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我，德云大先生 第1356章

　　“其实昨儿个就想对你说，但破台那会不太方便。”

　　“师哥您说。”

　　“你这一周……是打算演四场，对吧？”

　　“对的，四五六七这四天。”

　　陶小阳还不知道师哥要说什么，恭敬的回答道。

　　接着就听吴少白话锋一转：

　　“卖票的小剧场京剧已经淡出别人视野好久了。而现如今坦白地讲，一个剧团如果没有大角儿，在现在这个年月，其实是有困难的。而我听大爷说你又坚持自负盈亏那种概念。坦白地讲，你们几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孩子……“

　　说到这，他语气忽然一顿……

　　郭德刚和佟莉娅都有点无语。

　　更别提陶小阳几个人了。

　　不过吴少白也没说错，这里面除了贾怀胤之外，其他几个人年纪也都不大，最多也不超过28岁。

　　他也是当大辈当习惯了……随口就来了一句。

　　尴尬的摆摆手：

　　“ 你们几个人起步的话，其实是很困难的。虽然大爷能帮你招揽好多人，但终究怹不是专业弄这个的，不可能天天扎在小剧场。只能说偶尔客串一下。所以，千万不要以为剧社能跟小剧场一样，开了就会火。知道么？”

　　“知道的，师哥。”

　　陶小阳答应的很快。

　　佟莉娅一歪头……

　　“小崽儿，你确定你知道？”

　　“呃……”

　　其实陶小阳对于吴少白这种论调不太服。

　　他觉得还是会有不少人喜欢传统艺术文化的。

　　只能说……孩子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

　　而一旁的郭德刚扭头看了陶小阳一眼，说道：

　　“你师哥说的你得放在心上。”

　　“好的，爸爸。”

　　陶小阳同样点头。

　　可吴少白看得出来……他还是对自己很自信。

　　行吧……有自信是好事。

　　他也不在纠结这方面，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全说了出来：

　　“总之呢，就是一句话。今天开业是满了不假，但我还是劝你，这一场演出，乐队的钱、服装道具的钱、龙套的钱看起来没多少，可实际上都是真金白银一点点的砸出来的。麒麟剧社刚开业，不适宜步子迈的太大。

　　尽可能呢，选一些人少的戏，别动不动就十几号人几十号人，开销过大。况且，剧社也是德芸社在管理，你们每周占了4场演出的时间，如果上座率不好，那么肯定就有碍着别的演出队伍来这里演出的票房收入，如果生意真的不好，技不如人，那么你们还是得乖乖给别人让位置。俗话说先小人后君子……“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看向了后台的所有人。

　　“既然决定了自己要自负盈亏，想要打造一个民间传统剧社，那么就算靠着德芸社，你们也要做好争上游的准备。德芸社毕竟是一个公司，麒麟剧社也属于公司的一部分。为了梦乡与热爱，我们决定开辟这个市场。可如果不行，你们没做起来，它也不是什么金招牌。包括小崽儿你在内，懂么？”

　　“……”

　　“……”

　　“……”

　　其实坦白地讲，没人想到吴少白会忽然说起这个。

　　包括小崽儿和郭德刚在内。

　　陈书桐贾怀胤几个人呢，和吴少白并没有太深的接触，所有的认知都是从陶小阳那，以及相声方面来的。

　　他们只是从陶小阳那听过“师哥很厉害”之类的，在网络上看着小吴先生觉得人特别好什么的……甚至也知道，这个“师哥”虽然现在只是一个演员，但在德芸社里说句话有时候跟郭德刚说句话的意义差不多。

　　哪怕他不是副总了。

　　但谁也不敢小瞧了他。

　　而冷不丁的听到吴少白这话，就如同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连带着陶小阳也有些愕然。

　　可吴少白却摆摆手：

　　“行，要说的就这么多，该忙都忙去吧。大家心里有个数就行，靠能耐吃饭，靠本事养家糊口，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小崽儿，去带你嫂子转悠转悠去，她还没怎么了解过戏班子文化呢。“

　　陶小阳一愣，知道师哥这是有话想对干爹说，点点头，带着几分愕然的情绪对佟莉娅说道：

　　“嫂子，我带您去转转吧。”

　　“好啊……诶，我发现了一件事，三庆园台子上面的那块匾额换了诶，换成了霓裳三叠这四个字，有什么说法吗……”

　　佟莉娅跟着他走了出去。

　　而他刚走，已经画完了眉毛，正给脑袋缠束发绑带的郭德刚透过镜子，看了一眼其他各自忙碌的演员，低声说道：

　　“怎么忽然跟孩子说起来这些了？”

　　显然，他也有些不解吴少白干嘛要泼冷水。

　　可吴少白却低声说道：

　　“您不会真以为……麒麟剧社能盈利吧？”

　　“呃……”

　　原本对麒麟剧社充满信心的郭德刚也呆住了。.

第1532章

　　“你不看好？”

　　郭德刚低声问道。

　　吴少白摇了摇头：

　　“大爷，不是不看好，而是您要知道，戏迷，是要靠熏的。您不会真以为一个没有一个大角儿的戏班子，通过这种复古的形式，能一下站稳脚跟吧？”

　　“这……现在喜欢听传统戏曲的孩子不少啊。”

　　“不少归不少，但还成不了气候。您是当局者迷，但我其实看的很清楚。小崽儿还欠火候。说白了，老天爷是公平的，小崽儿这两年说相声也是得过且过。他没那么大的号召力，观众可能一次两次听个新鲜，但那听的不是麒麟剧社，而是德芸社。等新鲜劲一过，除非您三天两头的来过个瘾，不然，麒麟剧社和外面那些传统曲艺班子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有差别。因为他们这里没有大角儿。”

　　说着，他顿了一下后，说道：

　　“而且，我不觉得小崽儿就是大角儿。您见过古往今来哪个小时候被叫成京剧神通的人能走到最后的？之所以叫神童，是因为他只是在当时那个年龄段，比同龄人超出一些而已。您凭心而论，现在的小崽儿和那些个活跃在舞台上的名家比，差的真的是火候？还是天分？”

　　“……”

　　一瞬间，郭德刚沉默了。

　　确实，~少爷说的话是对的。

　　古往今来，打清朝开始数。在小时候被叫做神童的人数不胜数，可是真正能走-出来的一个都没有。

　　虽然有些残忍，但确确-实实。

　　所谓的神童只是跟同年龄段的人比而已。真要往上了数，这东西也跟相声开窍一样。

　　你得能开开，那就成了。

　　开不开，一辈子都难。

　　而现在的儿子倒仓之后，哪怕有少爷的药一直在那吊着，可他这倒仓前后的反差还是有的。褪去了神童这层光环，儿子的天赋……在同龄人这里或许还可以，可在往上和那些大角儿们比，真的错很多了。

　　还有，少爷有句话说道点子上了。

　　小崽儿确实喜欢京剧。

　　爱极了它。

　　这就导致，他是真的把相声当成了一个过渡阶段的东西。

　　在相声舞台上的表演一直特别温。

　　粉丝比起其他人少了很多。

　　虽然有些陶小阳的粉丝说他就是缩小版的吴少白。

　　但行内人也好，明眼人也罢，都知道儿子和少爷比不了。

　　差了许多……

　　而吴少白见郭德刚沉默，笑着说道：

　　“不过也不是说没什么机会。您刚才也听着了，有些话，您不说，师兄弟们就更不会说了。那只能我来说~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撞墙上死拧巴吧？所以，我提前给打个预防针，告诉他德芸社是德芸社，麒麟剧社是麒麟剧社。能靠着您的名气打响开门红，那简单。但如何长期维持，维持员工工资，场租等等各种开销，这些都是他这个班主需要面对的事情。说穿了，也是让几个刚来没多久的小家伙别太浮躁。麒麟剧社不是什么铁饭碗，同时也是告诉您，您能管的了一时，但绝对管不了一世。真到时候不行了，有了我这一层警告，小崽儿也不会埋怨您。”

　　“……”

　　郭德刚继续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有心了，少爷。”

　　“嗨，没事。不过我也希望他们能弄起来……但不管怎么说，有人给甜枣，有人就得给巴掌。同时，我劝您一句，大爷。麒麟剧社的事情，别掺和太深。小崽儿现在需要的是磨练，您就跟大林一样，放他出去自己闯就成，千万别手伸的太长，那样反倒会害了他。”

　　“妥。”

　　郭德刚一口答应了下来。

　　目光落在了镜中自己的脸上……

　　忽然，他看到了自己的眼角处又似乎多了一条皱纹……

　　而通过镜子看着少爷那张侧脸，他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他心里真的始终当成一个三十多岁的孩子，但他今年还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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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年轻啊……

　　老了啊……