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回到过去
一直站在上场门那的秦凯旋点点头:
“是的,师父,那花束忽然倒了。”
“噢~”
郭德刚点点头,但也并不在意。
这种应对舞台上突发状况的砸挂,自己也应付得来。
好多徒弟也应付得来。
这两年还好,头几年在天乐园的时候,因为园子小,人多,有时候观众都坐在舞台上听。
那会的各种情况才多呢。
放屁的,起来上厕所的,喝水打嗝的……什么样的都有。
在当年那个江湖里,孩子都没翻过头,这种场面对他来讲还真不叫个什么事儿。
于慊也是如此。
俩人都不觉得有什么。
可问题是,他们不觉得有什么,可在其他人,尤其是九字科的学员那看来,师哥这应对能力就有些不太理解了。
不就是花么……
倒了就倒了呗……至于费劲巴拉的扯这么一大段话么?
这是二九的那群孩子里一部分人的想法。
而到了头九以及二九几个好苗子那,师哥这种应对策略就显得有些惊悚了。
这包袱一听就知道之前没准备……其实也是废话,谁没事专门为一束观众用的花准备包袱?
可确确实实,原本应该是偏趟子活(贯口)的《卖布头》,硬生生在师哥和师叔的最里面,以一点小小的舞台状况,砸出来了一个好响好响的挂……
听着观众那掌声与笑声,这些人心底都生出了一种感觉。
“我们什么时候……能到这种地步?”
师哥……这也太厉害了吧!
(章节数字终于恢复正常了,强迫症狂喜,凌晨见。).
第1293章
不管后台的人怎么想,前台的演出始终在继续。而作为非常考验学唱基本功的《卖布头》,吴少白从吆喝开始,一步一步的跟侯振开始往活里入。
《卖布头》本质上和《卖吆喝》其实都差不多,都是考验学唱的段子。只是在最后结束的不同而已。
“香菜~辣青椒诶~”
“蜜来~冰糖~葫芦~~”
“小小滴纸儿啊,四四方方~东汉蔡伦呐造纸张……”
“卖药糖嘞~是谁买了我的药糖诶~”
一声声吆喝,从卖菜到卖冰糖葫芦、十三香、卖药糖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吴少白的嗓子本身就亮,唱出来的声音口齿清晰,声音好听,听到观众那叫一个享受。
接着,他和侯振中途又翻了几个包袱后,直接画风~一转开始卖布头:
“哎,吆喝着卖!哎呦吧~吆喝着卖我也不打-价了吧~”
“不要那一桩~再来这一桩~桩桩件件都大不相同不一样儿-嗒~”
“瞧瞧这块布~你看看这个色~没有苞辫没有滓没有窟窿眼儿~”
“这是什么色?它是本色白。它怎么这么白?怎么这么白~”
“它气死头场雪!还不让二路霜!气死了头号的洋白面了吧~”
……
《卖布头》的后面都是大段大段的学唱贯口,并且要求手里拿着那块当成布头的手绢节奏不能断不能停,翻来覆去的嘴里叨叨着手上有着动作,还得唱的有板有眼不能跑调,以及所有话都得衔接的上。
很不好来。
甚至,因为越到后面越快的缘故,郭德刚自己演绎这段《卖布头》的时候,口齿也会因为过快而显得多多少少有些不清。
但在吴少白这边不叫事。
不吸烟不喝酒保证了他优秀的肺活量,别的人最多一次唱一句,缓口气,可他一般都是两句一个顿挫,这就使得他的《卖布头》中间停顿的极少,愈发连贯。
并且一字一句都能让观众听的清清楚楚。
虽然有的时候,诸如一些年轻观众或者不是燕京本地的观众听不懂什么“瑞蚨祥、瑞林祥、广盛祥”之类的八大祥,会让人有些疑惑,但很快这股疑惑就会压在心底,继续跟着场上的小吴先生的节奏,享受着这如同快刀斩乱麻一般的吆喝声。
大段大段的趟子活,极快的语速,清晰的口齿,高亢嘹亮的音色。
就如同他之前说的那样。
“给师弟们打个样。”
给观众也卖卖力气。
最后,观众听的大呼过瘾,掌声在叫卖声中如同那烈火烹油的催化剂,一浪接着一浪。
欢呼声不绝于耳。
一场热热闹闹的《卖布头》在吴少白那夸张的表情下结束了。
“这布一块四~我让两毛去两毛~你给我一块钱!这不一块钱呐!让五毛我去五毛……白拿去了吧~”
“哈哈~白拿了啊~”
鼓掌,叫好,鞠躬,下台。
额头上微微见汗,吴少白和侯振侧身,道辛苦,把郭德刚和于慊送了出去。
这一次,秦凯旋很懂事的赶紧递上去了水杯,吴少白接了过来,拧开了盖子。先试了试温度,心说还不错。
这才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而这会就听台上的郭德刚说道:
“刚才下去的那俩演员,一个是吴少白,一个叫侯振。”
“对。”
于慊接了一句。
“吴少白呢,是于老师的大徒弟。”
“诶,我徒弟。”
“侯振呢,是我的师弟,相声大师侯宝麟先生的长子长孙。”
“没错。”
“让俩人下去休息一会。”
“嗯。”
“说的多好啊~”
“是。”
“《卖布头》,一个非常非常考验基本功的传统相声。您各位也听到了,一开始如果说唱那些个叫卖吆喝,您或许还能来。可到最后开始卖布头了,那真叫一个下力气。”
“成本大套的说。”
“没错。成本大套的连说带唱,这一大套说下来,连比划带拍醒木的,这个活虽然只有二十多分钟,但演员下的力气可真的是照一个钟头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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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像我和谦儿哥这个年纪,来它其实都有些吃力了。也就跟少白这样的年轻小伙子,身上力气足,二三十岁不知道什么叫累,愿意跟您面前好好的痛快一把……”
……
“呼……”
听着大爷和师父的话,吴少白长舒了一口气,把杯子拧紧后,忽然抬头看向了秦凯旋:
“这活学过么?”
秦凯旋一愣,问道:
“《卖布头》?”
“对。”
“学过……”
“能来么?”
“……”
“没事,你实话实说就行。”
听到这话,孩子很实诚的摇了摇头:
........ ..... ...
“来不了。”
“是不会么?还是?”
“也不是不会,说能说,但其他几门课……我还缺了挺多的。”
“那你是怎么从传习社毕业的?”
这下轮到吴少白纳闷了:
“能从传习社带二年出来,不管怎么样,说学逗唱这四门都得沾一点吧?”
“呃……就……反正就毕业了……”
秦凯旋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傻乎乎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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