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九命
狂风凛冽,仿佛永不止息。
这里是妖怪之山最高的地方,一些普通的妖怪甚至都没有那个资格来到这里。
实力稍差的妖怪,甚至在这种地方会被狂风给卷下山崖,在妖怪之山这种禁飞领域里面,发生这种情况就意味着死亡。
而在云雾缭绕之间,一个身影安静的站在一块仅容落脚之地的孤岩之上看着远方,灿烂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辉。
“可以从那个地方下来吗?不然的话,我依旧的有点担心你到现在还没有放弃想要去寻死的念头。”
抬起头仰望着站在山崖顶端的那个身影,举起自己手上特意带来的那壶酒,星熊勇仪的语气中显得很是有种波澜不惊的味道在内。
“怎么样?稍微的下来陪我喝点酒吧。”
“………”
目光在下方的那个身影的手上一扫而过,片刻的默然之后,茨木华扇从高处轻轻地跳了下来。
“这点酒还不够我喝,就不能多带点来吗?”
“我倒是觉得已经足够了,毕竟话不投机的话半句都为多。”
直接的在一块嶙峋的大石头上坐下,星熊勇仪平淡开口。
“还有,这酒是我为我自己带的,我可没有想要要分给你……稍微的解释一下吧,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已经记不清楚了,自从从地狱里面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这里……这是一场看清自己本心的修行。”
微微的摇了摇头,茨木华扇转过头看向了天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个时候我一直都在看着那边,但是那个时候已经不需要我到场了。”
“怎么,都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了,你还是没有办法解开那个心结?”
星熊勇仪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既然你有关注的话,那么你应该有看到萃香的表现,你以为她那么拼命到底是最想让谁看到?这一点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她完全有那个资格继任鬼王之位。”
“这点我自然清楚,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去见她。”
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茨木华扇的语气显得极其的平淡。
“他给我的那个吊坠确实很有用,帮我将那些疯狂暴戾的念头给彻底的压制……但是也仅仅的只是压制而已。一旦当那些东西再次爆发出来的话,我有预感,我将会丧失所有的理智陷入到彻底的暴走状态……那个时候你拦得住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难道你对自己的力量这么的有自信了?”
挑了挑眉,星熊勇仪的神情间透露着说不出的傲然。
“这样如何?不如我们现在找个地点好好的打上一场?”
“……不,在长时间内我不会再动手了。”
沉默片刻之后,茨木华扇摇了摇头。
“外物终究的只是外物,有些事情最终的还是需要自己去解决的,我应该早点明白这一点的。”
“那你准备怎么做?萃香她可是一直都在找你,你总不可能一直都逃避和她的见面吧?可别忘了,在某些方面上来说你可是她的老师。”
似乎也隐约的察觉到了面前这位至交好友身上发生的某些改变,星熊勇仪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没有什么逃避不逃避的说法,真要逃避的话,我早就已经离开妖怪之山了。”
回过头看了星熊勇仪一眼,茨木华扇在口中平淡开口。
“还有,我打算离开鬼族了。”
“……你疯了!?”
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茨木华扇似乎是怀疑对方是其他人假扮的一样,星熊勇仪的眉头皱的愈发的紧了。
“身为鬼族鬼王,你却打算离开鬼族!?”
“虽然说你可能会很难以相信,但是事实情况就是这样,我已经不配当鬼王了,甚至连鬼族都不配当。”
茨木华扇的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有要动摇的想法。
“我本来就是鬼族当中的一个异类,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我也根本不会想着要去当鬼王,她还在的话我或许还会继续的骗自己,但是现在她已经不在了……我骗了自己太长的时间,现在也是时候应该醒过来了。”
“想都别想了,像鬼族鬼王出走离开鬼族的这种滑稽的事情,从来都不可能在鬼族的历史上出现!!”
茨木华扇的话语刚落,星熊勇仪就很是果断的表达了自己的强烈拒绝之意。
“这并不是请求,只不过是例行告知罢了。”
抬起头微眯着眼睛看向天空,茨木华扇的话语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矜羯罗她早就已经看出来了我内心的真正渴求,而你却一直都没有看出来。无论是说我背叛了鬼族也好,或者说将我逐出鬼族永远不能回去也罢……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我所决定的事情,并不存在更改的可能性。”
“……所以说这就是你失踪了这么长时间所给出来的答案?”
星熊勇仪的话语突然间冷了下来。
“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初我们四个一起在山顶喝酒时的那天晚上的场景,结果到最后却硬是要变成这么一种分崩离析的结局?”
“就算是现在矜羯罗现在在这里又能如何?已经死去的人,也是注定不可能再回来的了。”
从始至终,茨木华扇的语气就没有太大的改变。
“我本来就是鬼族当中的一个异类,在她离开之后,我又骗了自己很多年,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想再骗自己了。”
转过头看向身侧的星熊勇仪,她的话语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当然,你也可以用你的方式将我强行留下,但是想要让我继续的留在鬼族当中的话,你最好先做好杀掉我的准备。”
“留你?呵……”
远远的将手中那壶根本就没有动过的酒大力的抛下山崖,星熊勇仪冷冷的从石头上站起了身,目不斜视的从茨木华扇的身旁走了过去。
“就像这壶被我丢掉的酒一样不会有再回来的时候,既然你已经在心中做出了离开鬼族的觉悟的话,那么你最好永远不要在心中抱有能够再次回来的念头。下一次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会……”
“哦豁,两位下午好啊?”
星熊勇仪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某人就捂着脑袋提着一壶酒从山道下冒出了头。
“勇仪,华扇,话说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丝毫没有公德心随地乱丢垃圾的存在?我跟你们讲,刚才我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结果一壶酒就笔直的朝着我的头上砸了过来,要不是当时我反应的快,差点就被这壶酒给开瓢……我靠咧,你们俩个脸上是什么表情!?”
星熊勇仪:“………”
茨木华扇:“………”
……总感觉……原本好好的气氛伴随着某人的出场,就瞬间变得极其的微妙的起来……错觉?
五分钟后,一张野炊用的厚桌布被铺在了山顶一个较为平坦的空地之上。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有必要因为这种小事而闹得要死要活吗?”
翻了个白眼,时白从自己的纳戒里面拿出了一个【箱子】放在了三人的中间那里。
“只不过是一个想要稍微的休点假,另一个抓着不放结果吵着要分家的低俗问题而己,请问这有必要吗?”
“……我不会再继续的再呆在鬼族里面。”
从【箱子】里面拿出一瓶酒喝了一口,侧坐在桌布上的茨木华扇平淡的转过了头。
“那就稍微的离开鬼族出去散点心不行吗?反正你神出鬼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吧,当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乱之鬼王不是一样的吗?”
并没有傻到和两名鬼王比拼酒量的程度,时白手上拿着一瓶非常不合群的橙汁,一脸的语重心长。
“还有啊,你们都未免忘了去考虑一件事了。在新时代的到来的情况之下,鬼族并不需要再继续的保持以前那种行动模式了,你们又不存在什么敌人,每天开开心心的度过生命中的每一天不是很好吗?”
“你大概没有听懂吧?这家伙是想要完全的放弃掉鬼族的身份,对于这种背叛了鬼族的存在,我为什么要对她好言相向!?”
很明显的还在气头上,盘腿坐在桌布上的星熊勇仪一脸的冷笑。
“你完全可以在现在就杀了我,我并不会反抗。”
茨木华扇的声音淡淡的传了过来。
“你当真的以为我不敢吗!?”
实在是被茨木华扇的态度给气到的星熊勇仪瞬间暴怒。
“喂,我说你们就不能够心平气和的说话吗?”
用手上的橙汁支撑着手臂,时白略有些头疼的用手敲了敲额头。
“好歹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稍微的给我一个面子行不行?”
“我一直都有在好好说话。”
放下手中的空酒瓶,茨木华扇又径直的将手伸向了三人中心的那个【箱子】拿出来一瓶酒。
“我是不可能改变想法的。”
“……你确定你要管这种事情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星熊勇仪转过头对着时白询问了起来。
“你也看到了,像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
“你们就不能够都稍微的站在她人的角度想一下吗?这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这种事情今天暂时搁置,我说了算。”
很是没好气的摆了摆手打断了星熊勇仪的话语,时白决定暂时的为这种事情画上一个终止符。
“现在你们两方都极度不冷静,在这种情况之下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交流,所以等到你们以后冷静下来了再来交流吧。”
“我现在很冷静。”
茨木华扇专业拆台一百年。
“我既不会去往地狱,也不会留在鬼族。在今天之后,我就会离开妖怪之山去往别处。”
“你打算去哪里?”
星熊勇仪冷冷开口。
“到处看看,到处走走,一直等到走累了才会回来,也许再也不会再回来。像那个样子默默无闻的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其实也挺好的。”
转过头看向一旁山巅的景色,茨木华扇的眼眸中有过些许的迷离,仿佛隐约的有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那里大笑的朝着她举起酒杯。
“在成为鬼王之后的那么多年,我几乎忘了我在最开始想做的那些事,她束缚我太长的时间,又或者说是我本身束缚了自己……我想要去看看大海,在海上迎着朝阳扬帆,枕着繁星泛舟。我想要去走走沙漠,在满天的风沙中大醉一场。我想去探寻那些遥远的传说,在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听风而眠……”
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往事一样,茨木华扇在脸上露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夕阳的最后一丝余光照在这片山巅,将整个世界给染得一片金黄。
“我做不到像她那样,因为鬼王的荣耀以及所谓鬼族的骄傲可以慨然赴死,我也做不到像矜羯罗那样,为了鬼族的未来可以将自己的余生全部都压在那不见天日的地狱当中,我更做不到可以像你这样将鬼族的一切打理的仅仅有条……我本来就是鬼族当中的一名异类,但是明明是最厌恶战争的我,却因为她的缘故而当了这么多年的鬼王……你应该知道我之前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吧?”
仰天往口中灌了一口酒,茨木华扇似乎像是在遥遥的敬着面前某个根本就不存在的某人一样,将酒瓶里剩余的酒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她束缚了我太长的时间,但是却又那么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我本想和她一样在战争中死去,那样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烦恼和挣扎,但是我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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