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秦太子 第59章

　　城外早有布置的守军，也开始迅速调动起来。

　　只是在茫茫的雪花中，看起来竟有些不真切。

　　雪更大，城头上的火炮和火枪都不能用了，所有士兵冷得打哆嗦，城里有人试图生火，火却打不起来。

　　布德看到，在那风雪之中，一位冰蓝长发的女子，如同融入冰天雪地里。

　　狂暴的雪伴随在她周围，无数重甲的骑兵，仿佛不受冰雪的影响，踱步在后。

　　超越常识的队伍，超越常识地突然出现。但布德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对方是她。

　　“艾斯德斯，果然来了！全军！迎击！”

　　帝国大将军，一声令下。

　　冰雪中，长着一副女性模样的猛兽，红唇一翘：

　　“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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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保证质量之下的六更，结束。斩赤世界的剧情也即将结束，和弗拉的关系也会有正式的结果（会上了）。明天开始正常码字，先扑床上了~喵~

第83节 第八十二章 决战歼灭铁骑

　　大雪纷飞，马蹄溅起飞雪。

　　艾斯德斯的歼灭铁骑，在雪地里激起滚滚的白尘，宛如天灾雪崩。

　　一般来说，骑兵是不适合雪地作战的，全速突击的马蹄，一旦陷进雪里，直接的结果就是人仰马翻。

　　极低的温度，也让马匹和马背上的骑士活动不灵，甚至会冻坏马的关节。

　　就算能跑起来，雪地降低了骑兵最重要的加速度，也会导致发挥不出应有实力。

　　然而，布德完全看不出艾斯德斯的歼灭铁骑，有受到恶劣天气的丝毫影响！

　　“结枪阵！守住城门，两翼包抄！”布德感受着那震撼大地的突进，不及犹豫，立即下令。

　　只是被大雪阻碍的不只是骑兵，城头上的火枪和火炮，也相继失灵，临时调来的弓兵看不清情况，下面的步兵也因为寒冷等原因，动作反应都慢了半拍。

　　这半拍，对艾斯德斯来说，就是决定性的时机。

　　歼灭铁骑直入守军军阵，大雪瞬间溅起赤红，翻飞的弯刀，滚烫的血，新鲜的人头，随着雪花飞舞。

　　守军喷溅的鲜血伴着惨叫，冒着白气，洒在地面，给城门外白色的大地，镀上了一层触目惊心的红妆。

　　一触即溃！

　　眼见歼灭铁骑就要直接突破到城门，布德大吼一声，亲自下场。双拳撞起无数电龙，紫色电光轰进白色的雪，将歼灭铁骑的突进轰得一滞。

　　“重新布阵！”布德不认为自己一个人就能抵挡大军，一击之后，快速回到指挥官的角色。

　　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艾斯德斯军队一旦进城，后果不堪设想！

　　已经被提醒这么多次了，绝不能犯任何错误！

　　他应变快，艾斯德斯更快，歼灭铁骑互相配合着分散开来，将正在重新集结的守军军阵，撕得七零八落。

　　布德连连指挥，自己却不敢再有丝毫异动。

　　因为一个女人，从马蹄溅起的飞雪中，缓缓走了出来。

　　“艾斯德斯！”布德面对着那个，曾经的同僚。

　　曾经，被称为“帝国最强”的两个人，终于正面相对。

　　有许多人曾暗地里议论过，布德和艾斯德斯，到底谁比较强。

　　布德过去虽然对这些议论嗤之以鼻，但身为武人的热血，又让他偶尔会不自禁地想，如果在战场上遇见，自己和艾斯德斯，谁胜谁败。

　　当得知艾斯德斯叛变时，布德甚至有过一丝窃喜，终于能和她一较高下。

　　但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天真，那个人出发前的判断，是多么的正确。

　　自己，早已经到了巅峰，而艾斯德斯，还在成长。

　　叛变的决定，成了一个契机，让艾斯德斯去追求更强，更绝对的力量。

　　如今的她，还有她的部队，和当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你的歼灭铁骑，数量不对。”为了印证猜测，布德首先开了口。

　　风雪里，两人的声音清晰传入对方耳中。

　　“不错，现在剩下的，大概只有三成吧。”艾斯德斯没有动，像在等什么人。

　　“还有七成呢？”布德问。

　　“死了。”

　　风雪似乎平静了一些。

　　艾斯德斯说：“因为我变强了，他们要追随我，也必须变强。不能在雪地里跑的马，都死了；不能在严寒里作战的人，都死了；速度跟不上的，体力不行的，也都死了。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剩下的，才是真正合格的歼灭铁骑！”

　　雪打在布德脸上，感觉却是烫的。

　　艾斯德斯征服北方异民族，意图反叛之后，一定在大规模地练兵，但不是为了增加士兵，反而是减少。

　　现在这些，在她严酷的挑选和训练下，生存下来的骑兵，数量虽然少了，但都充满了自信和骄傲，比原来的，只强不弱。

　　这样的部队，早已踏过了生死的门槛，士气不会因任何不利局面而受到打击，哪怕陷入绝境，也能够毫无所动，拼死战至最后一人。

　　这样的部队，在这个普遍伤亡超过三成，军队就会溃散的时代，几乎就是无敌！

　　布德握紧了拳头：“最后一个问题，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绕过来的，但突袭帝都，就算成功了，就凭你这些人，能控制好局势吗？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艾斯德斯手指点了点下巴：“是什么呢？老实说，我对管理国家一点兴趣也没有，打下来了，也就那样吧，只能说明帝国比我弱。”

　　她低头笑，冰蓝色的双眼，甚至有些狡黠：“奥内斯特死后，我和帝国的关系，就会变成，野兽与试图将野兽关进笼子里的人的关系吧。然而，弱者是没有资格控制强者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这一点。”

　　“战争，征服，蹂躏！能为我提供这些的，就是我的盟友，反之，想拔掉我的翅膀，削掉我的爪子的，就是我的敌人！”艾斯德斯提剑，前指，忽然笑了。

　　“——然而，布德，你连当我的敌人，都不够格啊！”

　　歼灭铁骑，再次发起恐怖的冲锋！

　　喊杀声，卷动着暴风雪。

　　近卫军和其余部队组成的守军，再一次被瞬间撕开，铁蹄踏过，已不是战争，而是屠杀。

　　“艾斯德斯——！”布德一边挽救崩溃的阵线，一边向艾斯德斯扑去，雷光和冰风暴碰撞，艾斯德斯轻巧一挡，抬脚就将他铁塔般的身躯扫开。

　　城门就在眼前，艾斯德斯双手开始凝聚巨大的冰柱，如果挥出，守护帝都千年的大门，不过也就一层稍厚点的纸。

　　“休想——！”布德大吼一声，飞身挡在城门口，双拳猛地一撞，覆盖全身的帝具亚德米勒，爆出汹涌的雷电，在布德身前，结成一个巨大的雷球。

　　艾斯德斯轻蔑一笑，随手挥出数米粗的冰柱，直击城门。

　　布德双脚将地面踩得塌陷，白色雪粉飘飞而起，在磁场影响下，形成一个白色和紫色相间的漩涡。

　　雷电爆发，和袭来的冰柱猛烈相撞，布德全身喷出血沫，大喝一声，仿佛九天神雷降临凡间，膨大无比的电流化作紫龙，轰隆巨响，将冰柱炸得粉碎。

　　漫天的冰块之中，布德呛出一口血，豪迈地大笑道：“艾斯德斯，你也不过如此嘛！”

　　艾斯德斯弹了弹手指，正要再来一击，一个声音已在城头上响起：

　　“大将军，辛苦了。从现在开始，全军，听我号令！”

　　少年的声音，声传千里，风雪不能阻其分毫。

　　艾斯德斯抬首，和城头上少年相望。

　　帝都城门前的战斗，再一次拉开。

　　莫哲赶回指挥，布德精神一振，自觉地协助执行，守城近卫军，灵活地动了起来。

　　风雪和寒冷的影响依然在，单个队伍看起来，依然迟缓，但队伍与队伍之间，却奇异地形成了一种链接，如同沉稳的深潭，表面水流平静缓慢，实则水底暗流厚重而汹涌。

　　这股看起来缓慢而沉重的暗流，一经踏入，就如泥足深陷，再也不能自由活动。

　　歼灭铁骑冲入阵中，依然手起刀落，杀伤近卫军无数，但却发现，最初那种一触即溃的感觉，再也找不到了。

　　四周密密麻麻的守军，缓慢却无可阻挡地围了上来。

　　“杀——”“杀——”

　　通过了严酷的训练，甚至跨越了生死的歼灭铁骑，气势如虹，一片一片，割草般将人头收走，四面八方都是敌人，那就四面八方都砍杀过去。

　　人吼，马嘶，惨叫，血溅到地上，刀卷了，身上插满长枪，拔下来，继续战！

　　战！战！战！这些一直跟随艾斯德斯的铁骑，简直就像不死的怪物，十个人才能围住一个。

　　然而，防守帝都的整个守军部队，在莫哲事前不断的强调，和布德大将军老实的执行下，召集起来的数量，几乎是他们的二十倍，甚至三十倍以上！

　　伤亡是没有办法的，但只要不让他们突围，就总能够对付。

　　就算士气再高，战力再强，也只是血肉之躯。

　　他们战胜了艾斯德斯的严寒，但不代表就完全不再受寒冷和雪地影响。

　　他们的马已换成北方耐寒的马，但再耐寒，生物本身的极限，也无法超过。

　　艾斯德斯的歼灭铁骑，哪怕莫哲指挥近卫军，也只能用人头去堆。

　　但只要不溃散，堆下来了，就是胜利！

　　“轰——！”布德出拳击杀一名歼灭铁骑，听到莫哲的下一步指示，立即现场指挥执行。

　　这些恐怖的骑兵依然恐怖，己方伤亡依然重大，但令布德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的军队，竟能挡下来了？

　　那来自城头的一条条指令，一次次精微的部队运动，一连串的协调与预测，竟逐渐弥补了近卫军与歼灭铁骑的巨大战力鸿沟。

　　战争的本质，就是集中多数，对付少数。

　　协调、阵势、运动……精妙绝伦的用兵，几乎形成一种被称为“阵法”的效果，使每一队士兵，都能将力量集中到一处，共同对抗单个的敌人。

　　看到这几乎可以称为魔术的用兵，布德对那个少年，已经没有任何疑问好说了。

　　想当初还在军议室，和他争论战争军略，就觉得老脸通红。

　　布德有点感伤，也有些欣慰，对莫哲的指令，更是执行得严严谨谨，一丝都不敢马虎。

　　“喝啊！再来！”一拳砸翻一个歼灭铁骑，布德痛快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