过去，用丰润柔软的**，夹住莫哲的手臂。

　　莫哲看着她，像是刚认识她一样。

　　冰冷的眼神，让千夜没来由地一颤。

　　“最近，我总觉得，忘掉了一些什么东西……”莫哲说。

　　“陛下、呃、可能太久远了，陛下有所遗忘，也在所难免。”千夜依然努力将身子贴近莫哲。

　　“是啊，很多东西都会忘掉，很多事物都会消逝，但至少有一些，是不会消失，至少不会比我先消失在时间长河中的，比如说……”

　　莫哲慢慢抬起手。

　　近距离，掐住了千夜的脖子。

　　“比如说……‘阿房’，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

　　“！？”千夜眼神猛然一凛，漂亮的瞳孔里，黑气一闪而逝，漆黑的头发根根竖起，急欲挣脱而开。

　　莫哲的手却越掐越紧，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卡着脖子，将她整个人慢慢提了起来。

　　千夜双腿离开地面，奋力蹬着腿，挣扎着。

　　“陛……陛下……臣妾……错在哪里……”

　　“别装了，你应该不是被掐个脖子，就会死掉的东西。”

　　“……咔啊……陛下……你在……说什么……饶……饶命啊……臣妾……真的……”

　　莫哲将她放了下来。

　　千夜摔倒在地上，捂着脖子，痛苦地咳嗽着，满脸都是泪水，口水也溢出来了一些，双腿反射性抖个不停。

　　“你放心，我只是刚发现不对之处，有些疑惑而已，并没有完全理清。”莫哲抬起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