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雨季
所以嘛，罗真才诚实的开口：
“谢谢你薇尔丽芙。你能这么诚实的告诉我真心话，是我这次回来到现在，最高兴的事情了。真的，比我再见到莫斯提马还高兴多了。”
欸......薇尔丽芙有点受宠若惊，不太理解状况。
罗真在之前的军团长会议上就说过了，他想要的是没有谎言的真心话，是想和这些军团长的深入交流。
不管是要统还是治，如果想履行圣子的责任，那最起码得先理解拉特兰，理解生活在这片国土上的人才行。
薇尔丽芙的这段话，毫无疑问是个很有价值的声音。
这并不是她一个人的想法，很可能是一大批对拉特兰非常忠诚，信仰非常坚定的士兵、代行者、枢机、铳骑的想法。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段话并非没有道理，罗真也觉得是必须考虑进去的事情。
罗真干脆起身，拿医务室的一次性纸杯，榨了两杯鲜豆浆，递给薇尔丽芙一杯。
在枢机卿窘迫又不解的反应中，罗真愉快的撑着脸颊：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虽然不太一样，但我也觉得堕天使比萨卡兹更加危险。毕竟真的是犯罪导致堕天的人，肯定有着连共感的罪恶感都能突破的觉悟。把这觉悟用来犯罪上，那可就很恐怖了。”
“所以你的坚持很有必要。对堕天使可不能有侥幸心理，怎么都得先抓起来才行。而且你也没有真的对莫斯提马动手对吧？可见你还是很克制了。你真的很优秀，不愧是教宗看重的枢机卿。”
啊这......啊这！
薇尔丽芙迅速脸上发烧，一路脸红到了耳垂，表情都要控制不住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说出这种冒犯的想法，还会被圣子这么一通猛夸的，简直羞耻的要死。
罗真继续说道：
“萨科塔有共感这种特殊要素，这确实称得上天赐的礼物。也是多亏了这种天赋，圣城拉特兰才能在一千多年里屹立不倒，从来不像外族人一样发生大规模内乱。也因此，更要对堕天使这种被踢出共感的人严加防备，这确实很必要。”
“但是薇尔丽芙，萨科塔不能仅限于此。拉特兰没法永远关上门遗世独立，今后必定是要和泰拉各国加深联系，甚至成为某种特殊的汇聚桥梁的。共感是萨科塔人的财富，但不应该，也不能成为恐惧外人的理由。我们迟早该学会不依赖共感，而是靠言行来判断一个人的做法。”
薇尔丽芙：“靠言行，来判断一个人......”
枢机卿默默咀嚼着罗真的话，垂首若有所思。
——当然，有些外族人同样会因为共感而恐惧、甚至敌视萨科塔人，这也是难免的。......罗真主动补充道。
这世上的所有事情都一样，一些细微的【不一样】会扩大成【区别】，【区别】会扩大成【差异】，【差异】又会扩大成【敌视】。
但人们必须跨越这种隔阂，所有人都是。
在自强的基础上，萨科塔人迟早需要学会和外族交流的方式，以及保护自己的方法。
不过这就扯远了，现在还是先说堕天使的问题。
罗真继续说道：
“你就保持这种想法就好。只要不用下三滥的招数，我同意你可以随便怎么对付莫斯提马，各方面挤兑她都行。当然前提是不伤到别人，保持在正常竞争的水平上就最好了。”
“顺便我也能做出保证。别的堕天使先不提，但莫斯提马是肯定没问题的。她不会对拉特兰有害，更不会对我有害。”
薇尔丽芙：“......陛下的根据，是什么？”
枢机卿也干脆豁出去了，脑袋一热就咬着嘴唇追问。
质疑莫斯提马还有理由好说，但如果要质疑圣子，这毫无疑问就是大罪了。
罗真愉快的回答：
“你觉得堕天使的一大阻碍，就是不能共感了对吧？那就很简单了。”
“我能让莫斯提马恢复共感，也能证明给你看。如果普通程度的共感你还不放心，那我给你受膏一下，让你和她更深层的共鸣也行。到时候别说心理上了，你们身体上产生共感都没问题哦。”
薇尔丽芙：“让堕天使......恢复共感！？陛下竟然连这种事都能做得到......不愧是陛下！请务必让我尝试一下，拜托了陛下！”
薇尔丽芙的眼睛闪闪发光，像是要把罗真吃了似的扑上来，一点都没有刚才唯唯诺诺的意思了。
第19.破防的莫斯提马
罗真：“哎呀呀......这都快到放学时间了，得快点溜了。”
在下午太阳快下山的时候，罗真才从医务室里出来。
结果这一整天，他基本就陪着薇尔丽芙了，都没来得及参观学校。
要是拖的再晚点，等学生们都能自由行动了......那估计又会堵的人山人海，自己今晚大概是走不出校门了。
罗真一想象到当时的画面，就害怕（？）的浑身一抖，赶紧溜出学校。
至于薇尔丽芙，就由她手下的修女队负责带回去，得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了。
结果刚过十分钟，他才刚刚走出大门口而已，就听见某只妖女的娇笑声：
“啊~。发现借着职场之便，搞霸凌的圣子陛下了。竟然就这么把女下属丢在学校里，果然不愧是冷血无情的您呢~。”
罗真：“......我就先不提你的诽谤了。但你为什么第一时间就发现我的？你在跟踪我吗，莫斯提马。”
罗真都懒得理妖女的骚话。
现在的莫斯提马终于换下了那身很惹眼的除魅礼服，穿上了她平时旅行用的开襟连帽衫和牛仔短裤，给人的印象倒是中性飒爽了许多。
因为兜帽能遮住自己堕天的双角，这也算她有自觉不惹麻烦的低调打扮了。
......但顺便呢，罗真的视线就不自觉的，会往她的腿上跑。
莫斯提马是很适合穿长裙的美人，这点罗真早几百年就知道了。
但她穿礼服时有多优雅，换上日常服时的反差感就有多强烈，让罗真更挪不开目光了。
这腿真白......不对，是裤子真短......
而且她的尾巴还缠在大腿上，也太没羞没臊了！
有一说一讲道理，为什么这些女生，在冬天都能大方的露出大腿的？难道不会冷吗？
哪怕不像蕾缪安那么端庄典雅，最起码也和能天使和德克萨斯一样，穿裤袜保暖一下嘛。万一冻出关节病可怎么办！这么漂亮的腿会浮肿的！
莫斯提马脸上的坏笑更甚，愉快的凑到罗真耳边：
“陛下~......您的视线很烫哦？光是被你看着，我就热的快出汗了，都想把外衣脱了呢。”
罗真：“无路赛，你个妖女......还没回答我呢，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罗真的傲娇力比平时强了三倍，莫名有种回到童年时的感觉。
已经抛弃圣女身份的莫斯提马，也自然没有了过去的矜持。
她放肆的扑到罗真背上，让他下意识的伸手托住自己。
在周围暗笑的路人看来，这肯定就是对亲热的萨科塔小情侣吧......而且是女方占据主导权的那种。
莫斯提马嗅了嗅罗真的头发，清楚明白的闻到了薇尔丽芙的香水味。
这让她心情更愉快了：
“我在闲逛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在学校外围值勤的安比尔哦。她好像以前就是负责抓逃学学生的，源石技艺可以感知到十几公里外的移动物体，一抓一个准很厉害呢。”
莫斯提马难得这么夸奖别人，看来是和安比尔相处的不错。
安比尔平时虽然都是个摆烂吃瓜人，但她的源石技艺其实很厉害的，特别是在感知力方面。
配上专门给她配发的便携雷达，她一个人就是一座活体侦查站，本该是圣战天使和公证所都抢着要的人才。
但就是因为她太摆烂了，其他考核项目统统不及格。
所以只能发配到戍卫队当保安，专门负责抓逃学生了。
结果她今天刚被迫上岗，就被莫斯提马逮了个正着，帮她监控罗真的动向。
所以罗真一出大楼，莫斯提马就马上蹲点蹲好了，真是个毫无浪漫的真相。
但是嘛，莫斯提马更愉悦的笑着：
“看来我家陛下和薇尔丽芙的进展，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呢？离家出走了五年，果然陛下已经变成了个见肉就吃的肉食系了。我的精心教育终究还是对抗不了男人的野兽本性，真是没办法呢。”
罗真：“随你怎么说。但薇尔丽芙更多是因为你才这么积极的，要怪也得怪在你头上，这点给我记住咯。”
罗真对莫斯提马一点都不客气，双手托着她的身体颠了一下，把她背的更高一点。
他很平淡的就说出了自己和薇尔丽芙交心的经过，告诉她薇尔丽芙所担忧的事情，针对堕天使的意见。
这让莫斯提马双眸一亮：
“这还真不错，她是个比看上去还真诚的女人呢。虽然老头子能推荐她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个能排上用场的人才了。但能有勇气说的这么直白，看来还能加分不少。”
罗真：“别把教宗叫做老头子啊。人家好歹是长辈，而且还是你的顶头上司，要尊老爱幼一点。”
在长辈的眼里，罗真的评价一向是很高的，可以说是个很讨阿姨妈妈喜欢的好青年。
特别是鼠王，早几年就巴不得把他和自家女儿关在一起，强行生几窝小崽子了。虽然现在也算是愿望成真了就是了。
说回薇尔丽芙的话题，莫斯提马也觉得，她的担忧是非常正确的。
她把下巴搁在罗真的脑袋上，一手绕着自家圣子的头发玩：
“她针对我的理由，倒是比我想的更正当，这下就不太好过度欺负她了呢。但被单方面当做竞争目标也挺麻烦的，我有蕾缪安这一个宿敌就够了......那果然，以后我还是尽量不回拉特兰了，避开她就好了吧。”
罗真直接翻个白眼：
“你倒是想得开。而且说得好听，前五年也没见你回过拉特兰，别说的好像都是为了迁就她一样。”
“但你不回拉特兰我倒是赞成。一个前圣女堕天使，要是还堂而皇之的发号施令，那底下人肯定都觉得我任人唯亲了。你就乖乖去罗德岛吧，正好方便监视。”
我家陛下真是好严厉啊~......莫斯提马愉快的揉起罗真的耳垂。
曾经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到所有拉特兰人崇拜、敬仰的圣女，如今却是个在街上都必须戴着兜帽，不能让人见到自己真容的过街老鼠。
这份反差，如果放到一般人身上，或许都会哀叹、恼怒，就这么顺着借口黑化都很正常。
但莫斯提马，就不是这种人。
即使五年不见，罗真对她都没感到任何陌生，或者抵触。
说起来有点不明所以。
但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罗真就有种五年的时间，一口气被填满的错觉，好像从来没和她分别过一样。
这让罗真本来还想捉弄她一下，把这五年来的气消消的......结果就完全没那心情了。
相反，莫斯提马身上还出现了自己的圣痕，让罗真瞬间就和她深度共感了，体会到了她所有的深层感情。
这让他很明白，莫斯提马非但没因为堕天而感到遗憾，反而还很偷着乐，让外人替她担心都显得没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